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足足有五十平米的浴室裡懸掛了許許多多色彩斑斕、栩栩如生的仿真彩蝶,正隨着窗外吹進的微風翩翩起舞、曼妙多姿,空氣中還源源不斷的瀰漫着沁人心脾的淡雅清香,令人在一瞬間宛若置身於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的蝴蝶海洋之中。
“親愛的季太太,還有這個”悄然來到水靈悠身後的季如風,說話間擡手輕按下了一個牆壁上的按鈕。
頃刻間,成片晶瑩剔透的泡泡悠悠揚揚的唯美漂浮而起,在燈光的映襯下,五彩繽紛,異常美麗。
隨着它們慢慢的升高,一個個在碰觸到那些蝴蝶的剎那間,怦然而破,蹦射許許多多的小小而精緻的水花。
“季先生,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你到底安排了多少驚喜給我”水靈悠仰着頭,靈眸圓瞪,絕美的容顏上綻放着比彩霞還要燦爛上數倍的迷人笑靨,難以欣喜的聲音自櫻紅的翹脣中雀躍而出。
“只要是給季太太的,就算是全世界,季先生都不會覺得多”季如風的聲音溫柔寵溺到了極點:“我給你放水”
說完,他悠然起步,穿過泡泡海,徑直走向那堪稱全球最豪華最舒適的超大型浴缸。
很快,水流聲嘩嘩傳來。
“進來啊”
水靈悠正看着季如風的背影發愣,忽然聽到他在叫自己,連忙回神,一雙自然垂在身體兩側的玉手緊緊的攥着睡衣的布料,怯怯的問:“現在就進去麼”
看到她有些緊張不安的小表情,季如風真是又覺得好笑又覺得好氣,他的季太太現在這副小表情活活像一個等待君王臨幸卻心不甘情不願的小媳婦。
於是,他決定逗逗她,重重的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回答:“是的,立刻馬上”
水靈悠舉步走了進來,但卻只走了一步便停下,垂着眸子不敢正眼看季如風一眼,緋紅佈滿了漂亮的臉頰,小聲說:“我可以不進去麼或者,你可不可以先出去”
原本季如風就沒有那個心思的,可看到她如此嬌羞可愛的樣子,真是有點壓抑不住心底的盪漾春心了。
不過,他知道現在還不行,也不能。
因爲,他發現再次失去記憶的她在性情上發生了很大很大的變化,以往沉着冷靜到令人悚然的她雖一如既往的恬靜溫婉,但已經開始喜怒形於色了。
所以,他不得不在她的性情還沒有摸透前,控制自己內心深處的獸性和。最最起碼,也要在她放下心中那個隱形的芥蒂纔可以。
他刻意蹙起眉心,一步一步走進,牽起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悠,我們的夫妻,彼此早已寬衣解帶過”
水靈悠頷首垂眸,看着他緊握着自己的手,嬌羞的說:“這個我知道”
季如風沒有再開口,只是握着她的手更加收緊了而已。
終於,水靈悠慢慢擡起了頭,擡起了眸子,深邃幽靜的對上了他的。
季如風自然迎上,脣邊勾起溫柔的笑靨。
漸漸的,水靈悠的脣邊一點點漾起了如花般嬌美的笑,脣瓣悠悠而啓:“所以,我們要一起洗嗎”
季如風伸手輕撫她精美的臉頰,笑得更加溫柔:“說實話,不想和你一起洗是假的,但今天就不了。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如星靈動的眸子閃着漂亮的晶晶亮光,她一言不發的靜靜地看着他。
“快洗吧,我在外面等你”蜻蜓點水的額頭吻後,季如風起步出了浴室,並帶上了門。
在門關閉的那一刻,水靈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也終於明白了失去記憶的自己爲什麼偏偏會對他沒有一點戒心,並全心全意無條件的願意相信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因爲這樣好的男人,確實值得信賴
客廳裡的沙發上,季如風翹着二郎腿而坐,冷若冰霜,目光陰戾、冷冽徹骨襲人,左手的五根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沙發扶手。
茶几上放着一個精緻的盒子,盒子裡躺在水靈悠當掉的那塊手錶。
典當行老闆低着頭,戰戰兢兢的站在那兒,連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口,更別說張嘴說話。
秦鵬筆直而立,畢恭畢敬:“季少,派去的人已經到銀行查過,提走那筆款的是xx鎮上xx村的一個叫吳秉發的取走了”
稍作停頓,又說:“我已經派人去那個村子,最遲今晚就可以知道太太究竟在那個村子發生了什麼事,導致她必須要典當東西來換取大量現金”
只見,季如風脣角邪魅而陰冷一勾,眼底的陰戾驟然暴漲,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聲音淡淡出口:“一旦查明有人做了傷害她之舉,不用請命,直接連根拔起”
“秦鵬明白”
領命完畢,秦鵬起步站在了季如風身後。
沒多久,房間裡陷入了壓抑、沉悶的寂靜。
典當行老闆喉頭滾動了好多次,都沒能有勇氣把到嘴邊的話給說出口。
大約過了七八分鐘,季如風才放下二郎腿,從茶几上拿過支票本,大筆刷刷一揮,隨着嚓的一聲撕紙聲,填好數目的支票遞了出去:“鐵總,這是一百萬,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聞言,典當行老闆慢慢擡起頭。
看着那填好數目的白紙黑字的支票,依舊戰兢的不敢接過,連聲音都在打顫:“季,季少,鐵”
“拿着吧,這是你應得的”
季如風向來不愛欠人情,尤其是毫無交集之人更是不願意,因此說話的語氣霸氣凜然且不容商量的。
“謝,謝謝季少”典當行老闆雙手哆哆嗦嗦了好半天才接過那張支票。
“秦鵬,送客”該說的要說的都已經說完,季如風直接下了逐客令,況且他已經聽到了從樓上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遂不等秦鵬和典當行老闆起步已率先邁開了步子,蹬蹬蹬的上了樓,聲音飛揚的說:“季太太,你動作還挺快的嘛,本季度的最新款百貨大樓那邊已經送來了,我覺得那套粉色的就非常不錯,還有那套水藍色”
兩個半小時後,環境清幽的法國餐廳裡。
兩人面對面而坐。
位置是靠窗的,金色的陽光斜着照射在進來。
季如風稍欠身湊近水靈悠,手指指着不遠處,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季太太,看到沒,那邊那個個子高高的,儒雅俊朗的男人就是歐陽辰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