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說,蕭函慕回到黎園後,見到杜冉雅,就有了幾句口角,其間什麼事都沒發生。
覃炙頃蹙眉,難道是接蕭函慕回來的路上發生的?
想到這兒,覃炙頃讓人把毓航找來。
他暫時,實在是不想看到毓航,心中對他多是怨怪,尤其是想到蕭函慕把玻璃杯摜到他頭上時,鑑於上一次的經驗,蕭函慕絕不會無緣無故打人,一定是毓航做了什麼事。
想到上一次,毓航一把拎起蕭函慕,將人從車子裡面硬生生地拎出來……
覃炙頃就覺得自己胸口溢着怒火。
毓航再回來時,情緒好了很多,覃炙頃瞥他一眼,把原話又說了一遍,“從接蕭函慕回到黎園,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
毓航被他問愣了,難不成又要找自己的事?
覃炙頃彷彿看出了他的想法,當即說道,“警方又找到了新的證據,我懷疑這證據,是你把蕭函慕帶回黎園時,所發生的某件事情後,而被警方找到的。”
其中一定有陰謀,否則不可能真正的監控,變成了被僞做的。
毓航一聽這話,眼珠轉了兩圈,立即想到了之前在黎園的院子裡面,蕭函慕被杜冉雅給逼着說出些不得已的話來,被杜冉雅給拿着錄音筆錄了下來,之後便將東西給拿走了。
毓航想了想,有些不確定了。
“頃少沒有問問其他人麼?”毓航道。
他不相信他沒有問其他人,不過,好像都沒什麼結果的樣子。
看來大家都很在意,杜冉雅畢竟是他的未婚妻,而一個蕭函慕,根本抵不過杜家的財勢。
誰會選擇說實話,而得罪杜大小姐呢?
這樣的選擇很是顯而易見。
他要不要也做這樣的選擇呢,裝做不知道。
聽了他的話,覃炙頃只是淡淡地道,“如果在黎園裡面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那麼便是你接蕭函慕的路上,發生了什麼。總之,這件事情要查得清清白白,絕不允許裡面有貓膩存在。即使蕭函慕坐穿牢底,也要揪出那個敢誣陷她的人!”
看他決心倒是很大的,毓航心想着,口是心非是男人的本性。
只要一見到喜歡的女人,前面的話早給拋得沒影了,他不太相信覃炙頃的這種保證,相反,要冒着得罪杜冉雅的危險,他卻是覺得是得不償失的。
“這件事情如果查不清楚,蕭函慕去哪,你跟着去哪!”
覃炙頃早已經沒什麼耐性再看他沉默了,當即不耐煩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就走!
他心裡面覺得問手下人已經問不出什麼來了,看來這個問題還是發生在蕭函慕身上。
他想進臥室去找蕭函慕問個清楚,順便看看她的態度。他現在改了主意,既然她那麼想進去,那麼就由她去吧!
看看她離開他後,能
在裡面過得好麼!
“少爺!”
身後突然傳來毓航的聲音,令覃炙頃不由地側目,卻聽他繼續道,“有件事情,少爺一定不知道——”
……
聽完毓航的話,覃炙頃不由地陷入深深的沉思,原來在他回來黎園之前還發生過這種事情,杜冉雅竟然讓人押着蕭函慕,逼她承認殺了杜天奇?!
那他留下來的,那些保護蕭函慕的人呢,個個成了木頭?!
覃炙頃聽罷毓航的話就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首先是把傅陽給調回了身邊;其次,讓毓航休息,等他什麼時候“休息”好後,什麼時候再回來。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傅陽眼皮子底下,絕不可能會讓杜冉雅得逞。
這個毓航!
覃炙頃心裡面生了牛鼻子氣了,如此想來,篡改監控的事情,也是杜家乾的了?
在覃氏要與杜家聯姻時,卻發生這種事情。
覃炙頃也想到了杜博誠對自己那番“語重心長”的話,無非是讓他收斂了心思,一心一意對待杜冉雅,同時讓他覃氏成爲守護杜家利益罷了。
這就成了他陷害蕭函慕的源頭?就因爲這點事,不惜讓自己的女兒坐牢。
即使蕭蕭是他的私生女,也不該如此!
覃炙頃深沉地重重一哼,擡步往臥室走去,同時吩咐管家,安置好皇甫瑜。
昏黃的臥室燈,伸手的視線只近一米之內,覃炙頃朝整個臥室掃了一眼,沒人,他最後在炕上,尋到了早已經睡過去多時的蕭函慕。
她還真是沒心沒肺!
被人欺負到頭頂上來了,也沒見她多麼竭斯底裡的。倒是自己的母親被罵了幾句,她反而要拼命。
覃炙頃好笑地上前,輕抱起她,將人放到懷中,感覺到那柔軟的身子緊貼着自己,兩個人的體溫相合在一起,男人心頭竟升起無限的安穩之感。
這就是這個女人帶給自己的力量,給他無以倫比的安心之感。
即使這樣抱着她,也能讓他感覺無限滿足。
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悄悄滋生的,也許是與她每一次交手之後,也許是她克服每一次的困難之後,依然含笑面對公衆視線,仿若無事,依然執著前進吧?
“蕭蕭,我不會讓你坐牢的,不會。”
男人低頭輕喃在她耳邊,微啓脣,輕吻向她小巧嬌嫩的耳瓣。
蕭函慕不適應地縮縮身子,將自己整個縮向那個溫暖的源泉,感覺舒服了之後,她大開合着手腳,將那個暖烘烘的東西,抱了個滿懷。
外面亮麗的視線照耀了進來,由於昨天並沒有關窗簾,那光線很刺眼地打了進來,睡了一宿後,蕭函慕仍然處在大腦擋機狀態,漸漸地回過神來,她慢慢地睜開了眼。
只見自己像只大章魚一樣,整個扒着一座雄渾的
身軀,在上面汲取溫暖,她猛地擡頭,正好對上一張輪廓分明的男人的俊臉。
他閉着眼睛,濃密的眉毛,彷彿是在熟睡,大掌依然有力,緊緊地攏着自己的腰,一隻手託着臀,彷彿抱小孩兒的那種姿勢一樣。
蕭函慕臉紅地彈跳起來,這正好驚醒了他,揉揉眼睛,男人的嗓音在清晨顯得有些沙啞,“醒了?那該吃飯了。”
他說着沒多做停留,起身就朝外走。
“覃炙頃,你把我當豬麼,醒了就吃?”
她不滿卻沉靜的聲音在他挺拔的身後響起。
聽言覃炙頃也沒回頭,只道,“給你五分鐘洗漱,然後出來吃飯。”
天亮了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辦,蕭函慕的案子不能拖,更不能讓人帶走她。她身子還沒好,那些摻進食材的中藥,才吃了一次,怎麼能夠?
根據以往的經驗,與這男人在一起的每一天早上,都會得到他蠻不講理的廝纏,這一次,他竟然與衆不同地冷淡,而且語氣裡面還帶着疲乏的樣子,蕭函慕惡劣地想,莫不是覃氏要倒閉了?
草草地向皇甫瑜交待了幾句,又將秦助理派出去一起做事。覃炙頃接下來讓傅陽去處理閻敏的事情,捱了打的閻敏,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他不是怕閻敏,不過,連這種小事情都處理不好,不是他的風格。
何況,蕭函慕在意閻敏,那種程度,他可以理解。何況那小子志在音樂,又是個好玩的性子,據覃炙頃估計看來,對自己造成的威脅性,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他自己都沒能五分鐘漱洗完畢,憑什麼要求自己?!
蕭函慕板着臉,坐在餐桌前,眼睛看着長方形西式餐桌的對面,那個空空的椅子,真是可惡。
大清早地就讓人等他吃飯!
覃炙頃不來,飯也不上來,蕭函慕看着自己面前空空的漱口茶杯,被她給豪邁地一口喝光了。
等覃炙頃姍姍來遲地坐到餐桌前時,蕭函慕已經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了。
“怎麼又想睡?”
覃炙頃關心地來到跟前,轉頭看向女僕,“她怎麼又睡了?”
吃的那些中藥材裡面確實有安神的成份,可是大清早的,她纔剛醒,怎麼又會睡過去。
“剛纔本來是給蕭小姐漱口的水,沒想到、她給喝了。”
那漱口水也是經過煎制而成的,起了幾分藥引的作用,本來是吐出來的,她倒是都給吞下去了。
聽了這話,覃炙頃放下心來,大手輕輕地拍拍蕭函慕,讓她醒來,“吃飯了,吃完再睡。”
蕭函慕眼睛睜開一條縫,沉沉地蹙起秀眉,“能不能再睡會?”
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困,可是現在對她來講,睡覺纔是天大的事情。
“不行。先吃完飯,出去散完步,回來才能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