下 卷 龍 騰 萬 裡_第 四 章 戰 西 涼

劉備見到趙雲高興不已,當即拜其爲鎮軍將軍,不過劉備沒有像尹銘一般好運,喜事連連。因爲探子來報,西涼馬騰、韓遂二將引軍十萬,興兵殺奔長安而來,聲言討篡位逆賊。

當下劉備聞馬騰、韓遂二軍將至,便聚齊一衆軍師參謀,一同商議禦敵之策。

“如今我朝盡掌東西兩都、司隸、涼州大部,虎牢關有右將軍華雄,函谷關又左將軍張濟,潼關、斜谷、隘口、萁關等關隘盡在我手,西涼馬騰、韓遂敢來侵犯,正當一樹我新朝威望!”簡雍出列說道。

“不然!”如今僅位列李儒之下的謀士賈詡,卻另有說法:“二軍遠來,只宜深溝高壘,堅守以拒之。不過百日,彼兵糧盡,必將自退,然後引兵追之,二將可擒矣。”

“文和之計甚妙!”李儒亦贊成道。

典韋卻是不悅,出列說道:“此非甚妙好計,怎能不戰而守了。大哥,某願借精兵萬人,立斬馬騰、韓遂之頭,獻於麾下。”

劉備對李儒、賈詡之言深以爲然,但是如此也太過保守了一些,於是說道:“文優、文和,你二人看我等出戰可有勝率?”

李儒、賈詡二人對視一眼,李儒道:“當然可勝之,但是如此一來必將削弱我軍實力,要知道西涼有十萬之衆!”

劉備點了點頭,環視衆人後,說道:“如此就好,文和之計雖好,可是卻顯得朕怕了他們,這不是我大漢天子所爲。”

隨即拜前將軍麴義爲主將,賈詡爲軍師,後將軍典韋、鎮軍將軍趙雲、護軍校尉郭汜等將各領軍長安城百里外下寨迎敵。

待西涼兵到,麴義、賈詡、典韋、趙雲、郭汜等人引軍迎去,只見十萬餘衆西涼軍馬攔路擺開陣勢。

這時西涼軍營躍出兩騎,正是馬騰與韓遂聯轡而出,只見二人遙指麴義、賈詡等人口大罵道:“反國之賊!還不快快下馬受擒!”

“當今天下無主,我章武帝又乃漢室宗親,時下登基爲帝,力挽狂瀾,爾等還不束手就擒,與我回京面聖!”麴義厲喝道。

“哼!”馬騰冷哼一聲,回頭朝西涼衆將喝道:“如此亂臣賊子,誰可去將其擒之?”

“孟起可以!”馬騰言語未絕,就見其身後一位少年將軍,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體猿臂,彪腹狼腰,一襲獅盔獸帶,手執虎頭湛金槍,坐騎沙裡飛,聲雄力猛,從西涼陣中飛奔而出。原來那將即是馬騰之子馬超,字孟起,年方十九歲,英勇無敵,威震西涼,號稱‘錦馬超’。

典韋見馬超奔着本陣而來,正欲殺出,卻便趙雲手舞涯角槍,搶先躍馬而出,大喝一聲,道:“殺雞焉用牛刀,三哥且看小弟去擒他。”

馬超見一員彪悍戰將衝了過來,當下也不敢怠慢,提槍縱馬迎上,大喝道:“今日教你識得西涼馬孟起的厲害!”

“當!”兩馬相交而過,兩柄絕世長槍閃電般交擊,發出一聲脆響。一擊之後,二人均感對手非等閒之輩,當即振奮精神,迴轉馬頭,兩馬齊出,二槍並舉,湛金槍與涯角槍再次交擊,纏鬥在一起,耳邊金鐵相擊之聲源源不絕,兩人約戰百餘合,依然不分勝負。

麴義、典韋觀之,大嘆道:“此二人,真乃世之虎將也!”

又戰多時,二人依然勝負難分,麴義不知道趙雲武藝的深淺,恐趙雲有所閃失,便鳴金收軍。

趙雲、馬超兩將對彼此精深之武藝佩服不已,然聽到鳴金,二人深深望了對方一眼,各自回陣去了。

趙雲、馬超各自回到陣中,雖對對方武藝佩服不已,卻又都不服氣,略歇馬片時,重新翻身上馬,又出陣前來廝殺。

當真是英雄重英雄,二人惺惜惺惺,竟然同時出戰。麴義等人恐趙雲有失,自披掛陣前,親自爲趙雲壓陣。馬騰、韓遂也恐馬超有失,亦是親自前來壓陣,看趙雲與馬超二人雙槍齊舞,又鬥百餘合,兩個卻依然是精神倍加。

二人你來我往,鬥得不相上下,難分勝負,兩陣營的將領士兵們,更是看的眼花繚亂,如此高手間的決鬥,令他們興奮不已!

兩將陣前鏖戰,都不知道鬥了多少個回合。這時,馬超撥回馬首便走。

趙雲大叫一聲道:“走那裡去!”

原來馬超見贏不得趙雲,心生一計,詐敗佯輸,賺張飛趕來,暗掣銅錘在手,扭回身覷着趙雲便打將來。

趙雲見馬超回走,心中也早有提防,此時見到馬超銅錘打來時,急忙一閃,銅錘從其耳朵邊掠過去。趙雲似乎一驚,勒回馬往回走時,馬超卻又趕來。卻不知這亦是趙雲之計,只見趙雲帶住馬,拈弓搭箭,回馬急射馬超;馬超眼疾手快,見到箭矢,急身閃過。二將均覺無趣,便各自回到本陣之中。

是日天色已晚,馬騰、韓遂與麴義等約定明日再戰,便各自收軍回營。

次日,兩軍出營布成陣勢,馬騰分馬超、馬岱爲左翼,龐德爲右翼,韓遂押中軍。典韋昨日看的趙雲與馬超相鬥心癢難耐,今日便欲出陣去戰馬超。

此時,馬超挺槍縱馬,立於陣前,高叫道:“趙子龍快出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麴義、賈詡等在門旗下回顧衆將道:“馬超之勇不減當年無極侯!”

言未絕,典韋已經越過趙雲,拍馬舞戟而出。馬超不知厲害,卻是不敢怠慢,急忙挺槍接戰。二人亦是棋逢對手,一場惡鬥,不知不覺鬥了一百餘合,卻也是勝負不分。

二人槍來戟往,又是百餘合,兩人倒是精神倍加,可是馬匹卻是睏乏,二人只好各回軍中,換了馬匹,又出陣前來鬥。一晃眼,又是鬥一百餘合,依然不分勝負。典韋殺的狂性大發,飛回陣中,卸了盔甲,渾身筋突,赤體揮戟,翻身上馬,再來與馬超決戰。

此刻,兩軍軍士皆是大駭。可是陣中兩個卻是忽然不覺,又鬥到三十餘合,典韋一戟架住馬超長槍,另一戟奮威而出,便斬馬超腰腹。馬超急忙閃過,疾收長槍,一槍望典韋心窩刺去。

典韋躲閃不及,便棄戟將馬超長槍挾住。兩個人便在馬上展開了奪槍之戰,實則是實力之爭。

顯然典韋比之馬超力大,只聽“啪!”的一聲響,二人拗斷槍桿。馬超頓時惱怒,當即拿着手中的半節斷槍奮力砸向典韋,典韋亦不示弱,也揮舞着自己手中的半截斷槍迎向馬超。就這樣,二人各拿着半截斷槍在馬上亂打一通。

麴義恐典韋有失,遂令趙雲、郭汜兩將齊出夾攻。龐德、馬岱見趙雲、郭汜兩將齊出,便麾兩翼鐵騎,橫衝直撞,混殺過去。

麴義不慌不忙,即刻令趙雲、郭汜拖出典韋,即刻下令左右弓手伏於遮箭牌之下,身後八百人曉習羌鬥之先登軍準備就緒,見馬騰兩翼鐵騎衝來,卻都伏而不動。直到來得至近時,未至數十步,麴義手中令其猛然揮動,只聽一聲竹炮聲響,八百弓弩手乃同時俱起,強弩雷發,所中必倒。而後麴義親領先登軍揚塵大叫,直前衝突,龐德與馬岱見麴義所領不過八百兵,便欲以西涼鐵騎直接將其絞殺。

可是令二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八百軍士在麴義的率領下,竟然擁有驚人的戰鬥力,自己原本是步兵剋星的鐵騎在其面前,一個個竟像是紙糊的,剋星反被其克。不到一盞茶的工夫,麾下萬餘西涼鐵騎,竟然漸漸不支!

馬騰、韓遂顯然看出不妥之處,急令出兵,卻不想賈詡早有準備,左右兩翼輕騎突出,衝進馬騰、韓遂軍陣之中,西涼兵頓時大亂。馬騰都臂中兩箭,馬超等諸將不敢再戰,護着其父慌然退兵。麴義等盡出大軍,一路直殺而去,過天水至隴西,直殺的西涼軍哭爹叫娘。此戰,西涼兵折傷大半,不得不再兵金城,馬騰、韓遂即令堅閉休出。

麴義等人止軍於金城之外紮營,謂賈詡說道:“吾見惡戰者莫如馬超,真‘錦馬超’也!”

典韋、趙雲、郭汜

三人皆點頭贊同之。

馬騰此戰大敗之後,大驚不已,與韓遂商議,說道:“麴義兵兇悍無畏,若過的百日後,我軍糧盡,到時更非敵手,如之奈何?”

部將李堪言道:“不如我等退回西涼,割地請和,兩家且各罷兵,捱過冬天,到春暖別作計議。”

韓遂點頭贊同道:“李堪之言最善,可從之。”

馬騰卻是猶豫未決。但韓遂之將楊秋、侯選等將皆勸求和,於是韓遂遣楊秋爲使,直往麴義營寨之中下書,言退兵及割地請和之事。

麴義略思索後,說道:“汝且回寨,吾來日使人回報。”楊秋只得辭去。

軍師賈詡望着麴義問道:“將軍主意若何?”

麴義反問賈詡道:“公所見若何?”

軍師賈詡卻對麴義說道:“詡聞馬孟起世之虎將,若與三將軍或子龍死戰,必有一傷。依詡之見,可用條小計,令馬騰、韓遂翻臉,而馬超歸降於陛下。”

麴義點了點頭,說道:“吾見馬超英勇,甚愛之。我想大哥見到必然大喜,不知軍師有何妙計,如何可得?”

賈詡呵呵一笑,說道:“兵不厭詐,可用反間之計,令韓、馬相疑,則一鼓可破也。”

麴義不明其意,疑惑的望着賈詡說道:“還請軍師賜教!”

“將軍不是與韓遂有舊麼?可以如此,如此……”賈詡詭異一笑,上前近麴義耳邊細聲說道。

麴義聞言撫掌大喜道:“文和之謀,正合吾心意也。”於是寫回書,遣人送於韓遂,書中言:“待我徐徐退兵,還汝河西之地。”一面教人整軍,作退軍之意。

馬超得其書,交給受傷的馬騰,馬騰謂韓遂說道:“麴義雖然許和,然賈詡詭秘難測,倘不準備,反受其制。我與汝輪流調兵,今日我出戰,明日便文約出戰,如此分頭提備,以防其詐。”韓遂深以爲然,逐點頭依計而行。

卻不知二人商定之計,早有人來報知麴義、賈詡。

麴義望着賈詡笑道:“吾事濟矣!”

賈詡笑了笑,說道:“來日就看將軍的了。”

帳中典韋、趙雲、郭汜等衆將,不明白此二人心中如何打算,都覺得新奇,可二人卻又不明說,害衆將一陣亂猜。

次日,麴義引衆將出營,左右圍繞,麴義獨顯一騎於中央。

麴義使人過陣對韓遂說:“我家將軍謹請韓將軍陣前會話。”

韓遂早年就識得麴義,這時想想也不懼,便即出陣,見到麴義並無甲仗,便也棄衣甲,輕服匹馬而出。二人馬頭相交,各按轡對語。

麴義慢條斯理的望着韓遂說道:“吾與將軍同爲金城人氏,更同舉孝廉,吾亦與公同登仕路,不覺有年矣。將軍今年妙齡幾何?”

韓遂回答道:“三十有六矣。”

麴義點了點頭,說道:“往日在西涼,皆青春年少,何期又中旬矣!安得天下清平共樂耶!”麴義早得賈詡叮囑只是把舊事細說,並不提起軍情。

兩人大談年幼之事,說罷都是大笑,相談有一個時辰,方纔回馬而別,各自歸寨。而這一幕卻早有人通報告知於馬騰、馬超。

馬騰即刻引馬超,來問韓遂,道:“今日麴義陣前所言何事?”

韓遂想了想,也沒有事,便回答道:“只是訴金城幼年舊事耳。”

馬超性急,問道:“安得不言軍務乎?”

韓遂茫然望着馬騰父子,說道:“麴義不言,吾何獨言之?”

馬騰、馬超父子心中甚是驚疑,卻又礙於顏面,是以不言而退,韓遂亦是感覺莫名其妙。

卻說麴義回到營寨之中,對賈詡道:“軍師知吾陣前對語之意否?”

賈詡含笑點頭道:“此意雖妙,尚未足間二人。某尚有一策,令韓、馬自相仇殺。”

“哦,請軍師賜教!”麴義忙問其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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