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怎麼確定的?”
傅陽緊跟着問道。
下一刻得到覃炙頃暴躁地狠厲掃過去,傅陽心裡委屈,弱弱地解釋。
“實在是因爲陳小姐自殺的事情,鬧得挺大,所以纔會讓少爺回來的,我也沒有想到,蕭小姐會在這個時候被綁架。”
少爺不會以爲是他做的吧?
“你近來做事,越來越不利索。”
覃炙頃自鼻尖擠出一絲冷哼,雙手背到身後,聲音森寒。
“連個女人都搞不定。”
陳纖纖那類的都搞不定,真不知道要這個人留在自己身邊,到底有什麼用處?
傅陽點頭承認錯誤。
如果不是看陳纖纖實在可憐兮兮的,他也不會那麼發善心。
可誰讓陳纖纖跟少爺歷任女友都不一樣呢。
那樣的女人,實在太讓人容易心軟了。
“以後再犯這類,你跟陳纖纖一起呆着。”
“是是少爺,我這就去查蕭小姐的下落去。”
傅陽打算要走,被覃炙頃一記冷叱止住。
他在廚房裡面將那把,放在廚臺上的菜刀拾起來。
菜刀的位置放得很規矩,並沒有零亂的樣子,可是覃炙頃卻道。
“蕭蕭當時一定是想反抗,可惜卻沒能成功。”
他看着那光潔冷颯颯的刀刃處,男人的深眸突然變得專橫嗜血。
“這個人一定是用某種方法控制了她,否則,不可能讓她不動手,就乖乖跟着他走。”
“爲什麼能看出這些來?”
傅陽蹙起了眉頭。
“這菜刀上面也有東西嗎?”
覃炙頃給他一記冷瞥。
“蕭函慕自八歲起出國,意識中十分尊崇西式,在廚房裡面也一樣,中式的廚具之類的,她從來不碰,即使是不得已的時候,也沒見她多碰半下。”
男人說着憂慮起來,臉上浮起一抹連自己都沒有覺察的心痛之色。
“這次,她一定是經歷了迫不得已的事情,否則也不會掄起這把菜刀來反抗了。”
他說着看看旁邊的傅陽,又把菜刀放回原處,指指那個廚臺的位置道。
“正常情況下,這兒的僕人以及索金索超他們,誰會把菜刀放在這裡,它應該在原來的廚具位置纔對。”
“是蕭函慕臨時抓起菜刀來,結果沒有反抗便被奪下了刀,也許她是自願放下刀的……”
她一定被威脅了,他的女人一定是被欺負了。
“找到那幫劫匪,帶到我面前來。”
覃炙頃越想心頭憤如火燒,摻雜着一絲絲懼意和後怕。
“中午之前給我找到那幫人,如果她有個閃失,這座別墅裡面所有的僕人加上你,一個都跑不了。”
被燒製得有些微糊的茶葉,泡在滾燙的熱開水之中。
蕭函慕得閒地盯着那茶葉在息面前,一點點盛放,展露出原來青綠色的全部葉面。
她手中捏着一個不知從哪兒開來的手機,裡面傳來嘟嘟的聲音,顯然電話還沒有接通。
不多一會兒,就當她臉色越來越差,秀眉漸漸皺起來的時候,電話適時被接通了。
“Hello……”
隨着一聲純英式的問候語傳來。
緊接着是四下嘈雜的搖滾樂的紛亂無格律的
乍耳的聲音。
蕭函慕本能地看看堂屋中的老式鐘錶。
上午八點,那邊應該是還在凌晨。
“閻敏,你該睡了。”
想到他又在午夜派對,不知是在與辣妞貼身熱舞。
還是在與那幾個搞搖滾的富家子弟打得火熱,蕭函慕不由地按按額角。
那樣子的音樂,她聽不下去,她覺得自己可能會如之前所有次一樣,無功而返。
“謝謝你。”
電話那頭奇異地沒有冒出來把反叛的語調,竟然是如此高調地向她道謝。
字正腔圓的中文,只是那張揚不羈的高調語氣尾間卻帶着幾分不屑和諷刺。
“不謝,如果可以希望你永遠代我保存它。”
蕭函慕想了想,明白他指的是自己送黑金卡的事,遂低聲回道。
這時候聽見電話那邊搖滾樂聲漸漸小了下去。
傳來幾聲吹口哨的挑興的聲音,和開玩笑的起鬨聲。
“嘿!德蘭,她不是我女朋友……沒錯沒錯,她就是蕭函慕,嗯嗯,那你跟她講。”
蕭函慕聽到音樂停下來後,閻敏在與他的哥們打招呼的聲音。
聽到那話,她立即阻止。
“閻敏,我話還沒說完!”
“嗨,你就是蕭美人,有機會我要追求你。”
“讓閻敏聽電話。”
蕭函慕懶得跟他講,嚴厲嗤道,因爲說話聲音急了。
急喘了幾聲,連帶着咳了起來。
“你想說什麼?”
直到她咳完,閻敏不屑的聲音纔回道。
“德蘭,那是誰?而且你們樂隊的主唱不是叫馬格斯?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德蘭?”
“蕭函慕再不說正題,我直接掛電話。”
閻敏遇強更強,直接衝着電話吼了起來。
“我警告你,你沒資格管我,你也只不過比我大了一歲而已,你以爲自己是誰?”
蕭函慕氣勢一下子弱了,小臉跌在黑暗之中,良久才緩緩道。
“我只想問問你,晉昊霖有沒有再跟你聯繫?你最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什麼人……”
“就是你那個相好的晉昊霖?”
閻敏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輕佻地語氣不屑道。
“他就送來那張黑金卡,就滾蛋了!至於我過得好不好,這關你什麼事?從你奪走我惟一的親人之時,就該知道,我一直活在地獄裡面!”
“蕭函慕,你罪不可恕!”
電話被啪地掛斷了,一陣陣地忙音傳來,蕭函慕失落了起來。
惟一知道的是,閻敏對她的怨恨,從來沒變過。
還有就是,晉昊霖似乎沒有再找過閻敏。
可是她卻不敢確定,閻敏有沒有被跟蹤甚至是威脅之類的。
她完全沒辦法找到突破口,在英國,她又沒有朋友,更沒有可靠的線人。
“小姐別太着急了,身子纔是最重要的。”
老錢把一碗熬好的薑湯端進來,放到她面前。
“先喝下去暖暖身子,你身上的傷得過一陣才能好了。”
“錢爺爺,我擔心閻敏會受到威脅。他們肯定很快就會發現,那裡面的東西並不是真正的鑽石,到時候會捲土重來。”
蕭函慕憂心忡忡道,那個騙局堅持不了多久
。
她現在沒有庇佑,隨隨便便就能被捏扁搓圓。
“小姐別怕,你母親的遺骸早已被保護起來,他們又不敢再進到這裡來,您先靜心在這兒養着,其他的以後再說。”
當初母親被覃炙頃驗遺骸過後,蕭函慕便急急地把那些遺骸都帶出來,交給錢爺爺保管好了。
把那空墳成了母親,蕭函慕以假亂真,是以再拜母親都拿將那空墳當成了母親。
也多虧她多生了一分心思,在裡面埋了小份量的炸彈。
本來是想報復那些妄圖想動母親墳的別有用心的惡人。
可哪裡知道,竟然有一天會對付了周境得。
蕭函慕手拄着臉頰,曾經嬌嫩的小臉有一半浮起幾道紫色的米粒大小的斑點。
她手輕碰上那些令人疼痛的地方,皺着眉頭一遍遍沉吟着。
“光呆在這個地方,並不是辦法。”
把周境得給炸傷後,她被波及到,臉上生了一些紫斑。
據錢爺爺說,過不了多久會自動消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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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自己並不是頂級美女,蕭函慕也沒有多在意自己的相貌。
現在對她來講,這張臉漂不漂亮,並不影響她今後的做事。
覃炙頃反而不再是困擾她的人,反而周境得卻是那個實在威脅她的人了。
想了破除周境得的威脅,不如藉助於杜博誠?
蕭函慕思來想去,發覺自己現在只有杜博誠這一條路可走。
“錢爺爺,送我回X市。”
打定主意,蕭函慕接着說道。
“小姐想好了?”
老錢弓着腰,不確定問道。
“那裡可是危機重重哪,小姐難道不打算出國了?”
“我想,我現在根本就出不去。”
蕭函慕看看時間,冷笑一聲。
“覃炙頃肯定把機場封鎖了,我就是想走,也得把他搞定了,才能自由離開。”
給林澤打了個電話,蕭函慕打算先去林澤家裡收拾下自己。
山裡面的確是好風光,但是做什麼都不方便。
她的身子需要上藥,可是錢爺爺手中那些草藥她聞不慣。
何況她不可能受得了像古代那些人一樣,在山泉裡面沐浴。
那裡的水太冷,她嚮往放滿熱水的寬大舒適的浴缸。
剛剛踏進X市的地面,蕭函慕就被林澤急急火火地帶走了,弄到了秘密的公寓。
“怎麼,你在中國找到女朋友了?”
蕭函慕奇怪於他肯這麼“私藏”自己。
“怎麼可能?”
林澤的臉部表情是帶着些許慌亂後整理得來的。
“這是我剛到這兒後,偷偷購置下來的公寓,正好可以讓你在這裡呆着。”
看到蕭函慕一直盯着他,林澤別過臉去,強自鎮定。
“你不問我這些時間都去了哪裡嗎?”
蕭函慕一手支着下顎,一邊帶着研磨的語氣望着面前站着的男人。
“你被頃少帶走了。”
林澤匆匆地回了她一句跑進廚房,給她親手磨了一杯咖啡。
等他端出來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
他看着嫋嫋升起的咖啡煙霧,再看看已經倒在貴妃榻上,蔫蔫地睡過去的蕭函慕,一時之間有些百味雜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