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留住你呢？
顧成歡將臉埋在他的手心裡，心是這樣的害怕。
費馨給衛晉榮打電話，衛晉榮聽到消息也是嚇了一大跳：“先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間就嚴重了？”
哪裡就好好的了？自從上次暈厥之後，衛晉城就一直都不怎麼好，頭痛症斷斷續續的，還是顧成歡這些天留下照顧，衛晉城心情平和了許多，頭痛症卻並沒有因此而有所好轉，反而一天天在惡化。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你還是儘快拿個主意吧。”費馨嘆息一聲說道：“醫生已經說了，這一次要是不做手術，三叔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差，而到了那時候，他的身體將不再適合做手術了。”
這畢竟是關係到親弟弟的性命，衛晉榮一時間也難以做出抉擇，想了想才說：“我還是問問老爺子的意見吧！”
費馨雖然還有些猶疑，但想想也只能夠如此了，但願老爺子能夠撐住：“這樣也好，不過，你最好也儘快趕回家去陪着老爺子，我怕——”
手術的成功率實在是太低了，他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衛晉榮掛了電話，本來是想直接打電話回去給老爺子的，但想想老爺子雖然硬朗堅強，卻未必就能挺得住，最後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回去給老爺子說，到時候有什麼事他也好在一起。
幸好他今天到市裡，離家裡並不是很遠，讓司機開了快車回去，十幾二十分鐘就差不多到了，若是在平時，這樣的速度已經是很快的了，但是在這樣的救命時刻，每一分鐘都是那樣的珍貴。
顧成歡在病牀前呆了好一會，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臉的堅毅：“晉城，你不會輕易放棄的是不是？你會和我一起努力的是不是？晉城，我們約定吧。”
她抓起他的手，輕輕的與他拉鉤：“晉城，你一定不會失約的，是不是？”
緊緊的握住他的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站起來，將他的手放下，給他拉了拉被角，頓了頓，最終低頭在他額上輕輕的吻了下去，她忍住了眼中欲落的淚水，不敢再看他一眼，轉身出了病房。
“費姨！”
費馨就呆在門口，聽到叫喚聲轉過頭來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她沒有察覺，只是輕聲問道：“費姨可是打電話回去跟大伯父說了？大伯父可說了什麼？”
“這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我們雖然說是你三叔的兄嫂，但也不能貿貿然做這個決定，因此還是要問一問老爺子的意見，正好你大伯父就在市裡，現在正回去問你爺爺，看到底要怎麼辦。”費馨目光復雜的看着顧成歡。
顧成歡沉吟一下，說道：“想必爺爺也肯定是要做這個手術的，不若我先去通知醫生們做好準備，這樣也不會耽誤了時機。”
顧成歡已經決定不管衛家的人如何打算，也一定要做這個手術，大不了招衛家的埋怨，一輩子得不到原諒，可是要她眼睜睜的看着衛晉城死，她做不到，哪怕只有一分的希望，她也一定要拼一次。
費馨哪裡不知道顧成歡的心思，心裡更是沉了一沉，爲自己的兒子嘆息不已，對顧成歡也不是沒有抱怨的，但是看着她那蒼白憔悴，猶有淚痕的臉，她也生不出更多的怨言來。
說到底，她跟衛晉城在一起生活了六年，而衛明曦又是那惡霸性子，每次兩人見面簡直就是火星撞地球，總是要鬧出些事來纔好的，誰又能想到衛明曦竟然會喜歡她，還要娶她？
費馨心裡嘆息，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當下勉強說道：“這樣也好。”
顧成歡點點頭：“那我去找祁信，讓他安排，費姨你就在這裡等爺爺電話吧！”
顧成歡很快就找到了祁信，讓他準備手術，並讓他將要籤的文件準備好讓她籤。
“老爺子那邊已經同意了？”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祁信還是問了一句。
顧成歡搖搖頭：“大伯父現在往家裡趕，估計還要些時間才能到家，這邊卻是等不及了，我們先把所有需要的手續都準備好，然後開始手術吧！”
這是不管衛家到底是什麼意見，也要做這個手術的意思了。
祁信猶疑了一下：“要不，還是等一等吧，畢竟差也不差這點時間！”
“果真如此？”顧成歡望進他的眼裡，祁信心虛的轉開頭，她沉聲說：“我想祁哥哥你其實也是贊成做這個手術的吧？不管手術成功率有多高，到了這一步，我們也只有走下去了，要眼睜睜的看着他死，你，我，都做不到。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顧忌的？你只管放心的去做這個手術，力求做到完美，剩下的事情，就全部都交給我吧，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他名正言順收養的女兒，我也有權利決定他是否做這個手術！”
祁信定定的看她，最後拍拍她的肩膀：“好，我一定會盡力的。”
祁信讓一個護士帶她去簽字，自己去跟湯姆森等人做最後的方案討論，手術安排，幾分鐘後，顧成歡簽好了所有的資料，護士們將衛晉城推到了手術室，緊跟着湯姆森和祁信他們魚貫走了進去，手術正式開始。
費馨有些着急：“你爺爺他們應該快有消息了，我們要不等一等？”
要是出了什麼事，她可是責無旁貸。
“晉城現在情況危急，我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還是先救人要緊，我相信爺爺一定會體諒我們的。”顧成歡扶住費馨，眼睛卻看着手術室的門：“再說了，就算是爺爺不能諒解，這也是我自作主張，跟費姨您沒有任何關係。我知道費姨您是心疼我，但是，也請您體諒一下我關心他的心情，容我任性這一次。”
“你這孩子——”費馨看着顧成歡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費馨會明白我的是不是？如果今天的人換做是大伯父或者是衛明曦，您也一定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的是不是？”顧成歡轉身抱着費馨：“費馨您就當做是疼疼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