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望望長大了,可以照顧媽媽了,可以保護姐姐了,所以,媽媽放心吧,好好休息吧。”安寧哭了,這麼多年了,突然現在又有一種被保護的感覺,淚,悄然而落。不知爲誰?不知爲何?也許兒子長大了,是母親的欣慰吧。感動着,感動着,感動着,感動於那血濃於水的親情。安寧擡頭,雖然是一片黑暗,可是卻能感覺到風迎面拂過的感覺,彷彿看見了湛藍的天空,那一片屬於每個人的天空。
同一時間,也有人在看着這片湛藍的天空,在這片天空裡,思緒飄向了很遠很遠之前。
是的,那天我也跳望着星空,我喜歡白天,可是我更喜歡晚上,喜歡晚上的星星,我覺得總有一天會與你頭上的那片天空連接在一起,一直望着天空,一直思念着你,總有一天能夠與你相見了,我一直都這麼相信着,是的,總有一天能夠和你見面的,畢竟,我們頭上的那片天空從來沒有斬斷過聯繫。一直求之不得,一直想與你見面。想再見你一面,在離開之前。在那整片的星空裡,有無數星星,而我,只想找到你而已。如果去日本能夠見到你,我無論如何都要去一趟。寧。那閃耀的光芒,堅強而溫柔,我還能爲你做什麼呢?就算相見,你是否還會記得我,當初那個乳臭未乾的十幾歲孩童。可是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第一顆星。
你說雖然朋友很煩人,還經常要吵架,可是,不管怎麼樣,內心總是愉快的。趁現在多留點回憶,星空依然,你卻不在。晚風吹起兩鬢的短髮,靜靜地望着這片星空,也許,我還是當年那個找不到望遠鏡的小男孩,依然需要你的陪伴,你的安慰,是你讓我懂得,不管走到哪裡,我們的星空都是相連的呢,所以我會一直仰望星空,這樣纔不會忘記。
“如果和別人一樣就很無聊了,炫有自己的特色,所以不要自卑,炫只要做好自己就夠了。”爲了這句話,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做好自己的角色。在美國的這段日子,我一直努力做好自己的角色,做自己想做的事,這樣才能對得住你,才能讓你對我刮目相看。你總是毫不猶豫地選擇獨自哭泣,不爭氣的話,你永遠說不出口,所以我會罩着你,每當你哭的時候我會陪着你,你可以放心地去逞強。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做夢也想。就快要實現了吧。
那個男子一頭棕褐色的頭髮,眼窩深邃,眼睫毛很長,像兩把小扇子,將眼睛完全覆蓋住,白皙的皮膚,眼睛卻一直望着天空,而心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咚咚咚”的敲門聲傳進來,男子喊了一聲“進來”,另一個男子進來,模樣也是俊俏。“哥哥,你要走嗎?”
“嗯,大概把這邊的事理好,我就走。”
“那好,我知道了,哥哥,祝你幸福。希望你能夠找到自己的那顆星。哥,真的,可是,希望她能夠配得上你
。”這個半大的男孩脆弱的笑了笑,然後轉身走了出去,好像一切都是這樣註定了。就像當初哥哥把自己撿回來養大一樣,能做的只有祝福,可是在這之前,還想爲你做些什麼。讓我來看看吧。
“亨利,幫我辦一張日本的票,我明天要到達。”在電話裡下完命令,好像完全放鬆了,第二天一早,當很多人還睡着的時候,飛機已經起飛了。
明明很高興但卻很悲傷,明明很熟悉,卻又很新鮮,面對這些感情,我只是徘徊不前,爺爺不在了,而我能做的,只是沿着他曾經走過的路繼續走下去,爲了你曾經的那句讚美,爲了你的那個微笑,因爲被收養,因爲沒有爸爸媽媽,因爲性格怪異,所以被排斥在外,所以不被認可,所以成爲礙事的東西。快樂不會消失的,我會製造快樂,很多很多,多到你數不清,裝不下,記不住。
我再也不會閉上眼睛了,因爲我要完整的見證快樂。爺爺,我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可是,我並不排斥這種感覺。我渴望稀鬆平常的東西,就只是這樣。從小因爲身體不好,也不能多出去玩,被越來越疏遠,我知道我的極限和別人的不同,我的極限比被人來得更快些,已經習慣了被排斥。
可是,有一個人沒有疏遠我,被允許了,可以待在他身邊,這樣,纔可以笑得出來。英雄很強,他能夠克服一切困難,取得勝利,我不是英雄,可是我想待在英雄身邊。我慢慢的長大,身上的傷痕一點點增多,可是我知道,有人會比我付出更加慘痛的代價,因爲有他在。我是他的軟肋,我一直一直被他保護着,不想這樣的,我也想用自己的雙手來保護他,於是一次次逃離他的視線,傷口一次次增多,只要他不在,我便會成爲殺人者的目標,傷口在疼痛,我纔有活着的感覺。甚至有一點點變態的感覺。
“雖然我能做的只是看着你而已,可是我還是會保護你的哦。”嗯,我知道的,炫。炫,你知道嗎?我一直想和你說,每一條生命都有極限,而我的極限又來得比他們都要快,那麼至少,我想在結束之前能夠見證你的幸福,有你纔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我所渴望的東西是如此的平常,所有人大概都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可是,在我看來,一切是多麼寶貴,也許從來沒有人在意它的寶貴,我有很多事都沒有辦法做到了,可是我還有力所能及的事,我可以做到的事。
飛機已經起飛了,沒多久,就在東京機場降落了。黑色墨鏡,長風衣,一頭黑髮,身高一米八,黑色長拉包,從機場裡出來,回望偌大一個機場,摘下墨鏡,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終於到了。
剛剛走到機場門口,一輛巴士開過來,衝出來一個女生,冒冒失失的,不知道在趕什麼,一頭撞上了。連人都沒看就直接喊:“對不起,對不起。
”大衛覺得好笑,這個女孩子,一點都沒有女孩子的樣啊,一頭短髮,牛仔褲加大襯衫,也看不出胸部,要不是耳朵上有耳環洞,還真認不出來是個小女生,還以爲是一個發育不良的小男生呢。
那個女生馬上就要走,大衛拉住她。女生有點生氣了:“你幹嘛啊,我有惹到你嗎?就算撞你一下,不是和你道歉了嗎,你還想敲竹槓啊。”
大衛又好氣又好笑,用並不流利的中文說道:“你撞了人,本來就是你的不對,道歉是應該的,可是我還沒有接受你的道歉,你當然不能走了,我又沒有說你可以走了。”
那個女生急了。“哎,我說你怎麼這麼不講理啊,真是倒黴,我急,你走開。我來接人的,別礙着我。”
女生也不理大衛自顧掙脫了手臂就走了。大衛還是不肯放過她,“我說,你好歹有點誠意好不好?你沒有誠意就算了,看你還小,我就破例不和你計較,可是你要帶我去一個地方,等到了那個地方我就饒了你,怎麼樣?否則我就不會放過你。”
“可是等我接了人再說。”手機這時候響了。女生拿出手機,“喂,海東哥哥,你到了嗎?哦,我在機場了,你等等,我馬上進來。”掛了電話,女生氣沖沖地瞪了他一眼,“都是你,害我遲到,海東哥哥都等急了,你自己找吧,我不奉陪了。”
大衛無奈的搖搖頭。這天底下還有這種小女生啊,真是奇蹟。把手中的掛件放進口袋,本來想還她的,哎。
“海東哥哥,這裡。”剛剛那個很衝的女生一下子不見了,變成了溫柔可人的小妹妹。
“溫雅,你什麼時候到的啊。”
“剛剛到,海東哥哥快走吧,我留了最好的房間給你,保證你和住在國外的時候感覺一個樣。”兩個人手挽手,走進了一輛奔馳。
天底下就是有這麼巧的事,你不想相信也難。李海東和溫雅一起走進來,朝暉大酒店裡,大衛正在辦理入住手續。“海東哥哥,你等等,我去拿一下鑰匙。”溫雅走過去,對服務生說道:“我的鑰匙。”已經擠在了大衛前面。
大衛到也沒怒:“我說,總該有個先來後到吧。”
溫雅撇撇嘴,“什麼先來後到,要論誰早,十八年前我就在這裡住下了,誰早啊。”
大衛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噢噢噢噢,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這麼囂張,我說呢,這個酒店怎麼真麼沒品位,原來是有這麼位小姐啊,哎。”
這個時候,李海東上來打圓場,“溫雅,怎麼了?”
“呀,這位就是你等得情郎啊,嘻嘻。”溫雅立刻紅了臉。
李海東開口道:“我是她哥哥,她還小,如果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的話,我代她道歉,就不要計較了吧,既然你先來的,那就你先辦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