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幾乎是在昏昏噩噩裡過去了,蘇青卿特意的請一個獵頭吃了三回飯,才知道了自己找不到工作的原因。
這讓她不能不氣悶,再加上前兩天在超市裡偶然間碰到了幾乎是落魄了的付建,蘇青卿才徹底的明白了樑惟成這個人讓她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明明都已經分手了,三個多月,足足的一百多天了,這個人怎麼還幼稚到了這樣的地步,他是真的沒有事可做了,還是覺得這樣就能把她逼回到他的身邊?
蘇青卿是生氣的,她已經氣得糊塗了,以至於她忘了,她應該躲那個危險的男人能多遠就多遠。
打了個出租車,當車行駛到了離梁氏大樓最近的路口的時候,蘇青卿有那麼一絲猶疑,可是,她現在心裡的怒氣讓她做出了決定,下了車以後,站在梁氏大樓前,蘇青卿擡頭看了一眼這個摩天大廈。
蘇青卿甚至沒有問任何人,樑惟成是不是在,蘇青卿是被樑惟成的霸道給氣糊塗了。
他憑什麼干預她的生活?
兩個人已經分手了,能還他的,蘇青卿自認她都已經還乾淨了,站在電梯裡,蘇青卿緊皺着眉,心裡一陣陣的怒氣翻騰。
蘇青卿沉着臉的模樣甚至有幾分樑惟成的架式,以前公司裡認識她的人見是她,剛要打招呼就被她這副表情給驚着了。
等到了高層所專屬的樓層以後,因爲蘇青卿沒有員工卡,她只能從這層下去,然後從安全通道過去,當她匆匆的在走過前臺的時候,前臺的小姐也沒敢攔她,在蘇青卿推開了安全門以後,她把電話打到了頂層的辦公室的助理手裡。
這兩個新上任的助理以前和蘇青卿打過交道,知道這個姑奶奶輕不得重不得,可是,現在樑惟成和外國的一個金融企業在開會,確實是進不去,所以,兩個人只能守在安全門的門口。
等蘇青卿才推開門的時候,兩個人一起迎了過去。
“蘇小姐,總裁在開會,現在不方便。”
蘇青卿冷笑了一聲,以前她替樑惟成或者是方碣石攔人的時候,都是用的這個藉口。
“好,那我就看看,他到底在不在會議室。”
蘇青卿對這個樓層太熟悉了,她閉着眼睛都能找到樑惟成的辦公室,兩個助理又不方便真的去拉扯她,就是能也不敢啊,所以,只能跟着她,面帶苦色的解釋。
“蘇小姐,總裁真的是在開會,你要不先到他辦公室等。”
“是啊,我們等總裁出來的時候,就立刻通知…”
話音還沒落的時候,蘇青卿就已經推開了會議室的門,以前的時候,如果裡面是在開會,必然是關緊了門的,蘇青卿只不過是伸手一推,她甚至連門鎖都沒碰,只是虛掩着的門就被她推開了,因爲,蘇青卿用了些力氣,所以門打到了旁邊的牆上,發出一陣的響動,在極肅靜的樓層和會議室裡更是顯得格外的響。
蘇青卿沒想到他真的是開會,而且和他坐對手的那個外國男人蘇青卿還是認得的,並且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本來就應該是消失到了不知道哪裡的宋莎莎正俯着身,和樑惟成距得極近,這個女人染着極漂亮的手指甲,指着樑惟成手裡的文件的位置,俯身的位置從蘇青卿的角度看過去,赫然有些顯露出胸線的位置。
所有的人這時候都愕然的停住了,看向蘇青卿的時候,表情不一,但是都別有趣味,尤其是高曉鬆,他看到蘇青卿,挑了挑眉,站起來就要和她打招呼。
蘇青卿哪有心思和高曉鬆應酬,本來她的心裡就壓着火,現在看到這一幕,也不知道怎麼就氣得出離憤怒的冷,她甚至現在有上去搧樑惟成的心思,但是,素來的教養讓蘇青卿忍住了這個瘋狂了的念頭。
不過是半秒的時候,她甚至自我安慰的對她自己說,就是現在看到他和宋莎莎上炕,都不關她的事。
樑惟成擡頭,看向蘇青卿,面目一貫的冷冽,半點驚訝的神色也沒有,挑了挑眉,看向圍在蘇青卿身旁的兩個助理,他纔要說話,蘇青卿卻搶先開了口。
“樑惟成,你給我出來。”
蘇青卿的語氣,任何人都能聽得出來她的怒氣,而且她這樣的語氣,讓所有的人都更加的驚訝,哪裡有人敢用這種語氣跟樑惟成說話,說好聽點叫不客氣,說不好聽的,現在這個女人嘴裡的傲氣像是把樑惟成當成了可以肆意驅使的一般。
樑惟成放下筆,慢吞吞的摸了摸鼻子,他快速的想了一想,最近他除了每日仍然是例行的送花以外,似乎是沒有什麼招惹到蘇青卿的地方,從那次看到她和紀笑天在一起以後,他們倆個人已經有半個月多沒見了,他還沒有興師問罪,她倒是來了。
所有的人的目光裡都含了趣味,連同宋莎莎也都淺笑着,勾着脣,停在樑惟成的身邊。
“蘇小姐,有什麼事情,可以在開完會以後說。”
宋莎莎纔不過說完了這句話,樑惟成就看到蘇青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就轉身。
“休
會。”
樑惟成的聲音不緊不慢,可是,他腳下的步子卻邁得極大,纔不過說完了話,人就已經走出去了。
“好了,大家休息一會兒,都開了一上午了,大家也累了,在北京飯店安排了午餐,樓下有車送大家過去。”
高曉鬆整了整西服,站起來,笑容可掬的模樣,根本沒有因爲剛纔的一幕有什麼影響,以前蘇青卿當着他的面,沒少給樑惟成臉色看,只不過是在外人的面前,她一向是都留三分的餘地給樑惟成的。
所有的人都是場面上的人物,各自的笑着收起了桌上的東西,然後,走出會議室。
等他們出去的時候,在大廳裡已經看不見任何的人了,樑惟成的兩個助理恭敬的分別站在兩個電梯的門口。
宋莎莎現在經營着一家商務中介公司,這一次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原本也不用樑惟成來管這樁事情,不過是因爲出了些麻煩,他只是列席罷了。
進了電梯,宋莎莎望向了樑惟成的辦公室的方向,透過了磨沙的玻璃,她依稀能夠看到樑惟成西裝的身影,而此時在他的懷裡不斷掙扎着的女人,應該就是剛纔的那個無禮的粗俗的女人吧!
這就是真愛?
真是失了他一貫的品味。
電梯有宋莎莎的面前緩緩的關闔,再也看不到,也隔絕了她的眼裡的最後一丁點的火星。
愛,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如意。
蘇青卿聽宋莎莎說話就覺得異常的不舒服,而且還是站在樑惟成的身邊對她說。
蘇青卿在說完了話以後,不過就是瞟了一眼樑惟成的臉色,看他根本沒有動作的意思,再加上宋莎莎話裡的態度,蘇青卿實在是覺得自己站在這裡也真是沒有什麼意思了。
轉身就走,她連半步的遲疑都沒有。
她就不信了,他能在北京隻手遮天,就算是她進不了任何一家公司,實在不行她自己做生意,或者是讓大哥和爸爸養着她罷了,她怕什麼!
蘇青卿胡思亂想着,才站到電梯前就被人拉着手往裡面拖。
不用看,蘇青卿也知道是誰。
“放開!”
她真是氣急了,這個男人分明是半點道理都不講,她也沒有什麼要和他說的了。
樑惟成哪裡會聽她的話,見她不肯動彈,勾手就握住了她的腰,幾乎是把蘇青卿拖着的就丟進了他的辦公室的沙發裡。
兩個助理頭低得不能再低,什麼也不敢看,樑惟成才進去就趕緊把他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
“我沒什麼跟你說的。”
蘇青卿從沙發裡站起來,她根本什麼也不想說,這時候她的眼前只有暈暈的星星的在閃着。
“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蘇青卿纔要走,樑惟成似乎是摔她上了癮了,蘇青卿竟然是又被樑惟成摔回了沙發裡。
“你,混蛋。”
蘇青卿隨手就抓起了沙發上的一個墊子,起手就往樑惟成的身上丟。
“怎麼,和他在一起纔不過幾天,你就成了潑婦了。”
蘇青卿以前也不是沒往他身上丟過東西,從抱枕,枕頭再到他的衣服,樑惟成揮手把抱枕打到了地上,他看着蘇青卿滿面通紅的臉,想起看到她和紀笑天在一起的那幕,就忍不住的想要把她揉碎了恨。
“你找我什麼事?”
“你說誰?”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開口,然後兩個人的目光不經意間撞到了一處。
“紀笑天,要不然,你又勾搭上了誰了?”
以前不是沒有吵過架,不過樑惟成的城府哪裡是蘇青卿比是了的,往往不過是三兩句的來回,蘇青卿就丟盔卸甲了,但是,像是今天這樣讓她感覺狼狽的卻是第一次。
“你管得着嗎?”
他是在乎嗎?
可是,他又憑什麼在乎呢?
蘇青卿索性不起來了,在沙發上穩穩的坐住,然後停了半分鐘,等她的理智全部回籠了以後,她擡頭看向樑惟成的時候,眼裡已經恢復了冷靜。
“你憑什麼攔着我找工作?我已經離職了。樑總裁。”
蘇青卿的話說得狠,語氣裡更透着和樑惟成疏遠得不能再疏遠的意思。
樑惟成這時候卻笑了,他的眼裡卻是冷寒得不能再冷了。
“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在合同裡,你有一年不得從事同行業工作,我做錯了什麼嗎?”
這條規矩蘇青卿當然是知道的,可是,她要的也不過是一年以後的工作的職位,樑惟成哪裡能不明白,蘇青卿十分確定樑惟成這是故意的。
蘇青卿握着拳,幾乎是抓着沙發的絨面,才能忍住那些憤怒的衝動。不能再狼狽了,至少在他的面前,不能再失態了。
蘇青卿擡頭,倨傲的看向樑惟成那雙冷漠的無情的視線。
“好,一年,我記住了。”
再次起身,手裡握着包,蘇青卿已經準備
樑惟成再敢把她摔到沙發上,就拿包去砸他的。
“你去哪兒?”
樑惟成的語氣陰寒,話裡透着霸氣。
蘇青卿脊背僵硬,倔強的揚起頭,這個時候,她哪裡敢認輸,於是,口不擇言的就說了一句。
“找我男朋友去。”
樑惟成神色更冷,整個人如是被冰封了一般,他緩緩的轉過身,看着蘇青卿的手已經擡起來就要按到了把手的時候,在他還沒有想到要說什麼,要做什麼的時候,他已經大步的邁到了她的近前。
搬回她的身體,咬上她那雙異常恨人的嘴脣也不過就是心隨意至的動作罷了。
她是妖精,是老天爺派下來禍害他的妖精,否則,他怎麼會連自己都管不住,明知道像是她這樣的女人,他如果想要挑的話,從梁氏的大樓能排到飛機場去,而且是一個接着一個的善解人意,可是,無論多少個女人,不是她,都不是這個能把他氣得沒了理智的蘇青卿。
蘇青卿的脣還是那麼的軟,像是花瓣開在了他的嘴裡一樣;蘇青卿的脣還是那麼的冷,一杯冰鎮的咖啡像是都比她的脣要暖上兩分,纔不過是深秋的時候,她的手和她的脣就已經是涼得像是冰了。
樑惟成被他的意識驅使着,一隻大手按住了她的腰,把蘇青卿狠命的往懷裡帶,另一隻手固定了她的頭,這讓他可以更方便的品嚐她脣裡的柔軟。
而蘇青卿這時候在他的身上捶打着的手,這個時候她那雙不聽話的腳是怎麼用力的踢在他的小腿上的,樑惟成儼然已經顧忌不到其它了。
樑惟成熾熱的脣從蘇青卿的脣角滑過她另外的一邊的脣角,在蘇青卿最柔軟的地方咬住她的脣瓣,含在了他的嘴裡,蘇青卿本能的向後躲閃,樑惟成卻在這個時候,脣滑動着到了她的耳根,然後是她的脖頸,兩個人糾纏着,蘇青卿頭磕到了後面的門板,眼裡流了淚,淚珠滑落下去,到了樑惟成的嘴邊的時候,沒有得到他的憐惜和心軟,反讓他更是粗暴了的拿捏着她的身體,往他的懷抱裡塞。
蘇青卿真的是怕了,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樑惟成就是再怎麼生氣,即使是在炕上的時候,他都會拿捏住了分寸,從來沒有像是今天這麼不管不顧的對她用狠。
“求你,放開。”蘇青卿叫了一聲,纔出了嘴以後,才發現這樣的語氣,這幾個字,在以前,是在夜裡,在她最軟弱的時候,纔會向他求饒的嬌美。
樑惟成聽到蘇青卿在自己耳邊這樣的說,觸電了般的放開了她。
兩個人仍是近在咫尺間,他忙着撫平一些已經涌上來了情緒,蘇青卿卻是趁着樑惟成心思恍惚的一瞬間,想要奪門就走。
樑惟成握住蘇青卿的手腕,他的頭幾乎就在她的耳邊,只隔了一層紙一樣薄的間隙,他的熱氣噴在她的耳廓,熱熱的讓蘇青卿覺得身體發麻。
“你在這,我進去。”
樑惟成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麼意志和自制力控制着他自己,替她去扣那幾顆襯衣的扣子了,可是,這樣子,他怎麼能容許她就這麼走出去。
樑惟成在確定了蘇青卿不會這樣的走掉以後,反身就進了他的更衣室,在那裡有一個極小的浴室,蘇青卿是記得的,甚至如果那裡面的毛巾沒有換的話,仍然該是她給他已經預備的那個吧。
這些回憶,碎在角角落落裡,如果是平時也許蘇青卿不覺得什麼,可是,這時候想起來,她竟然是情不自禁的就哭了,扣着釦子的手,怎麼也不停使喚。
敞着兩個釦子,蘇青卿伸手抓過樑惟成桌上那杯他才喝了小半杯的咖啡,喝了下去。
咖啡是那麼的涼,像是要凝結在嘴裡,連同他的味道,連同剛纔樑惟成的粗暴,摧枯拉朽般的在蘇青卿的心裡,翻起濤天的浪。
蘇青卿費力的扣上了釦子。
從樑惟成的辦公室裡再出來的時候,他的兩個助理的閃躲的卻是盯着她的目光,讓蘇青卿感覺異常的難堪。
走到電梯前的時候,蘇青卿停在那裡,有一種衝動讓她回頭,沒有理由的,沒有道理的,想要回到那個房間裡去。
蘇青卿其實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樑惟成。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是不是還會那麼做……
樑惟成在出了浴室的時候,蘇青卿已經走了,他看着恢復了安靜的辦公室,神情默然。
下午的事情仍然是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甚至是第二天,樑惟成早上的時候,在飛去香港的時候,還沒有覺得什麼,可是,才一下飛機,被含着熱氣的風吹到了身上,他就感覺到自己的頭很暈,身體也跟着發冷的抖。
直到下午的時候,發起燒來,樑惟成才確定他是感冒了!
樑惟成的身體一向是很好的,至於這場感冒的原因,他自己自是十分的心知肚明,不該衝那個涼水澡的,可是,在那個時候,他也只能用冷水澆滅了他身上被蘇青卿點燃了火。
這樣的狼狽,樑惟成第一次嚐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