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雙手被人壓着,此刻的寧夏恨不得擡手就給自己兩耳光。你是想釣金龜婿想瘋了吧,你是想錢想瘋了吧!
寧夏暗暗的罵着自己,頭搖的更是厲害。她伸手掐在了自己光着的腿上,企圖證明這都是假的,這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方時佑是耍她的玩的,他方少爺怎麼會對自己這麼好的,他方少爺又怎麼能夠跟她說在一起呢?
一隻手狠狠的掐了下去,光潔的大腿上立即從白變紅,連指甲的印兒都清晰可變。寧夏的手指明明修的乾乾淨淨,若不是太用力又怎麼會留下印記。
她就是想讓自己清醒過來,必須,立刻,馬上,刻不容緩!
只是發生了的它就是發生了,無論你怎麼說怎麼做都抵不過這樣的現實。
無論寧夏多麼想麻木自己的知覺,想象這一切都是在夢裡。可是,她還是做不到了,做不到了……
寧夏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顫抖,自己的手在顫抖,包括全身都在顫抖。就在某人熾熱的胸膛裡,越來越厲害。
她身後是他方少爺的胸膛啊,那是一個強有力的臂膀啊,是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樹啊……
那明明是她可以棲身的地方,可是,寧夏卻選擇了慢慢的起身。
寧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來抑制自己的顫抖,然後失神一樣的緩緩提起了自己的褲子。
他們的口中的在一起,永遠沒有認真吧……
她是明白的,所以有些話就如耳旁風一樣的一吹就走了。若她聽進去了,那她便可能成爲這世上極傻女人之一。
寧夏掙扎,掙扎着從方時佑給的感情沼澤裡爬向乾涸的地面。她不想陷進去,她就是個沒有感情經歷的傻子啊,她是那樣的好騙,好哄,何況是他那樣的玩弄感情的高手。
寧夏鎮靜的伸出手扣在了車門上。她想走,想逃走,無論這是不是夢,她所經歷的現實都與其有着巨大的反差。
見寧夏平靜的開車門方時佑便從背後攬住了寧夏的腰。他臉頰貼着寧夏的後背,低語道,“要,要回去了麼?”
寧夏慌亂的點了點頭,沒有作聲,她怕自己張口卻連話都說不成個。
他們明明那樣親暱,自己明明接受着他方時佑所有的好,自己又明明掙扎糾的要發瘋。可偏偏有些事情她又看的太明白太透,如同一盞明燈指引着她走自己該走的路。
“方,方少……”寧夏開口了,她終於逼着自己開口了。
既然害怕,既然膽怯,爲什麼不說開,爲什麼不挑明,爲什麼不借此真真正正的一刀兩斷。她知道自己不能要他的好的,也是不能要他的給的溫柔的!
寧夏感覺的到,方時佑圈着自己的手臂僵了僵。她沒想到,他對這個稱呼如此的在意。
聽見寧夏喊‘方少’方時佑便不由的又有些惱,只是下一刻他好像覺得寧夏剛纔的默不作聲是默認了他的意思,所以也就不再在意那稱呼,微微的笑了起來,“怎麼了?”他柔聲映着,挺身貼向寧夏的臉側。
“方少,我寧夏雖然學歷低,但不代表我就傻,真的蠢,我,我不會去要不屬我的東西,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如果,寧夏是說如果。如果她是邢子婧那樣的姑娘,她可能很高興身邊有方時佑這樣的男人。可是,她偏偏是這樣平凡的假小子,而他又是那樣高高在上在外人眼中近乎完美的男人。
極平淡的一句話,在方時佑聽來是那樣的刺耳。
方時佑就奇怪了,爲什麼她寧夏伸手打人總是打臉,而且每一巴掌都是那麼的響亮。
“不屬於?呵呵…”方時佑輕笑了幾聲,停車場裡映進來的燈光將他的臉打的陰森恐怖。“有誰是註定了屬於什麼?沒有你知不知道,沒有!”
“有的,只有我想要!”他再次強勢如初。他想要的東西真的沒有得不到,除非他想放手,想給你留後路。
寧夏沒話說了,她肺腑之言卻讓方時佑當做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寧寧,你總是有辦法激怒我,你總是有辦法讓我發狂!”他恨道,用手臂死死的圈住寧夏的腰,似乎要將她絞死一般。她爲什麼再次將自己隔離出她的世界之外?她明明會在自己面前哭,會在自己面前放下所有的防備……
方時佑確實發狂了,而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怎麼辦,怎麼辦呢!他已經沒辦法控制自己了,他已經一次次的罵那些亂跳的神經‘該死’了,可是該死過後那些神經又不由主的會去想她。
“您發狂了,那我呢?”寧夏嗚咽道。她想方設法的控制着自己的淚水,卻還是忍不住讓它流了下來。他總是隨心所欲的說,隨心所欲的做,他想要就必須得到,從不考慮別人會變成什麼樣子。
寧夏只覺得腰間的手臂像兩條鐵鏈,炙熱和窒息的感覺漸漸的蔓延向了她的胸膛,她的心臟。
“方少,您不知道吧,我是一個很認真的人,您知不知道您的話,我是會當真的……”寧夏搖着頭,眼前再度模糊起來,模糊了他的影,模糊了他的目光。
就那一剎,腰間的手臂就鬆了下去。寧夏輕輕的抽泣一聲,握住車門的手再次用上了力氣。
“傻瓜!”
寧夏的身體就那樣突然被方時佑狠狠的拉了起來。
寧夏再次被狠狠的按倒在了座位上,方時佑的吻就那樣纏綿下來,從她的髮尾直到脖子。
“我是認真的,你聽到了沒有,你聽到了沒有。你可以把它當真,我要你把它當真,你聽見了沒有,恩?”
是啊,誰會相信他方時佑是認真的呢。別說她了,就是那些瞭解自己的人都沒有人肯信的。可是,他就是認真了。怎麼辦,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都解決不了了。
如果他能控制,那麼他們之間也不會是現在這種局面。他應該還在花園洋房裡擁着美人入眠,那個女人擁有同樣溫暖的目光。
寧夏哭的更厲害了,眼淚肆意的流了下來,可是她卻在迴應身上這個可惡男人的吻。
自己,其實早就動心了吧……
這樣的男人在自己的跟前晃,如果說不動心,自己真的沒有那個定力。雖然寧夏並不知道自己這份可笑的感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自己明明刻意的,一次次的劃清了某種界限,可是那界限卻一次次模糊一次次糾纏,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他的意思,她明明是能感覺到的。可是,莫名的一次次想要遠離,想要逃跑,想要拒絕這些不真實的,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太膽小,所以太恐懼。
看着寧夏哭,方時佑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想來想去,卻不自覺地吻的更加深沉。
他們吻了太久,急得寧夏都要蹬腿兒了方時佑還是不肯放開她。那熱烈而急促的氣息,恨不得要將她一下子點。寧夏不由的輕顫,手臂再沒有力氣抱着方時佑,從他的身後緩緩的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