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街示愛

當街示愛

談雲平輕而易舉便將夏雲雙抱進了屋內。

林琴箏穿着睡衣走出來,忙上前幫忙:“雲平,這怎麼回事,她怎麼了?”

“喝醉了。”談雲平想將她放下,可夏雲雙臉色潮紅意識不清,雙手卻死死的抓着談雲平的衣領,怎麼都拉不開。

談雲平有些着急的看着林琴箏,又對夏雲雙說:“雲雙,快放手,我去給你擰個熱毛巾過來。”

“不要,雲平哥,不要……榛”

林琴箏見此道:“雲平,你在這裡看着她,我去打熱水。”

她走進浴室,到了一盆熱水又拿了一塊熱毛巾出來。不過剛走到浴室門口,就見夏雲雙整個人坐在沙發上抱着渾身僵硬的談雲平在哭泣。

談雲平高舉着雙手無辜而苦惱的看着門口的林琴箏以示清白:“琴箏,我是清白的,她真的喝醉了。姨”

林琴箏晃過神,淡淡一笑:“我知道,我幫她洗把臉吧。”她擰了熱毛巾幫夏雲雙擦臉,但夏雲雙十分不配合,將臉深深的埋在談雲平的脖頸間,“雲平哥,別放開我好不好,你抱抱我吧,雲平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辛苦,我想告訴你,可我又不敢說,雲平哥……”

剛纔明明還在哭,這會兒卻捧着談雲平的臉吃吃的笑出來,夏雲雙眼神迷濛,面若桃花,更是伸出手撫摸談雲平的臉龐來。

談雲平想着法子避開,林琴箏由始至終一直站在旁邊看着,談雲平開口求救:“琴箏,快點想辦法幫幫我啊。”

談雲平在工作上確實是無往不利的一把手,可是在感情上,始終是不太內行的,尤其是夏雲雙這樣主動的投懷送抱,更是嚇壞了他。

林琴箏嘆了一口氣,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她上前,按住了夏雲雙的肩頭,談雲平則趁機撥開她兩手,然後跳了起來,逃似的往後退了兩步。

見此情形,林琴箏笑着調侃:“雲平,看樣子她真是愛慘了你。”

談雲平一臉的敬謝不敏,立刻擺手以示忠心:“琴箏,你放心,這輩子除了你對我投懷送抱我欣然接受以外,我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的。”

“即使是坐懷不亂?”

他馬上點頭如搗蒜。

他們一來一往的交談着,似乎都忘了身邊還有個夏雲雙。

夏雲雙不滿的抗議起來,一副想吐的模樣,林琴箏呀了一聲,談雲平趕緊拿過一邊的垃圾桶跑回來:“快點,琴箏,幫她接住。”

垃圾桶剛放到夏雲雙跟前,她就吐了,而且還是趴在林琴箏的大腿上吐得,談雲平在一邊照看着,端茶遞水,照顧的很周到。

林琴箏見她吐出來的都是酒水,忍不住搖頭:“喝了這麼多。”同時又伸手幫她拍拍背,還拿起一邊的紙巾幫她擦嘴。

胃裡吐的差不多了,夏雲雙的意識似乎也恢復了一些,至少能看清眼前的人並不是談雲平,轉而四處張望尋找談雲平的身影:“談大哥——”她伸出手,仍是想要談雲平的呵護。

談雲平杵在那裡尷尬的笑:“大雙,你醒了沒有?”

未語淚先流。談雲平着一問,夏雲雙的眼淚就驀地成串滑落,收都收不住。

談雲平嚇了一大跳,急忙擺手:“雲雙,你別哭啊,你這是幹什麼,快,別哭了。”他也拿起一邊的紙巾蹲在地上幫夏雲雙擦眼淚。

“談大哥。”夏雲雙突然激動的往前一撲,整個人抱着談雲平的脖子不願意鬆手,“談大哥。”委屈憤然涌上心頭,這一次她藉着酒勁有了無限的勇氣,她想要哭着將心中的委屈全部吐出來,她想要追尋自己的幸福而不是這樣苦苦壓抑艱難的活着,她想要爲自己努力一次。

談雲平差點摔倒在地,本能的抱住了她,而後又覺得不妥,剛想跟林琴箏解釋,林琴箏已經嘆了一口氣站起來:“雲平,既然這樣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安慰她一下,有什麼話好好說,我先走了。”

“琴箏,你別走啊,琴箏,你聽我說啊。”談雲平的身上掛着夏雲雙,但又想要阻止林琴箏離開,自然是事倍功半。

林琴箏擡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雲平,你放心,我不會誤會的,但我也覺得她這時候需要一個人好好開解一下,既然她大半夜的喝了這麼多酒過來找你就證明你對她很重要,好好安慰安慰她。”

“我對她重要難道我對你就不重要?”

林琴箏微微怔愣,沒想到談雲平會將事情看得這般通透,是的,他對自己也很重要,不過有他這句話就夠了,林琴箏給了他一個平靜又恬淡的笑容:“重要,不過就算她是你妹妹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你也應該盡一個哥哥的責任是不是,放心吧,我就在隔壁,有事情你叫我。”

聽她這麼說,談雲平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了。

有些女人總是將事情看得很明白,其實她對他的放心就是對他的信任,談雲平點了點頭:“那好,你早點休息吧。”

“晚安。”

“晚安。”

談雲平看着林琴箏幫她帶上門,又聽到隔壁傳來關門聲,這才拍了拍夏雲雙的背說:“大雙,你先別哭啊,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你這樣我怎麼幫你呢。”

“談大哥。”夏雲雙擡起哭紅的雙眸認真的看着談雲平,而後又打了個飽嗝,斷斷續續的抽噎道,“談大哥,我喜歡你。”

她毫無徵兆的抱緊了談雲平,又搞得談雲平手足無措,這麼突然的表白,談雲平承受不起。他只能好言相勸:“好,好,雲雙,咱們先不說了行嗎,你喝醉了,你先好好睡一覺,等明天清醒了咱們再聊好不好。”

“不,我沒醉。”夏雲雙的表情依然認真的嚇人,“談大哥,我很清醒,今天我必須要告訴你,我喜歡你,很喜歡,我從小就喜歡你,談大哥。”

夏雲雙急不可耐的尋找着談雲平的雙脣印了上去,談雲平呆若木雞的坐在原地,只覺得一股沖天酒氣鑽入他的鼻孔,他很快反應過來,想推開夏雲雙,可夏雲雙是鐵了心了,他根本推不開。

情急之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兩人的口腔間蔓延開來,夏雲雙不得不停下口中的動作,談雲平則趁機推開她站了起來,不過表情看起來十分的懊惱,而夏雲雙則臉色慘白的坐在沙發上。談雲平的嘴上流了一些淡淡的血絲,血腥味也不知道是從誰那裡傳出來的,只是屋內有短暫的幾分鐘的沉默。

而後談雲平擺手:“雲雙,你好好在這裡休息,我先走了。”

他想到對面去找林琴箏,可是纔剛走兩步,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道衝擊着背後,令他忍不住往前衝了兩步。

緊接着一張溫熱的面孔便貼上了他的背脊,他渾身僵硬動彈不得,就聽夏雲雙哭着說:“對不起,談大哥,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不該這麼做,可我只是太想你了,太愛你了,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愛你,看到你跟林琴箏這樣雙雙對對,我真的好羨慕好嫉妒,我真的覺得太辛苦了,談大哥,對不起,你別走,你別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談大哥,我知道我錯了,我求你別走,別走……”

她的眼淚很快打溼了他的後背,形成了沁入心脾的涼意。

談雲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屋內安靜的只剩了夏雲雙的抽泣聲,良久,她許是累了,抽泣聲漸小,談雲平終於拉着她的手轉了過來,她的雙眼已經腫的跟核桃一樣,又不太雅觀的打了個酒嗝,然後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談雲平勸說道:“雲雙,你也累了,去屋裡睡一覺吧,明天醒來一切都會好的。”

明知他是安慰的話,夏雲雙還是傻傻的跟着做了,她進屋躺下,談雲平幫她蓋好被子,轉身欲走,她怯生生的拉住了他的手,懇求道:“雲平哥,真的,你別走好嗎?你就在這裡陪我一晚上好不好,我害怕。”說着又紅了眼眶。

談雲平只好舉手投降:“好好,我不走,你趕緊睡吧,我就在旁邊陪着你。”

現實不放心,依舊緊緊拉着他的手,然後閉上了眼。

看着她孩子氣的舉動,談雲平多少是有些心疼的。

她喝了太多酒又鬧騰了一晚上,很快便沉沉睡去,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談雲平便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不過很遺憾,沒有成功。

他一動,她也跟着不安的動了起來,談雲平怕吵醒她,只好小聲安撫她。可這,也讓他覺得十分苦惱。

林琴箏就在隔壁,但一直等到半夜,也沒見談雲平過來,不免有些失望。

她覺得自己這樣的舉動太過幼稚,她告訴自己只是在看電視,可坐在沙發上卻總是心不在焉,眼睛更是不停的朝門口望去,後來,她無法再自欺欺人,關了電視,時間已經超過午夜一點,大地彷彿都寂靜了下來,熱鬧了一天的住宅也安靜的傳出輕柔的呼吸聲。

她有些失落的躺在牀上,拿起手機,裡面有談雲平不知何時傳來的短信,恐怕是她剛纔看電視的時候,沒有聽到。

短信說,琴箏,我這裡走不開,先睡吧,明天見,我愛你。

她依舊難掩心頭的失落,不過到底還是安心了,給他回了句晚安,便放下了手機。

談雲平收到林琴箏發來的短信後,原本歪斜的身體立刻直了起來,他不經意打了個盹兒,現在看到林琴箏的短信,也安心了。

只是夏雲雙這件事情,真讓人傷腦筋。

一夜過後。

清晨的黎明穿透厚重的窗簾,談雲平的手徹底麻了,以至於起身的時候也沒個輕重,一甩,甩醒了自己,也甩醒了牀上的夏雲雙。

他有些懊惱自己的不小心,不過看她翻了個身又沒動靜後,徹底放下心來。

他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拉好窗簾,又輕手輕腳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談雲平以爲自己那麼小心走的神不知鬼不覺,他見時間尚早就決定下樓去幫林琴箏買早餐,但他沒有注意到,當他關門時,躺在牀上的夏雲雙的眼皮動了動,而等他離開後,夏雲雙慢慢睜開了眼。

她平躺在牀上,屋內因爲窗簾拉得密實的緣故,還十分黑暗,只有微弱的天光,能見度很低,但她靜靜的看着天花板一會兒,就能將上面的吊燈看清。

關於昨晚的一切,她記憶深刻而清晰。

她並不後悔自己的舉動,至少她將心中的話徹底說了出來。

至於結果,也是一早就預料到了,這場仗從一開始,她就輸了,至是沒想到,輸的這麼慘烈。

就這樣看着看着,眼淚便不爭氣的從眼眶滑落,關漠堯的侮辱,談雲平的離開,似乎從來沒有一個懷抱屬於她,可以讓她停留,哪怕是給予短暫的溫暖都沒有。

眼淚又有氾濫的姿態,她翻了個身,將自己的臉埋首在枕頭中間,屏住了呼吸也擋住了眼淚。

而且枕頭上有屬於談雲平的味道,這個味道讓她安心。

她安慰自己,睡吧,再睡一會兒,總會天亮的,沒什麼過不去的事情。

談雲平做完早飯後就去敲林琴箏的房門。

她一臉倦容的打開門打招呼:“早,雲平。”

“早,琴箏,起來了,快去我那裡吃早飯吧,涼了就不好吃了。”談雲平熱情相邀,又進屋幫她拿了件外套披上,“早晨溫度低,這樣不會着涼。”

他自然的拉起她的手走入對門。

林琴箏只能順從的坐下,但又問:“夏雲雙呢。”

“我在這呢。”夏雲雙主動推開門走了出來,還穿着昨天的衣服,頭髮亂糟糟的,睡眼惺忪,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雲平哥,我怎麼在這裡啊。”

她看來十分迷惑,對於自己的處境也不是很清楚。

“昨晚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

夏雲雙睜大眼:“昨晚什麼事情?談大哥,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見她真的不記得的模樣,談雲平反而鬆了一口氣,立刻笑呵呵的說:“也沒什麼,就是吐的一塌糊塗,來,趕緊去洗臉刷牙出來吃早飯吧。”他幫她盛了一碗粥放在一桌。

夏雲雙卻抓着頭追問:“不可能吧,我就只吐了,沒有說什麼嗎?”

談雲平有些尷尬的杵在那裡,搖頭:“沒有。”

林琴箏嘶了一片面包進自己嘴裡,笑道:“說了什麼你都不記得了,那又有什麼關係,女孩子以後還是少喝點酒好,太傷身了,趕緊去洗臉然後嚐嚐你談大哥的手藝吧,煎蛋做的很不錯的。”

夏雲雙抿了抿嘴,她果然連灰姑娘都不如,昨晚的勇氣在這一刻消失殆盡,看着談雲平細緻體貼的爲林琴箏盛粥的模樣,夏雲雙知道,自己連戰場都沒有,又何來輸贏呢。

她沉默的進了洗手間洗臉刷牙,又沉默的吃了談雲平做的早飯,然後起身告辭:“對不起啊,談大哥,昨晚發生的事情,我確實是不記得了,我就連怎麼跑到這裡來的我都忘了,給你們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她鄭重其事的站起來朝談雲平和林琴箏鞠了一個躬:“謝謝你們昨夜的照顧,我吃飽了,那我先回去上班了,拜拜。”

“哎,雲雙,你這是幹什麼,不用這麼客氣,在我心裡,你跟我妹妹是一樣的,所以真的不用那麼客氣,你還是快去上班吧,時間不早了,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你了。”

“好,不用送了。”夏雲雙強打起精神,故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離開了這裡。

談雲平既然想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她也不願意給兩人之間留下什麼不可彌補的裂痕,那就這也吧,只當她昨晚做了一場夢,不是美夢不是噩夢,就這樣雁過無痕。

而屋內的談雲平則鬆了一口氣,立刻對林琴箏殷勤起來:“來,琴箏,這是你喜歡喝的豆漿,我特地跑到市中心去買的,你多喝點。”

“謝謝。”林琴箏的嘴角微微上揚,“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呢。”

“嘿嘿。”談雲平傻傻的笑,“有嗎?”

“沒有嗎?”

“好吧好吧。”在她揶揄的眼神下,談雲平只有繳械投降的份,“你也看到了,夏雲雙都忘了這事兒了,那咱們就跟着翻篇吧,在我心裡,她真的就是一個小姑娘,沒有其他任何意思,我的心裡只有你——”

“行了,吃早飯。”林琴箏拿起一個包子塞入談雲平的嘴裡,有淡淡的紅暈爬上她的臉龐。

他現在的臉皮是越來越厚,可以隨時隨地表達自己的愛意,而她還需要一段習慣的時間。

沈少川撐起自己的上半身看着還在沉睡的秦洛,他厚實的大掌忍不住朝她纖細的頸間摸索,滑膩細緻的手感讓他愛不釋手。

歲月最近對她特別寬容,讓她似乎一天美過一天,他覺得總也愛不夠她似的。

只是早晨的脣畔略顯蒼白,他忍不住地俯下頭吻住少了血色的脣瓣,想爲它們染上一抹紅嫣。

這是他最近最喜歡做的事情,吻她,更想聽她爲他發出的嬌~吟。

“嗯……”被吻的秦洛不自覺呻吟着,這教他吻的更深了。

溫和靈活的掌心不斷往下探去,輕而易舉的脫下了她的睡衣,

滿意地看着她已是全然赤~裸的上半身,不盈一握的細細柳腰上面,有着極爲不對稱的豐滿玉~乳。

最近好像也變得挺大啊。

見此春光,沈少川目光更是一黯,寬大的雙手連番撫摸着,而後低頭吸吮。他不但盡情地吸吮着一邊乳~房,另一邊他也不放過,大掌恣意的撫摸揉捏,直到它們轉紅。

秦洛悠悠轉醒,心裡還記掛着今日的事情,所以呢喃:“天亮了?我要起牀了,我今天有事情……”

舌頭洗慢慢滑過她細嫩的花蕾,沈少川還是不滿足,他重喘着,又安撫她:“沒有,洛洛,時間還早,繼續睡吧。”

話是這麼說,可他又撐開她勻稱的大~腿,看着那漂亮誘人的私~處,修長手指頭彷彿被吸進去似的,就這麼直接滑了進去。

“嗯……”秦洛怎麼可能還睡得着,下意識按住他的手,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少川,不行,我今天上午有課……”

“沒事,洛洛,我有分寸。”沈少川用一手壓制住她平坦白嫩的小腹,另一隻手繼續抽~動着。

“不要……”可就算秦洛說不要,又怎敵得過一個男人無奈的索求?

夏雲雙失落的走在大街上。

兩邊的高樓大廈就像兩堵會移動的牆彷彿不斷朝她逼近,壓的她喘不過氣來,讓她心慌不已。

沒一會兒,她就只能扶着路邊的欄杆喘氣。

身邊走過形形色色腳步匆忙的人,他們都面帶笑容或者面露憂色,可至少他們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該去往哪裡。

不像她,連個可以去的地方都沒有。

她依舊心慌的喘不上氣,又想離開這裡,一轉身,就撞上了人。

秦洛今天起晚了,上班快遲到了,所以走的特別快,但沒想到自己撞了人,於是趕緊道歉:“對不起啊,小姐,你沒事吧。”等她把眼前的人看清,又覺得十分詫異,“是你?夏小姐。”

夏雲雙衝秦洛點了點頭,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但打了個趔趄。

“哎,”秦洛不放心的說,“你看起來身體不是很舒服啊。”她張望了一下,看到不遠處的長凳,接着說,“走吧,我扶你去那邊休息一下。”

“謝謝。”

秦洛到一邊幫她買了瓶水,夏雲雙頷首致意:“謝謝你,但這樣會不會影響你上班。”

自然是有影響的,她的心思都擺在了臉上。

所以夏雲雙道:“那你趕緊走吧,我看你剛纔那麼急,肯定是有事吧,你放心,我就是昨晚沒睡好,有點累,你去吧。”

秦洛今天上午有一節公開課,現在還有大堆的事情要準備,耽誤不起,只好說:“那你自己小心點,我先走了。”

因爲宋詩穎的關係,她跟夏雲雙也不可能有太深入的交談,萍水相逢扶了一把便是一把,但要有再多,恐怕她也付不起。

看着秦洛的背影混入匆忙的隊伍中夏雲雙又是一陣失落。

宋詩穎都快急瘋了,挺着個大肚子站在教學樓下張望了無數次,蛋牛在旁邊擔憂的看着她:“寶貝兒,你要不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我怕孩子被你給晃出來。”

“去。”宋詩穎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我不是讓你給秦洛打電話了嗎?打了嗎?打了嗎?還有兩分鐘就要上課了,她要是再不來,這課可要開天窗了,你沒看到今天教育局來了那麼多領導,再不來可要出大事了,哎呀,你趕緊給她打電話,打電話。”

蛋牛無辜的揚了揚手中的手機:“一直在打,但無人接聽。”

“天啊,搞什麼啊,洛洛,這麼重要的時刻你怎麼能掉鏈子呢,洛洛啊。”許是走的有些急了,宋詩穎確實累了,最後只能拖着腰走路。

最後一分鐘,她看着手錶開始倒計時,劉院長都下來看了不下十次了,差點沒急白頭。

“哎,詩穎,詩穎,我來了。”秦洛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宋詩穎跑過來,跑得急了差點剎不住腳,還是蛋牛挺身而出,不但擋住了宋詩穎也接住了氣喘吁吁的秦洛。

秦洛扶着蛋牛的胳膊連聲道謝,宋詩穎說:“還謝呢,快別謝了,速度速度,你還有一分鐘,要跑上四樓,要調整呼吸,這是資料,我都給你帶了,剩下你只能自求多福了,趕緊的,劉院長要發飆了。”

“謝謝,我先去了,待會兒再說吧。”

秦洛一邊跑一邊想着上課的內容,頓時又後悔不迭將沈少川罵到臭頭,如果不是因爲他早上要來個晨運,事情也不至於搞成這樣。

結果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還把人給撞了,對方是個老太太,沈少川自然是走不了,秦洛沒辦法,留下他善後,便自己跑來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好在老天還是眷顧她的,她在上課鈴響的時候,及時踏進了教室。

這是一個不大的教室,後面和通道里都坐滿了領導和老師,學生顯得尤其老師。

秦洛在心底對自己說冷靜,加油,同時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這才面帶微笑的喊了聲上課。

劉院長恨恨的瞪着秦洛,那顆懸着的心啊,終於可以放下了。

宋詩穎站在外面的走廊上聽到秦洛傳來的講課生,心也跟着落回了肚子裡:“還好還好,總算趕上了,她不知道這堂課對她有多重要。”

蛋牛說:“寶貝兒,你都馬上要走了,其實這些事情,你也不用管那麼多了。”

宋詩穎一愣,立刻凶神惡煞的瞪着蛋牛:“你什麼意思啊,這是什麼事情,洛洛的事情跟我的事情有什麼區別,你什麼居心啊。”

“好好好,算我說錯話,你別激動,走吧,我先送你回辦公室喝點水,別激動啊,冷靜,小心腳下,冷靜。”

他無微不至的照顧着宋詩穎,鞍前馬後。

自從宋詩穎決定跟他移民之後,更是好之又好,簡直是以她馬首是瞻,言聽計從。

可隨着那個日子臨近,宋詩穎的心卻一日比一日惶惑不安,她到底在害怕什麼,期待什麼,她根本說不清。

只是宋父宋母的大加反對也讓整件事情雪上加霜。

自從宋母知道她要移民後,幾度氣的暈過去,還說如果她真敢走就跟她斷了母女情分,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聯繫。

這讓宋詩穎的心蒙了塵。

他們根本不懂,留在這裡,對她和孩子,纔是最大的傷害。

可是事到如今,如果不走,便更加沒有辦法解決了。

關母虎視眈眈,一心想搶走她的孩子,就算有了關漠堯的保證,她也覺得不放心,缺乏安全感,所以非走不可。

等她生完孩子,她就回來,畢竟是血濃於水,她相信父母會諒解她的。

秦洛的這堂課其實關乎她這學期的評優評先,還有職稱的評定,確實耽誤不起。

好在憑着多年紮實的教學功底以及臨危不亂的應對能力,這一關,有驚無險的闖了過去。

那麼多的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自然沒理由在這裡栽跟頭。

劉院長帶頭起身鼓掌,李愛敏在底下衝秦洛豎起了大拇指,很多教育局的領導上前與她握手,還有學校的老師上前恭喜。

下面還有其他幾位老師要上課,下午進行評課活動,所以秦洛只鞠躬感謝他們,然後恭送他們離開。

劉院長走前狠狠的小聲批評了她:“秦洛,要不是看在你這次上課上的還不錯的份上,你看我不收拾你,怎麼把時間弄得這麼趕,萬一……”

“劉院長,你放心,沒有這種萬一。”沈少川突然從牆角走出,笑着接過了他的話,“就算你不相信秦洛,也該相信我這個老公是不是,今天她就是在月球上,我也會準時把她送回的。”

聽她這話,秦洛差點沒氣歪了鼻子,不過沈少川談笑風生,四兩撥千斤的就把劉院長給逗笑了:“行了,不跟你們瞎貧了,我還得去聽課,先走了。”

“好,下次再聊,劉院長,關於在學校設立獎學金的事情我也考慮清楚了,到時候一併談吧。”

“真的啊。”劉院長眼冒金光,恨不得對沈少川點頭哈腰,“好好,那儘快抽時間談吧。”

“沒問題,您小心樓梯,悠着點啊。”

見劉院長走遠,沈少川忍不住笑出聲,而秦洛則擡手一掌拍在沈少川的胸膛上:“你還有臉笑,還來幹什麼,事情都處理好了嗎?老太太人沒事吧。”

“沒事,放心吧,我也沒被訛錢。”

“哦,那就好,下次注意點,開車別那麼快了,要是真把人撞壞了就不好了。”

“放心吧,老婆,下次我不會把時間弄得那麼緊的,我會留出足夠的時間來進行晨間運動的——”

秦洛的臉蹭的就紅了,他是貼着她的耳根子說的,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臉上讓她不自然的想躲,這一幕恰巧被下樓的宋詩穎看到,她立刻哎呦了三聲:“幹什麼,幹什麼,這光天化日大庭廣衆之下,你們注意點影響行不行啊。”

沈少川斜睨了宋詩穎一眼,毫不客氣道,“你這是赤果果的羨慕嫉妒恨。”

“切,”宋詩穎一記冷哼,“我羨慕嫉妒恨什麼?嫉妒你們老夫老妻,牽手就像左手握右手嗎?”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沈少川,你......”宋詩穎氣結,立刻使出絕招,撫上肚子,“哎喲.....,我肚子疼......”

秦洛哭笑不得,拉了拉沈少川的袖子,“好了,你就不要再刺激她了。”

然後又轉頭對宋詩穎說,“詩穎,也不要每次都拿這招,我們都快要麻木了......”

宋詩穎撇了撇嘴,“誰讓你老公刺激我來着。”

“我保證,他不敢了,”秦洛舉起雙手投降,“小主,方纔奴婢忽然冒出一個念想兒,瞧着這天陰沉沉悶乎乎的,倒攪了幾分胃口,真真兒叫人鬧心。也不知這鬼天兒該用點什麼才清爽些,可不能自個兒慪着耍起小性兒來,負了君恩吶~”

宋詩穎噗嗤一笑,“給我好好說話!”

“到飯點了,今天想吃什麼?”秦洛有幾分討好的意味。

現在看到宋詩穎的大肚子,她總是會回憶起當初她和自己兩個人在山區支教的時光。

山區物質條件不能和城裡比,可宋詩穎總是想法設法去農家收一些柴雞蛋,土禽之類的來燉湯給她補身。

每次看到她手忙腳亂地在廚房忙,秦洛總是鼻頭微微發酸。

所以不管鹹了還是淡了,她都照單全收。

友誼和愛情一樣,都彌足珍貴,讓秦洛深深藏在心裡的東西。

宋詩穎立刻來了精神,“誰請客?”

“我呀,你要中餐還是西餐?中餐咱們就沙縣小吃,西餐咱們就肯德基麥當勞隨你選啊。”

“呸,這麼小氣!”宋詩穎瞪了瞪眼。

秦洛挽過她的手,“逗你玩呢,走吧,有我老公在,哪裡輪得到我來買單呢?”

“那倒也是,那我要吃日本料理,吃垮他。”

宋詩穎拿起一邊的包,丟給沈少川,“沈先生,拿出你的風度來。”

卻被他一把擋了回來,“我的風度只對洛洛有。”

秦洛一笑,將宋詩穎的包拿了過來,與自己的一起遞給沈少川,“走吧,老公服其勞。你就勉爲其難地,今天做一回紳士,爲我們兩位淑女服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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鰻魚壽司,太卷,土豆燒牛肉,芝麻秋刀魚......

秦洛看着服務員一樣一樣地往桌上佈菜,有些瞠目結合。

“詩穎,你確定我們能吃完這些?”

宋詩穎狂飲了手中的青檸茶,“我現在可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你要相信我的戰鬥力。”

沈少川揶揄道,“難道不是因爲今天帶了移動錢包的關係?”

說罷他還不忘指了指自己。

宋詩穎翻了翻白眼,“沈先生,吃你的,那是看得起你好吧?你以爲我宋詩穎誰的飯都吃嗎?”

“是是,”沈少川失笑,“那我還得感謝宋小姐賞光了。”

“那是。”

宋詩穎毫不客氣叉起一塊多春魚,放進嘴裡大嚼特嚼。

前段時間被醫生警告不能吃得太油膩,以防妊娠高血壓,結果她被蛋牛~逼着吃了好幾天的清粥小菜,以及他用中國掛麪做的意大利麪,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吃自己喜歡的吃食,她怎麼會放過?

日式包房的隔音向來不好,抽抽泣泣的聲音從隔壁間傳來,十足地倒人胃口。

“謹成,你.....不愛我了嗎?”

秦洛皺眉,看向宋詩穎,兩個人目光了然地交匯。

這是夏慧的聲音。

真是冤家路窄,宋詩穎對秦洛做了個鬼臉,示意他們不要出聲,繼續聽下去。

只聽得嚴謹成幽幽嘆息,“夏慧,我依然尊重你,我們還是親人。”

夏慧哭得更加厲害,“那圓圓呢?”

“你放心,我會每個月準時給你撫養費,一分不會少,如果將來我經濟條件更好,我會相應增加的。”

完全公事公辦的語氣,旁人從話語裡聽不出一絲感情。

“是,圓圓需要撫養費,可是她更需要父愛啊!”

宋新穎冷哼,果然是教音樂的,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最近學校裡面鬧得沸沸揚揚,盛傳夏慧與音樂學院新任的院長有染,看來是真的了。

兩夫妻在隔壁談離婚呢。

“我會每個月定期去看她的。”

“謹成,真的不再給我機會了嗎?”夏慧苦苦哀求着。

不知道嚴謹成說了什麼,接着便聽到夏慧像是憤怒了起來,砰地一聲,像是什麼東西被砸碎了,然後便聽得她嚷了起來,“是不是因爲宋詩穎那個賤人?我就知道,好幾年了,你一直忘不了她,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結婚前和她做過什麼爛事,當心我捅到她那個法國奸~夫那裡去......”

嚴謹成也提高音量,“我說過很多次了,跟她無關。都已經這麼多年了,你老是抓着她不放,何必呢?”

他承認他曾經對宋詩穎動心,動情。

可他也明白一個家庭意味着責任與忠貞。

沈少川皺眉。

修養再好的女人,發起瘋的時候,也會口不擇言跟潑婦一樣。

宋詩穎更是氣得渾身發抖,都是幾年前的事了,還被人這樣潑髒水。

而秦洛趕忙起身,走到宋詩穎邊上,輕輕拍着她的背,“詩穎,不能生氣......”

宋詩穎冷冷一笑,“洛洛,你扶我起來。”

“詩穎,不要過去。”

醫生交代她不能受刺激了。

“洛洛,我不過去,我保證。你先扶我起來吧。”宋詩穎看着她,目光十分堅定。

“你保證哦?”秦洛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扶着宋詩穎從坐墊上慢慢站起。

宋詩穎不忘順手從桌上抄起一個清酒瓶,讓人猝不及防,猛地就往兩個包間中間的牆壁上砸去。

然後大聲道,“夏慧,你自己一身髒,陪吃陪喝又陪睡,別把屎盆子往別人身上扣。”

隔壁間的夏慧和嚴謹成被猛然傳來的巨大響聲嚇了一跳,隨即就聽到宋詩穎充滿怒意的聲音,嚴謹成直接起身,到門口穿鞋,卻被夏慧死死拖住,“我們手續還沒辦,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去找她?”

嚴謹成十分不耐地抿脣,“夏慧,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去道個歉嗎?”

夏慧抓住他的手說,“她侮辱了你的老婆,你要去給她道歉?”

看着她蠻橫不講理的樣子,嚴謹成覺得自己的那個美好的青梅真的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用力地將自己的手從她手中抽出來,“夏慧,她是孕婦。”

“孕婦了不起嗎?難道她肚子裡懷的是你的種?”端的尖酸刻薄了。

她也曾經是孕婦,可沒見他這麼維護過自己。

頭頂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夏小姐,請你把嘴巴放乾淨一點。”

沈少川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們的包房門口,看着這一場鬧劇,他只覺得可笑。

夏慧擡頭,“關你屁事。”

“是不關我的事,那如果明天你丟了工作,我想,應該也不關我的事吧。”

警告的意味讓夏慧聽了個明明白白。

她這纔想起,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給學校投資過多次的金主。

自己馬上要離婚,可不想屋漏偏逢連夜雨地丟了工作,那樣的話她拿什麼來養自己的女兒?

只得訕訕閉嘴,眼神卻狠厲地看着嚴謹成。

沈少川也轉頭看向他,“嚴先生,所謂家醜不外揚,這種事情還是私下裡談比較好,畢竟這裡的隔音不怎麼樣。”

也不再管這對夫妻什麼反應,便擡步離去。

宋詩穎看見沈少川回來,也對秦洛道,“洛洛,沒胃口了,你們送我回去吧。”

到了宋詩穎樓下,秦洛側臉看了看沈少川,“少川,今晚我在詩穎這裡睡,你先回去吧。”

她怕宋詩穎情緒不穩定,出點什麼事。

蛋牛雖然也在,但畢竟男女有別,總歸有不方便的地方。

沈少川點了點頭,看着她們上樓之後,才慢慢驅車往家裡走。

自己明明已經告訴了關漠堯那個傢伙宋詩穎要出國的事,怎麼還沒見他行動啊?

這可不像他的風格啊。

於是掏出手機,給關漠堯撥了過去。

卻被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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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把這個吃了再走。”李母端着新鮮出爐的包子,招呼着李愛敏。

“來不及了,媽,”李愛敏抓了一個塞進嘴裡,“我先走了。”

快步地往樓下走去,如她意料之中那樣,看到了每天早上守在樓下的陳鋒。

“老......婆......,”陳鋒今天穿着一件夏威夷風格的花襯衫,笑得也是花枝亂顫。

可她目不斜視,只快速地往公車站走去。

陳鋒嘆了口氣,驅車跟上,他都已經連續守了一個多月了,李愛敏每天看到他還是當沒看到一樣,真是撓心又撓肺。

看來他不使點狠招子,是不行的了。

目測着李愛敏上了公車,再看清楚那輛公車的牌照,他噙起一抹笑,然後打了打方向盤,猛地朝左邊拐去。

公車上人擠人,李愛敏在一堆學生大媽中艱難地抓着吊環,只期望自己不要被擠成梅乾菜。

旁邊兩個中學生模樣的小女生你一言我一語地講着話。

“哎,你說,每天都跟着咱們這輛公車的那輛布加迪威龍怎麼今兒不跟了?”

看來陳鋒終於放棄了,不再跟着自己了,李愛敏心裡涌出一股淡淡的失落。

陳結巴在自己面前晃的時候,她煩他。

現在猛然聽說他不跟着自己了,卻又心生不捨。

李愛敏,你這是怎麼了?她在心裡悄悄問自己。

另外一個女生嘆了口氣,語氣老成得跟她的年齡有些不符,”哎,男人都善變,說不定放棄了。”

“也是,不過要是我,我肯定感動了。”

“是啊,最起碼人家是個‘財’子啊!”

“就是,也不知道誰有那麼好福氣,不過夠欠扁的,這樣的金龜婿也不珍惜......”

李愛敏無語,她很想告訴那兩個小孩,你們說的欠扁的人就站在你們旁邊兒呢,麻煩留點口德好吧?

可還不待她開口,公車突然一個急剎,由於慣性,所有人都往前倒去,一時間怨聲載道:

“師父,慢點兒啊!”

“就是啊,就這技術還出來開公車呢!”

司機師傅十分無辜地攤了攤手,“關我什麼事啊?有個不怕死的突然從小路竄出來,橫在我們公車前面了。”

“哇,快看!”車內有人驚叫了一聲。

外面的馬路上突然出現了二三十輛布加迪威龍,將公車團團圍住。

司機無奈,只得暫時先打開車門,車內的乘客開始發揮中國人看熱鬧的天性,紛紛下車,站在公車兩側。

“愛敏。”

高分貝的擴音器裡忽然叫出這麼一聲,把李愛敏一震。

嚇得她趕緊往人羣外面鑽,乘客加上週遭看熱鬧的人竟是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讓她出不去,也退不出。

“愛敏,做我女朋友吧.....,我......會......對......對你好,讓雲城.....所有的女人......都....羨慕......羨慕你。”

能把一句話說得如此結巴的,除了陳鋒,還能有誰?

話音剛落,所有的車像是同時被開啓了某個按鈕一樣,後備箱都在同時打開,每輛車後面都塞滿了火紅火紅,滿滿的玫瑰花。

周圍的人又是一陣驚呼,李愛敏身邊的大媽立刻一臉感動,“看來是真愛啊,都激動到結巴了,這是動了真感情啊,那個姑娘可真幸福.....”

“......,”李愛敏無語,這個陳鋒要死啊,搞得這麼高調,跟神經病一樣。

趕緊用包擋住自己的頭,偷偷彎下腰,更賣力地往人羣外面鑽去。

“愛....敏.....,我看到你了......,穿橘色長裙的你......,很......漂亮,白色......的包,很襯你......”

陳鋒還嫌不夠刺激,又來一次強有力的呼喚。

人們立刻開始尋找穿橘色長裙,拿白包的女孩。

大媽轉頭,看着貓腰的李愛敏,“姑娘,是你不?”

“......”,李愛敏小身板兒一顫,“大媽,你色盲啊?我的裙子是大紅色啊?”

大媽揉了揉眼,“是嗎?這紅色紅得.....,真夠桔黃的啊。”

“......”,李愛敏恨不得趴在地上,匍匐前進了。

“愛敏.....,難道你忘了,我們....多.....多麼的契合嗎?”

陳鋒尤不怕死,再次掀起了人羣的驚呼。

狗血啊,人們個個振奮了,開始揣測男女豬腳之間是哪個方面很契合?

看着男主角帥氣的臉,女學生們個個感嘆,“多浪漫啊,要是有個男人爲我這麼做的話,我一定死心塌地,生死相隨啊。”

“是啊,問世間情問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立刻有人無限噓唏。

擦——李愛敏暗罵一聲,這他媽是拍電視劇嗎?

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聲一樣,陳鋒果然又十分戲劇化地來了一句,“愛.....,敏......,不要彎着腰,.....那樣....很.....很累。”

旁邊的大媽立刻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在誆我”的表情看着李愛敏,“姑娘,我說你這衣服是橘色吧?你還大紅?色盲是你自己吧?”

李愛敏無語凝噎,這個死陳鋒!

猛地用目光向他射着飛刀,看她怎麼收拾他!

然後耳邊又傳來陳鋒的喊話,“各位,請......讓讓,我的.......女神終於.....擡頭......看我了,就是肯給我.......機會了,請大家讓.....讓,我的女神......在那邊,讓我的女神......過來,麻煩大家讓條道!”

此話一出,原本堵着的人竟然高效率地讓開了一條小縫,那大媽立刻咋呼,“姑娘,趕緊進去吧!”

說罷她還拉起了李愛敏的手,“走走,大媽陪你進去,讓大媽也沾沾你的光。”

半推半拉地拉着李愛敏的手,根本不給她反抗的機會,一點餘地不留地將她帶到了陳鋒面前,還鄭重其事的將她的手交給了陳鋒。

李愛敏哭笑不得,看了大媽一眼,你我萍水相逢,不用如此肝膽相照吧?

大媽瞭然地回了一個眼神,意思就是不用太感激我,姑娘,東北人都是活雷鋒嘛。

“愛敏.....,你終於.....來了......”

陳鋒立刻抓住她的手,激動得只差熱淚盈眶了,一副看見了黨看見了組織的模樣。

李愛敏嫌惡地甩開他的手,但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且又在衆目睽睽之下,她實在沒辦法做出毆打陳鋒之類地行爲,這令她十分不爽。

陳鋒連忙討好的笑道,“愛敏.....,玫瑰還......還喜歡嗎?”

說完很自然地拎過李愛敏手中的包。

李愛敏柳眉倒豎,“你抽風啊?”

在鬧市區搞出這麼大陣仗,不把交警招來纔怪,說不定明天還上頭版頭條。

想到這裡,李愛敏就忍不住扶額,又狠狠瞪了陳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