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裡,夏夏給大哥方仲宇打了個電話,記者會剛剛結束,從手機裡她隱約可以聽到大哥那邊的熱鬧。
方仲宇心情很好,“丫頭,怎麼了?”
夏夏想了想說:“大哥,我有個同事想在臺裡附近買套房子,你幫我看看有什麼合適的沒,呃…越快越好,最好是精裝修,能直接搬進去。”
“丫頭,要求都精裝修了還叫合適?我看是你要買吧。”方仲宇一言戳破,卻沒懷疑什麼,“若是你的話,我在那附近有套剛裝修好的,還準備金屋藏嬌用的,送你得了。”
夏夏也沒狡辯,多說反而引起懷疑,“那我把錢匯到你戶頭。”
“欠抽!”方仲宇告訴了她地址生氣的掐了通話。
房子確實很近,走路只要十分鐘,省了開車的功夫。
方仲宇開車趕來就見妹妹提着個行禮箱,望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按了按喇叭糗道:“喲,還玩單飛,這夫妻生活過得真烈。”
夏夏瞪了大哥一眼沒吭聲,將行禮往後座一扔,坐到了副座。
方仲宇將車停到車庫,幫她提起行禮,等電梯的空檔好奇的問:“昨天爵生日,你們怎麼過的?”
夏夏沒想到大哥會突然問起,惱怒的瞪了大哥一眼,“大哥,你怎麼這麼三八了。”
“大哥是佩服你。”
能把南宮爵那樣心高氣傲的人收得服貼怎能不教他好奇。
方仲宇打開門將鑰匙交到她手裡,看着妹妹瞠然的目光勾脣一笑,“都說了準備用來藏嬌的,地中海式的風格,你們女人應該喜歡這種溫暖調。”
夏夏摟着大哥的胳膊晃了晃,咧嘴笑道:“滿意,滿意。”她在臥室、書房、廚房等都看了一遍,認真的點了點腦袋,“把臥室裡的牀換掉就好了。”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還沒帶女人來過。”方仲宇瞪了妹妹一眼,“走吧,吃飯去。”
方仲宇帶她去了附近的餐廳隨便解決,若是其她女人絕對不會這麼的不上心!
夏夏吃了沒幾口,就接到南宮爵秘書的電話,她讓對方在附近等她,她等會就過去。
“怎麼了?”
看着大哥疑惑的樣子她笑道:“同事的稿子落在我抽屜了,我就不陪你了,不用你送!”
她拎起座位上的包包起身就要離開。
方仲宇見她匆匆忙忙不放心的叮囑,“小心點啊。”
“誒。”她邊走邊回頭應道,方仲宇直嘆氣,怎麼還這麼毛躁。
夏夏將離婚協議書交給了南宮爵秘書,順便取下了曾經被他硬戴進去的戒指,一併讓他交給南宮爵。
雖然大哥說這兒沒帶過女人,可夏夏一想起這個房間存在的目的性,還是打了電話訂購了一張牀。半小時內對方就送貨上門了,她將牀整理完整個人就躺了上去。
沒睡多久,就一個小時的樣子,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嗓子發疼,肯定是今天早上回來時被冷風吹的。
她去附近藥店買了感冒藥,回來時就自個淘米準備煲粥,用紫砂鍋煮的,小火慢燉,煮出來的粥入口即化。
她嚐了一口,就沒了味口。味道雖香,但是清粥還是喝不習慣,比上次南宮爵煮的還要難喝。
“怎麼可能比他做的還難喝!”她嘀咕着又捧起了碗,當終於見底的時候她抿了抿雙脣,只覺得嘴裡苦澀。她覺得頰邊氧氧,伸手一摸才發現竟然流淚了。
離婚具體程序是怎麼操作的她不清楚,沒有兩天南宮爵的秘書就送來了離婚證,她沒有打開看,隨意的放到牀頭櫃裡。
這個晚上,她做了個噩夢,醒來時枕頭都溼了,夢了些什麼她不記得。
早上起牀去上班,還沒等她接近臺裡一大羣記者就一哄而上,將她圍得水泄不通。
夏夏站在中間,只覺得大腦發脹,只看到她們的嘴巴一張一合嘰哩呱啦,她什麼都聽不到,雙腿一軟就暈了過去。
整個場面瞬間更亂了,直到圍堵的人牆被人從外面撥開,記者們纔回過神,看着這名突然出現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雪白休閒服,沒有時下精英男子的幹練,添了幾分平和。
秀雅的面部輪廓帶着幾分英氣,直到男子抱着夏夏離開,記者們終於回神,手裡的相機按得咔嚓咔嚓作響,每個人神情激動的跟打了雞血一樣亢奮。
新聞,這纔是真正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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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你醒了。”
夏夏醒來的時候就看見父親和大哥一臉擔憂的坐在旁邊,一雙眼睛在四周看了看,她又來醫院了。
“醫生說你沒休息好。”方狄恆關心的湊近了身,看到女兒一臉蒼白就掩不住心裡的氣憤,顧忌女兒剛醒,只得憋在心裡。
想起那羣記者,夏夏隱約猜測出一些端倪。
沉默了會,她說:“爸,大哥,我和南宮爵已經離婚了。”
夏夏的話比今早他們看到的報紙更讓他們震驚,方狄恆消化完這個訊息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想罵的話觸到女兒的眼神又捨不得,想說些什麼又不知該怎麼說。
方仲宇抿了抿脣,站起身準備離開。
“大哥,和他沒有關係。”
“我知道,既然離婚了,就對外公佈,這樣瞞着是做什麼?他每天在外花天酒地,那些八卦記者每天都會來煩你。”方仲宇臉色緊繃,似乎在隱忍,“這事你不用管。”
“丫頭,這事讓你大哥去處理。”方狄恆嘆了口氣,問:“你是不是怪爸爸?”
“沒有。”夏夏不敢多說,怕說多了又會忍不住流淚。
方狄恆陪她坐了很久,不斷的跟她說話,更多的是方狄恆一個人在說,說她小時候的事。
直到方豔趕來方狄恆叮囑了聲纔回去。
方豔見叔叔走了,這才一掌拍在她額頭上,“臭丫頭片子,發生這種事連我也瞞着。”
“我不想你們擔心,可最後還是讓你們操心了。”夏夏眼瞼微垂,期盼的搖着表姐的手,“表姐,你能幫我去辦出院嗎,我不喜歡這裡。”
方豔二話不說的去辦出院手續,帶她回到自己家裡,順便幫她請了一天假。
這天晚上,夏夏又失眠了,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後來好不容易睡着,半夢半醒間她拼命的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方豔被她吵醒,穿着睡衣站在牀邊看了她一會,急忙把她叫醒。
方豔替她倒了杯熱水,夏夏伸手接過,只覺得渾身乏力,“我怎麼了?”
方豔看着她想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說,難受的撇開目光,“沒事,你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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