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以馬革裹屍還葬耳

張奐的拒絕,早就是伏泉和賈詡意料之中的事情,若他想出仕,無論如何,以他“涼州三明”的名頭,就是宦官不喜他的不識時務,皇帝劉宏也會給他高官優待。

然而,這位白髮蒼蒼、事邊多年的老將軍,顯然不會對那高官厚祿有任何想法,這從他禁錮田裡以後,從未出仕,只是一心教授弟子便可看出。

事先,伏泉就已預料,並且也有了賈詡爲自己謀劃,所以只見他卻是不慌不忙的直接起身行禮道:“張公不知吾等將欲何爲,便一味拒絕,未免太過武斷?”

“嗯?”張奐蒼老的聲音哼了一聲,隨後看了眼伏泉,喝問說道:“僕事邊多年,戎馬半生,豈會不知,爾等與段紀明可欲出塞伐鮮卑乎?”

一語而出,伏泉和賈詡臉色稍變,不過都未有太多驚訝,來時與段熲分別時,那位熟悉同爲“涼州三明”之一的張奐的段熲,也是提醒過二人,他們的行軍意圖很可能會被張奐猜出。

畢竟,隨着漢軍行軍路線的變動拉長,沒有第一時間火速支援生羌亂的北地,此時漢軍再去請張奐出仕,幾番驗證,很可能早被掌兵半生的張奐猜出漢軍意圖,所以也是提前讓伏泉和賈詡說服張奐前做好準備,他們的行軍目的很可能就會被張奐發覺。

不理會張奐的質問,伏泉避開這個現在還是機密的話題,畢竟誰知道今天的談話會不會傳出去,只有等漢軍真正出塞在,這話才適合主動提及,所以只見伏泉轉移話題,恭敬問道:“晚輩敢問張公,張公可爲漢將乎?”對於“涼州三明”,這三位爲大漢貢獻半生以上的將軍,拋卻一些因爲身份問題而存在的政治因素,伏泉心裡還是很敬重的,即使現在張奐淪爲白身,但是他還是主動自稱晚輩,已示尊敬。

“僕半生事羌,於邊地牧邊數十載,自當爲漢將也。”張奐臉色帶着回憶的樣子,似乎十分嚮往的慢慢說道,很顯然對於這位年過七旬的老人來說,提起過往,總能讓他想到自己年輕時所爲。

“晚輩敢問張公,何爲漢將?”伏泉又道,這一次語氣凌厲,顯然有種話裡藏針的意思。

案上的張奐聽後一愣,似乎不知道面前這個大漢郡守爲什麼會問這麼簡單的問題一樣,但還是語氣沉沉的回道:“漢將,當爲漢軍將帥,爲漢效死,爲君盡忠,掃除外患,平定內亂,此漢將也。”

“張公既知漢將何意,又已自稱爲漢將,如今國有外患,需張公報效,陛下思君如渴,張公身爲漢將,此時不受詔出仕,更待何時?”這一次,伏泉直接厲聲大喝,聲音響亮,足可讓在場衆人振聾發聵,驚得其他人臉色一變,唯有賈詡一人見此,摸了摸自己的短鬚一臉成竹在胸的樣子。

來時,兩人在得到段熲的提醒後,他就考慮到了幾手準備,都是按照可能發生的情況推擬的,今天張奐的問話還在他的掌控之中,伏泉也是用來他考慮的激將法來逼張奐出山。賈詡明白,對於張奐這個半生爲大漢牧邊的將軍來說,他肯定不會否認自己一生爲漢將,忠心大漢的事實,那麼只要他刻意拒絕,就可以朝這個方向來逼張奐就範。

武將,特別是忠心的武將,如果在他所引以爲豪的功績上提出質疑,無疑會令其不顧一切爲了證明自己,從而改變自己的想法,張奐無疑就是如此。

“這……”此刻張奐被伏泉這番歪理打斷,卻是不知何言,畢竟正如伏泉所說,他既然自稱爲漢將,自然要用漢將準則來做,而漢將準則他自己也都說了,是要爲國效死,爲君盡忠,掃除外患,現在大漢的外敵鮮卑正是內亂之時,他張奐如果不受皇帝徵召,在家裡教書做“縮頭烏龜”的話,顯然就不是個漢將。

時間在慢慢流逝,案上的主人張奐愣住半響,一言不發,位於他身邊一側的張芝和張奐雖有心幫助父親,卻也是不知如何反駁,他們總不能說直接伏泉和賈詡胡說八道,一派胡言,那樣的話豈不是強詞奪理,與他們自己坐實張奐不配爲漢將有什麼區別?

就在衆人無話可說,場面一片靜謐之時,一直冷眼注視張奐的賈詡突然動了,只見他起身行禮,然後狹長的眸子看了眼坐於上首的張奐,恭敬說道:“詡爲涼州後輩,自幼便聞‘涼州三明’之事,可知張公三人一生不墮漢將之名。今鮮卑內亂,正是大漢掃滅大患之時,張公此刻拒仕不徵,豈爲漢將乎?”

話語說完,可是坐於案几上的張奐只是眼眸一怔,但依舊未有其他動作想,賈詡知道這火燒的還不夠,於是又道:“今‘涼州三明’皇甫公已失,段公年邁之軀,亦隨軍遠征,張公雖老,卻爲涼州將士所仰,晚輩知陛下欲以公爲涼州刺史,振奮涼州士氣,此時若張公拒徵,吾涼州將士必失其志,未戰先怯,若如此,張公有何言自稱漢將?”

賈詡與張奐同出涼州,雖然張奐如今已改戶籍,徙家於弘農,但是“涼州三明”的名氣註定外人無論如何,都認爲張奐是涼州人,所以賈詡決定用涼州人的身份逼迫張奐。他直接告訴張奐,如果涼州兵出塞知道張奐拒徵不仕,肯定會墮了士氣,這樣於漢軍而言必然不好,而始作俑者的張奐當爲罪魁禍首,這樣的話張奐如何還能稱自己爲漢將,可謂是變着法的逼迫張奐。

不過,很顯然,賈詡的這套歪理雖然對張奐打動不小,但還是差了點火候,對於這個禁錮田裡十載左右的大漢將軍來說,可以說早已放下了一切,如今要他再次出山,於他本人而言,心裡方面還是很難說服自己的。

“張公,晚輩曾聞開國名將馬文淵言道,‘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何能臥牀上在兒女子手中邪?’今張公避世鄉野,諸子守於膝下,榮享天倫之樂,與馬文淵相比,張公所爲非漢將行事也。”一旁,伏泉見張奐猶豫,又再次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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