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雖然段亦陽這件事做得有錯,但是公開道歉,段亦陽自然不肯做。
他有想過會補償秦家,甚至會對秦羽有所補償,畢竟這件事是他理虧在先。
但是段老太太這麼做,卻觸及了他的逆反之心,很長一段時間,辦公室裡靜悄悄的,沒人說話,段亦陽一直站在那裡。
室內隱隱綽綽的光線,卻襯的男人身姿凜然如素,氣場極強。
他的眸色明明滅滅,好一會兒,才終於出聲,卻是那般瀟灑至極:“奶奶,這件事我會跟秦家一個交待,至於如何交待那是我一個人事。”
段亦陽的眼睛本來很漂亮,尤其是情緒不外露的時候,他的眸色又顯得有些深,像是沁了一層薄薄的霧,籠罩了那裡面真實的情緒,他是如此俊美,又是如此邪魅。
有力的話語每一字每一句的從他嘴巴里跳出來,不在乎捲起一陣巨大的風暴。
“我還是那句話,童越是我段亦陽唯一的太太,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包括來自你這邊的傷害,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她已經是我的太太了,結婚證上我的配偶就是她,所以我不希望我們祖孫兩個因爲這件事達不成共識!”
段亦陽說完這話,輕輕的吁了一口氣,但是他沒有停下來,繼續說道:“五分鐘時間已經到了,我現在要去召開記者發佈會,什麼不該做,什麼該做,奶奶,我希望你心裡明白。”
臨走之前,他又甩下這句話,讓段老太太成功得變了臉色,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段亦陽,你反了你!”老太太真是氣着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敢給她這麼氣受過。
段亦陽是頭一個!
段亦陽微一頷首,他穿得相當低調好看,精緻的面容上終於鍍了一層柔和的光,可是他的眼神依舊是深不可測的,他朗朗開口,是今天跟段老太太說得最後一句話。
“奶奶,您年紀大了,有些事情該放下了,有我在,我同樣會管理好天陽國際,另外,今天亦陽招待不週,奶奶還是請體諒一下!”
說完人已經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殘意。
段老太太氣得一揮手,將桌子上面的杯子全數揮在了地上,杯子碎了,裡面的水流入了地毯之中,暈出一出難得的殘景。
一直沒有說話的明顏這會兒開口了:“夫人,您又何必把自己氣成這樣,再說,亦陽雖然這麼說了,可是我們還是要看看等會兒發佈會的結果!是不是啊,文濯?”
“有些事情何必急於一時,段亦陽既然已經自掘墳幕,他早晚會嚐到苦果!”文濯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似乎對於算計這些事情,他一向不喜。
他性格本是清高孤傲的,因爲從小身世的原因,養成他淡然無波的性子。
跟段亦陽相爭,不過是因爲一些事情罷了。
聽到這些話,段老太太的臉色稍緩:“我倒要看看,他今天能有什麼好辦法!”
段亦陽剛出總裁辦公室,申遠就迎了上來,申遠在公司跟段亦
陽的格調是一樣的,又冷又傲,端得跟矜持的跟貴公子似的,平時冷着一場臉,看起來誰都不搭理。
可是熟起來之後,你會驚叫一聲,臥槽,這個斯文敗類!
“亦陽,你可總算出來了,你如果再不出來,我就要去撬門了!”申遠誇張的說道,但是面上的表情端得很大,聲音壓低,讓人聽了覺得輕鬆很多。
申遠就是這麼一個奇葩的存在,段亦陽掃了他的眼:“看不出來,申特助還有這功勞,可次如果公司的門鎖再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去效勞了!”
申遠暗叫一聲臥槽,這男人永遠是這麼變態,變態到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忘記損他幾句,算了,他良家婦男不跟變態惡男鬥,他讓着他點兒。
“段總,所有的一切都等準備好了,記者那邊也有打過招呼,發佈會上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只有幾個問題,需要你滿足一下他們的好奇心!”申遠恢復了上班的正經面貌,說話那叫一個優雅,那叫一個正經。
總算像個人樣了,段亦陽吐了一口氣:“要回答問題可以,不過要看我的心情,心情好勉爲其難回答兩句,但是心情不好,還是算了。”
申遠恨不得踹這個踐男人兩腿,你他妹的,你不傲嬌你會死嗎?
什麼叫勉爲其難,闖了那麼大的禍,給他添了那麼多麻煩!
這個踐人,應該拖出去一丈紅!
其實今天一直沒有消停過,段亦陽出了辦公室就無奈的揉了揉眉心,他知道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但是怎麼查,他心裡同樣是一清二楚的。
給白奕去了一通電話,問他查得怎麼樣了,白奕也沒含糊,該查的東西一點兒也沒有馬虎,他像是在屋子裡,隨意走動着,但是踩在地上卻是聲聲沉重。
“你放心,這件事我很快能幫你查出來,畢竟在寒夜,我的地盤出了這種事,我怎麼着也得給你一個交待不是?”其實這件事最自責的反倒是白奕了。
在寒夜有人拍了這種照片,管理並沒有發現,只能說明他們寒夜的管理需要動不動了。
他白奕接管寒夜的時間不長,但是對於流程這些東西還是清楚的。
寒夜的人對白家有多麼死忠,他不可能不清楚,所以發生了這樣的事才讓他意外。
其實隨着白家的轉型,有一些老人本來就有些不滿,他們私下裡有些動作,他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了。
可是這次偏偏牽扯到童越,偏偏牽扯到段亦陽。
段亦陽相信白奕的能力,這是一個看着簡單但是心思通透的男人,很多話不用多說,他都能把事情辦得妥當:“我信你,無論是誰把照片泄露出去的,我都不會讓他好過!”
白奕聽出男人話裡的陰寒,他這會兒正在寒夜,白天並沒有營業,這個奢靡的地下王宮不同於夜晚的奢侈華美,卻另有一種死亡一般的陰沉氣息。
最終,忍不住問了一句:“童越,她怎麼樣了?”
聽到童越這兩個字段亦陽感覺眉頭一跳,隨即蹙緊:“她不好,不過有宋
時玉在,她應該沒事,我開完發佈會就回去了。”
“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儘管說!”白奕添了這一句話之後,等段亦陽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手機隨意扔在桌子上,而寒夜這會兒形勢並沒有他說得那麼輕鬆。
至少,在電話掛斷之後,白奕的臉已經徹底冷下來了,都說白奕是玩世不恭,風流成性的主兒,可是卻沒有人知道這個男人褪卻笑容之後,比地獄裡的閻王還要可怕。
那一雙異常漂亮的眼睛,可以單純,也可以陰沉。
笑起來像天使,不笑的時候像惡魔。
他往沙發上一坐,居高臨下的姿態像是暗夜裡的王者,一身精緻緊身的西裝更是顯出幾分殘冷的血腥之意,眉鋒一凜,生出幾分殺意:“沒有人招,是嗎?”
大廳裡靜悄悄的,這個大廳夜晚來臨的時候,最是熱鬧,可是這一會兒冷得彷彿冰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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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敢說話,所有人都垂着頭,大氣都不敢說。
白奕笑了一笑,偏偏笑起來跟一個小天使一樣,乾淨純潔的很,連眸子都透亮了幾分,可是說出來的話,偏偏冷酷至極:“你們都是寒夜的老人了,在這裡也知道這裡的規矩,但是出了這種事,我不可能不對段大少一個交待。”
“如果有人肯招,我自然會從輕發落,可是你們一個個嘴巴嚴實成這樣,看來大家沒有要招的意思了!”白奕手裡叩着打火機,輕輕一彈,幽藍的火焰便跳了出來。
火焰映襯着他的眉眼,是如此邪魅,又是如此多情:“既然如此,我看寒夜要重新洗牌了,朔揚,這件事,你看着辦,對白家不忠誠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這話,分明意有所指,白奕清楚的明白,寒夜裡的人有不乾淨的,他其實早就想動手,可惜苦於沒有一個時機,但是今天這事,分明就是一個機會。
監控查了,視頻調了,當天到底是誰拍的照片還真是不清楚。
不過既然如此,大家都不承認,那他索性殺雞儆猴罷了!
果然不出白奕所料,他此話剛落,底下就一片抽氣聲,彷彿不可置信一般。
可是沒人敢說話,因爲他們太清楚白奕的性子了,那是說一不二的性子,他如果說解散寒夜,寒夜定然不會再酈城存留下去。
而今天此舉,一是爲了童越的照片,另是爲了給一些人一個警告。
白奕將衆人的情緒清清楚楚的收在眼底,別人都知道白小爺的手段殘忍,血腥無比,可是他不在乎,他們這樣的人,哪裡還在乎什麼乾淨的名聲?
他輕吹了一口氣,打火機上的火焰滅掉,他這才漫不經心的將手中的打火機收起來,起身,他剛這一站起來,一直沒有開口的朔揚立馬也跟在他身後:“白爺慢走!”
白奕一聲不吭,出了寒夜之後,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三點了,新聞發佈會應該快開始了吧,不過他剛準備朝車子走過去,卻突然一輛紅色的跑車呼嘯而來!
停在了他身邊,等他看到跑車上的人時,臉色驀地一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