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站着沒有動,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方少,我還要去上班,所以……”寧夏挑了挑眉,態度基本平和。無論他方少爺有什麼事情寧夏都想立即解決,她只當過多的牽扯對她或者他都不是什麼好事情。只是寧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方時佑打斷了,“五分鐘,怎麼樣。”男人伸出手,在寧夏的面前比劃了一下。
有些人,你跟他來硬的他會跟你槓上,你順着他反而不會有什麼事情。
寧夏吃過苦頭,也學乖了。她覺得自己好像摸透了方時佑那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格。其實這也算是他們這羣少爺的典型特徵,無他,不過是自小就生活在沒有人敢違逆的狀態下,偶爾被人衝撞,無異於活得好好的被人捅了一刀。
所以,寧夏選擇順從。
拉開車門,寧夏穩當的坐好,方時佑卻發動起了車子。寧夏皺了皺眉,心中起疑,一把按住方時佑推方向盤的手臂,“方少,您到底什麼事情?”
“到了地方再說,反正不會超過五分鐘。”
男人向來那麼篤定,那樣的氣定神閒,運籌帷幄恐怕就是這樣的姿態,不動聲色卻一切好像都在掌握之中。寧夏知道自己如果違逆方時佑會是怎樣的後果,他的篤定自信算起來不過是一個並不光彩的威逼利誘。
車停的地方寧夏認識,是方時佑的那個處所,既是他的老巢,是他們幾次在一起的地方,也是他們在一起呆的最多的一個地方。
“方少,現在,可以說了麼?”寧夏已經有些有氣無力,彷彿死刑犯等着判決一樣。無意義掙扎也無意義辯駁,她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難道還要繼續之前那種無聊的遊戲麼,他明明是玩夠了的。
“陪我一年,這套房子送你。”
一語出如春雷乍響,男人卻說的極其的雲淡風輕。這並不是疑問句,是實打實的肯定,那意思就是你願意就是這樣不願意也是這樣了。
一開始寧夏也被這樣的一句話震蒙了。他說了什麼,她是不是聽錯了?
寧夏沉了沉思緒,確定了自己剛纔沒有聽錯。她聳了聳肩笑了起來。那笑容分外恬靜自然卻怎麼看都能覺察出幾分無奈。
“方公子,您別開我玩笑了,我有那麼值錢麼?”
寧夏真的覺得方時佑是在開玩笑,除非他大少爺有病,或者是吃錯藥了,否則怎麼會說出這種比天大的玩笑還可笑的事情呢?
他們之間不是沒有過俏皮話,只是很少,大多數時候兩個人在一起都很壓抑,大多數也是他的冷嘲熱諷後她的無意調侃。
“好了,我真的要回去上班了。一大早被告知這種像白日夢一樣的好事兒,我會安不下心工作想去買彩票的,發大財的。”寧夏這次是真的笑了,越想越覺得好笑。一套房子,呵呵呵…
寧夏轉身去推車門,卻發現車門鎖的嚴嚴實實。她臉色不由的沉了下來,扭頭忘了一眼方時佑。
“方少,我以爲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您就算是想取笑我,想侮辱我,也拿個差不多的理由來,這樣,實在是有點兒沒勁……”
寧夏送上一個無奈到要紅眼眶的微笑,實在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孽。
“寧寧,你不是想買房子麼,你不是想找處落腳麼,你陪我一年,這個房子就是你的了。”
方時佑的手無聲的落在了寧夏的肩頭,卻好像一記重錘,讓寧夏的半個身子都麻木像是被震碎了。
原來,他這話是認真的。
寧夏覺得更可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她又突然安靜下來,鄭重其事的看着方時佑。
“您的意思,是,您要包我?”
‘出賣身體’一年,換D城的房子,不是包養是什麼?
寧夏一向以爲被包養的姑娘不能說國色天香的也起碼的婀娜多姿,俏麗無邊,好身材好脾氣統統都不能是,最重要的是溫柔能哄人,沒想到,自己竟然也能跨進這個行列,算不算的上一種“光榮”呢?
寧夏的話直白的戳人,方時佑從來沒被這麼問過,如果以前有那個女人也能讓自己說出一年一套房子的話,那女人早高興的扎進自己的懷裡了,說不定還有香吻或者獻身,只是什麼事兒到了她寧夏身上,都會有個意外。
“是你說的想有個落腳的地方,我不過是給了你一個機會罷了。”男人的指尖輕描淡寫的在寧夏的臉頰上滑過,指腹的粗糙就那樣輕輕的在她臉上刺癢。
“那這麼說來,方少是在做好人好事了?”這麼冠冕堂皇的話,也只有他這種久經情場的厚臉皮才能想得出說得出吧。寧夏伸手拂去方時佑的手,動作裡透出萬分的嫌惡。
“你願意這麼認爲我也沒意見。”
方時佑似乎並不理會寧夏的挑釁與鄙視。被拍掉了手,卻把手臂已經環過了寧夏的肩膀。
既然她要,那他就給。他給的起她要的東西這樣最好不過,不會留下麻煩,也不會糾纏不清。
“方少周圍的美女那麼多,爲什麼這好事兒偏偏落到了我頭上?”寧夏忽而狡黠的一笑,目光緊緊盯着方時佑的臉龐。
寧夏相信方時佑是說不出口的,這種金錢與身體的交易向來被他們這種人弄的冠冕堂皇,更是令許多女孩子都趨之若鶩,要是今天坐在這裡的換成是別人,興許早就羞的連連點頭,準備過着錦衣玉食的富裕生活。但是,像自己這麼chi裸裸的問的,真不知道他方公子要怎麼招架。
果然,方時佑沒有回答,只是眯起眼睛盯着寧夏看,那樣的玩味。
寧夏知道被戳中了疼處的方時佑不是不會反擊,他是那種握緊拳頭等待下一次更有力出拳的人,所以,寧夏覺得自己應該提心吊膽起來,提防着這個男人的任何對自己不利的舉動。
“好了方少,這麼好的機會,還是留給別人吧,我說的話不過是信口開河,況且您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不會做賠本買賣的不是麼?”
寧夏是屬於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吃的人,但是一定會把最難聽的話撂在最前頭,以免對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又以爲自己是什麼“欲擒故縱”。
誰都愛聽好話是一定的,如果誇他方時佑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也算的話。他當然精明,也有的是手腕,要不公司業績又怎麼會起的那麼快。
給女人,他是從不吝嗇的,不僅僅是面子的需要也是一種生活圈子裡需要的態度,難免的,他也會享受其中。只不過,他不吝嗇的只有錢……
“把我給你的補償也算進去吧,畢竟前兩次都弄的那麼不愉快。”
方時佑說的不以爲然,他掌控的事情,怎麼能容許別人說半個‘不’字呢?
寧夏知道方時佑指的是哪個事情。那也的驚恐襲來,寧夏的身體止不住的向後縮了縮。那些記憶飄來,讓寧夏的臉變得煞白。那個時候的他是那樣的粗暴又是那樣的爲所欲爲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就如同此刻,他的話,一樣的冰冷暴力。
“補償?需要麼?難道您不是一直都以爲那是你情我願的麼?”他大少爺一直不就是那樣認爲的麼?不是強也不能是交易,那不就是你情我願你儂我儂了麼。
寧夏撫着額頭想忘記那些並不愉快牀上回憶。她明白,如果再在意下去,自己又要和這方少糾纏不清了,何必呢?
方時佑的表情向來都是寧夏形容的平板電腦一樣,偶然見他開懷,無非是身邊有美人,桌上有貴客,如今被寧夏的話一激更像是落了一層冷霜。他靜靜的看着寧夏,深邃迷人的眼睛中投射出不一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