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姑娘,你聽我說,別那麼衝動……你這個樣子去質問三少問不出什麼的。”容清歌的舌頭到現在都還是麻木的,剛剛想追沐小言,嘴裡滾燙的食物硬是被她吞下了喉間,這會兒胃裡疼得難受。
沐小言無法冷靜,她的思想已經被這個驚天的事實牽引了,彷彿着了魔一般,她就是聽不進任何勸說,想要第一時間打電話去質問墨少辰。
她到底沒忍住,迎着冰冷的風給墨少辰打了電話過去。
鈴聲響了很久才被一道清脆的女音切斷,“沐小姐。”
是沈念薇。
墨少辰的手機爲什麼在她手上?
沐小言眼裡強忍的那灘晶瑩立馬泛起了漣漪,她幾乎站不住腳,在容清歌擔心的眼神中動了動脣,卻只聽到電話那頭挑釁的聲音,“有事嗎,少辰在睡覺。”
“我找墨少辰,不是找你,請你把電話給他。”沐小言堅定的道,即使心裡再難受也絕不會在這個女人面前認輸,讓自己太過於卑微。
“他工作累了,纔剛剛睡着,有什麼事你和我說也是一樣的。”
聽聽這語氣,那個女人還真把自己當做墨少辰的太太了?
她又有什麼樣的資格和她這麼說話?
都是墨少辰,都是他給慣的,不然沈念薇會如此囂張麼。
沐小言氣的臉色青紫,“你……”
“沐小姐,如果沒什麼事我掛了,少辰醒來我會彙報給他的。”
啪。
電話被沈念薇切斷,沐小言方寸大亂,腦海裡全是墨少辰和沈念薇在一起的身影。
她知道,這個女人巴不得她和墨少辰鬧彆扭,故意的呢。
只不過,再怎麼安慰自己也只是一種猜測,誰知道他們在一起做什麼,有沒有睡到一張牀上,而且墨少辰的手機在她手裡是事實,這些又該如何解釋?!
“言姑娘,外面冷,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商量。”容清歌真是後悔死了,現在事情完全往不好的方向發展,她得想想辦法。
只因她從來都沒見過沐小言這幅樣子,就連和顧浩南分手,她也只是一個人默默的待着,並沒有多麼咬牙切齒。
可對墨少辰……
這頓飯肯定是吃不下去了,他們必須好好分析分析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沐小言目光呆泄的望着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車流,她喃喃道,“清歌,你聽到了嗎?”
容清歌尷尬的點頭,她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難道墨少辰真的和那個Daisy有一腿?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也不管他什麼身份,肯定是要站在言姑娘這邊的。
“言姑娘,你別生氣,這樣只會順了心機婊的意。”對於墨少辰,容清歌還是有點忌諱的,他們衝動沒用,必須要用腦子解決。
“我不是生氣啊,我是失望,清歌,你是不會懂的。”
別人沒有經歷過你的那種心情,更沒有陪你一起努力,甚至沒有去感受你的期待,怎麼會懂?
那麼,她所在意的到底是什麼呢?
設計大賽已經過去好多天了,結束的那一刻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而已。
可現在得知真相的沐小言卻覺得心都要攪碎了。
墨少辰,他有什麼權利剝奪屬於她的努力,屬於她的功勞?
她這個樣子容清歌肯定是不放心的,“言姑娘,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加上天氣又冷,她實在受不住這份凜冽。
沐小言神情木訥,她像是聽不到容清歌的話,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容清歌看她這幅表情腸子都快悔青了。
原本也只是讓沐小言清楚真是情況,做好防備,沒想到會讓她這麼在意。
“都是我的錯,我怎麼就沒忍住。”容清歌懊惱的拍着自己的腦門。
沐小言恍然回過神,她激動的拉着容清歌的手,期待的問,“清歌,會不會是你弄錯了?”
哪怕到現在,沐小言還是不相信墨少辰會做種事情,畢竟她得不到名次對他並沒有什麼好處。
“我……”
容清歌見她這麼難受,水色的眸一瞪,驀然咋呼,“言姑娘,你喜歡三少吧?”
這話徹底把沐小言嚇住了,她立即否認,“沒有。”
“那你爲什麼要這麼在意?”
“我沒有在意啊,只是生氣失望。”
容清歌不免頭痛起來,“反正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如果不愛應該什麼都不會在意的,最多也就是一點氣憤而已。”
是啊,她要這麼在意做什麼?尤其是在沈念薇接了這通電話之後,她覺得整件事並不是生氣那麼簡單,而是某種因子在作祟,那一刻,她有種把沈念薇碎屍萬段的衝動。
那個男人說過,無論她要什麼,他都會給。
可現在,他卻幫了倒忙,刻意不讓她拿到設計比賽的名次。
這個冬天的深夜裡,沐小言趴在被子裡哭出聲來,她不知道爲什麼要這麼難過,設計大賽的名次她根本不是很在意,可爲什麼呢。?
她找不到答案,只覺得心痛難當。
大晚上的睡不着,沐小言裹着被單起牀,她開了筆記本,坐在牀上開始胡亂的畫圖,她想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設計上,瞬間靈感爆棚。
她發誓,即使沒有墨少辰的幫忙,以後一定也會成爲優秀的設計師。
——
駱向卿剛到駱家容清歌的電話就來了,這個女人鮮少給他主動打電話,一般都是有什麼事。
所以,駱向卿開始是緊張的,生怕她有哪裡不適。
“怎麼了,清歌?”男人的聲音沙啞中透着低沉的磁性,很好聽。
容清歌抓了抓頭髮,又突然覺得沒什麼話說,“沒,問問你在幹嘛。”
她是來詢問墨少辰的,可真的打了這個電話,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剛剛到家,你要早點休息,別整天上蹦下跳的,想嚇死我啊。”
“我哪有,剛剛和言姑娘去吃飯了,現在準備回容家。”
駱向卿有了心思,他囑咐,“清歌,你可以和你爸說我的名字,他一定會同意你離婚的。”
“向卿,你不理解我家的情況,我後媽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而我爸爸很多事情都聽她的。”
駱向卿聽出來了,意思是說,她的後媽很有可能那這件事毀了容清歌的清譽,他們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
可是再這樣下去,被逼瘋的是他。
沒有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喜歡的女人每天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起,雖然容清歌已經和他說過很多次,她和江逸軒甚至連手都沒牽過,可他這心裡還是彆扭着。
哪怕心裡再不痛快,駱向卿也不想把這份壓抑帶給容清歌,“那好,你自己小心點,晚點我給你電話。”
既然回容家,晚上他們可以暢所欲言的聊天了。
掛了電話,駱向卿苦着臉進去,大廳裡只有老爺子孤身一人在看電視,他看見後不免有些心酸,人老了大概都是這樣,曾經再怎麼雷厲風行也成了過去。
“爺爺,您還沒睡?”
“來來來,過來。”駱老爺子淺眯的眼睜開,看到他笑了起來,他一連說了好幾個‘來。’駱向卿不敢不過去。
駱向卿坐在他對面,“爺爺,有事麼?”
“少辰這陣子在忙什麼,我還等着他談事呢。”
自從知道了那個消息,駱老爺子每天晚上都無法入眠,尤其是,他還不明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心裡擔心啊。
“他去了沈家莊,估計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這都結婚了還常常跑去那裡可不合適,如果讓小沐知道這事……”駱老爺子眼睛一瞪,不贊成墨少辰的這種做法。
駱向卿打斷,“爺爺你放心吧,三哥自己有分寸。”
駱老爺子想想也是,少辰都那麼大的人了,辦過的事從沒有讓他失望過,再說了,他的私事他也管不着,畢竟他現在是墨家的子孫,終身大事拍板的是墨老爺子,他最多提點意見罷了。
“你和楊敏的事準備怎麼辦,楊家已經第二次派人來問了。”
駱向卿神色微變,他心裡早就有了打算,“這兩天我會親自去說。”
這是個難事,爲什麼在這個時候不曝光容清歌,也是爲了不必要的麻煩。
“向卿,你什麼時候把那丫頭帶給我看看。”駱老爺子十分期待。
“現在還不方便。”
“爲什麼,都懷孕了,有什麼不方便的。”
“她……女孩子肯定有點彆扭的,加上我們之前也沒怎麼在一起,她估計怕給我的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駱向卿的意思是想讓容清歌離婚後再帶到家裡面來,這也是兩人商量好的。
現在畢竟身份尷尬,帶到這兒來不僅容清歌不方便,駱向卿也會很難做,不如兩人先把事情解決了再見雙方的家長。
“這樣啊,聽你這麼說,這女孩臉皮還挺薄的。”
駱向卿違心的點頭,再也無法和駱老爺子就交流下去,藉口太累溜上了樓。
江家。
江逸軒這兩天表現非常好,按時上下班,偶爾還會給容清歌帶禮物。
容清歌是在回來江家前給駱向卿打電話的,她這麼說,也是爲了讓駱向卿心裡舒坦。
她不是不明白駱向卿的心思,就是不想讓她繼續和江渣男朝夕相處唄。
可眼前的情況,並不是他們能控制住的,必須要沉住氣。
容清歌覺得,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這般理智過,火爆的性子彷彿也隨之平和了。
“這是什麼呀?”
容清歌第三次收到江逸軒的禮物,她沒有拆開包裝,直接問。
“拍賣會上搶的,我看着挺適合你。”江逸軒脫了外套掛上,他半開玩笑的說着。
“江逸軒,我用不着這個東西,還是送給你喜歡的人吧。”
江逸軒嘴角的笑意僵在嘴角,他大概沒想到容清歌會拒絕,立馬就冷了臉,“容清歌,你別不領情,知道我爲了買這個東西花了多大的代價嗎?”
容清歌半點興趣都沒有,按照包裝的盒子來看,應該是個翡翠手鐲。
她把禮物隨手扔在茶几上,“我要睡了,你自便。”
江逸軒氣的要死,可他又不能對這個女人做什麼,只能拿了衣服先去洗澡。
等他回來,容清歌已經滾着被子到了牀的另一邊兒,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這女人的睡相實在太差了。
他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手臂自然的搭上容清歌的身體,把她從最裡面撈了回來。
容清歌特別驚醒,看到眼前的這張臉時,她噁心的想吐。
江逸軒見她要躲開,他抱她抱得越發緊了,調侃道,“躲什麼呀,我們是夫妻,你不是說我沒盡到做丈夫的責任嗎?”
今兒個他正好有這個興致,可以和容清歌試試。
容清歌暴怒,兩手把他推開,“別用你的髒身體碰我。”
“喲,這還嫌棄上了。”
“容清歌,有幾個男人是乾乾淨淨的。”話說到這裡,江逸軒似是下定了決心,“好,我答應你,以後和秦惠雅斷絕往來。”
容清歌眯眼,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怎麼都不相信這話是出自江逸軒之口。
這個表裡不一的禽獸怎麼捨得和秦惠雅分手,她想,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貓膩。
“江逸軒,你說的話我不信,必須做給我看。”怕江逸軒懷疑,容清歌拿話堵他。
江逸軒恢復正色,他也不是非要和容清歌做那事不可,就現在得把困難度過再說,他話題轉移得十分沒水準,“岳父快過生日了,過兩天咱們一塊過去。”
“江逸軒,你遇到什麼難事了吧。”容清歌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能有什麼難事。”
“我聽說了,爸把你的兩個哥哥都弄到公司……”
提到這件事江逸軒激動了,打斷,“我沒有哥哥,未來的江家只有我一個兒子,至於那些外人,我也無法阻止他們的想法,不過,我會讓他們的想法變成一場夢。”
切。
自戀狂,你以爲你是誰啊。
容清歌只覺得此時和他在一起,就連空氣都是污的,她打了個哈欠,繼續背對着他躺着,並且警告,“別碰我,否則我閹了你!”
江逸軒汗顏,這話一出,他是半點興趣都沒有了。
這女人太過於兇猛,根本不是他的菜。
懷孕後的容清歌很容易犯困,沒幾秒便再一次進入夢鄉,江逸軒則坐在牀上看文件,秦惠雅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接過來,他驚了下,趕緊按了靜音。
走到陽臺,他回撥過去,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頭的秦惠雅哭的那叫一個傷心,“逸軒,怎麼辦?”
“怎麼了?”
“我,我這個月的親戚沒來。”
江逸軒的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他頓在原地,並沒有預期中的喜悅,反而煩躁起來。
沒想到這麼巧合,秦惠雅這就懷上了他的孩子。
可他這邊還沒有準備好,怎麼給她交代?
江逸軒兩手靠着欄杆,視線透過玻璃門看向臥室,容清歌的身形全部隱藏在被子裡,她睡得很沉,壓根聽不見他和某女的對話。
“逸軒,我,我好害怕。”秦惠雅嬌嗔的聲音透着難言的恐慌,只要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可江逸軒早已對這種聲音產生了免疫力,他鎮定自如的道,“聽我說惠雅,你先別聲張,明天我們見面再談。”
這種事情如果亂了方寸就完了,不說容家那邊會廢了他,他的父親同樣也會拿這件事情大做文章。
“可是……”秦惠雅顯然不想聽幾句甜言蜜語,她希望江逸軒給個準話。
“惠雅,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應該爲這事高興。”
他的態度讓秦惠雅鬆了口氣,“逸軒,你那邊什麼時候安排好啊,我就怕肚子大起來很多人都知道了,我還怎麼做人?”
江逸軒頭痛的要命,他耐心的安撫,“惠雅,你是太緊張了,聽我的,先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所有的事情交給我。”
“嗯,那我們明天見。”秦惠雅被他徹底左右了。
她相信江逸軒,一定會把這事辦的妥妥的,畢竟一開始是他提出要這個孩子的,現在她懷孕了,他應該很高興吧。
呵。
容清歌,這下你還有什麼理由不滾蛋?
翌日,雨夾雪的天氣,溫度比昨天下降了四五度,更冷了。因爲墨少辰的關係,她昨天忘了逛街去買冬裝。
沐小言頂着一雙熊貓眼下樓,張姨看到她親切的打招呼,“小言,早餐已經做好了。”
“嗯,我馬上過去吃。”
“小言,你穿這點衣服小心感冒。”張姨多了句嘴,但這話聽在沐小言耳裡十分暖心,原來還是有人關心她的。
她沒找到合適的冬衣,很多都被墨少辰扔掉了,那個男人是逼着她穿他買來的衣服。
所以,此刻沐小言也只能強忍着,“還好,家裡有暖氣,不冷。”
今天她是不敢出去了,一會兒出去也只能讓容清歌過來接。
“三少是不是今天回來?”張姨問,似乎在期盼着什麼。
也不奇怪,偌大的房子裡每天就她一個人,確實很冷清,多一個男人陽氣足。
沐小言喝着湯,“我不知道。”
“哦。”張姨不敢再多嘴,她瞧着沐小言的心情不是很好。
沐小言忍不住問,“他跟你說今天回來麼?”
“走的時候是這麼說的,可這天氣……”
“我吃好了,謝謝張姨的早餐。”沐小言拉開座椅起身,她不願意再談下去,更沒了用餐的心思。
墨少辰今天會回來嗎,爲什麼她會這麼期待?
同一時間,鄉間的某個醫院。
主治醫生過來查房,墨少辰嚷嚷着,“我要出院。”
說是主治醫生,其實這個醫院裡總共就兩個醫生,平常也沒什麼人。
“先生,你的傷雖然沒有危及到性命,可還需要養着,特別是背部,因爲受到巨大的撞擊,傷口都潰爛了。”醫生耐心的勸着。
“我已經不疼了。”
“您可別小看這點皮外傷,弄不好很有可能會發炎,到時候腐肉滲入肌理就麻煩了。”
墨少辰眯眼,他忍着傷口的疼痛朝醫生大吼,“別他媽給老子廢話,趕緊的,開出院證明。”
沈念薇在一旁看的膽戰心驚,她還未見識過墨少辰的這一面,良久纔開口,“少辰,你就聽醫生的吧,這個樣子你怎麼回去?”
這話一出,暴脾氣的墨少辰驀然就安靜了。
沈念薇說的沒錯,他這個樣子無法開車,要怎麼回去?
那麼只好先麻煩駱向卿了。
這邊的大雪已經停了,也不知高速通路了沒有,墨少辰沒有猶豫,第一時間向駱向卿求助。
只有到了這一刻他才明白那種心境,是多麼的想回到沐小言的身邊,心裡彷彿有千萬匹馬在狂奔,歸去的心,無人能阻。
——
中午下課的時候沐小言接到了墨雲楚的電話,男人意有所指,“沐小姐,已經中午了,要不一起吃個飯?”
“嗯。”沐小言應承,她已經做出了選擇,正要和墨雲楚說這事。
見面談也好,顧浩南這事馬虎不得,她必須立個字據,免得墨家人耍賴。
這一刻,沐小言想的是,如果墨家人讓她和墨少辰離婚,她也絕對會二話不說的簽字,那麼,她還在乎那麼多做什麼,顧浩南纔是她的救命恩人。
爲了掩人耳目,墨雲楚挑了一個極其隱蔽的私人會所,據說就連墨少辰都沒有來過,都是他們老一輩的人聚會的場所。
昨天已經見過墨雲楚,再次相見,沐小言沒了之前的緊張,她自如的品嚐着這個會所的菜餚,幾句話下來,墨雲楚對她刮目相看。
這個女孩子雖然沒什麼優點,但看上去很舒服,特別是行動和言語,絲毫不做作,也難怪少辰會喜歡她。
“沐小姐,其實我和少辰的爺爺對你很滿意。”墨雲楚朝她舉起了杯。
沐小言放下手裡的餐具端起酒杯,一笑了之,“謝謝。”
“我和你爺爺都不喜歡太複雜的女孩子,你很簡單,很真實。”
說實話,墨雲楚很少這麼評價一個人,這也是墨老爺子的意思是,他沒有說謊。
墨少辰挑的這個兒媳婦他們比較滿意,除了過去有點荒唐,其他的都可以接受。
“爸爸說笑了,其實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有小心思的,我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好。”
“呵呵。”墨雲楚笑而不語,開始了正事。
經過兩人的協商簽下了一份文件,內容就是,墨家幫助她救助顧浩南以及公司,而她則是配合墨家人給墨少辰不定期的塞女人。
呵,多麼荒唐的條件,可她竟然簽了。
簽下名字的那一刻,沐小言的手在顫抖,明明已經說服了自己,她卻遲遲不肯下筆。
還是墨雲楚提醒她,“沐小姐?”
沐小這才緩過神,她尷尬的笑了笑,在文件的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墨雲楚收好文件起身,“那我們說好了,相互幫襯。”
“嗯,謝謝爸爸。”
她就這樣把墨少辰給賣了。
顧浩南生病的事墨雲楚早就知道了,他也不明白爲何沐小言還矇在鼓裡,在沒摸清楚情況以前,他只能一味的裝糊塗。
他確實想報復顧承恩,可爲了墨家的後代,也只能先忍忍,答應沐小言的條件,暫時幫助顧家渡過難關。
顧承恩,我絕不會就這麼放過你!
心情沉重的出了會所,沐小言身形單薄,她雙手抱胸的走在大街上,顧承恩也是在這個時候找到她的。
沐小言不相信這是偶遇,她和墨雲楚一起從會所出來應該是被顧承恩看到了吧。
“小言,我……”顧承恩侷促的望着她,那模樣甚是可憐。
沐小言也不想追究,她已經準備好了錢,冷冷道,“跟我來吧。”
兩人走到一處安靜的小巷子內,沐小言把一張銀行卡遞給他,“我還沒有湊足那麼多錢,這些你先拿着,讓他們再等等。”
“謝謝你,言言。”顧承恩全然沒有料到沐小言會如此爽快,雖然他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多少錢,但這聲‘謝’是法子內心的。
沐小言朝他擺手,“別謝我,不是爲了你,希望你善待顧浩南,別讓他有太多的心裡負擔。”
“他是我兒子,自然是心疼的。”
說起這個,沐小言激動了,“顧承恩,你所謂的心疼,或者疼愛的方式有問過浩南願不願意麼?”
“我……”
以前的事情沐小言不想再去糾結,她現在和墨少辰的關係一團糟,不知道等那位大爺回來後她怎麼解釋,所以,她現在不能和顧家人走的太近,否則連顧浩南都會跟着倒黴。
“言言,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感謝你,以前是我不對。”
沐小言不想再和他說下去,“你別說了,等我籌到另一筆錢再給你打電話,別催我。”
“我知道,我知道。”顧承恩把銀行卡往懷裡揣,目送沐小言離開。
沐小言不再多言,她上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學校,想着,墨少辰今天應該要回來了吧。
她又該怎樣解釋那些東西的不翼而飛,還有,如果某天他的牀上睡了另外一個女人……他又會又怎樣的反映。
一連串的幻想幾近逼瘋了沐小言,她把剛纔的文件拿出來瀏覽了一遍,只覺得整顆心都在抗拒着難受。
程婭姝站在醫院門口等着,顧承恩剛下車就被她伸手拽了過去。
今天醫生又下了通牒,讓他們儘快找到能匹配的骨髓和錢。
他們現在是一樣也沒有,顧浩南的命危在旦夕。
“情況怎麼樣,她有沒有籌到錢?”
這個‘她’自然是指沐小言。
本來兩人說好讓程婭姝去見沐小言的,可思來想去,顧承恩還是覺得不妥,這事還是親自辦了。
顧承恩點頭,“嗯,湊得錢不是特別多。”
程婭姝驚呼,“一千萬對她來說不是個事,是不肯幫忙吧。”
“墨少辰那人肯定不會幫我們,估計小言沒有把真實情況告訴他。”
“不行,浩南的病等不了,而且人家就算捐獻骨髓,也得給一點補償吧,只要花重金,沒有人不願意。”
這個東西不威脅生命,只要能配對就好。
關鍵是,能和顧浩南匹配的人還沒有找到,這纔是最愁人的。
“婭姝,你以爲我不着急嗎,我每天都在安排人去辦這件事,可還是沒有結果,我只差殺人去幫兒子一個一個的找了。”
就像當初,他給沐小言找心臟一樣,原本以爲那個人是顧北北,他才這麼拼命的。
不過他也不後悔,救了沐小言一條命,如今也能求那個丫頭辦點事。
是啊,他們該想的辦法都想了,就是沒有半點消息,真的只差去殺人來給兒子配對合適的骨髓了。
“婭姝,你知道嗎?”說到這個,顧承恩蒼老的臉露出一絲極深的痛悔,“如果你當初沒有殺害冷秋琴的孩子,說不定我們的兒子還有一絲希望。多一個兄弟,結果都是不一樣的。”
程婭姝愣住,心亂如麻。
“我想,這大概是所謂的報應吧。”顧承恩苦澀的揚脣,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呵。
這幾天顧承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夢裡總是有個小男孩在喊他爸爸,血糊糊的,嚇得他每次都在夢中驚醒。
程婭姝蒼白的臉一片死灰,她動了動脣,發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承恩說得沒錯,如果顧浩南多一個兄弟,結果可能都不一樣,他們上血緣至親,配對的機率更大。
兄弟?!
程婭姝的腦海裡再次閃現出墨少辰的臉,她上次忍住沒把這個實情說出來,可這兒考慮到兒子的病,她也是沒有辦法了。
沉默良久,她喃喃開口,“承恩,其實,我有個人選,和浩南配對的希望很大。”
“誰?”顧承恩暗淡的眼頓時亮了起來。
程婭姝深吸口氣,“墨少辰。”
顧承恩眯眼,他眼裡的希望很快破滅。
墨少辰那樣的男人,即使和顧浩南的骨髓配對,他會捐獻麼?
簡直是癡人說夢。
但轉念一想他又覺得不對勁,兩眼直直盯着程婭姝看,“爲什麼?”
程婭姝後背抵着牆壁,她知道某些事情已經隱藏不了,倒不如利用這個機會說清楚,反正,她也不打算和顧承恩天長地久,他們這段時間在一起,都是爲了顧浩南的病。
這個男人,根本無法給她想要的生活,她又幹嘛傻乎乎的替他着想。
顧承恩不傻,從這些話裡他分析得出來,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程婭姝閉口不答,他只能死命追問,“婭姝,你告訴我爲什麼?”
她爲什麼說的這麼篤定,墨少辰的骨髓和他兒子配對的希望很大?
程婭姝眼圈泛紅,她緩緩擡起頭,直視着顧承恩的眼,多年的真相蓬勃而出,“他是我的另外一個兒子。”
顧承恩只覺得大腦‘嗡’的一下,什麼都不知道了。
原來,當年的那個男人是墨雲楚。
婭姝竟然背對着他給那個男人生下了孩子,這些他爲什麼都不知道?
難怪他這陣子會這麼倒黴,大概是墨家人作怪吧。
顧承恩的第一反應是,雙手拽住程婭姝的衣領,惡狠狠的質問,“程婭姝,你爲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
程婭姝完全被嚇傻了,顧承恩在她面前一直是溫柔的,這幅樣子有點像當年的墨雲楚,她壓低聲音,怕怕的,“我……我不敢啊,雲楚他勢力磅礴,當年和我達成了協議。”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爲你的不敢,害的我有多慘。”
“顧承恩,你……”真的好自私。
程婭姝覺得多說無益,她咬着脣,眼淚刷刷的往下涌。
“顧承恩,你覺得我們爭論這些有什麼意義,現在最重要的是兒子的病。”
顧承恩指着她的鼻子道,“程婭姝,你怎麼還這麼天真,即便墨少辰和浩南的骨髓匹配,你覺得他會肯嗎,他不害顧浩南我都謝天謝地了。”
難怪墨少辰會突然和顧北北聯姻,後來又高調的悔婚,以至於暗地裡勾搭上沐小言,都是爲了報復他們顧家啊。
他怎麼就那麼蠢?!
------題外話------
推薦程小一作品:萌妻高高在上
簡介:新婚之夜,她被大自己九歲的老男人強行發生了關係!
“禽獸!我才十八歲!”她邊哭邊喊。
“新婚之夜不洞房,我這個丈夫纔是禽獸不如。”
陸自衡,D市八大豪門陸家的三公子,風度翩翩,優雅矜貴,溫文內斂,雖說上頭還有兩個哥哥,卻被傳早已是陸氏財團的內定繼承人。
饜足飯飽,他套上浴袍,修長手指夾着香菸,雙腿交疊,吞雲吐霧,一副道貌岸然的貴公子派頭。
只有她知道,前一秒的他有多麼獸性和粗魯!
毒舌,腹黑,外加有高度潔癖,這就是她的閃婚丈夫陸自衡。
漂亮,漂亮,漂亮……唔,這就是他的新婚小妻子冉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