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暖看了厲宴許久,才輕輕的點了點頭。“走吧,我們也走。”她嘴裡重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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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回到了他們的房間,一路上都沒有說話,開門,進去,一切動作都好像是機械一樣。
回到房間,白向暖一屁股坐在牀上,她現在的腦子是混亂的,心態完全炸了,覺得老天簡直就是在整她。
這麼狗血的劇情居然都能落在她的頭上,她的母親和厲宴的父親在一起過,那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她還是白家親生骨肉嗎?還是說……她是厲宴的父親厲楠城的女兒?那她和厲宴豈不就是兄妹關係了……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她的頭都要炸了。
現在的白向暖心裡說不清的難受,好像有人緊緊的攥着她的心臟一樣,都快窒息喘不過氣來了。
她現在覺得她的決絕,她的堅持,現在都變成了一個笑話,她的愛情被人扔在地上無情的摩擦,摩擦的渣都不剩!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她小聲呢喃着,雙手抱着頭倒在牀上,禁閉雙眼,白向暖頭疼的厲害。
看着痛苦的白向暖,厲宴又何嘗不痛苦,他的心臟緊緊的縮着,疼的厲害,周身都沒有了任何的氣勢,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樣,無力,無助……
好像是沉進了深海里,不停的下墜,下墜,呼吸越來越困難,卻沒有求生的意念。
所有的一切,都破滅。
他站在門口,垂眸看着倒在牀上痛苦的白向暖,心裡更加難受和心疼,他邁開步子,往前走了幾步,伸出手,想要安慰她,撫摸她,但是……他懦弱的收回手。
厲宴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白老爺子在餐桌上說的話中,每個字都在透露着他們之間可能有血緣關係。怪不得,非要他們離婚。
白向暖眼角不停的流出眼淚來,她把頭埋進自己的胳膊裡,肩膀也沒有顫抖,安安靜靜的哭,厲宴也看不出她哭了,只知道她難受。
手機鈴聲突然想起來,是白向暖的,她擡起頭,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掏出手機,背對着厲宴,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樣憔悴的樣子。
“喂。”她穩定好情緒才接電話。
那邊是喬欣的聲音:“向暖我跟你說,今天一大早那個周曼如就來找我了。”她坐在家裡的沙發上,一邊看着電視一邊吃着薯片,跟白向暖說這件事。
“她來找你幹嘛?有沒有爲難你?”白向暖坐起來,面對着牆,臉上還帶着淚痕。
“那倒沒有,她演了一出苦情戲,非要我跟她哥好,讓我給罵回去了……哎,向暖你怎麼了,聽上去聲音不太對啊。”她放下手中的薯片,表情有些擔心。
就算是極力掩蓋,還是被發現了。
“啊,就是有些感冒,沒事。”這件事情太亂了,她不想讓喬欣知道。而且……是不是有血緣關係,現在還都是未知數。
“感冒?”喬欣提高音調,信了白向暖的話:“厲宴呢?他沒有好好的照顧你嗎。”
聽到這兩個字,白向暖的心一陣,因爲喬欣的聲音大,房間裡又安靜,所以厲宴也聽到了。
照顧,不知道之後要用什麼什麼去照顧她了,他的眸子沉着,很是傷感。
“有。”她強裝鎮定,爲了不讓喬欣起疑心還笑了幾下:“感冒也不是他能決定的對不對,哎呀我沒事,你放心吧。”
“真沒事?”
喬欣放心不下。
“真沒事,我像你保證!”
“那好吧,那你不舒服的話我就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哦。”知道白向暖生病,喬欣這下子也沒有看電視吃薯片的心情了。
“好。”白向暖朝着手機笑了幾聲就連忙掛了電話,她怕她再不掛電話就撐不住哭出來了。
厲宴看着她的背影伸了伸手,最終還是嘆氣受了回去。
“向暖。”他輕聲叫着,但是能夠聽出來聲音有些沙啞和隱忍。
“嗯?”她的鼻音很重,從她一開始打電話的時候說話,他就聽出來她哭了。
感冒,真是一個劣質的藉口。
“去洗漱,早點休息吧。”最終想了半天,厲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說了這麼一句。
“好。”她慢慢的下牀,頭髮垂下來,遮住她的臉,讓厲宴看不到她傷心的樣子。
不一會兒,厲宴聽到浴室傳來了水的聲音。可實際上,白向暖無力的坐在地上,打開水龍頭,衣服都沒有脫,任由水龍頭裡的冷水澆在自己的身上。
現在白向暖寧願自己生一場大病。
厲宴眼睛一瞟,看到了白向暖的浴袍,應該是剛纔心不在焉的忘了拿了吧,他伸手拿起來,走到浴室門口,要是以往,他會直接打開門,只是現在……
他伸手敲了敲,沒有動靜……
“向暖,你浴袍忘了拿。”
還是沒有動靜。
“向暖,向暖?”糟了!他一把把門打開,就看到白向暖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厲宴伸手一摸,水是涼的。
“你瘋了!”他急忙關掉了水龍頭,白向暖也沒有阻止,就呆呆的看着他。這幅模樣真是讓人心疼。
關掉水龍頭,厲宴一把將浴袍圍在她的身上,她的衣服都溼透了,頭髮還在往下滴着水。
“出去好不好?”他看着她,溫柔的出聲。
白向暖聽了,也沒有拒絕,自己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厲宴看着,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拿來毛巾和吹風機,給她的頭髮擦乾,又用吹風機的熱風吹着。
兩個人都沒有什麼話。
吹完了之後,厲宴拿了乾的睡衣給她:“你趕緊換上,彆着涼了。”說完就轉身朝着浴室的方向走過去:“我先洗澡。”
說是洗澡,其實是現在不方便在場讓她換衣服了。走進浴室他一拳頭打在牆上,痛苦的說不出話來。
拿着手機的睡衣,白向暖倒是乖乖的穿上了。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呢?折磨自己又不能解決問題,只能讓兩個人更加難受罷了。
她把溼了的衣服扔在一邊,聽着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呆呆的看了幾秒鐘,就先躺在了牀上。
厲宴出來的時候,看到偌大的雙人牀,白向暖縮在最邊上的一個小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