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自己要爲了這樣的一個女人掙扎,自己明明知道她爬上自己的牀是爲了別的男人,自己明明是應該厭惡的,明明可以就那樣任她來去。女人,他身邊從來都沒缺過,一個去了自有新人拍補填,他又哪裡爲過女人煩心呢。無意識之間他已經爲她破了很多例了,許許多多從未有過的事情就那樣悄然發生了。
他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有過那樣的耐心,有過那樣從心裡發出來的細心。爲什麼她能輕輕鬆鬆的忽略,輕輕鬆鬆的走開,甚至輕輕鬆鬆的拋棄。而現在,那樣急切的和自己一刀兩斷,劃清界限!耍耍手段讓她過來是那樣的輕而易舉,而是自己沒有逼她,這一切到底是她沒有心,還是自己已經陷了進去。
她到底要什麼!要什麼……
寧夏呆住了,盯着男人發紅怒視着自己的眼睛,聽着他沙啞着聲音的低吼,本來掙扎的手漸漸攥緊了男人的肩頭,。
她什麼都不想要,也從來沒想過要什麼……
她不是沒有被他感動過,可是她卻覺得他對所有女人都是那樣。畢竟是情場的老手了,他經歷過的女人不知道兩位數能不能計的過來。自己輕輕易易被他弄的感動也無可厚非。如果他這點手段都沒有,也不會有那麼多女人僅僅爲了金錢與他糾纏吧。
是邢子婧的驚訝和容姍姍的話才提醒了寧夏。其實她們看到的,只是好像她都沒有看到,可事實上呢,只有她心裡才清楚的。
那一夜她頭一次發現男人的聲音那樣的好聽,溫熱的,低沉的,暖心的,可就是那一次他們說好的不再聯繫。她在電話的那端,突然覺得哪裡被扯了一下硬生生的疼了。其實她知道疼的是左邊的胸口……
但那個時候的她卻以爲是頭上的包在作怪。她一定是撞暈了,所以才發傻了……
欺騙自己很容易,少想一點就足夠了。可這欺騙崩潰的堪比紙薄,糊的住別人的目光糊的住彼此的試探,卻永遠擋不住一行淚水。
寧夏的手就那樣支楞着,像傻了一樣的看着方時佑,好像他的這些話並不是說給她聽,也不應該說給她這樣的人聽一樣。她就那樣看着他,驚恐的目光漸漸柔和了下來。
寧夏並不知道自己流淚了,直到淚水滑到了嘴角她感覺到了鹹才發覺。伸手去抹眼淚,一隻手卻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一下子栽在了方時佑的身上。
男人的怒火,起伏的胸膛,她全部感受到了。這一切那樣的真實。
蠻力的推去,寧夏的身體重新抵在了車門上,方時佑的身體也壓了過來。男人的手掌壓制着寧夏的後腦。寧夏被瘋狂的吻着,眼前的燈光都已經晦暗。
那一刻,天旋地轉。寧夏只覺得自己被人攔腰抱起,下一刻又重重的被甩了出去。
衝動漸漸停歇時,而寧夏滿面淚痕,身體歪斜着靠在座椅背上,雙腿痙攣着,一下下的微微顫抖。
方時佑直起身子,死死的抱住懷中那句小小的身體,慌亂的吻在她髮絲凌亂的側臉上。
“我們在一起吧,我們在一起,怎麼樣,恩?”
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寧夏有疑問卻沒有力氣再去提出來。
他們不應該這樣的不是麼?寧夏搖頭,可爲什麼所有的東西都偏離了軌道。宇宙中如果各方偏離的軌道那一定是極可怕的大爆炸,那麼他們之間的偏離軌道,胡亂的碰撞在了一起,竟碰撞出了這原本不該有的所有。
這本是醫院的停車場,卻在這裡,他們之間發生了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寧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呼出去的力氣卻極小,小到不可聞。
不知道什麼時候,方時佑又偏頭過來在寧夏的嘴脣上淺吻。那血腥的氣息便再次涌了上來,含混的,繁雜的,難以分辨的,是感情,還是慾望……
“我們在一起吧,好好的在一起。”
時間倒退,星河流轉,記得某天他也是怒意深深的向她發威,強勢的侵佔着她的一切。
“你聽話,我會對你好的……”
從未仔細的想過他那時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義,是宣佈我要你*了還是其他。而此刻亦同樣難以想象,說好不再有任何瓜葛的他們卻又這樣糾纏在了一起。人的心思究竟是有多奇特,他,不是已經對自己厭煩了麼,不是放過自己了麼……
其實放過與解脫,不僅僅是於他而已。
寧夏還記得自己微微顫抖的接着電話,聽見了他說的那句本應該令自己如釋重負的,“就當做是最後的晚餐。”
若怕其肆無忌憚的生長,那便應該及早的扼殺的,不是麼?
寧夏掙扎着搖頭,發瘋一樣的搖頭,在方時佑的懷裡,用那些細碎的發刺癢他的肩膀和胸膛。
若怕其肆無忌憚的生長,那便應該及早的扼殺的,不是麼?
寧夏掙扎着搖頭,發瘋一樣的搖頭,在方時佑的懷裡,用那些細碎的發刺癢他的肩膀和胸膛。
這些都是假的,這些都是假的。寧夏的心底叫囂着。這與方時佑的結合,分明是自己的一場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