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他的心都化了

等陳同非回來,徐謹與他打了個照面便要去城北找劉洪良。陳同非眼中帶笑地看着她,她有一種心事被戳破的感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出了府,一邊走,一邊想着事,嘴角不自覺地帶上了嬌美的笑意。

當初,舒禮師哥傳信給劉洪良,命他專門從鎬京趕往青州去接她。其實不必那麼麻煩,聽說那個人在準備科考,她自己可以來的。但那個時候師哥只說了一句話:這個人靠得住,有他在,不會出紕漏。

這就是伍雲召排名第三的徒弟、有道書院數百學子的先生給這個年輕人的評價,徐謹當時就定格了對劉洪良的印象:沉穩,可信。

那一路上,零星煙火,滿飲風霜,他話不多,卻處處照顧她,很是體貼。從齊魯一帶到關中,她看得最多的,一個是漫山遍野的皚皚白雪,另一個就是他寬厚、結實又挺拔的背影。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她當時想到了這句話。

他高大,她瘦小,他喜歡用他那雙略顯粗礪的大手將她抱下馬車,爲她遮擋風雪,替她繫緊披風,給她遞上他懷中溫熱的軟餅……

那時沿途好冷啊,天寒歲暮,晝短夜長,枯木光禿禿的,地面都結了一層薄冰。她重回中原,有些不適應這樣的氣候,待在馬車裡也絲毫不覺得暖和。而他卻一直坐在寒風凜冽的外面,就連夜晚停止趕路,他也不肯進來。她過意不去,叫他進馬車,他卻只是笑着輕輕說了句:不必,我在外面守着你。

她看他在外面受凍,她在裡面也睡不踏實。有一晚她掀開簾子,與他一同坐在了外面。她還記得當時他疑惑地盯着她看了許久,隨後無奈地伸出手捂着她凍得發紅的耳朵,說道:“舒禮先生同我說過,文吉是女孩子,要多加呵護。”

便是這一句話,這一這段路,這個人,徐謹這一輩子都忘不掉了。

尚書府在城南,劉家在城北,徐謹想着劉洪良,腳下生風,走過一條條泛着火光的小道兒,穿過熱鬧的街市,眼看着就要到那條熟悉的小巷子了,她站在岸這邊,眼中閃爍着盈盈的光澤。

經過洪家橋,正巧旁邊走過去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徐謹心情愉悅,突然就饞了。她叫住那個小販,挑了一串最大最紅的,邊舔邊往懷裡掏錢。掏着掏着,她好像想起來,不太對勁,這身官服她穿上沒幾天,平日她的一切用度都是趙明庭安排的,她什麼都不缺。

糖葫蘆就被她放在嘴邊,靈活的舌尖不住地舔弄着最上面那顆果子。她另一隻手淡定地往懷裡更深的地方掏去……懷裡沒有,她翻了翻袖子……

那顆果子的糖殼被她舔掉了,嘴裡充斥着山楂酸酸的味道。她有些尷尬,不過她不怕,想着將他帶去劉家要錢。

就在小販看出她沒有錢,撅着嘴要與她理論時,徐謹身後突然靠上來一具高大的身軀。

這種感覺,有點熟悉……

她正想着,腦袋一側伸出來一隻修長的黑衣手臂,身後這個人給了小販一錠銀子。

“這位公子,您要多少?”小販臉上堆着笑看向那個人。

“都給你了。”

徐謹頭頂響起男人淡漠的聲音,顯然他說的是銀子。徐謹往前挪了挪,離他遠一些。她暗歎道,這人好生闊綽,如此一來這個小販是不是不會在乎她這根“霸王糖葫蘆”了。

一旁的小販看着那麼大一顆銀騾子,眼睛都直了,又不太敢要的樣子。

“貴人 您的意思是?”

“看清楚這個人,以後她想吃,多少都要給她。”

感受到這個人的大手輕輕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徐謹皺着眉,下意識側身避開他。

男人並不在意,她卻很是疑惑,她不認識這個人啊。剛想出言阻止,小販卻點頭哈腰地對她說:

“好嘞……這位小貴人,以後想吃糖葫蘆只管找小人。回見!回見嘞!”小販樂呵呵地離開了,一邊走一邊拿着銀子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後揣進了懷裡。

徐謹只能衝這個替自己解圍的男人頷首道:

“多謝這位兄臺。”

眼前這個男人一身黑色錦袍,長得很白,眉宇間有些陰鬱,右手持扇,左手拇指上戴着一枚玉扳指。徐謹擡起頭,恍然間覺得,他的臉莫名的熟悉。

男人看着她,沒有說話。

那個眼神……不知是不是錯覺,徐謹覺得,他的眼神中,好像有一股淡淡的眷念。

萍水相逢,她不再胡思亂想,又問了一遍:“敢問兄臺尊姓大名?家住何處?明日小弟定將銀錢奉上。”

男人眼皮動了下,開口道:“不用,你喜歡吃就好。”

說完他便轉身,帶着他的侍從離開了。

“兄臺?”

徐謹輕喚着他,有些奇怪,這個人是誰啊?看着手中的糖葫蘆,他剛纔給了那個人有五兩銀子吧,太奢侈了。

她追了幾步,但橋上人不少,她正隔着前方的重重人影鎖住那兩人時,身後傳來了劉洪良輕柔,又不緊不慢的聲音:“文吉?”

徐謹停住腳步,聽見這個聲音,其他人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

她轉過身子,咧開嘴,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皓齒:“清漣兄。”

劉洪良看着對面一身官袍的清雋“少年”,巴掌大的小臉兒被燭火映上了一層柔光,半點粉黛都無,那樣乾淨,那樣美好。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嘴脣紅潤,應該是吃了糖葫蘆的緣故。

她看着他走過來,握着糖葫蘆垂了一下頭,就是這麼一下,渾身都散發出女兒家的嬌羞。

劉洪良喉結微微動了動,心也跟着動了動。他邁開步子,片刻間便來到了她的面前。

“在橋下便看着像你,一上來果然是你。這麼晚了,怎麼自己來這麼遠的地方?以後不準了,聽見沒有。”說到最後,語氣帶上了幾分自以爲的嚴厲,在別人聽來,就是寵溺。

“哦。”徐謹低下頭在他面前舔着糖葫蘆,小舌頭一動一動的,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白兔,劉洪良的心都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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