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針對

《Glee》整部戲幾乎都是新人,最大牌的當屬瑞恩,他得過金球獎最佳劇集導演,又是《Glee》的製片人兼編劇,媒體的採訪重心都在他身上,對演員的採訪多是一筆帶過。

輪到採訪帕尼時,這姑娘一根筋,自我介紹道:“您好,我是少女時代的Tiffany。”美國記者不知道“少女時代”是何物,紛紛詢問,於是帕尼開始介紹少女時代,就聽她滔滔不絕,侃得記者們一愣一愣的。

劇組的公關傻眼了,剛進組時帕尼就是這麼自我介紹的,劇組上下都知道韓國有個女子團體叫“少女時代”,沒想到面對記者帕尼還這麼幹,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事後,瑞恩把帕尼好一通訓斥,讓她不要再提“少女時代”。

帕尼哭喪着臉回到劇組,麗亞看到她,又開始嘲笑:“別老把“少女時代”掛嘴上,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脫衣俱樂部呢!別讓人誤會你是脫衣舞女出身!”

“你!”帕尼想發脾氣,可看麗亞一臉挑釁的樣子,又沒膽子。

帕尼不敢反抗,麗亞反而得勢不饒人,接着道:“也不知道你這角色怎麼來的?聽說那個叫麥琪的喜歡女人,你不會和她有什麼吧?”

麗亞剛說完,還沒聽帕尼回話呢,突然後面有人說道:“哦?原來我和Tiffany還有這層關係,我怎麼不知道?”

麗亞一回頭,正瞧見麥琪一臉玩味的看着她,麗亞慌了神:“壞了!麥琪怎麼來了?”

麥琪是來找帕尼辦事的,慈善基金有份文件需要帕尼簽字,正好今天《Glee》宣傳日,她趁機來劇組看看,沒想到被她看到這一幕。

帕尼正委屈呢,突然看到麥琪,彷彿見了親人一樣,從未感覺麥琪像現在這麼親切,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麥琪眉頭緊皺,正好瑞恩迎了出來,麥琪嘲諷道:“瑞恩,你挺本事啊?我的人你就這麼照顧的?”

瑞恩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帕尼在哭,一名劇務低聲把剛纔的事說了一遍,聽完瑞恩覺得麥琪有些大驚小怪,演員之間發生口角而已,至於嗎?

“口角而已,麥琪小姐不用這麼激動吧?”

“喲呵!真拿自己當人物了?當初是誰玩現了,沒轍了又找到新線,我沒跟你算拿新線當墊背的事,你TM還跟我擺上譜了!”麥琪本就厭煩瑞恩,瑞恩騎驢找馬,依着麥琪的脾氣早翻臉了,可她忍了下來,而且答應的投資沒有短一分一釐,可瑞恩呢,真當她好欺負?帕尼是她的人,居然被人這麼欺負,這不是打她臉嗎?

瑞恩沒想到麥琪氣性這麼大,被麥琪罵得臉色漲紅,有氣卻不敢衝麥琪發,於是圍觀的人倒了黴,被他大聲呵斥着驅離。

瑞恩恃才傲物,新線在他看來就是冤大頭,狗屁影視界新貴!到最後還不是要靠他?新線資金給的足,被瑞恩看成人傻錢多,麥琪不參與管理,被瑞恩看成軟弱可欺,於是他才漠視麗亞對帕尼的欺壓,可現在一看,情況不對啊,麥琪一點臉面都不給,這麼吵吵下去,他可落不着一點好處,瑞恩很快認清現實,他試圖解釋,不過實在沒什麼好解釋的,越解釋麥琪臉色越難看,瑞恩只能道歉。

“不用假惺惺道歉,我會再派人來擔任聯合制片。”麥琪懶得再說,直接給瑞恩上眼藥,麥琪的製片人頭銜只是掛名,如今她打算派人過來,明擺着要分權。

“我擔任製作人可是寫進合同裡的!”瑞恩急了。

“製作人還是你,我加個聯合制片,你有意見?”

瑞恩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突然蹦出來個聯合制片,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說完麥琪轉身離開,走到門口處,回頭衝帕尼嚷:“走啊!還得我請你?”

帕尼早就不哭了,本來挺委屈,麥琪這麼一鬧,她又開始擔心,麥琪發完飆走人,她可還得在劇組裡混呢!

“我還有戲沒拍完呢。”

“明天拍!”麥琪吼道,她真是服了,這姑娘得有多二,這時候還拍個屁的戲啊!

帕尼看向瑞恩,瑞恩苦笑着點頭,他總算認清現實,麥琪不好惹,帕尼是麥琪的心頭肉,更不好惹,只能在心裡暗罵:“什麼人啊?還貴族呢,沒見過這麼沒教養的貴族,拽的二五八萬不說,還滿嘴粗言穢語。”

麥琪開着車,載着帕尼離去。

“去哪?”帕尼問道。

“回新線,有份文件要你簽字。”

“哦。”帕尼並不意外,這一年文件她可沒少籤,不過以前都是郵寄給她。

“瞧你那窩囊樣!人家都騎到你頭上了,你還忍,你忍者神龜啊?”麥琪開始數落帕尼,類似的對話經常發生,帕尼算不上聰明,爲了教會她慈善基金的相關事務,麥琪沒少數落她。

“你又不用在劇組,我一個小配角,人家可是主角,我能怎麼樣?”帕尼倒是不怵麥琪,直接頂了回去。

面對麗亞,帕尼多少有些自卑,她是配角,麗亞是主角,地位本來就不平等。而且無論演技還是唱歌,帕尼都自覺差着麗亞不少,如果不是麗亞處處針對,她還想和麗亞請教呢。

白人黑人歌手,天生鐵肺嗓門大,帕尼在少女時代裡屬於嗓門最大的,沒有之一,可到了這裡,合唱時她的聲部經常被人壓過去,這也沒辦法,看體格就明白,其她女生一個個五大三粗的,帕尼跟她們一比瘦的跟柴火棍差不多,再加上唱歌時,那些人絲毫不注意形象,嘴張的恨不得後槽牙都露出來,少女時代是偶像團體,幹什麼都講究漂漂亮亮,帕尼擔心放開唱,面部表情會變醜,收着唱習慣了,想放也放不開。

“現在倒學會頂嘴了,剛纔呢?記住了,你可是我塞進劇組的,你丟臉就是我丟臉,下次那女的再得瑟,你就抽她!”

“……”帕尼撇了撇嘴,她要是敢打人,也不會被人欺負了。

帕尼不言語,麥琪又說道:“你別指望我幫你,收拾瑞恩無所謂,收拾那女的那叫以大欺小,還不夠丟人現眼的,瑞恩以後肯定不敢爲難你,那女的就留着你自己解決,不想被欺負你就自己爭氣。”

帕尼嘴上不說,心裡倒是挺佩服麥琪的,麥琪一句話就把瑞恩收拾地服服帖帖,現在還喊打喊殺!太猛了!

這一年,秋葉衆人中,變化最大的當屬麥琪。

秋葉收購新線付出了不菲的代價,爲了收購華納手中的新線股份,秋葉徹底喪失了電影發行權。一部電影先是製作,接着是發行,最後纔是周邊開發,新線現在在發行和周邊開發階段都要仰仗華納。

時代華納作爲好萊塢六巨頭之一,在合作時欺負麥琪起這樣的新人真是一點都不手軟,麥琪這一年成長迅速,不過脾氣也越來越向秋詹雅、米婭靠攏。

兩人都不說話,一路沉默着到了伯班克,伯班克是洛杉磯的衛星城,迪士尼的總部就在此地,華納兄弟、NBC、維亞康姆等世界著名傳媒公司均在伯班克設有分支機構。因此伯班克也被稱爲“世界媒體之都”。

麥琪的辦公地點在一棟樓的十層,本是菲奧娜公司的所在地,麥琪日常在這裡辦公。

帕尼進入公司,看到牆上寫着創始人菲奧娜的名字,忍不住感嘆:“這就是菲的公司啊?”

“恩,不過現在併入新線了。”

說完兩人又沉默,麥琪和帕尼之間話很少,奇怪的是,沒話聊二人也不尷尬,自在的各想各的事情。

麥琪找來文件讓帕尼簽字,帕尼先仔細讀一遍,不懂就問,麥琪一邊給帕尼解釋,一邊數落帕尼,帕尼也不在乎,她們兩人平常就是這麼相處的。

一切搞定,麥琪喊來個叫名叫伊安的中年男人,麥琪委任他擔任《Glee》的聯合制片,並把帕尼介紹給他。

“送你回去?”麥琪問帕尼。

“……肖恩在嗎?”

“不在,練習射擊去了。”

“啊?練那東西幹嗎?

“他要參加奧運會。”

“奧運會?!”

“恩,射擊比賽,好像叫什麼雙多向飛碟。”

帕尼無語,秋孝恩怎麼突然成運動員了?

這事還要從秋孝恩小時候說起,自打秋孝恩會賺錢後,人就有點臭屁,他有時花錢大手大腳,秋鼎理訓斥兩句,他還敢抱怨,意思就是他自己賺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於是秋鼎理決定給外孫一個下馬威,帶他去了靶場。

秋鼎理當兵的時候是有名的神槍手,到美國後,玩槍成了他爲數不多的愛好。本來秋鼎理是想讓秋孝恩見識見識,沒想到秋孝恩有着極佳的射擊天賦,玩了沒多久就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三月份的時後,秋鼎理替秋孝恩報名參加北美射擊邀請賽,本意是讓秋孝恩放鬆一下,沒想到秋孝恩超常發揮,北美邀請賽同時也是奧運會的資格賽,結果秋孝恩拿到了奧運會的比賽資格。現在是七月中旬,距離奧運會開幕還有二十天左右,秋孝恩正抓緊時間練習呢。

“麥琪,給我角色是不是肖恩的主意啊?”帕尼終於問出困擾她多日的問題,關於秋孝恩,麥琪老是閃爍其詞,帕尼以爲秋孝恩不想見她,她不願自討沒趣,可是這個問題不搞清楚,始終不甘心,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恩。除了他還能有誰?”

“咦?”

“你咦什麼?”

“這次你怎麼這麼爽快,以前問你肖恩的事,你都不肯告訴我。”

“你問的我又不知道,我告訴你什麼?”

“那肖恩的電話你也不知道?”

“他就沒電話,我告訴你什麼?我有他保鏢的電話,你要不?”

“……那我問你肖恩怎麼樣,你也不說。”

“他那時候過得跟神仙似的,我哪知道他怎麼樣,後來他倒是老實了,你又不問了。”

剛離開韓國那段時間,秋孝恩跟個瘋子似的,滿世界找山頭玩速降滑翔衣,別說麥琪不知道他在幹嗎,連秋詹雅都不知道,後來搞得一身傷回到美國,帕尼那時以爲秋孝恩要跟她斷絕聯繫,再也不問秋孝恩的事,實則全是誤會。

“那現在怎麼聯繫肖恩啊?”

“得找馬庫斯,就是那個大塊頭,你要他電話嗎?”

帕尼點頭,兩人又交流一番,帕尼問題多多,仔細詢問了秋孝恩的近況,麥琪介紹了秋孝恩這一年的“豐功偉績”,帕尼既驚歎於秋孝恩的能力,也對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好笑。

帕尼回到劇組駐地時已經非常晚了,但在她房間門口,麗亞正苦等着她回來。

見到帕尼,麗亞急忙堆起笑臉,笑得要多假有多假。

帕尼急忙站住,一臉戒備地看着對方,她可沒忘記麗亞白天說的話,說她無所謂,可說‘少女時代’是脫衣舞俱樂部,這就不能忍了!

“打她?估計打不過,她比我壯,罵她兩句?罵什麼呢?我又不會罵人……”帕尼尋思着,麥琪的教育還算有點效果。

帕尼臉色陰晴不定,看得麗亞心跳加速。帕尼走的這半天時間,麗亞可謂度日如年,麥琪大鬧劇組,認清現實的不止瑞恩,麗亞哪想到麥琪反應會這麼激烈,心說麥琪和這個Tiffany不會真是一對吧?麗亞悔得腸子都青了,可是木已成舟,如今只有奮力挽回。看着帕尼玩變臉,她心裡惴惴不安。

“Hi,Tiffany。”麗亞打招呼,試圖靠近帕尼。

“你別過來!”帕尼正琢磨着要不要跟麗亞動手呢,麗亞突然靠近,嚇了她一跳。

麗亞尷尬地站住,手還舉着,帕尼問她:“你找我什麼事?”

“白天的事……”麗亞吭哧半天,也沒說出句完整的話。

“你是要道歉嗎?”

“恩,對!”

“好,你說吧,我聽着。”帕尼樂了,昂着頭等麗亞道歉。

帕尼如此直白的反應,麗亞一怔,趕緊組織語言道:“白天的事是我不對,希望你原諒。”

“完了?”

“沒,還有,我的話希望你不要在意,我瞎說的……”麗亞誤會了帕尼和麥琪的關係,她力圖表明自己沒有看不起同性戀的意思,可又不好明說,吭哧半天就是因爲這個原因,解釋了幾句,卻大多詞不達意,

“什麼嗎,都沒說到點子上。”帕尼小聲嘟囔,她最氣麗亞侮辱少女時代,麗亞卻根本沒提,不過看麗亞低聲下氣的,帕尼心裡暗爽,反正她又不打算和麗亞做朋友,這樣就不錯。 Www¤ Tтká n¤ co

“好了吧?那我回房間了。”帕尼繞過麗亞進房間,麗亞欲言又止,她很想知道麥琪會怎麼對她,可帕尼根本不提這茬。

就在帕尼進門的瞬間,麗亞不得已問道:“那個……Tiffany,麥琪小姐對我有什麼吩咐嗎?”

“吩咐你?”帕尼不解。

“那個……我說了麥琪小姐的壞話,她是不是很生氣?”

帕尼這才明白,麗亞道歉是假,打聽是真,沒好氣道:“麥琪說對付你是以大欺小,她沒興趣,讓我自己對付你,你道歉我也接受了,事情就算過去,只要你不再針對我,我也沒打算和你做朋友,就這樣吧!”

說罷,帕尼進了房間,麗亞鬆了口氣,結果還不算壞,帕尼不像是得理不饒人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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