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兩個字她咬的極重,墨成鈞覺得自己頭頂要冒煙了。
江赫琛到底看不過去,他眉心擰了看向墨成鈞,聲音裡是嚴重的不贊同,“公共場合這樣詆譭她,墨少,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他媽跟你說話了嗎?你是她的誰啊?”
“我就算誰都不是,總也好過你這個前夫。”
墨成鈞是氣毀了,說話痞裡痞氣的直接沒了樣子,完全不給別人留顏面,可江赫琛哪裡就是省油的燈,不聲不響的一句話就還給他了。
“別總拿前夫跟我說事兒啊!前夫也好歹夫過,總好過你……”
“你夠了墨成鈞!”顧冬凝真覺得心口疼,聽他說話會氣死,這飯是沒法吃了,“我就是給你帶綠帽子了你想怎麼着吧?!告我?要財產?還是怎麼樣?有完沒完,你不覺得你跟你前妻討論給你帶綠帽子的事情很可笑嗎?我隨時都可能再婚,然後我也要跟我的前夫彙報嗎?現在你在這裡吆吆喝喝的算是怎麼回事?赫琛哥礙着你什麼事兒了?我跟你之間已經結束了,這以後我要跟什麼男人一起,跟什麼男人結婚生孩子,跟你有關係嗎?”
她一字一句,像是錘子一樣敲在墨成鈞頭上,敲的他眼冒金星,現場突然靜了半響,顧冬凝說完這一通話,激動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眼底的淚幾乎都要逼出來。
墨成鈞沒話了,一句句的都在理,可他心裡不痛快,很不痛快,怎麼辦?
“他父親是誰?”沉默半響,男人到底問了句,聲音低沉,不情不願,卻還是問了。
“跟你沒關係。”
顧冬凝用力瞪過去,惡狠狠的甩給她一句話。
墨成鈞忍了忍,忍了忍,終究還是忍不住,“你他媽不說我也知道,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當我瞎呢!你這個女人真夠他媽腦殘,那麼個帶眼鏡的呆子,還是個二婚的,到底哪裡好?這也就算了,竟然還避都不避的讓人親!還是在大街上……女人得懂的矜持,着什麼急啊,那可是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我他媽也沒大街上吻過你吧——操!”
一盤意大利麪直接蓋在他英俊精緻的臉上,也徹底阻斷了男人未完的話!
顧冬凝臉都紅了,氣的渾身顫抖,這個男人說話真的就不分場合不分身份,她一時沒控制住,拿起盤子就糊了上去,這會兒手裡還抓着白色的圓盤……
宋銘海匆匆趕來的時候就見着這一幕,他腳下打滑差點兒摔倒了,伸手扶住一邊裝飾的臺子,揉了揉眼睛,再揉一揉,確定了是墨成鈞之後,宋小爺立馬舉着相機咔咔照了幾張。
尼瑪這果斷是珍藏啊,拿出來就能換錢的。
人在氣頭上坐的事兒總是不經過大腦的,這會兒才覺得做得有些過分,可做都做了,還能怎麼着?
墨成鈞不可思議盯着她,一雙眼睛幾乎快瞪出來,一副恨不得把她吃了的模樣,“你……”
他“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擡起來指着顧冬凝的手指狠狠用力的點了點!這女人真他媽的狠啊,這都能幹得出來!
顧冬凝伸手啪的將盤子丟在桌面上,結結巴巴偏又硬裝氣勢,“誰,誰讓你胡說八道的!”
“我他媽是胡說八道了嗎?你敢說你跟陳耀西沒當衆接吻?”
“……”怎麼這話聽起來就那麼彆扭?而且他爲什麼質問?
顧冬凝無語,偏生找不到話回他,一張臉窘的紅白交錯,這樣的地方人到底不少,陸陸續續看熱鬧的都瞅了過來,她面子上掛不住,可又沒辦法走,只得弄得自己漲紅了一張臉。
“操,我他媽形象都毀你手裡了!”臉上還掛着幾根麪條,紅紅白白的一串兒當真是形象掃地,墨成鈞伸手抽了幾張抽紙抹了把臉,張嘴便罵。
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
“是你自己活該,你怨誰?”
顧冬凝咕噥句,男人收了手裡動作,哪怕依然狼狽卻是眸光涔冷的看向她,確實失了跟她對峙的耐心,突然抓了顧冬凝胳膊就往外拽,“你跟我過來。”
顧冬凝沒料到他來強的,腳下踉蹌了下就被他拖着往前走。
江赫琛單手抓住顧冬凝另一隻手臂阻止兩人動作,“冬凝不願意跟你談,你何必強人所難。”
“她不願意的事兒多了,今兒沒讓她說願意。”墨成鈞冷哼,今兒就是天爺爺過來了那也白搭,不讓他弄個明白,他不會罷休,最起碼也得聽她一句話。
可江赫琛是什麼人啊,從他眼皮子底下掠人那簡直是不可能。
這局不太好破,不過,這誰的地盤啊,那自然是宋銘海宋小爺的地盤!只見宋小爺擡了擡下頜,立刻便是有服務生過去勸說,這畢竟算是高雅的地方,雙方動作還是要稍微收斂一些。
可這邊服務生正跟對方說着,那邊突然一個很不着調的男人手裡託着盤意大利麪衝着幾個人就奔了過去,近前的時候突然手腕一轉衝着江赫琛的臉就過去了。
江赫琛出於本能的去擋了下,手臂鬆開的那一瞬間便失去了控制權,顧冬凝整個人被墨成鈞扣住,拉着便是往外走,然後聽宋小爺喊了句,“三樓,有我的房間。”
立馬有服務生過來引着墨成鈞過去,顧冬凝用力掙扎也掙脫不開,氣的直罵墨成鈞,可男人卻是充耳不聞。
宋銘海笑嘻嘻的站在一邊,他眯着眼看向江赫琛,“既然他們兩個有話要說,那我們就這兒等一等吧。”
他單手搭在一側隔斷的架子上,另一手手掌託着瓷盤,姿勢悠閒的很,語氣輕佻,“贈送你們一份意大利麪,就當是對我們餐廳的關照。”
江赫琛眉心擰了起來,他視線落在宋銘海臉上,眸光透着幾分敵視,卻語氣鄭重,“如果她有半點不痛快,今兒這筆賬我可就紮紮實實記下了。”
“你慢慢記,算賬時候找墨成鈞結去,別找我就ok。”宋銘海依然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他在桌邊坐下來,伸手從兜裡掏出一塊糖遞給顧展揚逗弄着他玩兒,順便招呼江赫琛,“趕緊的坐下吧,給你說沒事兒,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好歹也做了好幾百日的夫妻。”
江赫琛到底顧忌還在還在這裡呢,便是坐下來等着,想着墨成鈞統共不會太過亂來。
只是,他想着墨成鈞捏着的那紙dna親子鑑定報告,眉心忍不住鎖起來。
墨成鈞是連拖帶拽的把顧冬凝給拉了上去,男人從服務生手裡拿過磁卡,刷過之後就進了房間,這裡是宋銘海的窩,辦公室和休息室一起着,只在旁邊隔了一個屏風。
男人伸手將磁卡放進自己口袋裡便是公開了顧冬凝的鉗制,沒有磁卡她出也出不去!
他伸手將外套脫了丟在一邊,接着就去解襯衣的扣子,尼瑪全身都是意大利麪的味道。男人身前的扣子一顆顆解開,露出健碩的胸膛……
“你做什麼?墨成鈞你別胡來,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顧冬凝看着他這動作,禁不住害怕,她忍不住斥喝,聲音揚高了透着股子緊繃。
解開鈕釦的手指頓了頓,墨成鈞眸光微暗,他嘶了聲,“你他媽別誘導我,本來沒心思也……”他聲音停了下,便是擡眼看着她,“你想?如果你想,勉爲其難的我可以……”
“滾!”
一聲暴喝飆出來,卻引來男人低沉笑意,他脫了衣服丟在一邊,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挑了宋銘海一身衣服套上,直到聞到自己身上沒了太濃的意大利麪的味道纔算是滿意了。
他出來,便是看到顧冬凝正在研究門的構造,他哼了聲便是站在她身後,“別找了,沒磁卡你出不去。或者你砍宋明海一隻手來或許也有用。”指紋鎖。
“……”
顧冬凝回頭,他就氣定神閒的站在她身後,身上穿着宋銘海的花襯衫,只簡單扣了三粒鈕釦,胸前敞開一塊,看上去特別流氓又特別性感!
坦白說,墨成鈞說話是很痞子味兒很不着調的,可他穿衣服雖說顏色也足夠豔麗,卻不會這樣花哨,這會兒他人往那裡一站,倒是說不出的一番滋味兒,很……流氓!很……禽獸!
顧冬凝警惕的轉過身體,她眯了眼看他,“有什麼話你趕緊說!還有,離我遠點兒。”
她這副樣子,怎麼就讓他這麼的想要欺負她呢?!墨成鈞定了定,他嘴角邪邪的勾起來,“遠點兒怎麼說話?我反倒是覺得應該近一點!”
男人說着腳步靠近幾步,出手迅捷的抓住她手腕就往懷裡帶,顧冬凝躲不開卻被他抱了個滿懷,整張臉毫無預警的duang一下撞在他胸膛上,男性氣息一下子便竄進了鼻間。
顧冬凝氣惱極了,她早該知道墨成鈞這個混蛋能有什麼好談的?她用力想要推開他,偏偏男人巋然不動,手臂緊緊的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好似抱住了他缺失已久的那半個圓,心臟激烈而規律的跳動,跳動着屬於雀躍的節奏。
“墨成鈞,你想勒死我嗎?”
她悶悶的喊,他抱的這樣緊,幾乎要把她胸腔裡的氣息全都給擠出來,顧冬凝不知是燥的還是氣的,臉頰紅了個透頂,她雙手被困在身體兩側根本動不了,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樣,半點反抗都動不了,特別的難受。
男人聽了倒是鬆了鬆手臂,可卻依然沒有放開,他低下頭,便對上她擡起頭來瞪着他的眼睛,眸子裡好似竄了火一樣,卻是生氣勃勃,這副子模樣,她真的不知道他有多麼想她。
“你,放,手!”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咬着牙蹦出話來。
男人卻好似充耳不聞,只怔怔的看着她,半響後,他才嘴角勾起抹悅然的笑容,“冬兒,你不怕我了?”
不會因爲他的靠近而顫抖發冷,不會因爲他的靠近而疼痛難忍,她那樣的排斥他,那樣冷冰冰的面對他,她不會知道他心裡是種什麼感覺,好似有無數的冰渣子打在心頭,又冷又疼,卻又無可奈何。
他話音一落,便是感覺到懷裡的身軀僵硬了一下,顧冬凝抿了脣,這些日子她自己其實早就已經發現了這樣的變化,她可以跟他一起正常說話,不會再有意無意的想到那場車禍,不會再莫名其妙的就突然疼起來。
可是這些,她未曾料到墨成鈞也會注意到。
他嘴角勾着,眼角眉梢都滲透進了笑意,那種雀躍的閃耀的笑容,就像是冬日午後的陽光,不刺目,不灼燙,但是溫溫暖暖又舒舒服服,引得人幾乎移不開視線。
可怔愣不過半響,顧冬凝突然俯下頭去張嘴就狠狠的咬住了男人的手臂,用力的毫不留情的,直到男人吃疼的鬆開了手臂,她才鬆開嘴,趁機脫離了他的鉗制。
她躲開幾步,兩人之間拉出段安全的距離,顧冬凝眯了眼,“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我洗耳恭聽,但是墨少,拜託你快一點,我兒子還在等着我。”
男人垂下眼看看自己手臂上明顯的齒痕,他眉間淡淡的溢出笑意,嘴上卻是嘖嘖的調侃,“你畫表的水平有點兒瘸,要不要整兒八經畫一個?”
他手臂伸出去點點自己手腕的地方,眼見女人臉色一下沉下去,他便是見好就收,直截了當的,“我兒子呢?”
“……”
他幾個字問的顧冬凝張嘴結舌,她渾身有些冷,立毛肌全都豎了起來,那種由內而外散發的寒冷幾乎讓她招架不住,她單手壓在自己胳膊上,嘴角勾着冷笑,“你兒子?開什麼玩笑,我就一個兒子,dna親子鑑定你也做了,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又何必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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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萬更之後總要焉個幾天的……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