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勝天將摩橡集團交到了夏穎的手上,夏穎決定接受,她要報仇,只有這樣她才能達到她的目的,只是這樣做就忤逆了樑勝天的本意了。
她沒得選,只能這樣做了。
第二天一上班,夏穎就拿着文書召開董事會議,由曾律師宣讀遺囑。
夏穎更名爲樑穎兒,接任摩橡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並擔任摩橡集團的法人代表。摩橡旗下的所有流動資金與固定資產都由她來支配。
但大家都習慣叫她夏穎,她也不在意。
樑佑平繼續擔任總經理的位置,並擁有百分之十的股權,楚一涵還是攬盛園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也擁有百分之十的股權。
遺囑一宣佈,辦公室譁然。
“我不同意!”李芯逸拍桌而起,“我不相信這是勝天的決定,我作爲合法妻子,不可能沒有遺產,我懷疑這份遺囑的公正性,並藉此提出抗議!”
“就是,怎麼可能這麼分?”
“是啊,一個黃毛丫頭接掌摩橡,開什麼玩笑!”
“分明就是有鬼!”
“對,就是!”
……
其他董事在李芯逸說完後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這些夏穎早就料到,她看了一眼樑佑平,他倒是還好,還算平靜。楚一涵也面無表情的端坐在那裡。
“大家安靜一下!”曾律師揚了揚手,面色凝重,“我這裡有公證處的公正書,這份手抄的遺囑確實是出自樑董事長之手,這個毋庸置疑,如果誰懷疑它的可靠性,那就是懷疑我曾某人的人格,我用人格擔保,遺囑是真的。”
曾律師跟樑勝天是結拜兄弟,一起共事40年,他公正嚴明又頗具親和力,在董事中很受人敬重,他說的話也極具分量,樑勝天將遺囑交給他算是託付對了人,由他壓陣,旁人不敢搗鬼。
果然,曾律師說完後,董事們沒了腔調。
“樑夫人,至於爲什麼沒有您的遺產,我想您比我更清楚緣由,在這裡我就不說了,畢竟是樑家的家事,好了,大家沒什麼事情就散會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給新任董事長交代一下。”曾律師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人再提出異議,會議便解散了。
“謝謝你,曾叔叔!”
大家走後,一直安靜的夏穎感激的望着曾景平,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莫名的信賴,讓曾景平沒由來的對這個丫頭親近了許多。他無兒無女,妻子也早在多年前離開人世,他唯一的親人就是樑勝天,現在樑勝天也走了,他交給他的,他一定會做到。
那天,樑勝天把他叫到醫院,交給他一份遺囑,並請公證處公正之後,語重心長的對他說,“老曾啊,我愧對阿夢啊,這麼多年了我才找到我的親生女兒,她吃了很多的苦,也受了很多的委屈,現在我把她託付給你了,交給你我才能死得瞑目啊……”
那個時候,他才知道,樑勝天心裡竟藏着一個秘密,而且還藏了那麼多年。
樑勝天走後,他決定將夏穎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來看待,傾盡全力幫她保住摩橡。
李芯逸卻不是省油的燈,散會後,她回到辦公室,剛想給姚心鳳打電話,就接到了姚心鳳的電話。
“恭喜你啊,終於將樑勝天熬死了,哈哈……”姚心鳳輕笑着說,讓人聽了卻無比的淒涼,雖然她從未得到過樑勝天的心,但樑勝天卻輕易的將她的心奪走了,一直佔據着她心裡最重要的位置,一佔就是那麼
多年。
“姚心鳳,你是來看笑話的話,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李芯逸沒心情跟她開玩笑。
“怎麼,鬥不過夏穎就想到我了?”
“你不也輸了嗎?肖國軍死了,你跟你兒子什麼都沒撈到,我兒子好歹還有摩橡百分之十的股份呢。”
“你就五十步笑百步吧,說吧,什麼條件?”姚心鳳被李芯逸戳到了痛處,肖國軍死後,楚一涵接管了肖氏,她被淨身出戶,什麼也沒得到,本來還指望從兒媳那得到支援,怎奈樹倒猢猻散,蕭氏不僅沒幫她,反而要之前給出的兩個億,限期之內若是拿不出就告她詐騙,虧她還一門心思的撮合蕭靜和跟肖若晨,真是瞎了眼找了個白眼狼啊。如今,李芯逸同樣落難,只能從她這下手了。
“將夏穎趕出摩橡,否則就寧可玉碎不爲瓦全!”李芯逸對樑勝天的愛在這一刻盡數毀滅,她心裡再也不會留有一丁點的牽絆,這麼多年的夫妻,他竟這麼無情,她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居然也不知道爭取,得過且過,她快被氣炸了。
“回報是多少?”這是姚心鳳最關心的,只要能弄到錢,她可以不惜任何代價。
“條件隨你開。”李芯逸缺的只是權利,並不缺錢。
倆人一拍即合,姚心鳳給葉凡打電話,說是有一單生意,價錢隨他開。
葉凡擰眉,明確表示,這單生意不會接。
“爲什麼?”姚心鳳不解,從上次開始,她就察覺出葉凡有些不對勁。
“沒有爲什麼,只是不想做而已。”語氣沒有變,神情也沒變,變的只是心而已。
“你沒的選,遊戲開始了就不會停。”姚心鳳威脅到,言外之意,主動權在她這裡,葉凡沒有權利說不。
“我可以選擇。”淡淡的語氣,不容置疑。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見面再談。”姚心鳳知道在電話裡也說不清楚,便提議見面談。
“沒這個必要了,還有,以後我們也不要再聯繫了,更不要再見面,這樣對大家都好。”說完,葉凡就掛斷了電話,他自認爲可以遊戲人間,無情時他可以比任何人都無情,多情時他也可以甜言蜜語,直到碰到她以後,他覺得以前的生活簡直荒誕至極,他決定改變。
姚心鳳碰了釘子,心有不甘,徑自趕到了醫院。
葉凡早就不在這裡了,問遍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蹤跡,在鹿山公園留下記號,也沒有回信,電話再撥過去的時候,已是盲音,無人接聽,葉凡從他們的視線裡消失了。
夏穎按照曾景山所說的展開工作,雖有阻力,卻也小了很多,她知道曾景山在裡面起了很大的作用。她很感激卻不知道如何表達,只能加倍的工作來報答。
楚一涵在夏穎的門前踟躕,他很高興夏穎找回了自己的位置,自己的身份,卻又怕他們之間的距離會越來越遠,看着她埋頭拼命工作人都消瘦了一圈,他是真的心疼,恨不得抓起她的手將她帶離這個地方,無憂無慮的生活,沒有仇恨,沒有紛爭,只是簡單的快樂着,灼灼年華蒙上了一層陰影,快樂離她很遠了。
攬盛園項目緊密鑼鼓的進行着,夏穎對這個項目也比較感興趣,只要審批手續一到,項目就能開工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啊。
夏穎揉了揉眉心,不知不覺一天又過去了,自從樑勝天去世後,她就覺得時間過的飛快,每天照鏡子時眼角淺淺的魚尾紋讓她忍不住想大喊,時間
還是不緊不慢的溜走了。
“楚一涵!”肖若晨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他看了一眼夏穎,夏穎沒有看到肖若晨,他放心的跟肖若晨到了辦公室。
“過來找我什麼事?”楚一涵不冷不熱的說,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他並沒有過多的感情,自從肖國軍去世後,他與他們母子的關係更是劍拔弩張,他深知肖若晨此次前來肯定是有備而來,態度便冷了許多。
“饒了她。”肖若晨不卑不亢的說,雖是請求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卻像是普通的談話般從容。
“誰?”
“饒了她,她已經很苦了。”
“那是她罪有應得。”楚一涵轉過身背對着肖若晨,語氣更加的冰冷。
“她已經受到懲罰了,她現在一無所有,我跟蕭靜和也離婚了,她沒了蕭氏做靠山,什麼也做不了,快六十的人了,就讓她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吧。”肖若晨隱去眼底的柔軟,淡漠的說。
“如果她能安安穩穩的過生活,我自當不會難爲她,只是,肖若晨你覺得你有足夠的把握嗎?”楚一涵認真的看着肖若晨,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事情牽扯到夏穎,姚心鳳對夏穎的敵意不可能消失殆盡,要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如果她再作孽,我會親自了結,明天我就帶她去影城,讓她斷了與這邊的聯繫,你放心好了。”
“你似乎還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楚一涵提醒道。
“時機成熟自然會送過來,攬盛園項目必須也只能給摩橡集團,這是不變的事實。”
“肖若晨來過了?”剛走進夏穎的辦公室,夏穎頭也不擡的問。
楚一涵一驚,夏穎的變化讓他有點不適應,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淡定,大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勢,她的變化讓楚一涵一陣心疼。
“夏穎……”
“奧,我忘記了,你們是兄弟。”依舊沒有擡頭,客氣生疏的語氣將兩個人之間原本緊張的關係一下拉的很遠很遠,楚一涵好想把她拉進懷裡緊緊的抱着她,告訴她,她可以不必這麼累的,可是他卻再也沒有伸出手的勇氣了。
“有事嗎?”夏穎擡頭,楚一涵俊冷的容顏映入眼簾,眼底的關切是那麼的明顯,只是,她卻給不了任何的迴應,她不知道自己走的這條路還能走多久。
“我……沒事了。”楚一涵即將脫口而出的關心生生的嚥了下去。
夏穎低下頭,繼續工作,心裡卻像打翻了的五味瓶,排山倒海般的氣勢衝擊而來,她倔強的壓制着心底的衝動,心裡只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告誡自己,不能擡頭,不能擡頭,絕對不能擡頭。
肖若晨沒能將姚心鳳帶走,姚心鳳告訴她,讓她離開這裡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了她,肖若晨無奈的面對着如此的局面,細心的呵護着她,他只有媽媽這一個親人了,無論她做過什麼,害過多少人,她都是他的媽媽,他一輩子都要呵護照顧的人。
姚心鳳渾然不覺,她還在一門心思的想要得到兩個億。
“事情都辦妥了?”李芯逸如約到了鹿山公園,姚心鳳似乎蒼老了不少,儘管刻意的打扮了,但還是能看出憔悴的痕跡。
“事情辦不了了,進展不順利,我們要找的人失蹤了。”
“那你叫我來幹什麼?”李芯逸不滿的問,她以前覺得姚心鳳是個人物,沒了金錢權利的裝扮,她竟不如一個普通的婦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