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過多,不就是被咬了一口嗎?這話真虧他少爺說得出來。
“對不起!”一時氣憤做出來的事,畢竟是很欠考慮的。敏君很快便知道自己真的是不應該如此衝動行事的,爲了避免那些個不必要的麻煩,她很利索的道歉,並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了一包溼紙巾,麻利地幫冷颯擦拭起來。把血跡擦乾淨後,又從包裡翻出一張創口貼,要給他貼上。
她做這些的時候,一氣呵成,熟練而不凌亂。冷颯便愣愣地看着她,眼珠子只隨着她的身影轉動。這時,看她撕了創口貼上的那張紙,在他手上比劃着找最佳位置,纔有些慢半拍的明白她的意圖。
“夏敏君,你要幹什麼?”
“幫你止血啊!”敏君順着他剛纔的話往下說。
“神經病,不就被小狗咬了一口嗎?止什麼血!你應該帶我去打狂犬疫苗。”冷颯得理不饒人的拐着彎罵她。原想看敏君暴怒的樣子,沒想到卻是放了一發啞炮。他這邊把引線點燃,等着炮彈炸開來。她那邊愣是風平浪靜,一點兒響動都沒有。
“去醫院也好。”
她淡淡地開口,便要把那張創口貼扔了。
“別啊!我錯了還不成嗎?你給我貼上吧,我以後再不罵你了。”看到敏君如此這般的冷淡反應,冷颯倒是很着急。他知道敏君生Xing敏感,怕她想歪了去,便急急地出聲說道,就差低三下四的道歉了。
能讓這個小祖宗服一次軟,是真的不容易。
敏君自然見好就收,她總不能真得領着冷颯到醫院去,那樣更容易驚動楊豔豔。
小心翼翼地替他把創口貼貼好,還怕沾得不夠牢,用指腹輕輕地按了起來。
她冰涼的手指輕輕地握着他的手,拇指指腹來來回回地輕柔摩挲着。冷颯只覺得一股異樣的感覺躥遍他的全身,身體麻麻酥酥仿若遭到了電擊。
他並不是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雖然他還只是一個小孩子般的心Xing。可是,在美國那個開放的地方,他這樣的紈絝子弟怎麼可能潔身自好,自然是什麼好玩便玩什麼。什麼樣的夜店他沒有去過,什麼樣的女人他沒有嘗過?可是,卻從未有哪個女人只輕輕地一觸,便給他帶來如此不一般的感受。
他有些煩躁,甩甩頭髮。那原本蓬鬆不服帖的碎髮,便像是雞窩一般。
從小到大,他都是這麼孩子氣的,總是想一出是一出,乍乍呼呼,每次都想弄哭她,卻實在是沒有什麼壞心眼。
看着那一頭亂髮,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敏君踮起腳尖幫他順了順頭髮。
“別搖了,你這頭髮長得都像稻草,這一搖,更難看了。”
“你懂什麼?這叫搖滾,朋克。”冷颯有些不適地推開她的手,卻不小心用力過猛碰到了她的胸。有些心虛地擡眼去看她,卻發現她並未在意,而是又踮起腳,把他那在風中亂飛的朋克頭髮再順了順。
他有些放心,又有些氣悶,胸中似乎憋着一口氣,鼓鼓的,卻不知發泄到哪裡去。
她依然只把他當作小男孩,當作弟弟。
“以後再不許說,你死不死跟我沒關係這樣的渾話。”他有些堵氣似的悶悶說道。
敏君一愣,笑了笑,說:“好,再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