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凝輕聲問:“我捅了人家兩刀,還踩斷了人家的手指,你不覺得我心腸狠辣?”
景逸辰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語氣裡沒有太大的波動:“噢,我的夫人,你可能還沒有見過我的手段,如果你見過,你會覺得,你今天的表現實在太溫柔了!或許,下次可以教教你,到底怎麼樣才能讓人生不如死。像楊文姝那樣的人,用什麼手段來對付她都不爲過,否則我們倆那一槍,豈不是白捱了!”
上官凝想起楊文姝找楊家人請的那個狠辣的殺手,想起子彈來臨的那一剎那,景逸辰毫不猶豫的擋在自己身前的那一瞬間,心裡又是甜蜜又是難過。
她伸出手來,隔着薄薄的襯衫,輕輕的撫摸他胸前因爲槍傷而留下的疤痕。
上官凝的手溫熱而柔軟,即使隔着衣料,景逸辰也被她撫摸的漸漸有了感覺。
他一把捉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在她耳邊低聲道:“寶貝,你忍一忍,回家再摸,回家你想怎麼摸都行,但是在這兒不行!因爲你再摸,我就要忍不住了!”
上官凝心裡的感傷被他曖昧的話語一下子就給衝散了!
什麼呀!她根本什麼都沒做,就是摸了摸他的疤痕而已,怎麼就被他說成這樣了!
“我現在有點兒不想讓你懷孕了,一懷孕,我一年不能碰你,這是在要我的命!要不,我們過兩年再要孩子好了。”
景逸辰聲音低沉的在上官凝耳邊輕聲說道,他越說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兩個人多過幾年二人世界,多好!上官凝就是他一個人的,以後有了兒子,就會搶走一半兒屬於他的愛,多不划算!
他們未來的兒子應該怎麼也想不到,他的高冷老爸,竟然在他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莫名其妙的開始吃他的醋了!
上官凝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伸手在他腰間的肌肉上使勁兒掐了一把,又氣又羞的嗔道:“你能不能正常點兒!哪有爲了……那種事就不要孩子的,你也太荒唐了!”
婚前,她以爲景逸辰真的像趙安安說的那樣,智商情商爆表,沉穩理智,是個成熟穩重的男人。
婚後,她才知道,這個一臉冷酷、生人勿近的男人,有時候比她還孩子氣,比她還不理智不正常!他有時候情商低的嚇人,連普通人的水平都達不到!
上官凝皺着秀氣的鼻子道:“我喜歡孩子,有了孩子纔是一個完整的家,你不許胡來!”
景逸辰要是不想讓她懷孕,實在是簡單的很,他只要不吃木青給他配的藥就行了,兩個人連其他的避孕措施都徹底省了!
“那你要保證,生了孩子之後,還是要一如既往的愛我,不能眼裡只有兒子沒有我!我要在你心裡排第一!”
誰會知道,優秀完美如景逸辰,竟然也有這麼幼稚、這麼沒有安全感的時候!他連沒影兒的孩子的醋都吃,他到底是有多愛她!
上官凝心裡柔成了一團水,她雙手捧住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沒有在乎阿虎還在前面開車,擡首便去吻他立體英俊的五官,他飽滿乾淨的額頭,他深邃如浩瀚星辰般的雙眸,他挺直英氣的鼻樑,他輪廓完美的薄脣……
“逸辰,所有人在我心裡,都沒有你重要,孩子以後會有自己的生活,有他的伴侶,長大以後終究會離開我們,能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只有你。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排第一,我會永遠像現在這樣愛你!”
上官凝平時雖然很容易害羞,但是在重要的時刻,她從來不會因爲害羞而不表達自己的感情,相反,如果景逸辰沒有安全感,她會立刻去安慰他,告訴他,他在她心裡到底有多重要。
就像景逸辰時常對她表白一樣,她也會對他表白。
她深愛着這個男人,表白對她來說,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一點兒也不困難。
這個男人願意爲她付出一切,她一點兒也捨不得讓他難過,捨不得讓他在那裡猜測,她想告訴他,別擔心,我愛你,非常愛你!
景逸辰眼底露出愉悅的神采來,他最喜歡妻子這一點,從來不隱藏,有什麼說什麼,不會故作矜持,不會讓他去猜。
男女思維原本就有極大的區別,對於男人來說,猜測女人的想法是一件無比艱深的事情!
他用手指撫過上官凝紅潤飽滿的脣,眼神變得越發的深邃,語氣卻平靜無波的吩咐阿虎:“再把車開快點兒!”
上官凝臉色微紅,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悄悄的瞪了他一眼。
……
三天後的傍晚,上官凝下班後直接帶着小鹿回了家,景逸辰也帶着阿虎,接了她們兩個,四人共乘一輛車,一起往上官徵的別墅去。
一路上,上官凝都覺得,今天的小鹿有些不正常,不,應該說,小鹿變得正常了。
她像個正常人的成年人一樣,眼神平靜,表情自然,舉止妥帖大方。
可是,偏偏這對小鹿來說,應該是不正常的纔對。
她今天喊的是“上官姐”,而不是平時喊的“上官姐姐”,一字之差,感覺卻是天壤之別。
上官凝摸了摸小鹿的額頭,有些擔心的道:“小鹿,你生病了嗎?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有些不一樣,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
小鹿微微低着頭,精緻雪白的娃娃臉上依舊不施粉黛,平時看起來像個天真的洋娃娃,現在卻讓人覺得她是個有了靈魂的洋娃娃。
她今天雖然依舊穿了一身運動裝,運動鞋,但是卻不是粉色的,而是黑色的,她的頭髮依舊是清爽的馬尾,但是平時讓人有一種俏麗可愛的清純感,今天卻只給上官凝一種感覺——幹練內斂。
似乎處處都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可是上官凝就是覺得,她處處都不同了!
就比如現在,她伸手去摸小鹿的額頭,小鹿卻下意識的閃避了一下,而後默默的讓她把手放了上去,如果放在以前,小鹿會直接抱住她,跟她撒嬌,說她病了,要吃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