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海睛的反問,令紀如風驀地鬆開了手,他頹然地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捂着臉,腦子裡亂成一片。
看到紀如風如此焦躁的模樣,柏海睛心底更多的是對安心的痛恨,她坐在沙發上摸着脖子不斷地咳嗽,剛纔若是紀如風再用力一點,她的脖子一定會被扭斷了,想到只是因爲一個新聞,紀如風就跑到這裡來興師問罪,也不過是爲了顧及安心的感受,就對自己差點下了殺手,柏海睛眼底便是一片冰冷,她嘴角勾着淡淡的冷笑,神情執着而又瘋道:
“紀如風,你不就是怕安心看到這些新聞,有損你在她心目中深情專一的形象嗎?可惜啊!你把我當成傻子,可我卻不能讓你這樣玩弄我,既然你佔了我的身子,我就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紀如風是我柏海睛的男人,只有我才配站在你的身邊,就算你心裡愛的是別的女人那又怎樣?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塊兒下地獄,就算是痛苦,我也要讓你陪着我痛苦。”
紀如風幾乎是震驚地擡起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柏海睛,可很快,他的目光又變得冰冷淡漠,似毫不在乎柏海睛的威脅和癡念。
對於此時的紀如風來說,除了安心,再也沒有誰能夠讓他在意的人了。
在冷靜下來之後,他想如果這些新聞安心看到之後能因此而產生,哪怕只是一點點的難過或者生氣都好,可就怕安心看到之後會毫無感覺。
想起那日安心的決絕和失望,他不禁苦笑。
也許,在她心裡,是巴不得自己和柏海睛在一起的吧?至少,可以減輕一些她心裡負疚感,可是,安心,你可知道我從來要的都不是你對我的負疚,而是你那顆萬金都無法買得的真心。
“如風,我知道你討厭我,也知道你在利用我,可是我不介意被你利用,只是,我求你能不能試着看看我?瞭解我?我要的真的很少,也很簡單,我只要你的真心,只要你能愛我。爲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的命。”柏海睛雖然放了狠話,可是看到紀如風眼底的那抹荒涼淡漠時還是心痛難抑,她委屈求全也不過是爲了能將紀如風綁在身邊,可是,她發現自己不管怎樣地迎合紀如風,卻總得不到他的正眼相看,這個男人在面對自己時,永遠只有冰冷,就連在牀上做愛的時候,她都感受不到他的重視。
她來到紀如風的身邊,抓住他的手,顫抖着聲音低聲下氣地乞求,用着她以前覺得最犯賤的手段,幾乎膜拜般地吻上了男人的脣,雙手熟練地在男人身體上挑逗起來。
漸漸,在柏海睛的熱情之下,紀如風的慾望被挑起,只是,陰沉的眸子依舊淡漠如冰,腦子裡閃過方纔柏海睛那些放下自尊的乞求,他眼底閃過一道複雜的光,最後仍沉溺在他那深邃幽覺的眸底,他猛地將柏海睛壓在身下,掀開她的裙子,扯掉礙事的內褲,沒有任何前戲,沒有任何的撫慰,粗暴地挺身進入了她的身體。
痛是不可抑制地,柏海睛皺着眉頭,雙手緊緊地掐住身下的皮質,好強的個性令她咬牙忍着沒有叫出聲來,爲了取悅身上的男人,她裝出舒服的表情,可是男人每在身體裡面動一下,都會令她痛得直冒冷汗,直到男人的動作越來越快,她才漸漸覺得適應,身體逐漸變熱,氣息紊亂起來。
偌大的辦公室裡,響起了她難耐而又媚人的吟哦!滿室的春情盪漾。
因爲關洛煜有事沒來,所以,安心決定和宮千澤一同送歐若琪上車,在離開病房前,她特意交待另一名看護李姐之後才撫着歐若琪隨着宮千澤一同離開。
然,就在安心陪同着歐若琪與宮千澤走進電梯的那一剎那,何燕芝的病房門口走來一個人。
“殷小姐,你來啦!”李姐正在看新聞,見到站在門口的殷媛,立即殷勤地起身打招呼。
殷媛一向高傲,甚至看不起下人,若不是因爲李姐現在是照顧何燕芝的看護,她哪會用什麼好臉色去瞧對方,眼底不着痕跡地閃過一道厭惡嫌棄的眼神,卻堆着和順純潔的笑意道:“李姐,辛苦你了,乾媽最近還好嗎?”
“歐夫人還是和以前一樣,昏迷不醒,不過,醫生說很有可能會甦醒,因爲最近夫人的氣色和身體機能比以前好了很多。”李姐以爲殷媛真的關心何燕芝的身體,於是老實地說了出來,然而,正是她這樣一句話,掀起了殷媛心底的波瀾,最後變成幾夠吞噬一切的滔天巨浪。
“醫生有沒有說大概什麼時候會醒?”殷媛眼珠一轉,焦急地問道。
李姐搖頭表示不知。
“李姐,這點錢你收着。”殷媛從包裡拿出一疊早就準備好的現鈔放到了李姐的手中。
“殷小姐,你這是做什麼?不行,我不能收。”李姐看到這一疊現金,少說是萬兒八千的,立即嚇了一跳。
“李姐,我沒有其它的意思,乾媽現在變成這樣,我也不能時時刻刻陪在這裡心裡一直很愧疚,這點錢算是一點小意思,感謝你照顧乾媽的一點禮金而已,而且,我也聽說你女兒現在身體不好,需要一大筆手術費。只要你盡心盡力照顧乾媽,我可以出錢給你女兒做手術。”殷媛成功地拿捏住了李姐的弱點,幾句話便令李姐不再推辭。
看着手中的這一疊錢,又想起還在醫院裡等着手術院的女兒,李姐的手握緊了那筆錢。
殷媛滿意地看着李姐將錢收下,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弧,她走到病牀前,看着病牀上沉睡不醒的何燕芝,眼底閃過一道陰狠歹毒的神色。
“李姐,我有些渴了,你能去外面幫我買杯咖啡回來麼?”
李姐離開,安心又不在病房,殷媛走到門口小心地看向走廊兩頭,才又再度折回。
她站在牀邊,眼底的純真已經不在,目光陰森地看着牀上的何燕芝,雙眼透着叫人發寒的狠毒和怨恨,她那雙秀氣白嫩的右手掀開被子,抓住了何燕芝的手,突然,長長的指甲狠狠地掐上了何燕芝的胳脖,用力擰了下去,粉嫩的紅脣說出無比惡毒的話語。
“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真是命大啊!竟然從那樣高的臺階上摔下去都沒死,你知道我有多希望你快點死嗎?如果不是你礙手礙腳,現在我早就是宸哥哥的妻子了,爲什麼我這麼優秀,你卻總是要宸哥哥娶別的女人做老婆?爲什麼?”怨恨的知語從殷媛嘴裡說出來的同時,她手指的力道更加重了幾分,那兇狠的模樣,恨不得能將何燕芝給生吃進肚子裡一般地叫人恐懼。
何燕芝雖然沉睡不醒,可是從出生一直到活了快五十歲的年紀,也算得上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突然被殷媛這麼狠狠地擰了下來,皮膚瞬間青紫得可怕。
然而,看到這些殷媛並不能夠解氣,她自從何燕芝要求歐禹宸和柏海睛訂婚那件事情之後,便一直對何燕芝心存深深的怨恨,早已是恨不得她早死就好,如今,又聽說何燕芝有可能還是會甦醒,心裡更加堅定了要除掉何燕芝這個後患的決心,突然,腦子裡閃過一條惡毒的念頭,那雙微垂的眼睛頓時有道詭異的亮光閃過,脣角也勾起了殘忍陰森的冷笑。
安心將歐若琪送到樓下,本打算送她上車,可是心裡卻怎麼也無法放下心來,不安而又莫明的焦躁,於是匆忙地同歐若琪,宮千澤告別,急急地往樓上的走去。
剛走到電梯口,就遇到下來爲殷媛去買咖啡的李姐,安心頓時傻眼,着急地問道:“李姐,你怎麼下來了?”
李姐老實地說道:“殷小姐來看歐夫人,然後說口渴了,讓我去給她買杯咖啡。”
安心聽到殷媛正在病房,頓時鬆了口氣,卻仍不放心,也顧不得再跟李姐說話,走進了電梯。
當安心來到病房,推門而入的時候,殷媛正背對着她站在病房前,兩手交疊不知道在對何燕芝做些什麼。
“殷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麼?”自從半個月前殷媛痛罵安心之後,她便已經對殷媛改了稱呼。
安心的出現,及時阻止了殷媛手中的動作,她被安心的聲音嚇了一跳,驚得陡然轉身,恐懼而又驚慌地看着一臉疑惑的安心。
“你幹什麼去了?爲什麼不在病房好好守着乾媽?現在還有資格問我在做什麼?”殷媛本準備找個藉口,可是卻一時心急,只得用着厭惡斥責的語氣朝安心吼了過去。
安心被殷媛這麼一吼,愣了愣才道:“我剛纔去送若琪了,可是我有讓李姐在這裡守着,殷小姐,你既然說得出剛纔的那番話,那就應該知道,李姐是歐禹宸請來照顧歐夫人的,那你又憑什麼指使她去替你買咖啡?再說了,歐禹宸也沒有說我必須寸步不離地守在這裡,你又有什麼資格用這種語氣質問我?我好像並沒有欠你什麼吧?”語氣卻淡漠而冰冷,已不似從前的溫柔和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