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打賭
可是這種感覺怎麼說呢,我雖然是處女,但我不是不懂,剛開始他撥得有點費勁,但是漸漸地就不那麼費勁了,有種滑滑的感覺。
我看過h片,我知道這是怎麼了,我會有點害怕,我覺得如果小銳繼續這麼下去,我可能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他纔好了,也許可能不會拒絕。
小銳動作很小心,呼吸又重了那麼一點點,但他壓制着,他輕聲問我:“妍妍你舒服麼?”
我就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是舒服還是不舒服,我就是故意在搖頭,也可能是不好意思點頭,反正我不知道。
小銳似乎微微嘆了口氣,他把手抽出來了,抱着我聲音沙沙啞啞的,“睡覺吧。”
我心裡的感覺,說不上來是放心了還是有點失落,其實我真的已經開始猶豫了。小銳對我有多好,我自己心裡是很有數的,可是我也會擔心,如果那樣了,會對我們的關係造成更多的改變,那改變究竟是好還是不好,我不確定,我纔想一拖再拖。
我還是很快就睡着了,小銳的懷抱是讓人很安心的,就算是再難睡的牀,在他懷裡我也能很快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得去上班,我起牀的時候,小銳也就跟着醒了,他明天也要跟着出車去了。而我一上班就是二十四小時,也就是我這一走,又要很久見不到他了。
我真的不捨得他,膩膩歪歪地不想起牀,我說:“我想好好在你懷裡拱一拱。”
小銳就抱着我讓我在他懷裡拱,其實沒什麼可拱的,我們就是抱着,抱得很緊很緊。我開始討厭小銳的這份工作,討厭動不動就要分開很久。
我還是上班去了,第二天下班回去的時候,差點走錯路,走回以前住的地方。回到新的住所,小銳當然是已經走了。我們租的是一個向陽的主臥,從早上開始陽光就非常好。
我看見窗戶位置晾着的衣服,心裡說不上什麼感覺,有點兒難受。衣服已經幹得差不多了,肯定是昨天小銳走之前幫我洗的,我真想他。
但這種分別我還是習慣了的,最讓我不習慣的,是牀太硬,睡一覺起來腰痠背疼的。
又過了那麼幾天,上班的時候陸恆他們來了。他們還是喜歡玩豹子機,比着壓大小,這天就玩得很晚,我們都收拾完衛生準備關店門了,這兩個人還不走。
樓下的遊戲機和燈都關得差不多了,只有收銀妹子和我開着豹子機附近的燈,陪他們熬。
收銀妹子打着呵欠,我坐在椅子上從後面懶洋洋地看着他們,只求他們趕緊走,最好走的時候留點小費什麼的,因爲我已經快斷糧了,陪他們熬到這麼晚,容易麼。
他們玩得很有激情麼。陸恆忽然把着椅子倒退了幾步,椅子就並在我坐的椅子旁邊,轉頭看着我說:“困啦?”
我不能說困,陪客人熬夜是我們的職責,只是大部分客人都是要睡覺的,熬夜的情況很少發生,而且我們也真心嫌棄那些很晚都不走的。
我沒說困也沒說不困,擠了個特別敷衍的笑容,他應該能明白我什麼意思。我笑容裡的潛臺詞就是,你們怎麼還不走,老孃不好意思攆你!
他不識好歹地問:“你頭髮這麼黑,染的吧。”
我說:“天生的。”
他就伸手摸了摸,說:“髮質還挺好的。唉你那天說和男朋友在一起,以前怎麼沒聽說你有男朋友?”
我就敷衍麼,我說:“剛找沒多久。”
我和小銳,不算很久,但也不算不久,畢竟認識了很多年。沒在一起的時候,就沒在一起,這在一起了吧,就好像從認識開始,我們就已經在一起了一樣。
他擡了擡眼睛,轉頭去看豹子機。張一帆看他是懶得動手了,自己壓完大,就在陸恆的那臺機器上壓了小。
陸恆就把頭一歪,把自己的腦袋放在我肩膀上了。我不光愣,我還覺得不好意思動了,於是我岔了話題,看着豹子機隨口胡謅,“下一個出豹子。”
豹子機會出現三種情況,大、小、豹子,開大或者開小,都是翻倍,開豹子是二十倍。也就是你壓十塊錢的豹子,如果中的話,就能贏二百塊錢,當然出豹子的機率比較小。
陸恆對我的話不以爲然,專心看下一個開什麼,然後瞪眼,把腦袋從我肩膀上拿開,“我操,你怎麼不早說。”
我真的是胡謅,但我最近胡謅很厲害,可能是因爲看豹子機看的時間長了,已經看出個大概的套路了,所以經常能懵中。
陸恆問我,“下一個開什麼?”
我很誠懇地說,“不知道。”
“那剛纔你怎麼知道?”
“懵的。”
他一笑,用手指頭在我下巴上勾了一下,“小嘴兒還挺能懵。”
我就把嘴巴閉得再緊一點。
陸恆跟我打賭,說下一個肯定開大,我跟他較勁,我說肯定開小。他說:“開大怎麼辦?”
我說:“該怎麼辦怎麼辦。”
他說:“不開小你今天晚上跟我走。”
我很禮貌,回答得也很可觀,“我得上班啊。”
“那不管。”
他話剛說完,豹子機就又走了一圈,結果開了個豹子。我覺得這不算我輸,但是陸恆認爲我就是輸了,因爲他說不開小就算我輸,開豹子不算開小。
我當然不在乎這個賭約,我已經熬不住了,反正他自認跟我們很熟,那我也不客氣了,我說:“哥,你們啥時候走啊,我們都快困死了。”
陸恆撇撇嘴,走過去把機器上剩的分一口氣壓了個大,也沒看結果,招呼了張一帆一聲,倆人就輕飄飄地走了。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被我攆走的,我們店裡攆客是很嚴重的。一般呢,人都能攆得走,但碰見那種事兒多的,就會故意找經理去反應,經理就要罵我們。不過我覺得陸恆不算那種人,而且走的時候也是和和氣氣的,我不大擔心。
其實陸恆檯面上的分也不剩多少了,就一百,他壓大,果然中了個大,一百塊的分變成兩百塊的,但是人走了,這分顯然得被私吞。大家都睡覺了,我和收銀妹子兩個人把這兩百塊分了。
我這些天心情不好,因爲我和小銳低估了變天的速度,我開始覺得冷了,那牀被子不夠蓋的了,到晚上我手腳都是冰冷的,根本就睡不好覺。
而且那被子質量太差了,睡了沒幾天,裡面的棉花就變成疙疙瘩瘩的了,肯定是黑心棉。我冷,使勁兒地往身上裹被子,都把冬天的大棉衣翻出來壓在被子上了,但是腳還是覺得涼。
這個時候我就覺得自己特可憐,可工資還沒發,我不想輕易少賬被經理髮現捱罵,就這麼硬撐着,心裡惦記着小銳怎麼還不回來還不回來。好像小銳回來了,這些問題都能被解決一樣。
可是小銳這次比之前晚回來了五天,在等待的這五天裡,我就跟小銳發脾氣。我說:“可是我冷啊,你都不在,我找男朋友幹什麼吃的,又不能陪我,看不見摸不着。”
說着說着,我都委屈的哭了。這冷就不說了,我真的好受不了天天對小銳的這個惦記,受不了每次打電話都不捨得掛,掛掉以後拼命地想通話那幾分鐘都說了些什麼,這種想見見不到的感覺太難受了。 wWW▲ ttκΛ n▲ ℃O
小銳還是很有耐心地在哄我的。等到他回來了,當天晚上就跑過來了,而且從他大爺家裡抱了牀被子過來。小銳在市裡這邊,就住在他大爺家裡,他大爺對他很照顧。他說他每次去大爺家,都睡這牀被子。
這牀被子很厚實,很有家庭的味道,被套的料子也非常舒服。
我們把原來那牀被子鋪在底下當褥子,然後蓋着這牀厚被子睡覺,我在被子裡抱着他哭。這次見面很倉促,第二天早上我就得去上班,小銳過一天也會走,雖然他人會在這裡再呆一天,可是我們又見不到了。
我打電話找人幫我調班,沒有願意調的,連續上四十八個小時班,大家其實都很不喜歡。
小銳說他這次走,要走兩個月,然後就快過年了,他就先不走了,抽出時間來好好陪我。我想也沒什麼,反正他這麼半個月半個月的走,我也習慣了。
再不久我就要發工資了,日子也不會很難過。
陸恆又來了,一來到就跟我說上次我們打賭的事,他說我賴賬。我跟他開玩笑,我說:“你走的時候也沒叫我啊。”
陸恆說:“那行,我今天晚上來接你?你要上班,明天也行。”
我就哼哼唧唧地笑笑,就是個玩笑而已。
他說:“你別以爲我開玩笑啊,我真找你。”
我還是沒當回事。當時我沒當回事,其實第二天我挺有那麼點緊張的意思的,我居然等了一天電話,並且自己在心裡遣詞造句,如果陸恆找我,我該怎麼委婉的又不會得罪人的拒絕他。
但他確實沒有找我,我心裡的感覺還是有點奇怪,甚至可以說是失落了。然後跟小銳打了個電話,我的失落又瞬間轉變成對他強烈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