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葉承認,自從這套房子被她大刀闊斧地裝飾成魔幻風后着實有點亂,但她只承認是視覺上顏色碰撞得有點亂,跟東西擺放無關,她自認爲是個很注重房間整潔的女人。
所以,當她推開門,看見客廳裡遭亂的程度不亞於一場龍捲風的侵襲後,竄過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遭賊了。
強行壓下心頭的駭異,素葉在門口處站了良久,確定樓上樓下都沒有聲音後才小心翼翼踩進了客廳,但出於安全起見,她還是順手抄起擺在玄關處的花瓶,以防盜賊突然衝出來。
客廳被翻得亂七八糟,所有的傢俱都近乎東倒西歪,甚至茶几上擺放的水杯都碎了好幾只,素葉恨得牙根癢癢,那可是她在國外淘回來的杯子!
躡手躡腳上了二樓,每一個房間都靜悄悄的,看樣子盜賊早就跑了。
她一間間推開,發現每一個房間都慘遭盜賊的毒手,到處都被翻得亂七八糟。
素葉的情緒由最開始的驚愕已成功轉換成憤怒!
她怨自己沒早點回家,如果能早回來說不準就能碰上盜賊,她一定會把對方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最後,素葉只能落得個嘆氣的份兒,毫不遲疑地打電話報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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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彥趕到素葉的住所時已是一個小時之後了,窗外是漆黑的夜色,玻璃窗都像是被人潑了墨水似的,連星光都被遮了閃耀。
沙發上素葉縮得像個蠶蛹,懷裡抱着骨架斷裂的白蘭屏風,漂亮的小臉還隱隱沾着怒氣,雙眼目視前方,牙齒緊緊咬着脣瓣。
她的背後就是大片的夜色,與她蒼白的小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警方正在做收尾的工作,見年柏彥推門進來,其中一負責人上前問道,“是這個房子的業主嗎?”
年柏彥一進門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素葉,見她那般摸樣自然是擔心,想着走上前安慰卻被警察纏住,待警方問完這話後,他看向素葉,而素葉也聽到了警方的問話,衝着他暗暗點了點頭。
“我是業主。”年柏彥冷靜回了句。
警方開始向他彙報調查的情況,從初步調查來看,這是一件盜竊案,對方撬門而入,直接將門鎖破壞,大件的傢俱、值錢的電器等物品都沒有丟,唯一丟的就是素葉放在抽屜裡兩萬左右的現金,這是她平時用來花銷的,所以沒存在銀行。
盜竊者顯然是穿着鞋套、帶着手膠作案,現場掃不到相關的鞋印和指紋,從丟失的物品來看,對方只是求財,至於爲什麼沒有拿走更多值錢的東西,警方給出了兩點分析,第一,對方可能是單獨作案,沒有同伴協助所以無法搬運太多東西,只能撿方便攜帶的物品,如現金、首飾、手機等小件物品;第二,可能是時間不允許,因爲臨近下班時間,盜竊者怕被發現趕忙逃竄。
年柏彥肅着眉眼環視了一圈,還真是觸目驚心地遭亂,淡淡問了句,“樓道、小區和電梯裡的監控錄像都看過了嗎?”
“對方很狡猾,聰明地避開了攝像頭,選擇了盲點,電梯中也是,藉助了人羣成功地藏好了自己。不過我們會再調出影像資料反覆查看的。”
“不用了。”開口的竟是素葉,說完這話後重重地嘆了口氣。
警方負責人看向她,不解。
“只是丟了錢,其他的什麼都沒丟,這件事就算了,我不想弄得整個小區人心惶惶的。”小區人心惶惶不重要,重要的是別節外生枝。
她可不想在緋聞正緊的節骨眼兒上惹事,別看是件小事,但萬一傳到媒體耳朵裡那就變了性質,還不定怎麼添油加醋呢。
警方聞言後皺皺眉,“素女士,你這是縱容犯罪份子的行爲。”
“真的只是個小案子,還是別浪費納稅人的錢了。”素葉堅持。
站在一旁的年柏彥看得真切,待素葉話音落下後他拍板做下決定,“我是業主,要求這件事必須查清楚。”
“不不不。”素葉一聽急了,趕緊將屏風放到一旁,竄到了年柏彥身邊,看着警方真摯地說,“他雖然是業主,但我是房客,我纔有決定權。”
“葉葉。”年柏彥一臉的無奈。
素葉卻不顧及他的神情,看向警方重重點了下頭。
警方被她弄得無奈,一揮手,“得得得,蒐證的資料我們先帶回警局留底,你們商量個結果出來再通知我們。”
素葉點頭哈腰地答應。
等警察走了後,她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癱倒在沙發上,看着樓上樓下亂糟糟的場景,發出絕望的哀嚎聲。年柏彥打了防盜門24小時上門安裝電話,告知了地址和聯繫座機號碼,做完這些事後這才脫掉了外套,掛好後,擼起袖子開始收拾客廳。
素葉趴在沙發上沒動彈,下巴杵在厚厚的抱枕上,長髮散落下來,眼珠子隨着年柏彥的身影動來動去的,半天后又哼唧了幾聲,像是可憐的小狗似的。
年柏彥這時也扶正了倒地的櫃子,聽到她哼哼唧唧後轉頭看了她一眼。
“年柏彥,我要煩死了,別收拾了,先抱抱我。”素葉煩躁地扯了扯抱枕,開啓了狂躁程序。
他停了動作,走上前。
她伸手,揪住了他的西裝褲。
年柏彥忍不住揚脣,順勢坐了下來,手臂一伸,素葉就像是個無尾熊似的迫不及待往他懷裡拱。他稍稍一用力將她抱起,她便跨坐在他身上,圈住了他的頸部,黏在了他身上。
“這個房子不安全了,明天跟我回四合院。”年柏彥倚靠在沙發上,摟着她,大手輕撫她的後背,語氣略顯強硬。
素葉在他懷裡拼命搖頭,“今天只是意外,如果小雅不是臨時有事先走,盜賊也不敢進來,唉,也怨我,不逛街就好了。”
“你應該慶幸房間裡沒人。”年柏彥一聽她這麼說不悅了,微微拉開她,眉宇間沾上嚴肅,“如果被你撞見了怎麼辦?對方萬一狗急跳牆傷了你呢?”
這一路上他都在擔心素葉有沒有受傷,進了家門,見她完好無缺地坐在那兒總算放下一顆心,但與此同時的又後怕了,當時她多虧晚回家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素葉翻了下白眼,鬆開摟着他脖子的手臂,晃動了下手腕,“我有武功底子,不怕。”
“胡鬧。”年柏彥這次真肅了神情,眉間與鼻樑間的紋路顯得異常苛嚴和不悅,“你個繡花枕頭能幹什麼?”
最後一句的聲調明顯提升,使素葉即使躊躇滿志也只能閉上了嘴巴,斂下睫,眼觀鼻鼻觀心不去看他。
見狀,良久後年柏彥嘆了口氣,大手輕撫她的發,似乎又恢復以往的耐性和對她的寵溺,低語,“你繼續住在這兒,我的心就會始終懸着。”
素葉心中泛暖,擡眼,對着他撒起嬌來,“我習慣住這兒了,再說你弟弟還在四合院呢,他看我不順眼,我可不想跟他總是發生矛盾衝突。再說了,我在這兒住,你還能經常來,我們過二人世界挺好的。”
年柏彥聽了她這番歪理邪說有點無可奈何,“葉葉,你的倔脾氣又上來了。”
“所以你就退一步唄。”她笑得諂媚,雙手捧住他的臉,主動給了他枚香吻,“房租我都交完一季度的了,現在走房東怎麼可能退錢?”
年柏彥早就想到她這點鬼心思,直截了當道,“你損失多少我賠給你。”雖說錢是打在她手裡的銀行卡中,但畢竟也是給了外人。
“幹嘛便宜外人?”素葉翻了下白眼,一本正經兒地看着他,“年柏彥,剛剛警方問你是不是業主的時候我不是暗示你承認嘛。”
年柏彥點頭,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所以你應該清楚我多怕麻煩了吧。”素葉軟軟地輕舒了一口氣,“要你冒充業主就是怕警方聯繫到虛薛阿姨,她啊現在人早就在國外了,一旦聽到這個消息萬一再氣昏過去怎麼辦?當初她把房子交到我手裡的時候那叫一個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千萬要好好善待這套房子,弄得像嫁了個閨女給我似的慎重。讓她知道房子被盜,還不定怎麼不依不饒呢,我可不想被她剋扣押金。”
話音剛落,年柏彥擡手就彈了她個腦瓜崩兒,疼得她皺着鼻子驚呼,發出殺豬般淒厲的叫聲。年柏彥靜靜地等着她叫完,纔不疾不徐地說了句,“都什麼時候了,滿腦子還想着你那點押金。”
“我都丟了兩萬了,總不能再把押金也扔了吧?”素葉一想起抽屜裡的錢,心都碎成了玻璃渣,拉過他的大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你摸摸,我的。”
年柏彥樂得趁機佔她便宜,大手乾脆鑽進了她的衣衫,挑開了她的胸衣,卻懲罰似的捏了下她嬌嫩的乳尖,疼得她揚手想要捶打他。
他另隻手卻及時攥住了她進攻的手腕,語氣稍稍沉肅,“我還養不起你嗎?”這丫頭真是掉錢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