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北悶悶不樂的回到顧家,把手裡的包丟得老遠,差點砸中了正在打電話的顧承恩。
“我們剛纔說的就這樣吧,至於細節,等後天我抽時間和你細談。”
顧承恩臉色鐵青的掛斷電話,擡手指了指顧北北,“這又是怎麼了你。”
“還不都是您的好女兒。”顧北北窩在沙發裡,一說話,嘴角的疼痛更甚。
她‘嘶’了聲,越發煩躁起來,恨不得立馬撕了沐小言和容清歌。
女兒?
顧承恩爲了這話大腦短暫了幾秒,很快,他明白了顧北北的意思。
沐小言惹他寶貝妹妹生氣了。
他正想開口說些什麼,這個時候,冷秋琴從樓上下來,她言語虛弱,“承恩。”
顧承恩顧不得顧北北,趕緊走過去,“你怎麼下來了?”
“我還想吃點東西。”冷秋清單手撐着頭,看上去像是十分難受的樣子。
這話聽在顧承恩耳裡興奮不已,自從懷孕,冷秋琴胃口一直都不好,每天比平常人吃的還不好,特別是到了晚上,幾乎是沒有動過筷。
能讓她主動說餓,他能不高興?
顧承恩扶着她往客廳走,“好,你想吃什麼,我馬上讓廚房去做。”
冷秋琴想了下,“大晚上的,弄點水果吧,別太麻煩。”
“那怎麼成,水果消化很快的。”
顧北北在一旁看不過去,她捂着被抓過的嘴角,嬌嗔的喊了聲,“哥——”
這一聲拖到老長,是她管用的伎倆,每次顧承恩都拿她沒辦法。
而這一次,顧承恩卻是道,“你先上去。”
“哼。”顧北北氣憤的跺了下腳,只好先上去休息。
冷秋琴懷孕,連着她也失寵了。
客廳裡瞬間只剩下夫妻二人,顧承恩吩咐了廚房做了幾樣簡單易消化的菜,又親自給妻子倒了一杯溫開水。
“等下我想出去散步。”冷秋琴喝了一小口水,她難看的臉色沒有絲毫好轉,看的人心疼。
這話聽得顧承恩提心吊膽,“別,醫生說了,不能亂動。”
更何況是外出散步,就是隨便在家裡走動幾下他都嚇得不得了。
“可醫生也說了,要呼吸新鮮空氣。”
“你陪着我,不會有什麼事的。”
顧承恩剛要說‘好’,電話在這個時候不適宜的響起。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刻意避開冷秋琴。
“婭姝。”
“承恩,我回來了。”
顧承恩怔了幾秒,隨即興奮的問,“你現在在哪兒,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你來雲天酒店。”
“好。”
顧承恩回來時,冷秋琴還窩在沙發裡,她大概是真累,眼眸淺眯着。
然而,她這幅樣子並沒讓顧承恩有絲毫的猶豫,男人隨手拿了件外套披上,“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我今天有點不舒服,能……”冷秋琴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言語裡帶着懇求。
顧承恩穿好外套後拍了拍她的肩,柔聲安慰,“是很重要的事,放心,明天一定陪你散步。”
“承恩……”冷秋琴的手掌落在小腹,她拉起顧承恩的手同樣放在那裡。
雖然還未能感受到胎動,卻能強烈的感受到新的生命。
顧承恩看着她,手掌從冷球琴手裡抽出去,“秋琴,你要多體諒我一點,我知道你懷孕辛苦,可男人的事業也很重要,不然我們這一大家子人要怎麼養活。”
冷秋琴嘴角淡淡抿出一個苦澀的弧度,“真的是工作上的事嗎?”
顧承恩眯眼,對她的糾纏不休明顯有些不高興。
冷秋琴朝他擺擺手,“算了算了,我這是幹什麼,你去吧。”
顧承恩也沒有多做停留,臨走之前他叮囑冷秋琴,“你吃完早點休息,別熬着。”
冷秋琴側過身,她睡在沙發裡沒說話。
男人離去的腳步聲飄去很遠冷秋琴都沒有回神,就像他還在身邊,依然小心翼翼的陪着她。
女人的感覺是最準的,顧承恩今晚要去見的絕對是個女人,而且那個女人對他很重要。
翌日。
冷秋琴從牀上醒來,她習慣性的朝另一邊摸去——
空的。
冷秋琴躺着沒動,指尖在屬於顧承恩的那邊來回摩挲着,似乎在摸着男人的臉。
她從十年前就跟着顧承恩,兩人不是夫妻,卻不亞於夫妻的情分。
十年,多少個日日夜夜。
她也知道他身邊不止她一個女人,但他說過,她對他很重要。
十年的等待,終於她如願以償的成爲顧太太,可……
呵!
冷秋琴悲涼的笑出聲,揪着被單的手不斷收緊,一層層褶皺在牀上鋪開,她回想起過去的種種,涌出的回憶一串串在腦海裡不停的徘徊,終而明瞭。
原來,他對她,真的只是利用而已。
同一時間,雲天酒店的某間房。
顧承恩從昨晚過來到現在,心情由開始的欣喜轉爲沉鬱,茶几上的菸蒂滿了出來,放家裡到處充斥着濃濃的煙味。
程婭姝拉開門陽臺的門,她光着腳走進來,長腿外露,一舉一動都透着無盡的誘惑。
“你回去吧,家裡的那位想必着急了。”她背對着男人,可能因爲煙味太濃,不適的咳嗽了兩聲。
顧承恩從沙發裡起身,他滅了手裡的煙,朝她走過去,視線落在她光着的腳丫時,男人拿了鞋,蹲下身給她套進去,“入秋了,天氣涼,你剛回來別感冒了。”
“承恩。”她深情款款的喚他的名字。
顧承恩站起身,從身後擁着她,“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肯告訴我當年的男人嗎?”
程婭姝手裡的衣服落在牀上,良久,她轉過身看向顧承恩,一雙美眸憂傷不已,“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和浩南。”
“我不需要你這麼做。”
“顧承恩,你說你愛我。”程婭姝吸了吸鼻子,樣子可憐,“冷秋琴爲什麼懷孕了?”
顧承恩抿了下脣,還是那句話,“都說了是意外,再說我老來得子也不容易。”
程婭姝冷笑聲,她手掌突然探向他,從男人的肩頭落在他狂跳不止的胸膛。
顧承恩艱難的吸了口氣,他眸色深深,手掌不自覺的撫上她的臉。
觸感和當年一樣,很好。
“婭姝,當年的男人是誰?”他問她,聲線沙啞,眸底的糾結之色越來越濃。
程婭姝盯着男人的胸膛,她指尖一寸寸劃過,惹得人一陣瘙癢,她踮起腳尖,在他耳旁低聲呢喃,“承恩,你到底有多愛我呢?”
顧承恩眯眼,他手掌落在程婭姝的手背,笑着道,“你不是正摸着它,感受不到多愛?”
“我感受不到。”
她說,嘴角的笑意勾人,“除非……”
女人的手已經開始解男人胸前的衣襟。
顧承恩看着她,只覺得渾身都燒了起來,仿若着了魔,他順着她的話往下說,“除非什麼?”
就好像,只要她說得出來,他就能做出來似得,只要能擁有她,什麼都是值得的。
“呵!”程婭姝的手掌貼上他的肌膚,那裡的溫度幾乎灼傷了她的手,她笑着,脣瓣貼過去,“除非,你把冷秋琴的孩子做掉,我就信。”
轟。
顧承恩的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他一把拽住女人,作勢就要把她往身後的牀上推,程婭姝雙手抵在他胸前,眼神驟然變冷,“顧承恩,你還沒答應我。”
“除了這個,什麼都行。”
程婭姝近距離的睨着他,“那我要顧太太的位置,你和她離婚。”
“等她生產。”
“那你滾吧。”
程婭姝一把將他推開,她側過身不再看男人,“顧承恩,你捫心自問,我等了你多少年,你所謂的愛,給我的永遠都是等等等。”
“婭姝,你要……”
“滾!”
……
顧承恩一直到晚上纔回來,這天冷秋琴沒有踏出房門一步。
推開門,他看到冷秋琴一個人站在陽臺,消瘦的身影孤寂的立在那裡,他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們說你不肯吃飯?”
冷秋琴沒回頭,淡淡道,“今天胃口不太好。”
“小傢伙又鬧了?”
冷秋琴看着他,雖然還是同樣的話,卻感受不到他那份激動了。
“等下我讓她們做點你愛吃的,你多少吃點,不然自己也跟着遭罪。”
“嗯。”
“我出去一下,你早點休息。”
冷秋琴的心微微顫了顫,她忍着想留住他的那份衝動,站在原地沒動,她目光落在不知名的某處,心越來越冷。
砰。
關門聲像是一記重錘砸在她的心上。
沒有解釋,亦沒有寬慰的話,他就這樣走了,過來看她也只是因爲未出生的孩子。
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和沐暉在一起的時候,那個男人永遠只會等着她。
即使她加班到很晚,他也會等着她,甚至會去接她下班回家。
出去的時候,顧承恩和回來的顧北北撞了個正着。
“哥,你昨晚就沒回來,這麼晚了又要出去啊。”
顧承恩煩躁的呵斥她,“你就少給我添點亂。”
“少添亂?”顧北北指了指臉上的血印,“你看看,是不是我添亂。”
那道印子不算很深,但卻真真實實的存在着,她那麼愛美的一個人,心裡疙瘩。
“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因爲你,娶回來的女人當寶貝也就算了,還把人家的女兒也當寶貝,都爬到我頭上來了。”
她今天去了墨少辰的公司,等了一天也沒看到他的蹤影,而爲了證明自己的誠心,她也沒有打電話給他,就坐在那裡一直等。
顧承恩看了下時間,他沒工夫和顧北北糾纏下去,“你也少惹點禍,浩南過幾天就要結婚了,等過了這陣子再說。”
顧北北想想也是,她這個時候不能衝動的和沐小言對抗,萬一婚禮上出現意外就完了,誰知道沐小言那個賤人會在婚禮上鬧出什麼花樣。
“看着點你嫂嫂,別讓她亂跑。”
“知道了。”顧北北懶得再聽他囉嗦,跑開了。
這個夜,不太平靜。
墨少辰一天都躲着顧北北,下班後他去了趟公司,忙完重要的事後他正準備去酒店,大洋彼岸的電話接過來,男人的疲憊的眉眼動了動,接起,“這兩天情況怎麼樣?”
“三少放心,已經好多了。”
墨少辰的視線透過擋風玻璃看向G市繁華的夜景,他鬆了口氣,“嗯,好好照顧着。”
而後,他提了車速轉變方向。
長夜漫漫,他需要發泄。
這些年,他居無定所,住酒店爲的就是避免墨雲楚經常找他。
他要的是這份安靜,更不願別人拘束着他。
比如說,他心煩的時候喜歡賽車,這個愛好是墨雲楚最反對的,亦或者,他心緒不寧的時候喜歡彈鋼琴,墨雲楚也不喜歡,說什麼男兒重在事業,那些東西欣賞別人的就好。
有時候墨少辰會禁不住懷疑,他和墨雲楚真的是父子嗎?
他們沒有共同語言,沒有共同的愛好,更沒有共同的習慣,有的只是無止境的誤會和爭吵。
顧北北的電話還是打過來了,墨少辰覺得煩,掛了。
那頭的顧北北,心咯噔一下幾乎跳出來,她趕緊編輯了一條短信。
‘少辰,你別生氣了,我錯了還不行麼?’
顧北北發誓,這真是她人生中最窩囊的一次,低三下四的去求一個人。
發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顧北北等了大約十分鐘,拿起包包出了門。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接到秦惠雅的電話,約她一起去附近的美容店做身體保養。
兩人做完一身輕鬆,找了家咖啡廳喝咖啡。
這樣一來,二人的接觸多了,也熟悉起來,而且秦惠雅的家世和顧北北的相當,這個侄媳婦也算能如得了顧北北的眼。
兩人熱聊了會,顧北北的心情得到放鬆,人也精神了不少。
“我也喜歡呢,姑姑我們的愛好還真不少啊。”
“呵呵。”顧北北愉悅的笑了笑,喝了口咖啡看了眼時間,準備走了。
秦惠雅見她已經拿起了包,趁她走之前趕緊湊過身去道,“姑姑,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顧北北像是沒聽出她話裡的弦外之音,“你說。”
“我覺得,三少……三少……”
顧北北敏感的眯起眼,激動的道,“他怎麼了?”
秦惠雅面露難色,“我和浩南領證的那天,三少和沐小言在一起。”
“你說什麼?!”顧北北當時就炸了。
秦惠雅四周張望了下,“姑姑,你小聲點,隔牆有耳。”
“你快說,怎麼回事?”
秦惠雅湊過去,把那天在飯店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顧北北,當然,也免不了添油加醋。
說到最後,顧北北的臉色已經扭曲變了形。
秦惠雅做出總結,“我想着,能突然出現在那種地方,他們倆肯定是一起去吃飯的,不然,三少怎麼可能出現得那麼及時,還爲了她跑進了女廁所。”
“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顧北北單手按着桌面,手指發疼。
她之前就發現了墨少辰對沐小言的態度不對,只是不敢往那一層想,沐小言多普通啊,沒身份沒地位,在顧家還是個拖油瓶,以爲像墨少辰那樣的男人絕不會多看她一眼。
現在這樣算什麼事。
她就不明白了,沐小言到底哪一點比得上她。
得知這個真相的顧北北要瘋了,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作勢就要衝出去找墨少辰問清楚。
“姑姑,別去。”秦惠雅攔住她。
“爲什麼不能去?”哪怕到了這個時候,顧北北還是一副心高氣傲的樣子,“我纔是墨少辰的未婚妻,墨家未來的少夫人,難道連問的權利都沒有嗎?”
“姑姑覺得,三少會告訴您嗎?”
秦惠雅幫她分析,“您這樣氣沖沖的去問他,你們都在氣頭上,誰都不可能好好說話,感情只會更糟糕。”
顧北北突然就安靜了,無措的看着秦惠雅,一時間沒了主意,“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她想起的只有墨少辰那張冷冰冰的臉,他們之間的回憶,也僅僅停留在她腦海裡。
“說來說去,都是沐小言。”秦惠雅指出這個事實的重點。
其實她也不知道墨少辰和沐小言有沒有那回事,她就是藉機發難罷了。
她拿捏不住沐小言,顧北北是未來墨家的少夫人總該有點辦法吧?
顧北北美豔的臉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指甲深深嵌進掌心,那種麻木讓她感覺不到丁點痛意。
“姑姑,我們找機會,整死她。”秦惠雅握住她的手,似是在給她動力和鼓舞。
她們要對付的是共同的敵人。
顧北北咬牙,“我早就想要她死了,沒想到勾引浩南不成,竟然連我的人也敢招惹。”
“姑姑,這事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顧北北深吸口氣,她內心不斷的膨脹着,“可我咽不下這口氣。”
秦惠雅意味深長的勸她,“姑姑,現在的忍耐是爲了以後,等你真的成爲墨家的少夫人,就不需要再受氣了。”
顧北北凌亂的心漸漸平復下來,可對沐小言的恨已經刻入了骨髓,務必是要收拾她的。
日子就這麼平常的過着,墨少辰沒有再過來找過她,沐小言每天下課後直接回家,和沐暉兩個人粗茶淡飯,倒也樂得其所。
很快,到了顧浩南和秦惠雅結婚的這一天,正好是週末,他們系沒有課程,很多同學都會來參加這場婚禮。
一大早顧承恩就給沐小言打來了電話。
“言言,早點過來,一會賓客就該到了。”
“嗯,我知道。”沐小言接到電話的時候在換禮服,她望着鏡子裡的自己,指尖劃過裸露在外的肌膚,送個自己一個大大的笑臉出門。
今天她是顧浩南的妹妹,顧家的二小姐,等下顧承恩會當着所有賓客的面介紹她的身份。
她和顧浩南隔着的又何止是千山萬水。
打車過來顧家才早上六點半,由於新娘子要從秦家接出來,等兩人過來顧家拜過雙親之後再和顧浩南一起去酒店,所以需要趁早一點。
沐小言過來的時候,顧浩南已經出發去了秦家,她晃了一圈,整個顧家相較她上次過來要喜慶很多,就連客廳的窗子上都貼上了大紅喜字。
顧家的所有人幾乎都在忙碌,爲新娘子的到來做準備。
沐小言走近客廳,顧承恩摟着冷秋琴過來。
“媽,顧叔叔。”沐小言看着他們,她眼角潮溼,粉色的脣瓣彎起,“恭喜你們。”
她覺得自己的狀態很好,應該會笑着祝福顧浩南的。
對,就像現在這樣,一會那對新人來了之後,她說‘恭喜’,然後把準備好的結婚禮物給他和新嫂子。
“好好好。”顧承恩先開口,“你哥和你嫂子等下就到,你先到和你媽說說話,一會兒我們一起去酒店。”
顧承恩今天格外的開心,對沐小言的態度溫柔得不得了。
“言言,你以後畢業也不用擔心,直接進自家的公司,讓你哥教你。”
他一口一個哥,就是爲了讓她認清現在的事實,以後讓她進公司,更是爲了讓她看看清楚,誰纔是顧家的女主人。
呵。
顧承恩,果真是老狐狸。
他就是要刺激她,讓她永遠也沒有機會再去肖想顧浩南,要讓她親眼看到顧浩南的幸福。
“你去忙吧,我和言言說會話。”好在冷秋琴打斷,顧承恩點了點頭,“好,你注意身體。”
總算,她們母女也有機會說些知心的話了。
這個時候的顧家,也只有廚房是最安靜空閒的,母女倆也只能找這個地方說說話。
“言言。”
“媽。”
“你今天真漂亮,這衣服很合適你。”
“謝謝。”
“你不要太往心裡去,顧承恩他能讓你自由的和沐暉住在一起就等於相信了你。”冷秋琴的身子比之前消瘦了很多,“放寬心,以後都會好的。”
“我知道的媽。”她說,即便心痛得快要死掉,也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一點端倪。
她必須斷掉這份念想。
能堅持來參加顧浩南的婚禮,她已經邁出了第一步,後面她相信自己會做得更好。
“你也別擔心我,我在這兒很好。”
“嗯。”
雖然聊得都是很平常的話,可沐小言聽得出來,冷秋琴都是在寬慰她的心,生怕她一會承受不住。
她清楚,夾在中間最難做的是冷秋琴,她始終相信,冷秋琴爲了她還是操了不少心的,畢竟她也是她的女兒,有誰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呢。
外面的喧鬧聲突然大了起來,包括汽笛聲,一陣接着一陣。
新娘子來了。
冷秋琴拉起沐小言的手,“我們出去吧。”
她的掌心都是汗水,冷秋琴駐足看了女兒一眼,“言言,一會站在我身邊,沒事的。”
沐小言點頭,她眼角酸得厲害,“好。”
她們走出去的時候,一對新人還沒有跨過門,而顧承恩已經坐在長輩的最高位,看到冷秋琴,他朝女人招手,“快,過來。”
“言言,我們過去。”
沐小言跟着冷秋琴穿過人羣過去,她剛站定,一對新人便在衆人的擁護中進來。
喧鬧聲,掌聲和口哨聲四起,空氣中到處充斥着浪漫幸福的氣息。
沐小言一眼望去,顧浩南的那身白刺在她眼球,那一刻,還是痛了。
原本,這個婚禮應該是他們的。
原本,站在他身邊的應該是她。
原本,這些祝福也是屬於她的,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最深的痛。
緊接着,在他們身後進來的事墨少辰和顧北北,他們同樣的挽着手,耀眼的站在衆人面前打招呼。
墨少辰今天穿了件很正式的西裝,顧北北是修身的晚禮服,很襯托她的身材,和墨少辰站在一起,沐小言的腦海裡只有四個字‘郎才女貌。’
沐小言雙腿打顫,她看着,鼻子裡吸進的空氣似乎都是冷的。
明明現在還是秋天,是最溫和的季節啊。
似乎所有人都幸福了,只有她,一個人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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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美人們,實在不好意思,網線一直沒修好,上午情緒不好,一直在給電信打電話解決,服務態度我也是醉了…到中午的時候這事才解決,所以今天更得少了點…明天就恢復正常萬更哈…愛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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