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葉沐晟之間的事情，夜宸知道的一清二楚。”穆小凡沒有絲毫的畏懼。
依照夜宸的性子，肯定是對她仔細調查過的，再說了，她跟葉沐晟即便當時是相互愛慕，卻從未逾越雷池一步，這些事情，夜宸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所以，她沒什麼好怕的。
“你以爲我要說的，是你跟葉沐晟之前的事情？我告訴你，你跟葉沐晟在醫院接吻的照片，就在我哥手上。”慕容婉說道，面帶鄙夷之色。
穆小凡一驚，她沒想到在醫院，偷拍她跟葉沐晟的人，果然是慕容霖派來的。
那麼，她此時若是表現有絲毫差錯，想要再騙過慕容霖，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她想着，既然慕容婉是知情人，那何不利用慕容婉傳話，好讓慕容霖相信，她是真的對葉沐晟舊情難忘。
早一日從慕容霖手上拿回錄音筆，她跟葉沐晟之間的作戲就可以早一天結束，那對夜宸的傷害，也會更少。
“等夜宸知道，你一邊跟他在一起，一邊又跟葉沐晟藕斷絲連，你覺得，夜宸還會不會被你矇騙？”慕容婉笑的更冷。
“慕容婉，你要去，就去好了，你看夜宸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穆小凡面上神色也冷了三分。
“穆小凡，你。”慕容婉恨得咬牙，一張美麗的小臉上，再不復先前的半點雍容。
“既然你大哥沒有選擇把照片公佈出來，那你就應該知道他的意思，因爲他知道，單憑着幾張照片，根本動搖不了我在夜宸心裡的地位。”
穆小凡的腦子轉的很快，此時面上，已經帶着些許挑釁，些許的趾高氣揚，活像是個朝三暮四的*女人。
她湊到慕容婉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話，對慕容婉小聲的說道，“不怕告訴你，我就是對葉沐晟舊情難忘。”
“你你。”慕容婉氣急，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一雙美目死死的瞪着穆小凡。
穆小凡說的沒錯，因爲慕容霖也是這麼告訴她的。
許久之後，慕容婉才說道，“穆小凡，你等着，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給夜宸看，到時候，夜宸就不會要你了。”
穆小凡無所謂的聳肩，回答的輕描淡寫，“好啊，前提是你找的到的話。”
說罷，她還衝着慕容婉揚起一個充滿勝利意味的笑臉。
慕容婉氣得不行，重重的踩着步子轉身就走。
穆小凡更無所謂了。
反正一切都是作戲，慕容婉要是真的能找到證據，那纔是有鬼了。
她只希望，慕容婉會將自己的話，傳給慕容霖聽。
只要慕容霖相信，就一定會來找她做交易。
不過，話說回來，不食人間煙火的千金大小姐，還真得挺好騙的。
順利騙過慕容婉的穆小凡，也不再多想，溜達着去了廚房。
二樓，夜清婉的書房裡，母子二人相對而坐。
桌上擺着的，是剛剛沏好的茶水，碧色的茶葉，在水中舒展開來，宛若是一個個舞技精湛的舞娘，在肆意的伸展着妖嬈的身姿。
“你想問什麼。”夜清婉端起茶杯，輕嗅一番茶香。
夜宸聞出來了，這是他鐘愛的君山銀針，“母親，我想知道，小寧是誰。”
‘啪’的一聲，夜清婉手上的青花瓷茶盞，從手上跌落，摔得粉碎，還險些燙着了她的手。
夜宸瞳孔一縮，頓似明白，自己這是找對了人，母親她果然是知道小寧的。“母親，可有燙傷？”
夜清婉搖搖頭，面色有些僵硬，“你怎麼想到問她。”
“上一次去見慕容叔叔的時候，聽到他說起的。”夜宸避重就輕，並有說，是在見到穆小凡之後，慕容昌才說的小寧。
夜清婉像是放心了不少，剛纔的僵硬已經被收斂，因爲提及小寧而外露的情緒，瞬間便平復下來。
“你慕容叔叔，還真是個癡情種子，自己都這樣了，還能對小寧念念不忘。”她語調幽幽，似是有些羨慕的樣子。
“小寧，是誰？”夜宸問。
“你不記得了？”夜清婉反問道，似乎對於夜宸的不記得，感到詫異。
“我應該記得麼？”夜宸更加疑惑了。
“只說小寧，你的確是不會記得，但是要說到寧姨，你還能不記得嗎？”夜清婉淡淡的提醒。
寧姨，對夜宸來說，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人，因爲寧姨是她的母親。而寧家，也是世家之一，卻在十三年前，就被滅了的，也是在那一次，他失去了她。
“寧姨跟慕容叔叔之間，是怎麼回事。”夜宸追問。
“還能有怎麼回事，都是身不由己罷了。”夜清婉笑了笑，笑的苦澀不已。
“當初，我跟慕容昌是家族聯姻，可我們之間相互都對彼此無感，我愛上了葉天成，他愛上了你寧姨。當年我鬧的那麼大，也離不開慕容昌的幫忙。”
聽到這裡，夜宸明白了，爲什麼慕容昌跟葉天成之間能夠成爲朋友，因爲從一開始，他們之間就不是真正的情敵關係。
“可寧姨並沒有嫁給慕容叔叔。”他忍不住問，忽然覺得，當年的內情，他不知道的，實在是太多。
“那是因爲你寧姨，並不愛慕容昌，她愛的，是一個魔鬼，一個讓寧家滅族的魔鬼。”夜清婉的目光中流露出恐懼之色。
寧家的毀滅，只是因爲那個人。
而十三年前的那一次毀滅，也連帶着讓其他家族，都受到了不少的衝擊，所以強勢如她，也難免覺得恐懼。
“那個人，是誰？”夜宸隱約覺得，像是有一個迷團，正在他面前，一點點的被揭開，露出那血淋淋的不堪真相。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還問這些，做什麼。”夜清婉顯然不想說太多。
“我要爲她報仇。”一提到她，夜宸眼中的便宣泄出，難以掩飾的，斥裸裸的仇恨。
“我以爲，你已經忘了寧小楠。”夜清婉看着自己的兒子，恍惚覺得，就像是看到了十三年前的那個夜宸。
夜宸一雙黑眸，帶起嗜血的猩紅，聲音裡帶出一絲難以抑制的顫抖，“我怎麼可能忘記，這一輩子，我都記得她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