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硬的臂膀支撐在寧夏的身側,她搖着頭心裡罵着不爭氣的自己,可是無論怎麼這樣都掩蓋不住了,她就是愛上他了,她就是着了他的道,他肯給,管他是誰的兒子還是誰的老子,她都敢收下他給的他的感情他的心。
“乖乖,不哭了,要不一會兒風一吹臉上就該起皮兒了。”
見寧夏默默流淚,方時佑便將她的身子正了過來,仔細的盯着她瞧。寧夏感覺到了方時佑熱辣的目光,蹭的把臉扭向了一邊,趕忙拎着袖子擦臉。她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見寧夏躲,方時佑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兒,他知道自己愧對她,有些東西是他早就應該給的,而如今纔給卻還弄的她好像感激涕零似的。
“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方時佑的手掌捧起寧夏的臉,寧夏用手抽打方時佑的胳膊方時佑也不肯鬆手。方時佑低下頭吻着她臉上的淚珠,憐惜聲低低的在寧夏耳邊迴旋。
“不哭,不哭……”除了一句勸慰,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以前的一些都是那樣的不肯定,她的眼淚她的鬧不過都是對過去的發泄,對他的憤恨。由着她吧心疼,不由着她吧又知道她的委屈。
寧夏嘟着嘴,眼珠斜斜的撇遠,方時佑則支着雙臂環着他,緊盯着她的臉兒,瞧着那小淚珠吧嗒吧嗒的還在從眼眶中向外滾。
擡起手,露出溫厚的手指,大拇指的指肚輕輕的刮過寧夏的臉頰。“別哭了,真的別哭了,小乖乖,你啊,哭的我心都碎了。”
難得方時佑不要臉的肉麻一次,卻真的酸到了寧夏。寧夏略有嫌棄了彎了方時佑一眼,推着他的手臂。
“哎,好惡心哦,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吃太撐了。”寧夏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肚子,然後做乾嘔裝。
方時佑是爲了逗寧夏開心才說出那樣的話的,怎奈寧小姐有時候腦筋跳的太遠,讓我們的方少爺實在是跟不上節奏,被變着法兒的罵了都不知道。
看着方時佑發木發愣的表情寧夏破涕爲笑,扭身幾步跑開,在不遠處的大樹幹下衝着他吐舌頭。
確實,寧夏要是想擠兌方時佑還是得找點兒有分量的段子,至少不會讓方時佑太輕易識破。只是無論此刻寧夏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挖苦諷刺還是故意的逗悶,方時佑都很開心。跟着寧夏的腳步追上去,方時佑猛的抱住了寧夏的腰,寧夏咯咯的笑的厲害,一雙離了地的腳不老實的踢着方時佑的腿。
“大變態,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話語是斥責的,意思卻是甜蜜嬌嗔的。寧夏的雙手撐在方時佑的肩頭,任由他的氣息哄的扎進她的圓領衫兒裡。
“哎呀,真不行了,你放我下來,癢!”
他的氣息撲在寧夏的脖子上,繚繚繞繞間酥酥麻麻,一陣輕輕的癢意襲來,又似撩撥在寧夏的心頭讓她再也受不住,直接求饒。
看着寧夏伸出手來護住她露在外面的脖子胸前,方時佑便笑了起來,發壞一般的把脣貼在她那片坦露的皮膚上,輕輕的噬咬。
“哎,你快放開啊,外,大變態!”寧夏的手掌推着方時佑的肩膀,見沒有效果便開始捶他。“大馬路上的,那麼多人看着呢,你又是多久沒吃過肉了啊!”
討饒沒用,寧夏便軟的不行來硬的,“你,你,死變態!”
他是真的很變態,尤其是對她,以前對女人沒用過的手段在她身上他都用過了,好在換來的是現在的彼此,現在的相處,縱有過過錯,也全都當它是情不自禁吧。
方時佑任由寧夏罵,心裡百轉千回是他們一次次的“過招”。那麼多次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贏過,無論是否用了“計謀”或者“手段”,在與她的感情博弈裡,他都輸的一敗塗地。
那麼冷的天,大街上哪裡又她口中的那麼多人,偶爾一兩個趕路人腳步匆匆,沒人願意在這裡挨凍欣賞他倆的“激情”戲碼。
方時佑摸了一把寧夏的臉,那臉蛋兒凍得又冰又紅,讓他忍不住狠狠的啄一口。
“就是沒吃過肉,還是‘冷凍肉’!”他惡趣味發作,按着她不讓動,她只得做那案板上的魚,等着這‘劊子手’下刀。
言外之意,他嫌她穿的少,這麼個冷天露着個脖子,不冷纔怪。總歸是說教不如行動,方時佑伸手落在寧夏的胸前,提着他衣服上的拉鍊一下子拉到了她的下巴上。
“哎,小心擠到我……”寧夏不滿意的哼哼,伸手胡亂的拍着方時佑那落在自己拉鍊上的手。
“擠到你就對了,誰讓你脖子短……”方時佑惡語相向,他纔不管那一套,一句話就把寧夏噎了回去。寧夏不甘心被堵卻也找不到話,她就是脖子短了,怎麼樣……
“切,短了哪裡不好,省圍巾,還省錢。”終於找了句話來接,寧夏才滿意了一些,衣領直直的樹在她的脖子前,擋的她不能亂動。“這倒可好,成殭屍了。”
“就你毛病多!”方時佑低罵,戳了一下寧夏的頭。“再廢話,我讓你成‘木乃伊’!”方時佑說着,指了指路邊店裡的搭配用的圍巾。寧夏瞧了一眼就轟的抿起了嘴,禁了聲。
他是足夠霸道的,這事兒上她要是敢不聽他就一定會給她點顏色看看,說到做到。
兩人逛了一陣,方時佑正給寧夏拔栗子往嘴裡塞,寧夏就呀的大叫了一聲。
“哎呀,完了完了完了,今天徹底的老年癡呆了,完了完了完了。”寧夏一邊喊完一邊又是敲腦袋又是跺腳,“壞了壞了壞了……”
“你有病啊,好好兒的又是完了又是壞了,你腦子讓門擠了啊。”不知道寧夏是怎麼回事兒,方時佑伸手撥了一下寧夏的頭,剛要塞給寧夏的栗子轉塞到了自己的嘴裡。
“你才讓門擠了。都是陪你出來逛逛的,都忘了答應那倆室友回去吃蛋糕了……”寧夏悻悻道,“這回可好了,回去肯定是‘千古罪人了。’”
挑眉聳肩,一臉無奈。以前寧夏最恨的就是“見色忘友的”姑娘,可這回她倒是不折不扣的做了一次。
“怨我怨我,”方時佑倒是認錯的極快,“竟把蛋糕這事兒給忘了,你等着,我這就讓人定一個送過去。”說着方時佑摸出手機來就要打電話。
“哎,哎,不用了,不用那麼麻煩。”寧夏搶下方時佑的手機,“從蛋糕店買一個就是了,那麼費勁幹什麼。”
這年月甜品店還是很好找的,若想保證口味隨便找一個連鎖店進去選一款八成不會錯。烘焙坊裡大多會有幾個蛋糕來擺賣,而這個時候也就只有被人挑剩下的一個,沒有別的,就是塊頭大了一些,一看就不是三個姑娘能吃的完的。爲了不被舍友圍攻,寧夏還是收入了囊中。密密麻麻的可可碎,看上去就給人一種溫暖甜蜜的感覺,寧夏只是笑,靠在方時佑的懷中輕嘆,“這個生日,過的真滿足。”
看着自己懷裡突然溫順起來的寧小貓,方時佑的心一下子軟了,甜糯的像冷天吃了一碗赤豆粥。
選好了蛋糕,方時佑也不像讓寧夏再在外面多呆了,攔了車送寧夏回到了住處,那時天空已經又飄起了雪花。方時佑雙手拎滿了東西還在護着寧夏的頭,兩人一同跑着近了單元門洞。
“我,可以一起上去吃蛋糕嗎?”方時佑的肩上頭上的雪融成了水珠,閃着細微的光芒。他揚了揚手中的蛋糕盒子,又斜了斜眼睛示意了下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