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種情況回去妳的情緒能好嗎?”他扯着脣角疑問。
“實在是很抱歉,我住不慣別人的家……”
“妳是我侄媳婦,怎麼這裡就成別人的家了?”這麼客氣有禮的女孩也真是少見,看來她跟那孩子生活一定很累。
“這怎麼好意思呢?”她寧願一個人到外租房住,也不願在這跟一個陰陽怪氣的人相處,但是這種話又不能輕易地講出口來。
“老爺,這位就是姚小姐呀!”一位婦人聽到門口傳來熟悉不過的聲,興奮的自己走過來接近二位。
“林嫂?!”姚若馨覺得不可思議,感覺眼前這位夫人特別的熟悉,她的長像跟裝扮特別像樊紀天的母親身邊經常進進出出的,平時跟在她身後的一位傭人。
“哈,我是她的妹妹,我叫林桐,在這邊叫我桐姨就好了。”
原來,姚若馨看着四周不知所措,驀然來到生疏的環境好怪異。
“進來吧,別在外面喂蚊子老爺!”
“好好...侄媳婦,我們走。”能夠大膽地喊,放肆失禮的態度的人,也就只有林桐這麼敢。她相差自己的姐姐林媛三歲,今年約四十四歲。
“我說紀天還真是有眼光,雖然跟他相處不是很久,可是選到這麼漂亮的來當老婆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林桐邊走着邊滔滔不絕的說,連樓梯走到哪了都是靠感覺繼續往前。
“謝謝妳。”
姚若馨還是頭一次見到一個這麼放肆又沒大沒小的貼身傭人,雖然她一點也不介意對方的口氣怎樣,不過有時說出來的還真的挺讓人心裡不舒服。
“房間到了,今天妳就睡這,跟我睡,怎麼樣這消息很棒吧?”林桐開心地換上睡衣,毫不掩飾身上累積生存下來的肉肉,她在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孩面前換上自己心愛的睡衣。
雖然這樣的房間可以容忍下四五個人睡在同一張,不過要她跟一個才認識不久的婦人一起睡還真是有點不太能適應。
“妳呀,別看老爺那個樣子,其實他是非常好的人,要不是因爲他,我呀可能就死在外頭了!”
“桐姨,您這話是甚麼意思?”雖然她不太想知道的太多關於那位先生的事情,可是這個林桐想說的話就會講出來,她就算不想聽也是不可能的事。
“老爺他很好,曾經我在外面跟幾個男人打架,是那羣人招惹我的,我身手不錯,每當打起架來是我最享受的時刻,我的興趣很奇怪特別喜歡揍人。可能是因爲那些人欠人揍啦,而且還偷襲我,像我這麼軟弱的女子竟然做了這麼過分的事來,但是幸好老爺救了我,不然我肯定這顆頭被砍下來了!”
林桐腦海中開始回憶那次的場景,四個男人打她一個女人作法完全是惡劣的手段,若不是那一天正好遇上樊仁翔,恐怕她這條命都要飛了。
“聽桐姨這麼說,妳一定很會打架吧?”
“我呀空手道的教練……其實那孩子也是姐姐我教出來的。”林桐說到那孩子,臉色不自覺的紅起來,兩手摀住臉頰上拼命的搖頭不停。
“那孩子……是指樊紀天嗎?”她能想的就只有個人。
“聰明,不過後來老爺就不把他交給我了,可能在老爺眼中我還不算強!”
林桐不甘心的咬住手帕,淚水猛然的狂流下來。
看來樊氏家族的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普通。
“桐姨,我想保護自己,學着不依賴別人,妳可以教我幾招?”
林桐不解,疑惑的表情緊緊盯着她“唉,我這只是三腳貓的功夫,那孩子現在肯定比我強多了,再說倫家已經很久沒有打架骨頭都硬梆梆了,最多也只能教防身術!”
基本的防身術她可以從高手這邊學來的話也是滿不賴的。“那我可以嗎?”
“當然,紀天是我之前的徒弟,徒弟的妻子想跟我學習有何不可。哈哈,可是我想睡覺啦明天!”說完,林桐哈了個欠整個人重大的體力快速趴到牀上,或許是因爲冷氣的涼快讓她感到無比的爽涼,才閉上眼睛瞬間就睡個不醒人事。
姚若馨看得無奈,她乖乖的走進浴室整理一下。
“看來,樊紀天的親人一個比一個難以對付……”
霎時,她回想起那時江冽塵說的每一字,拿着備用毛巾走過掛在牆面上的鏡子看了下自己,仔細的思考那件令人無法接受可笑又無奈的請求。
假扮江晏蓉大概是最難辦任務了吧。還有要是讓那人知道這件事情的話一定會有所反應的,按照他那樣地個性上來看絕對是反對這種事情發生。那人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的。
昨晚夜空已過,又是全新的一天開始了。姚若馨整個晚上沒有睡好,就連睜開的眼皮沉重到都看不清,眼前一片迷濛像個快變成瞎子那樣到處望着望着。
她坐在牀上有一段時間,終於等到自己意識完全慢慢地清醒才起牀後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她拿下貼在牀邊的便利條紙,唸了上面寫的幾個字。這林嫂的妹妹行爲舉止真是古怪又有趣,明明昨晚跟她睡在一起的是可以直接告訴她什麼都行,何必浪費一張紙寫在上面。
練功指的是昨晚她想學的防身術嗎?
她看了下沒拿走的手錶在牀櫃上,短針和長針並在一起,這時間完全讓人出乎意料之外。
走下樓後,那陌生的環境令人不安,而要找個人都那麼困難。
“妳醒啦。吃早點。”
身後傳來有點耳熟的男人的聲音。
“這怎麼好意思,我都在您這過一夜了,怎麼還能在這白吃白喝……”纔剛說完,明顯的看出樊紀天叔叔的臉上瞬息萬變,她又說錯什麼話了。
“妳真的愛我們紀天嗎?”陌生的感覺慢慢習慣就可以了,不過直言的脫口而出能令對方感受到那樣的不對勁。
“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怎麼可能開得了口說自己愛他,一個毀了自己一切的男人她又怎可能愛上他,就算是假裝的說愛,她也會感到反胃口。
“總之妳是我侄媳婦,我要怠慢妳又怎麼能跟紀天交代,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我不管,可是妳對我這麼客氣,我感覺妳不把我當一家人看待。”嚴格說太客氣反而會看不出什麼真心甚至還會讓對方產生不好的印象。當一個人越是想表現出自己特質的一面越是會令別人感到反感。
“很抱歉,我知道不該這樣的,可我有急事所以要先離開了所以才……”繼續待在這連吃個早餐都不覺得踏實,如果這個人不是樊紀天什麼人而是個剛認識不久的一個陌生,那看在好心收留她一晚的老人家這份上她還會願意在這裡吃個早餐在走。
“給姚小姐準備一下人家可是趕時間快點了。”
樊仁翔遠遠看着姚若馨一步一步地離開別墅,等她走遠後親切地表情變得一臉沉悶,淡漠的神情嘴角浮出一縷不屑的笑容,剛剛那些話和那些事都只是個僞裝。他並沒有把這女孩當成自己的媳婦看。
總而言之只要還有他樊仁翔在的一天,那麼姚若馨就必須承受他給她帶來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