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最近連連續續發生一堆瑣碎的事,害得姚若馨沒好睡整個人困到受不了。
走着走着經過經常去的早餐店點完餐後拿起報紙坐着來看。
這家早餐店的氣氛很滿好的,牆面上掛滿許多老闆和員工的旅遊的合照,這樣溫馨的畫面特別完美,每個客人進來都會注意到掛在牆上的照片。
姚若馨翻開報紙仔細讀着,目光第一鎖定了報紙上紅字的大標題。
寫着:“在B地點海島上某家民宿因意外產生導致煤氣爆炸一對夫妻死亡”
民宿因意外產生導致煤氣爆炸一對夫妻死亡……
一對夫妻死亡?
懷疑的表情掛在臉上不太能接受這事實。
她重複看了幾遍又幾遍,激動的情緒不敢親眼目睹這報紙上所見到的。
這張報紙上寫的那個地點就是她之前躲避的地方。是她在那裡享受最快樂的時光,日子過得無憂無慮的以及每位進來民宿住的客人們的歡笑聲,那棟民宿就像是她另一個家。
“這是您的火腿加蛋跟奶茶,請慢用。”
霎時,感覺周圍的人明明有說話的聲音,卻忽然像是聽不見了,變得好安靜。
彷佛這瞬間只有她一個人,還有跳個不停的心跳聲。
她頓時呆滯,原來的臉色跟剛纔比差很多,然而眼睛像是進了沙子淚水慢慢的滑落,完全無法接受這報紙上所寫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然她的腦海中想起了那時跟樊紀天說過的事……
“這位客人妳還沒結賬!”
早餐店的老闆看着她拿了報紙飛奔離開店裡。他跑出去追卻看不見了蹤影。
算了當作自己倒黴又虧本了。
“老闆,那位客人把錢放在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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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陽光從落地窗照射到牀上特別刺眼,讓睡夢中的人緩緩地瞇着眼從牀上伸展了動作。
這一天又過去了。
樊紀天一大早醒來就看見自己的手機響個不停。姚若馨打了二十多通的?
從來沒見她這麼急着的打這麼多通還真是令人意外。
是在叔叔那發生什麼事了?
他換下睡衣整理收舍,然後拿起手機滑開屏幕上的畫面。
“喂”了一聲。
手機的另一邊傳來姚若馨一陣心浮氣躁的語調。“你在家吧?”
“嗯。”目前爲止還聽不出她現在什麼情況,但聲音感覺上沒有平常的淡定。
他剛剛纔響應,她就掛了電話。
樊紀天放下手邊的事,盯着手機屏幕看着她打這麼多通的紀錄,還有她那不平常的聲音。
莫非真的出了什麼事?
過了幾分鐘,樓下忽然的動靜讓他跟着聲音走過去看。
電視的聲音被打開,姚若馨站在那看着,臉色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難看。
“是你做的吧。”她很肯定的問了。
還沒轉過身去看他就知道這個人已經走到旁邊了。
樊紀天正要開口,卻被扔出報紙砸到臉上。
“你說過幫我的就是這個?!”
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她早上會打了二十多通電話。
“說話呀!”
她等不到他的響應忍不住嗤笑一聲。
樊紀天臉上沒有默認嘴上也沒有說出半句是他做的。
但她已經早到答案了。
從他的不說話和鎮定的面色毫無意外的錯愕感,她心裡有了答案是他做的。
“爲什麼?你答應我的不傷害他們!爲什麼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而無信傷害我的家人?!”她充滿氣憤的語調指責他,說的每一字每一句抽蓄整個神經將近崩潰,體內血液流通不順暢,在最後一句說完後已經沒氣了,臉色跟着情緒鉅變。她驚恐、哭喊,一氣之下衝過去用力拍打他的胸口,卻見他一個反應都沒有。
“他們不是妳的家人。”
他終於肯開口說話了,但不是她想聽到的話。
情急之中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深吸一口氣使力的把這段話說出來“我不會留下任何阻擋我的東西。”
她成功的挑戰他最後的耐性,也成功的惹毛了他的情緒。
“再一次警告妳,只有我纔是妳的家人”
“我要離婚。”她已經受夠了樊紀天的所作所爲,契約不存在她留不留已經不會受到限制,到事務所辦理離婚協議書她就可以徹底的離開這個家。
“他們把妳當成家人是因爲妳長的像高薇薇,妳跟他們沒有血緣關係怎麼可能把妳這個外人當成是家人了?”
聽見她說完這一段樊紀天依舊平靜淡然的語調波瀾不驚的神色,撿起被扔在地上的報紙對着她冷嘲熱風的道。
他竟然忽略了她剛說的話。
“我已經知道害死我母親的人是誰了。”今天就把話豁出去了。
他臉上不動聲色直到聽見她說起芳芸星的事,冷冽的目光直徑穿射她心裡的不安與恐懼。
爲什麼每次一聽到有關於她母親的事,他的眼神就變得令人害怕,如同食人的野獸,目光釋放出陰鷙的神色像是要把人置於死地。
“就是你!”怔怔地瞅着他。
心無法平靜,激動的情緒連咆哮聲都嚷達到了頂端。從頭到尾樊紀天就是在騙她,遊覽車那場意外根本是他一手造成的,這全部都是一套套的陷阱她卻傻到先是相信這個人的話。
“你再說一次!”聽完這話他氣憤得將她逼到牆角上用手掐住她細緻的脖頸,狠狠地瞪着她。
樊紀天做的整件事都跟母親有關,想到母親的死是他造成的,已失去理智的她吶喊一聲,緊接着不再怕他反過來也用雙手掐住,兩個人就這樣互掐對方的脖子誰也不讓誰。
她很清楚自己到底在說什麼,而他惱羞成怒了,今天就算是同歸於盡也罷了!
樊紀天還不用到全力她就嚇得臉色在一刻間變得蒼白,看着她痛苦的想掙脫卻被他的五指緊緊扣住,呼吸一喘一喘的不舒暢,他一樣沒有收回去。
爲什麼他被她掐住表情還可以那麼鎮定,明明自己很用力也沒有手軟但爲什麼他並沒有發出痛苦的聲音反而是自己非常痛苦的在意識中掙扎。
樊紀天蹙眉感到疼痛,不得不說這次掐得力道跟上次比起來她多少有進步了,她那雙手大膽掐住也因如此他的額頭爆出青筋,連眼睛都發紅“說呀!”聲音頓時噎在喉頭,變得有點難受無法呼吸,卻還是把兩個字用力的吐出來。
姚若馨原本腦海中一心只有想着不是他死就是她死,但被突如其來的喧喊聲強硬的闖進去耳畔弄得大腦嗡嗡作響。也嚇得靜止不動,靜止的霎那他的手鬆懈下來。
姚若馨即刻雙腳嚇得落在地上,痛得難受咳個不停。
一個柔弱女子怎麼抵擋得過一個男人的力氣簡直是自討苦吃。她宛如跳下在懸崖與死神拔河,痛苦的嘶吼着沒人聽得懂這內心的悲哀。
現在兩個人腦袋一片混亂,都是剛從死裡逃過一劫,都還無法做任何反應來。
直到他意識冷靜下,驀地深吸了一口氣想到了說出什麼話。
“妳母親的死……不是我。”剛剛他會那樣一時衝動並不是承認了什麼而是氣憤她又一次次的誤會了他,關於芳芸星的死真不是他所害,則是江誠集團爲了防止臥底泄漏該集團機密所佈下了天羅地網犧牲那些無辜的人性命。
“我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開我,你到底還想怎樣,我求你……求你放過我好嗎?!”她沒力氣再與他鬥下去了,只想要寫封離婚協議書,這次她真的心冷到了谷底。永遠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人。先是騙昊熙到國外留學害得他墬機死亡,再來是那場車禍害得母親失去了性命,還有對她很好的那一對夫妻也是因他害死!
而此時,樊紀天將她一把拉起來,見她聲淚俱下身體滿滿恐懼及顫抖,他用手指溫柔地擦去臉頰上的淚水。
“我說了,不是我。”他再說一次,接着將她帶到沙發上坐着。
姚若馨瞪着他,恨這個人死不承認,恨這個人爲什麼這麼忍心,她究竟哪裡得罪了這個人到底!
頓時,她無法讓心平靜下來啜泣的哭喊,受重了打擊沒辦法無能爲力,情緒崩潰到頭暈腦脹或許是因爲剛纔哭得太劇烈所導致大腦耗量。現況腦海一片空白,想說什麼卻講不出來,只用了清晰地雙瞳直勾勾地看着。
他從桌上抽出一張張的面紙給姚若馨擦去眼淚卻被拒絕用力撥開並暫且保持距離地遠離他。
而他深深蹙着眉心,看着面前的人對自己的態度那樣,這次她真的懼怕了,還有對他真的恨之入骨。可那有什麼用呢,她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自然在法律上行不通的。
樊紀天心頭突然感到一陣荒涼,還有刺刺麻麻的感覺說不出哪來的痛處。他的心感到胸悶與上次爲了姚若馨捱了一刀而躺在醫院那次的感覺如同……
不,是錯覺。
不多久。
“好好調整自己的情緒,我出去一趟了。”
樊紀天從樓上走下來手拿着牛皮紙袋放進公司包,看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嘴角抹過一絲微笑,自主的把遙控拿起按下開關,緊接着沒再說一句的走出門。
現在的她哪有心情看電視。
姚若馨正打算把電源關掉想一個人靜一靜思考往後怎麼面對他的日子。卻讓新聞的聲音擾亂她下一個動作。“接着爲您播報一則新聞昨晚B地點海島上爆炸那棟民宿在……”看完新聞上報導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眼淚再一次滑落,但這次流下的眼淚是爲一件意外的驚喜所留下。
“喂?”聽到周圍的電話突然響起她立刻接上。
很快,樊紀天的聲音傳來到她耳邊“妳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