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少爺正在被送到急救室搶救,請您立刻趕過去吧。”趙管家不無焦急的說道。
“我……”林綰音有些遲躇,睫毛無措的顫抖着,目光散亂的不知道飄向哪裡。
“少夫人!”趙管家再次請求道。
過了好一刻,林綰音才緩緩鬆開握得緊緊的手,輕聲說道:“……好。”
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陽光破碎的羽翼,像那些疏忽而過的舊時光,如同老舊的電影般在眼前閃過,落下斑駁淋漓的光影,打在林綰音的臉上,映在那白皙透明的皮膚上,五光十色,看不清表情,或者說沒有任何表情。
趙管家擔憂的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再命司機加快速度。
到達醫院的時候,手術燈還亮着,紅色的燈顯示着“急救中”,就好像外面衆人焦急的心。
玲姐見林綰音來了,忙扶過林綰音的肩,將她按進外面等候的長椅上,安撫道:“沒事的,你別擔心,手術的醫生都是國內的權威,總裁以前也受過傷,都挺了過來,這一次也不會有事的。”
林綰音一聽,遲鈍的轉過頭,似乎在思考,那個“以前也受過傷”是什麼意思。
玲姐知道自己多嘴了,忙敷衍道:“沒事的,過一會兒手術就該結束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我去給你倒杯水。”
林綰音靜默的,沒有迴應。
林綰音不知道,這“過一會兒”是多久,只知道捧在手心的水杯慢慢的冷卻,然後再被換上一杯,再慢慢的冷卻,卻沒有喝進一口,只是呆呆的,靜默的看着眼前藍色的緊閉的手術室大門。
那盞紅色的燈像永不停歇一般,靜靜的亮着。
周圍趙管家,玲姐他們雖然不說什麼,但是神色中難掩的擔憂與焦慮,林綰音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想些什麼,或者什麼都沒想,空空的一片。
她想,這兒可真靜啊,靜得嚇人,她是不是該想些什麼呢,可是思緒卻好像被拋進大海里,在無邊的海水中沉浮,找不到着力點,只能隨波逐流。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樣一份心情,她該悲傷嗎?還是開心?
到底是怎樣的感覺,不知道,真的搞不清了,只知道空蕩蕩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燈終於滅了,手術室被從裡面打開,藍袍手術服的醫生一身疲累的走出,擦擦額頭的汗道:“子彈已經順利取出,已經送入病房,病人待會兒會清醒,你們可以派一個人去看看他,但是注意安靜。還有,夜裡可能會發燒,你們注意着,有情況立刻叫人。”
林綰音不知道是怎樣被推進病房的,只是回過神的時候,自己正站在一個偌大的瀰漫着濃重藥水味的病房內。
牀上有一個人,即使是躺着,也不難看出他的高大,靜靜的,沒有任何聲息。
司徒晟?
這樣一個人會是司徒晟嗎?
林綰音緩緩走到病牀前,看着病牀上,皺着眉,臉色憔悴得慘白的男人身上。她從不曾想到,那個霸道強勢,站在最頂端的男人,竟然也會有一天會露出這樣脆弱的表情。
你看,這就是給你帶來無限痛苦的人,他正躺在病牀上,承受上天給予的懲罰,你該開心啊,林綰音,這個折磨你幾乎崩潰的男人,也會有這一天。
林綰音想笑,應該笑,可是最終,還是笑不出來,臉上僵掉了一樣,興不起一絲波瀾。心口處,甚至還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她不願意去分辨。
牀上的人緩緩的睜開眼睛,見到林綰音的時候,緊繃的臉緩緩的舒展開,啞着聲音喚道:“綰音。”
聽到這個聲音,林綰音渾身一顫,下意識的慌亂的後退。
“小音!”司徒晟見此,忙起身拉住她,卻不想牽動胸口的槍傷,痛苦的倒回牀上,緊咬着牙忍受着這莫大的疼痛,疼得滿頭是冷汗,卻還是抓着林綰音的手不放。
林綰音的手不經意的伸出,卻又緩緩放下。
好一會兒,疼痛終於平緩下去,司徒晟的表情這纔好看些,輕聲說道:“小音,留下來陪我吧。”不知是否是錯覺,他的語氣中竟帶了一分脆弱。
林綰音的睫毛顫了一下,想掙脫他的手,卻無法掙開。
“你的手,在發抖,是在擔心我嗎?”司徒晟含着笑意說道。
開什麼玩笑?!林綰音在心裡大喊着否認道,然而手心的溼冷,還有猶自僵硬顫抖的指尖卻出賣了她。
她在發抖……竟然……
林綰音緊緊的握住手心,讓指甲深深的戳進肉裡,以抵抗這種無意識的反應。
兩相僵持根本得不到答案,司徒晟乾脆手臂一用力,將林綰音拉進懷裡。正好撞上傷口處,較剛纔更是痛得徹骨。
林綰音被強行拉入他的懷中,剛想掙開逃脫,卻在看到他包紮好的胸口,抽搐的疼痛,下意識的低吸一口氣,不敢再動彈分毫。
看着懷中僵硬不動的女孩,司徒晟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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