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理他!”許晚晴的十指在鍵盤上翻飛,寫一個會議主題。
可是,有些人,不是你不理他,他就會消停的。
沒過多久,電話鈴又響,許晚晴剛拿起,那頭一個男音便貌似驚喜的叫:“小許?”
暈,頭暈,頭痛!
最討厭人家叫她小許!
臉上沒一絲笑,話卻還得說得和婉,“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老李呀!”那頭貌似爽朗的大笑,“怎麼?記不起來了?最近在你們公司擴建的事上,我可沒少說話!”
“哦,想起來了,是呀,正說要多謝謝您呢,您就打電話過來了。”許晚晴乾笑。
“我可一直惦記着你呢!打了好多遍電話,都說你還在國外!”李部長聲音粘稠得像膠一樣化不開,許晚晴卻沒來由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ω米ω花ω書ω庫ω?h
惦記?天哪!她都差點叫出來了,您老惦記誰,都別惦記我呀!
“是呀,我最近一直在國外。”乾巴巴的回答,並不能讓這位部長同志熱情減得分毫。
“後天不是小鄒和小陸的訂婚宴嘛,一定也邀請你了吧?我們到時見!”部長對待同志,真是如春風般的溫暖。
許晚晴仍是乾笑,適時有人敲門,忙說:“李部長,不好意思,我要去開個會。”
“哦,那你忙吧,明天見!”李部長總算掛了電話。
將那張喜貼遠遠的扔開。
本來打算去的,可是,現在看來,還是不要去趟那水深火熱的名利場!
於是,第二天便玩失蹤,手機關機,跟張偉說,任何人找她,只說她因急事飛了國外。
一大早在牀|上轉眼珠,不知要到哪裡去避難,有心拉上江雨寧吧,人家又有正經事要做,沒奈何,突然想到,好久沒去看海。
其實自己所在的這個城市離那個著名的海濱城市,也不過只有二三裡遠,早就想去,一直未能成行。
興致勃勃的換了休閒輕鬆的衣服,獨自驅車去看海。
這個天寒地凍的時節,海邊其實根本沒什麼人,海風那麼大,吹在臉上,倒像一條條細細的鞭子,烈烈的抽打。
許晚晴把用圍巾把頭包了個嚴嚴實實,又把羽絨服的的風帽也帶上,這纔好一點。
不過,正因爲鮮有人跡,才更覺得安靜,更覺得遠離塵世,心靈空寂。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
腦子裡突然就浮出這幾句,確實是捲起千堆雪了,因爲遠處的山谷還有一點點的積雪未融,像戴了一頂小小的白帽子。
許晚晴找了塊大岩石,抱着雙腿坐下,可能因爲清冷,心裡卻是非常平靜,眼前的視線,一片蒼茫無限,突然覺得原先鬱積在心中的一些陰雲,被這海浪全都衝了去。
漸漸便有些怡然自樂,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她在沙灘上來來回回的走着。
遠遠的,她看到一個小黑點,好像是個人影,不由覺得好笑,這個時節,居然也有人跟自己一樣發瘋,跑到這海邊來吹冷風,真是異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