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搖搖頭,哆哆嗦嗦道,“史蒂文大人在後面的懸崖上,是老爺的人追殺……”
話未落地,男人疾馳的身影衝撞了出去。
懸崖口上,史蒂文隻身對着槍口,十五六個黑影圍着他,手裡皆握着一把長槍對着他。
“那裡面全是少爺最心愛的東西,你們可知扔下去的後果?”史蒂文蹙眉,攏緊拳頭瞪着保鏢就要推下山崖的大箱子。
保鏢面無表情,一副殭屍的面孔,腳底踩着檀木箱子,瞟了一眼史蒂文,腳下一用力,檀木箱子掉了下去。懸崖下面是瀑布,瀑布下面全是礁石。
一個個檀木箱子,不論大小,一個挨着一個被拋下崖底!
終於輪到最後一個,那箱子極其特別,比平時的箱子要大一倍,金邊花紋,鏤空設計,但從外面看不到裡面。沒有鎖但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
保鏢的一個頭領低眸瞅了半響,轉眸瞟着史蒂文。
史蒂文懸浮着一顆心臟,凌厲將欲爆發的怒色對視保鏢頭領。保鏢頭領也是個外國人,棕發黑眸,黑白相間的短髮貼着頭皮,墨鏡下一雙狼眼,令人看不清神色。
手槍在箱子周圍敲打着,眯眼審睨了半天,突地,耳邊的藍牙耳機震動。男人立刻起身,恭敬的繃直身體,接起電話,聽着裡面的聲音,只幾秒,便掛斷。
旋即眼頭一撇,身邊的三個黑壯漢子挪動起那個特別箱子,史蒂文濃眉鎖緊,嗖的一下,繞過眼前的保鏢……
砰!
槍口冒出淡淡的白煙,男人腳下一個踉蹌,單膝跪彎,腮幫壓痛了牙根!
保鏢頭領吹了吹槍口,眯眼斜視着史蒂文,“大人,我們只聽老爺子的話!請你不要輕舉妄動!”
史蒂文的小腿中了一槍,痛不出聲,剛一撩眉,箱子朝崖峰下滾落!
該死!
砰砰砰!
一連幾聲槍響,史蒂文身後的保鏢瞬間倒下,保鏢頭領大步上前,槍口對上對面凌厲如風的面孔,“少爺……”
砰!子彈之前朝保鏢頭領的左腿射出!
保鏢頭領同樣單膝跪彎,咬着牙根,面無表情的擡眸。上方一個黑影罩下,宙斯西爵一腳踩住他的肩膀,槍口挑起保鏢頭領的下巴,藍眸嗜血的紅。
其他保鏢欲靠近,被他肅殺的眼神瞪回去,忙退了幾步。
“狗奴才!”宙斯西爵長腿一轉,直接踩在保鏢頭領受傷的左腿上。
保鏢頭領倒吸一口冷氣,卻沒有出聲,只垂着頭低語,“少爺,一切都是老爺的意思,您是不能違抗的!”
宙斯西爵壓低身體,藍眸如獸盯着他,“告訴他,我的事不用他管!”
遠在英國的輝煌建築裡,男人勾着脣,雙腿疊起,筆挺的背部直立,修長的手指繞着白色金邊咖啡杯,一雙藍眸淡漠的盯着眼前的小屏幕。
屏幕里正在直播宙斯西爵踢走打傷他的保鏢,衝向崖峰,史蒂文抱住他的腿苦勸,“少爺,你冷靜點!”
宙斯西爵藍眸映出了血,雙拳攏緊,十指切入手掌心。山崖地勢偏高,凌厲的風剮着空氣,透心涼。金髮在狂嘯風中飄逸,藍眸死死的盯着腳下澎湃激流的水礁,碩長結實的身影立在風口浪尖,黑色西裝襯衫敞開一片野性的胸膛,暈開古銅的慍色,十分扎眼……
“先生,DNA不匹配,血緣相似度只有百分二十五!”一個黑皮膚的高大男人站在藍眸男人眼前報備。
“嗯。”男人飲了一口咖啡,眉宇一皺。
“今天沒有加糖加奶。”
“換!”
“是,先生!”
“等等!”藍眸男人突地叫住黑皮膚男人,擺手道,“不用了,我不想喝了。其他驗過了?”
黑膚色男人小心翼翼的打開視頻,“屍體面部已燒損,正在做面部恢復,結果下午出來!”
男人挑眉,看着視頻道,“這小子很在意那幾個箱子?”
黑膚色男人細眯着眼盯着視頻,視頻裡宙斯西爵呆滯的眼神站在山崖口,目光直射前方,不知想什麼
。
“箱子裡有些是女人的衣服和首飾,一箱子珠寶,槍械,其他倒也沒什麼。”
“沒有人?”男人凌光一掃。他的忠實僕人突地眼眸低沉,少爺藏一個人在箱子裡有何用,明知道莊園裡有主子的密探,是藏也藏不住的啊?
宙斯西爵和西爵老爺絕對不會想到,他們一個想保,一個想殺的女人正站在遊輪上,白色長紗裙,赤腳站在船尾,齊肩的髮絲隨風飄起,黑眸昏暗。突地一股透骨的冷風穿過,冷霜凝抱緊雙臂,眼神一直盯着淺藍的海面。
一件藍色男士外套加身,她募得回眸,慕容礪雲淡風輕的臉朝她嫣然一笑。
“不用!”她退了衣服塞入他手中,轉身朝一邊走去。
“在想把你關在箱子裡的男人?”慕容礪妖冶的勾脣,藍色夾克耷在手臂上,一手插入褲兜,與她並肩透入海面上。
“我想不想他,都和你無關!”冷霜凝冷漠的回答。
“你是我的未婚妻,保護你理所當然。”慕容礪說的也理所當然。
“慕容礪,我說過了,我不會嫁給你,即便死了也不會嫁給你,請你別再纏着我!”
“我怎捨得你死?霜,別詛咒自己,有我在,你絕不會死!”他信誓旦旦,黑眸認真深邃。
“懶得和你爭論!到岸了,請你放我下去!”她淡淡轉身,欲入船艙,背後同樣淡淡的聲音。
“你不是想知道他爲什麼把你裝入箱子嗎?”慕容礪的眼神漂向遠處。
冷霜凝眼眸一轉,也瞧見了海面上漂浮的大木箱……
六個大木箱溼漉漉的被保鏢撈了上來,打開,裡面是一堆衣物和首飾,大部分都是宙斯西爵給她買的!
這些箱子怎麼會漂浮到這裡,他們不是在莊園嗎?冷霜凝竭力抑制自己的頭腦不往壞處想。
她不是被宙斯西爵鎖入箱中的,箱子也不是宙斯西爵拋入海里的……
“少主,箱子是從瀑布上面的山崖口扔下來的。”一個保鏢過來稟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