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從那個女人的嘴裡得不到有效的線索,不過迂迴行事,到時候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也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要征服一個女人,並不僅僅是在炕上,有時候,只要來個徹底的釜底抽薪,就能斷掉她所有的出路,困於圍城之中,使她再沒有心力,飛逃出自己的手心之中。
到那時候,自己成了她惟一的希望,那麼再說那個“愛”字,她還會那副昏昏欲睡的樣子麼?
肯定會將他當成她生命中唯一的上帝吧?
想到這兒,覃炙頃不由地一笑,能夠成爲蕭函慕世界中,惟一的神,那將是世上最令人振奮的事。
蕭函慕準備着覃炙頃下班回來,去藝術區見閻敏。本來是她與晉昊霖一起去就行的,可覃炙頃偏要跟着。她只要一想想覃炙頃那副堅決的模樣,心裡面就不痛快。
這兩天她在黎園裡面又是藥補又是食補的,身體的感覺恢復了不少,又兼在她在花園裡面,跑跑步,感覺身上的力氣恢復了不少。
再過幾天,應該就能恢復了。
蕭函慕暗暗告誡自己,一定不會讓自己再嘔血了,她的身體受不住,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否則白白損失了生命,最後卻爲母親報不了仇,白白浪費了自己的精力。
晚上,覃炙頃準時回來了,看到蕭函慕乖乖吃飯,漱口,之後以將苦澀的中藥吞下去,其間眉頭連皺都沒皺,那份乾脆利索的樣子,令覃炙頃皺眉。
不就是去見個閻敏,她有必要這麼積極麼?
他之前下班回來,都沒見她多麼高興。
反正這個世界上,任是個路人都能引起這個女人的興趣,惟獨他例外!
“晉昊霖回公司去了,聽說有事情,可能會加班到很晚,所以,今天就我們倆去。”
有薩布麗娜拖住他,覃炙頃就不相信,他今天能來見蕭函慕!
所以,今天晚上,還是他們的二人世界。
別人,休想插足!
蕭函慕一聽覃炙頃的話,心裡面憂慮起來,難道晉昊霖被帕瓦羅蒂重新啓用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她就危險了。
是她故意支使林澤,將洗清晉昊霖的資料給送回去的,現在他如果被召回公司去,那麼惟一的解釋就是,晉昊霖使用了自己給他的那份資料。
一旦如此,那麼清白是他的,污點就是自己的了。
帕瓦羅蒂不可能會容忍自己,看來她又將面臨離職了。
蕭函慕心中一片淒涼,回頭又想想,這樣能保住閻敏,即使失去一切,也是值得的。
覃炙頃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自從上了車後,她就魂不守舍的,只要一想到今晚應該有晉昊霖來,卻因爲有急事沒有來成,蕭函慕因此而神色恍惚,不用猜,肯定是在想晉昊霖了。
“你的罪名被洗脫了。”
男人聲音硬梆梆地,近乎粗暴地打斷了蕭函慕的沉思。
蕭函慕聽了一驚,心裡面漏掉了一拍,直起身子左右看看,趕緊說道,“這個時間閻敏還沒有吃飯吧,我們買些飯上去看他吧?他不會做飯,而且這裡的飯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他的口味,得去他喜歡的專門的餐廳買……”
“我說你被無罪釋放了,就在今天!”男人大吼一聲,打斷她莫名其妙的話。
這到底是個什麼女人!跟她說關乎她切身利益的大事,而且還
是喜歡事,她竟然提閻敏吃不吃飯這類,她是豬嗎!
“哦,謝謝你……”蕭函慕也意識到自己走神了,垂下柔弱的肩膀,低眉順眼地柔聲謝道。
,覃炙頃在旁邊靜靜地,彷彿在品味了她的話中滋味,最後冷淡道,“我什麼時候能吃上你做的飯?”
“額?!”
蕭函慕呆了一下,對這突然的急轉變有些變通不過,那雙清眸,只能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對方的目光帶着尖銳的指責之色,她只好耐着性子回道,“回去,就給你做,好嗎?”
那樣的語氣,彷彿是在說,只要見了閻敏,做什麼都行。
“好!”
覃炙頃滿意地點頭,當即大手一揮,讓手下按着蕭函慕所說的飯菜的口味,轉遍整個X市,幫閻敏去買飯。
兩人進了藝術區,蕭函慕心裡面略略有些激動,終於能夠見着閻敏了,只要能夠親眼看到他沒事,她的那顆懸着的人才能放下。
讓晉昊霖來保護閻敏,應該可行。至少晉昊霖不知道里面的事情,一個人知道得越少,他的慾望就會越低。
而覃炙頃則不同,只要讓他知道一點兒,就有可能會被知道全部。
這就好像善良的農夫,把一根指頭送到蛇的口中,就得冒着被吞掉整條手臂的兇險。
蕭函慕不由地搖搖頭,她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這男人連她死去的媽媽也不放過,她母親在這個男人的授意之下,變得那樣不堪,甚至曝光在所有同事的目光下,由此看來,這男人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
說什麼會尊重她的媽媽,實際上不過摒棄掉她媽媽的存在罷了。那與不尊重有什麼區別?
他只爲了他自己的私慾而做事情,從來不會考慮她的感受。
蕭函慕表面上與他相處如常,心裡面已經暗暗存了戒心,沒有任何理由能夠催促她再去相信這個男人,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冤枉了晉昊霖之後,顯然晉昊霖更值得她相信,何況他們一起校友那麼多年。
蕭函慕自負瞭解晉昊霖更多。
兩個人在保鏢的帶領下到了閻敏所居的樓層,開門入內。
蕭函慕雖然被中藥浸泡了一陣子,可是,她對西藥還是相當敏感。
當步入房間之後,她首先聞到了西藥的味道。
下一刻她就衝向了那藥味最濃的房間,將房門一下子踢開,她就看到擺列整齊,甚至可是稱得是奢華奢侈的總統級別的套房裡面,竟然坐着嘴邊眼角都帶着血色傷痕的閻敏。
精緻的面容有些微腫,而那習慣瀟灑的模樣,也縮成一團,在牆角里面,偎靠着,彷彿是被打怕了一樣。
黑幽的頭髮亂成一團,他時不時地伸出大手來,不耐煩地朝自己的腦門上的髮絲,亂抓一陣,蕭函慕看到連他的拳頭上也帶着紅腫的紫於。
來不及去追究覃炙頃,蕭函慕跑上前,一把抱住了閻敏的大手,“你這傷是怎麼弄的!”
沒等閻敏回答,她突然變成個控制慾極強的行動派,扔掉閻敏的手,突然兩臂用力,把閻敏上上下下給翻騰一遍,幾乎在剎那間,把他的身體給翻找了一遍。
那樣急切而心疼的態度,令在旁邊看着的覃炙頃都不由地俊眉一皺!
只看到閻敏下肋處,小腹處,甚至是腿間,都充滿了於腫之後,蕭函慕臉色突然變得人神共憤起來,她
緊抿着脣瓣,擰眉陰鷙,“到底是誰打的?!”
她絕不相信閻敏會主動打別人!
否則他早被人打死了,更不可能在不列顛那個陌生的國度,被衆選譽爲派對王子!
這個男孩子,除了對自己態度惡劣之外,對別人恰恰相反,是很好!
蕭函慕知道,閻敏有着較好的人緣,她曾經在暗中觀察過他,對別人,閻敏從來不吝嗇笑容,甚至毫不誇大地去真誠讚美她們。
惟獨對她……
可這不是造成這身傷的關鍵,問題是到底是誰弄的?!
閻敏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懶洋洋地白了眼心急如焚、關切異常的蕭函慕,不屑地輕哼着,“蕭函慕,找人揍我,你好樣的。”
“你說什麼?”
蕭函慕不明白了,她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
就算對杜天奇,她都沒想過要去找人揍他。
“蕭函慕,我討厭你!”
閻敏根本不予解釋,他拿過一旁的衣服,一隻手隔着衣服碰觸蕭函慕的肩膀,彷彿是在擔心她有毒一樣,那般小心謹慎。
他在蕭函慕意識到什麼,突然一用力,將人倏然推出去,呯地一聲,蕭函慕吃痛地栽倒在地。
她的人已經離開閻敏一米之外了,這時就聽閻敏冷冷地譏諷道,“離我遠點兒!你這喪門星!”
“蕭蕭!”
身後一道有力的大掌將她拉起來,身子碰觸到熟悉的男性體溫,蕭函慕擡頭,對上覃炙頃有些侷促的眼神,霎時明白過來,“你乾的?”
“怎麼可能!”
覃炙頃滿口否決,朝左右的保鏢說道,“不讓你們照顧好他,怎麼又出差子了?”
“閻先生非要去酒吧駐唱,我們有跟着,但被他甩掉了。再回來的時候,他就變成這樣子了。”
其中的一人低聲回道,聲聲真切。
蕭函慕聽了有些狐疑地看向受傷的閻敏,清靈的眼中是真切的懷疑。
閻敏一聽,哈哈大笑起來,顧不得身上的傷,氣恨着罵道,“蕭函慕,我不想再看見你!明天我就走!你現在就給我滾!”
“走去哪裡?回英國?”
蕭函慕一聽這話,突然涌現出一抹希冀和喜色,彷彿閻敏回去是幫了她的大忙一樣。
這一幕落在覃炙頃的眼中,男人深眸微微思量。
閻敏一咬牙,冷哼哼地恨聲道,“想得倒美!我絕不回英國!就算你們把我綁回去,到時候我也會再回來!”
他說着,戒備地看着覃炙頃身邊的幾個保鏢,眼中充滿了痛恨和報復之色,“我要回家!回我自己的家!你的地方,我呆着噁心!”
再次被狠狠罵了,蕭函慕面無表情地回到車上。
車外面站着例行而來的保鏢,車中只有她與覃炙頃,“是你的人,打的閻敏。”
她現在的話已經不是質疑了,而是肯定了,“閻敏的眼神騙不了我的。雖然我們在一起生活的時間很短,可是從小就認識,閻敏的性子變化不大,揍他的人裡面,就包括外面那幾個人。”
她伸出小手,輕輕地指指外面的幾個等待指令的保鏢。
她說着,突然扭頭看向覃炙頃,男人俊美的側臉,有着雕刻一般的筆挺堅冷,“是什麼原因,要讓那麼多人打他?”
覃炙頃沒言語,繼續用力地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