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黑暗中,人的嗅覺也會變得格外靈敏,慕靜柔突然敏銳的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氣,甜膩的味道,卻格外好聞。
幾乎同時,慕靳寒也聞到了,不同於慕靜柔的反應,他吸了吸鼻子,繼而皺了皺眉,這味道,如果不出意外的是……催情的春藥!
究竟是誰,明明知道他們這樣的身份,還使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存的又是什麼樣的居心?
“什麼味道?”慕靜柔茫然問道。
“春/藥,”慕靳寒竟是毫不隱瞞。
黑暗中他的聲音格外清朗,慕靜柔卻是一驚,連連退了數步,春/藥,怎麼會這樣!
“那我們趕快想辦法出去,”不同於慕靳寒的鎮定,她顯得尤爲慌亂,甚至氣/息不/穩。
黑暗中,慕靳寒看不清她的神色,卻敏銳的覺察到她過激的反應,詫異的挑了挑眉。她在害怕什麼,難道她以爲他真的會不顧兩人的血緣關係對她做出什麼嗎,難道,在她心目中,他真的就是這種人?
彼時,慕靳寒尚不知道自己和慕靜柔根本沒有血緣關係,他又怎麼會知道慕靜柔真正擔心的是什麼。
“你有辦法嗎,我沒有,”慕靳寒聳聳肩,這個密不透風的地方,鬼才知道要怎樣跑出去,再說,既然是有人刻意做了這一切,又怎麼會讓他們輕易逃出去。
“那怎麼辦?”慕靜柔的聲音陡然拔高,近似尖叫的尖銳。
“等,”慕靳寒摸索着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等?等什麼?”不同於他的平靜,慕靜柔顯得尤其焦躁,在原地不停的轉着圈圈。
慕靳寒愈發覺得奇怪,不明白她爲何會這樣焦慮,“靜柔姐,你怎麼了?”
“春藥,這裡滿滿都是春/藥,你難道就不擔心嗎?”慕靜柔顯然不能理解他的平靜,抓狂的吼着。
暗暗想象着她此刻抓狂的模樣,慕靳寒突然沒心沒肺的笑了,“擔心什麼?”
他的笑聲聽在慕靜柔眼裡,只覺得分外的刺耳,笑什麼,此情此景,是該笑的時候嗎?“慕靳寒,你故意的是不是?”慕靜柔又急又氣,偏慕靳寒一副自得的模樣,要不是在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方位,否則,只怕她會忍不住衝上去狠狠踢他幾腳。
“你是擔心我會控制不住嗎?”慕靳寒笑得愈發放肆。
“慕靳寒,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嗎?”隨着包廂裡的香氣愈加濃郁,慕靜柔儘管捂住了鼻子,卻依舊覺得體內開始升起一股燥/意,異樣的感覺讓她更加難受,也更加急/躁。
慕靳寒終於斂了笑意,磁性的聲音似帶着魔力在不大的房間裡擲地有聲,“春/藥對我沒有影響,放心,我不會碰你。”
這樣說,並不是因爲他真的就對慕靜柔沒有欲/念,恰正是因爲他爲她着想,纔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他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如果這只是一場意外,而不是有人精心設置好的局,他絕對不會猶豫,可正因爲深知這一切都是陰謀,爲了靜柔的聲譽,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逾距的事。
慕靜柔甚至還沒來得及鬆口氣,揚聲器裡突然響起了刺耳的笑聲,“好,好一句不會碰你,慕靳寒,我不妨告訴你,但凡中了這種春/藥之人,如果在一個小時之內沒有人相/交,此生,他休想再有孩子。”
“哼,”慕靳寒冷笑,“這樣荒誕的話,你以爲我會相信嗎?”殊不知,黑暗中他緊緊握拳的手竟已經開始隱隱顫抖。
“你相不相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敢不敢冒這個險,又或者說,你巴不得見到這樣的結果,好讓蘇哲遺憾一生。”
慕靳寒整個身子狠狠震了一下,想不到此人竟然存了這樣惡毒的用心,他究竟該不該相信他的話。
記得阿恆曾經提過,黑市裡流出已種惡毒的春藥,其藥/性強/烈不說,一旦中藥者沒有在一定的時間裡與人交/合,甚至能對中藥者的身體產生嚴重的傷害。
眼下,單憑這濃郁的香氣,他根本分辨不出這種春藥究竟是不是阿恆說的那種,也因此,在長久的冷靜之後,他慌了。
“不要相信他的話,他肯定是騙我們的,”體內燥/熱的感覺越來越嚴重,慕靜柔幾乎忍不住要低/吟出聲,然殘存的理智卻告訴她,斷不能輕易着了他的道。
慕靳寒突然沉默了,許久,他僵硬着問道:“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
指尖狠狠刺進肉裡,慕靜柔試圖借用這樣尖銳的疼痛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那我就離開蘇哲,一個人過。”
當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之後,一切已是不及,黑暗中的慕靳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準確的躥到她跟前,狠狠摟住她。
“既然是這樣,我還要顧慮什麼,天大的錯,我和你一起承擔。”
這一刻,什麼道義,什麼名聲,什麼陰謀,皆被他拋諸腦後,此刻的他,不過是一個陷入愛情迷局裡無法自拔的人。
反觀慕靜柔,渾身的燥/熱難受幾乎模糊了她僅有的理智,慕靳寒突然的擁抱,彷彿一股清泉,滋潤着她燥/熱的身體。
“不,”她想掙扎,出口的卻是破碎的呻/吟,想推他,手上卻使不出半分的氣力。
慕靳寒終於不顧一切,摸索着,準確無誤的吻上她的脣。
脣齒相依間,他發生一聲舒服的低吼,轉而將她摟得更緊,吻得更深。
中了春藥的身體格外敏感,不過一個吻,竟似能勾起她全部的熱情,腦海裡早已是一片混沌,所有的掙扎盡數順應了身體的感受,終是融化在他的吻裡。
一個是壓抑了許久的熱情盡數爆發,一個身中春藥無法自已,兩具年輕的身體在這一刻緊緊纏/繞,難分難捨。
狂風驟雨在不大的包廂裡肆/虐,動人的低/吟聲,舒服的低/吼聲,盡數釋放,共同交織成一曲令人臉紅心跳的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