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博雨說:“是的,不會有萬無一失的保護,美國總統都會被暗殺,我自認也做不到,把她留在家裡,我一樣不放心,倒不如這樣更坦然。”
話說到這,嚴露瑤打扮停當,從樓上走下來,她穿了件米色的風衣,仙姿玉貌、娉婷綽約,明媚動人得像一縷柔和的陽光,張清看着她,心中一陣揪痛。
“你喜歡她,是不是?”於博雨在他耳邊輕聲說。
“是。”張清回答。
於博雨淡漠地一笑。
嚴露瑤走下來,偎依在於博雨的懷中,於博雨忍不住吻了她一下。
外面真的很危險,於博雨載着嚴露瑤的車開到古堡外面的公路上,看到幾個人立刻回身到一輛路邊停靠的車裡。
他們出去的消息立刻被報到了汪坤那裡,“先看着,”汪坤吩咐,“等於博雨活幹得差不多了,再想辦法把那個女人抓來。”汪坤心想,總不能一個月到期,還真得要把於博雨弄死,想來想去,怎麼也是覺得心中不忍。
嚴露瑤真是個專業人士,很快進入了狀態,籌劃上市會議的一衆人等,本來對於博雨介紹的這位新加入的專家那過於年輕靚麗的外表有不信任的感覺,但不久就發現她的確是個資深的商界精英,業務熟練、駕輕就熟,很快就成了小組中不可缺少的一員。
休會間隙,於博雨將嚴露瑤帶到他的辦公室,“於瀟雨把於氏在英國的分公司給了你,我已經接受了。”他對嚴露瑤說。
“爲什麼?我們需要麼?”嚴露瑤問。
“就算給小輝的吧。”於博雨說。
嚴露瑤不再說話。
捧起她的臉,他問:“你想小輝了麼?”
她垂下視線,輕輕“嗯”了一聲。
“如果有時間,我真想讓你給我再生一個和你一樣的漂亮女兒。”
嚴露瑤悽然一笑,手臂圈住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胸前,於博雨抱緊了她,兩個人在沙發上纏綿在一起。
於博雨突然一下子將嚴露瑤壓在身下,嚴露瑤擡眼,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和汪子墨一雙癲狂的眼睛。
汪子墨拿着一個雙筒獵槍,子彈射出來足以轟掉一個人的頭,於博雨護着嚴露瑤從沙發上慢慢站起,黑洞洞的槍口一直在顫抖地指着他們,其實那槍口一直想指向嚴露瑤,但於博雨一直擋在嚴露瑤身前。
“子墨,”於博雨平靜地問,“你怎麼進來的?”
“我早就配好了你房間的鑰匙,趁着沒人時進來,一直躲在你這個房間的衛生間裡。”
“你……想怎樣?”
“我要轟掉她的腦袋!”汪子墨歇斯底里地大叫。
“我和你爸說好了一個月的期限,到時我自己會送上門讓你們處置。”於博雨試圖安撫汪子墨。
“什麼一個月,你剛纔和她膩得要命,一個月你還不是那樣,我要殺了這個女人!”汪子墨眼睛血紅地叫。
“你要殺她,就先殺了我。”
汪子墨手顫抖地舉着槍對着他的額頭,於博雨微皺眉頭,嚴露瑤想衝到前面,被於博雨狠狠拉住。
看着那一生中最深愛的臉,淚水模糊了汪子墨的視線,她哭着說:“於博雨,我有什麼地方不好,怎麼你就一定要喜歡這個女人,她是你哥的女人,她給他生了孩子,可我一直一心一意地和你在一起。”
“汪子墨,感情的事強求不得,只怪我們沒有緣分。”於博雨說。
“你答應過要娶我的,我們已經訂婚了,全世界都知道我們要舉行婚禮!”
“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汪家,我會給你一個交待。”於博雨慢慢靠近她。
“你打算怎麼做,真的寧死也不肯和我結婚麼?”她瘋狂的眼神轉向嚴露瑤:“嚴露瑤,你真的要讓他死麼?你這個自私的女人!你爲什麼就不肯放手,這樣他就可以活下去!你躲在他身後幹什麼,你過來,不然我就打死他。”
嚴露瑤想衝上去,於博雨仍然死死抓住她,她滿含淚水的眼睛哀求地看着他,於博雨對她說:“這事我說了算,你別自作主張。”
汪子墨顫抖着扣住扳機,門轟然而開,汪子墨不由得一走神,於博雨迅速上前推開她的槍管,一顆子彈射了出去,窗戶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大洞。
於博雨抓住槍,汪子墨被拽得一個趔趄,她鬆開手,看着於博雨,淚水傾泄而下,“於博雨,”她淒厲地喊:“我一定要兌現我的諾言,讓你親眼看着我把她在你面前折磨死!”說完轉過身,向外跑去。
張清忍不住將她一把抓住,於博雨喝了聲:“讓她走。”
張清無奈地鬆手,汪子墨消失在門口。
汪子墨的電梯下了幾層,胃裡重又翻江倒海,醫生給的控制妊娠反應的藥效已經過了,她踉蹌着跑出電梯,到了一個衛生間,大吐特吐起來。
擡起頭,看到鏡子裡憔悴的面容,想起剛纔看到於博雨和嚴露瑤纏綿依戀的情景,眼神和心裡都變得尖銳如刀。
“大哥,”揮退了衆位手下,張清愁眉緊鎖,“到底怎麼辦,我看汪子墨她瘋了。”
於博雨抓住嚴露瑤的肩,柔聲問:“你怕麼?”
嚴露瑤淡淡一笑:“我們在一起,你自然會全力保護我,就是萬一我死了,你不是也說要陪着我,所以我爲什麼要怕。”
張清實在忍不住:“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於博雨攬過張清的肩,在他耳邊輕聲說:“既然汪子墨這樣,我們只能再小心一些,你找人監視汪子墨,連她的手機也要監控,我要知道她每時每刻的行動,還有,再去找個身手好的女保鏢,嚴露瑤就是上衛生間,我也要有人陪着她。我們要去什麼地方,一定先去打探好,不要讓裡面再藏着人。”
“大哥,乾脆把汪子墨抓來吧,不然……”
“抓了汪子墨,那汪坤不是氣瘋了,我們只能死得更快。”
“小心點,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於博雨一聲苦笑:“這種時候,汪子墨就是被樹葉砸了腦袋,汪坤也會認爲是我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