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被一股溫暖的感覺烏黑住,令原本處於昏迷中的女子眉睫輕輕顫了一下。感覺到那人環着自己肩膀的手臂收得更加緊,她忍不住張開了眼睛,眸子便對接上了男人那雙清亮的瞳仁。
察覺到任蔚然清醒了過來,滕御立即便欣喜道:“蔚然,你醒了?”
任蔚然秀氣的眉心輕輕地絞了一下,隨後便扭開了頭顱。
對她的冷然滕御相當鬱悶,卻也知道自己早便已經傷透了她,所以此刻她纔會有這樣的反應。他不由蹙緊了濃眉,指尖沿着女子那纖瘦的顎骨位置一捏,強行逼迫着她面對自己,道:“任蔚然,你不要逃避我。”
逃避嗎?
呵呵,她並不是逃避他,而是現在根本就是打心底最不想要看到她。
所有的罪過她都承受了,本來就是想着真的一走了之就好了,省得再爲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事物去痛心。可如今天不遂人願,雖然她是保住了這條性命,但這並不代表着她已經原諒了!曾經,她有多少深刻地愛着他,如今,便有多少深刻地恨着他。
不恨他待自己殘忍,卻恨他讓她丟了那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在這一點上,無論他做什麼事情,她都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別這樣。”對任蔚然的絕然,滕御心裡涌起了不知名的酸楚。他大掌撫着女子俏麗卻又蒼白的小臉,溫聲道:“蔚然,讓以往的一切事情都過去好吧?”
“……”任蔚然只冷冷地勾着脣瓣笑了一下,隨後便闔了雙眸,大有不願意理會於他的感覺。
滕御心裡不悅,指尖猛地一扣她的後腦勺,那性`感的薄脣便已經直接地覆上了她的脣瓣。
女子的脣瓣是清涼的感覺,很冷,好像冰封的雪山,置人於千里之外。便是任憑滕御如何去親吻,也不見熱切起來。
滕御對於她的冷然濃眉一橫,他心裡有些惱,使力便橇開了女子的貝齒,把自己的長舌直接地往裡探了進去,肆意地咬着她的脣瓣不斷地逗`弄着,試圖可以讓彼此之間的關係得到緩和。
只是,無論他怎麼努力,任蔚然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她的整個身子便都如同木偶一樣,幾乎就失去了任何抗拒的能力與哪怕一點點的迴應。甚至,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被滕御溫暖起來。
從來都不曾有過的挫敗感覺在滕御的心裡涌了起來,他慢慢地把脣瓣從任蔚然的嘴角移離,看着她依舊緊閉着雙瞳懶得看他的模樣,心裡一緊,便冷聲斥道:“任蔚然,你別給我敬酒不喝喝罰酒,你該知道我的脾性,我要是不喜歡,之前答應過你的事情我也可以反悔的。我說到做到!”
他說到做到,可是曾經答應過她的事情便又可以不算數了嗎?
任蔚然爲這個男人的任性感覺到悲哀,她撐開了眼皮,冷冷地看着他。
看到她終於有了反應,滕御的心裡才放鬆了些許。至少,這樣是一個開始,就算她恨他,那也要讓她表達出來纔是,只有這樣,他纔會明白她到底需要些什麼!
“任蔚然,我知道自己之前做了許多混賬的事情。可是,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就把那些事情都忘記了好不好?”滕御的掌心再度捧住了她的小臉,道:“我答應你,以後都不會再拿你的家人威脅你。可是,你也要乖乖聽我的話,好嗎?”
她還不夠聽他的話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可是換來的卻又是什麼?
任蔚然只覺得心灰意冷,愛理不理地瞟了男人一眼,把自己的臉頰扭開了。
她是真的不想再去相信他了,一次又一次,那麼多次的傷害積累起來,足夠讓她吸取教訓。他待她的好,從來都不是真的。所以,就算現在他說得有多好聽,她也不會再相信。而她欠任家的所有都已經一一地清還了回去,現在無論滕御對任家做什麼,她都絕對不會再管顧。
只有足夠狠心,才能夠保護到自己想保護的一切!
任蔚然,沒有死去,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就要做這樣的人。
她這樣提醒着自己!
“任蔚然,你倒是給我說句話,到底你的意思如何?”滕御看到女子那不鹹不淡的模樣,不免有些抓狂了:“否則,難道你是想要讓我繼續對付你的家人嗎?”
聽到他那樣半帶着威脅的話語,任蔚然的眉毛稍稍地往上一揚,眼底有抹銳利的光芒流露出來。
滕御乍見她那樣的表現,眉宇緊蹙:“任蔚然,你是真的不願意與我商量這件事情嗎?”
“……”任蔚然脣瓣一動,張開了嘴,正欲要開口,卻發覺自己的所有的聲律都好像卡在喉嚨一樣,完全發不出任何的聲響!
滕御對她那樣的反應有些吃驚,他指尖輕輕地往着任蔚然的小臉一劃,急切地道:“任蔚然,你是不是想說話?”
任蔚然眨了眨眸,試圖嚅動了一下脣瓣,卻最終還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一個意識在她的心裡涌起——
她好像不能夠說話了!
滕御對此也有想法,他眉宇一冷,急切地傾身往前,拼命按下了那個警鈴。
看任蔚然的狀況,似乎不是假裝出來的,她是真的說不出話語來。
任蔚然試圖開口說話失敗以後,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終是慢慢地把那雙漂亮的眼睛都闔合了。
“任蔚然,放心,不會有事的。只是你之前傷了舌頭,才清醒過來所以暫時不能夠說話罷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滕御把她扶回了牀榻位置,看着女子那失望的模樣,立即安慰道:“我已經叫了醫生,他會馬上過來幫你做檢查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吧!
死不了,變成一個殘廢!
任蔚然驟然伸手推開了滕御,指尖一揪被單,然後把自己整個人都悶入了被窩裡。
滕御往後退了半步,對於她那突如其來的動作有些無法適應。不過,他倒沒有做什麼,只是看着醫生衝了進來,才讓他去察看女子如何的狀況到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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