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一隊穿着曹軍衣甲的兵士鑽進了小巷,到了鄧展面前,領頭的曹軍抱拳對鄧展說道:“我等弄到三百七十二套曹軍衣甲!”
來到鄧展面前的,並非真的是曹軍,而是先前奉了鄧展之命前去弄曹軍衣甲的龍騎衛。
只是一炷香的光景,這隊龍騎衛就弄到了三百七十多套曹軍衣甲,着實是超乎了鄧展預料。
每套曹軍衣甲背後都必定有着一條曹軍的性命。
“好!”朝那龍騎衛點了下頭,鄧展對他說道:“引領溫侯與將士們且去換上曹軍衣甲,由你帶隊出城。
“諾!”得了鄧展命令,穿着曹軍衣甲的龍騎衛應了一聲,朝小巷內的龍騎衛一招手。
數百名龍騎衛飛快的躥出小巷,鑽進了另一條巷子中。
扭頭看着呂布,鄧展朝他抱拳拱了下手說道:“溫侯與公主也隨將士們出城,我等晚間在城外聚頭!”
抱拳給鄧展回了一禮,呂布對他說道:“將軍恩德,某記住了!”
向鄧展謝了一聲,呂布拉起貂蟬,飛快的離開了小巷,跟着一衆龍騎衛飛快的鑽進了那條藏匿着數百套曹軍衣甲的小巷。
看着數百名龍騎衛與呂布、貂蟬進入小巷,鄧展眉頭始終緊緊的擰着。
三百多套曹軍衣甲,意味着三百多條被剝了衣甲的曹軍屍體還躺在城內,一旦曹軍發現異狀展開搜索,呂布等人想要離開,便是不易。
黃勝離去時,帶走了數十名龍騎衛,而今三百多人又要護送呂布等人離開,留在鄧展身邊的不過寥寥數十人。
領着數十名龍騎衛蟄伏在小巷中,沒過多會,鄧展親眼看見從呂布等人進去的小巷中走出了一隊曹軍。
不消問,這隊曹軍定然是龍騎衛假扮。
眼看着假扮成曹軍的龍騎衛走向城門,鄧展緊攥着的拳頭裡不禁都沁出了汗珠。
帶着數百名龍騎衛假扮的曹軍,奉鄧展之命引領他們離開徐州的龍騎衛軍官在到了城門時,擡手朝守在城門口的曹軍招了招。
見有一隊人馬要出城,守城門的曹軍正打算上前詢問,不想對方卻先朝他們招手,領着一隊曹軍守城門的軍官連忙走了過來,抱拳向龍騎衛軍官拱了拱問道:“爾等要往何處去?”
“曹公有令,陳宮已然逃離徐州,要我等儘速出城追擊!”斜眼看着守城門的曹軍軍官,對他說了一句。
有些狐疑的把龍騎衛軍官和他身後跟着的衆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守城門的軍官帶着些懷疑的問道:“你等連戰馬都沒有,如何追擊陳宮?”
“曹公料定陳宮出城定然是先尋個去處藏匿,如何會策馬逃走?”微微蹙起眉頭,龍騎衛軍官對那曹軍軍官說道:“我等出城,便是要在城外附近搜索,不過一兩個時辰即可返回!”
曉得早先有一隊人衝出了徐州,守城門的曹軍軍官也不敢太過詳細的盤問,又覺着這隊到了城門口的人數量不少,應該不是假扮,於是便朝他們擺了擺手,對那龍騎衛軍官說道:“預祝兄弟們出城功成!”
“多謝!”抱拳向那曹軍軍官拱了拱,龍騎衛軍官朝身後一招手喊道:“我等出城!”
隨着龍騎衛軍官一聲令下,將呂布和貂蟬夾在其間的龍騎衛隊伍不緊不慢的開出了徐州。
見這支隊伍出了城,鄧展才長長的鬆了口氣,朝身後跟着的數十名龍騎衛擺了擺手。
數十名龍騎衛在鄧展擺手之後,紛紛蟄伏在小巷的暗處,靜靜等待着鄧展下令離開徐州。
城內還零星的有着少量徐州軍在做抵抗,不過抵抗的徐州軍數量是越來越少,正逐漸被曹軍分割消滅。
遠處的喊殺聲越累越稀疏,漸漸的已是再聽不到有廝殺的聲音。
早先還散亂着在街道上奔跑的曹軍,也是漸漸整起了隊形,沿着街道巡邏,甚至還有些曹軍鑽進了各條小巷之中。
蟄伏在巷子裡,鄧展眼看着一隊曹軍向他們藏身的小巷走了過來,連忙朝巷子內的龍騎衛兵士們擺了擺手。
看到鄧展擺手,巷子裡的龍騎衛兵士們一個個身體挺的筆直,背貼着牆壁,靜靜的等待着那隊曹軍進入小巷。
領着這隊曹軍到了小巷門口,帶頭的軍官伸頭朝巷子內看了一眼,見巷子裡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朝身後的兵士們一招手,竟然帶着這隊兵士向下一條巷子走了過去。
以爲這隊曹軍輝進入小巷,卻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鄧展眨巴了兩下眼睛,也是一臉的迷茫。
搜索的如此馬虎,怎可能將他們找到?
徐州城內發生動亂是在清晨,曹軍進城也是在清晨。
護送陳宮離開,接着又將呂布、貂蟬送出了徐州,耽擱之下,時辰已是臨近晌午。
假若是一支尋常軍隊,整天蟄伏在一條小巷子裡,恐怕將士們早已是承受不起。
可進入徐州城的並非尋常軍隊,而是劉辯教授了鄧展特種作戰的方法,專門訓練出來進行敵後襲擾的龍騎衛。
這樣的一支隊伍,將士們都有着極強的忍耐力。
躲在小巷子裡,靜靜的聆聽着外面的動靜,眼見時間是一點點的過去。
由於在小巷內藏身,鄧展和跟隨他的數十名龍騎衛都是整天水米不沾牙,衆人已是餓的有些緊了。
可天色還沒有暗下來,還沒到他們能夠離開的時辰,他們唯一能做的,只是默默的等着。
斜下的夕陽漸漸的落到了地平線以下,天色也暗了下來。
就在鄧展看着天空,等待着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早先龍騎衛藏匿數百套曹軍衣衫的小巷裡突然傳出了一聲怪叫:“這裡有好多屍體!”
雖然離那條小巷不算很近,鄧展和跟隨着他的龍騎衛卻都能清清楚楚的聽到那聲怪叫。
隨着那聲怪叫傳來,鄧展聽見街道上傳來許多人奔跑的聲音,其間還摻雜着很多吵嚷聲,不曉得有多少曹軍正向附近聚攏。
聽到無數曹軍的腳步聲,鄧展深深的吸了口氣。
如此一來,他和身邊的這羣龍騎衛兵士離開徐州,便會多了許多困難。
一隊隊的曹軍跑進那條小巷,躲在不遠處另一條巷子裡的鄧展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些曹軍將一具具屍體從巷子裡擡出,擺放在街面上。
數百具被剝了衣甲的曹軍屍體擺放在街面上,兩員曹軍將領繞着屍體走了一圈,其中一名曹將向身後的兵士吩咐道:“將守城門的人叫來!”
這兩員曹軍將領,一個是曹操的本宗曹仁,另外一個則是早先便跟隨了曹操的于禁。
向兵士吩咐的便是那于禁。
待到兵士前去召喚守城門的軍官,于禁向曹仁問道:“將軍以爲如何?”
看着擺在地上的屍體,曹仁眉頭緊皺,對於禁說道:“恐怕呂布已然離開了徐州。”
“假若呂布離開徐州,曹公日後便會多了許多困擾。”重新扭頭看着地上的屍體,于禁對曹仁說道:“將軍可有留意這些傷口?”
已經檢視過屍體的曹仁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傷口平整,所有屍體身上都無有第二處傷痕,均爲一劍斃命!”
“是啊!”蹲在一具屍體旁,于禁翻看了一下那屍體的傷口,對曹仁說道:“幾乎每具屍體的傷口都是在頸部,而且切口位置相差最多不到半指,好利落的手法!”
“於將軍好似話中有話?”于禁的話音剛落,曹仁就看着他,向他問了一句。
被曹仁這麼一問,于禁眼瞼稍稍搭眯了一些,嘴角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對曹仁說道:“末將只是想說,將近四百人悄無聲息的被殺,動手之人斷然不少。而且殺人手法如此相近,恐怕這些人所習練的殺人技藝也是相差無幾。”
“於將軍的意思是……?”滿臉狐疑的看着于禁,曹仁向他問了半句,便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口。
蹲在屍體旁,擡頭向曹仁咧嘴一笑,于禁問道:“普天之下,將軍以爲還有哪支軍隊可以做到殺人如此齊整?”
“天下最爲強悍的大軍,如今止有袁紹白登軍、曹公虎豹騎、袁術淮南軍!”擰着眉頭,曹仁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接着說道:“假若呂布麾下陷陣營不是人數太少,着實也是支不容小覷的力量!”
“將軍說了這許多,因何偏偏不提秦王?”曹仁說出了幾支軍隊的名稱,于禁對他說道:“與這幾支軍隊相比,秦王麾下羽林、虎賁二衛,則是所向披靡更爲強悍!另外秦王麾下還有一支龍騎衛,原本於沙場之上以劍術著稱,而今則是被蒙上了許多神秘的色彩!”“將軍之意,此事乃是秦王麾下三衛所爲?”于禁的話音剛落,曹仁就對他說道:“秦王麾下虎賁衛着實就在城外,只是並未聽聞他們有人進入徐州!”“虎賁衛雖是強悍,恐怕殺人卻做不到這般齊整!”擡頭看着曹仁,于禁對他說道:“能做到如此者,普天之下除龍騎衛再無他人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