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訴我,你當時快樂麼,有沒有被我弄的有一種上天的感覺?”
方時佑的臉就那樣貼了過來,帶着那樣不入耳的話,一身的邪氣。
寧夏承認,方時佑從來沒在自己面前說過這麼下流情色的話。她的拳頭攥的緊緊的,簡直要忍無可忍。
他就是有本事輕易將她激怒的,就如同那次他羞辱她,她差一點就抽他的臉了,而這一次,一樣。只是寧夏剋制的好一會兒纔將拳頭鬆開,聳了聳肩膀,“方少,我只是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瓜葛,僅此而已。”
“如果說當時我招惹你是我自不量力,那麼後面兩次就算我活該,或者我對你幫我的酬謝。”
寧夏本不想辯解什麼。算是交易怎麼樣呢,嘲諷她是那種賣的女人又怎麼樣呢。其實她不就是憑藉睡過跟他拉攏上關係的麼,否則以他那樣的人怎麼會對自己這樣的人有一絲的憐憫,肯出手幫自己?
其實寧夏對方時佑一直都是心存感激的,畢竟祁通的事情他最終還是幫了自己的,縱使後面他過來糾纏自己,她知道那是他的生活習慣使然。睡過一次,當然還可以有接觸,他們圈子裡的美女想必就是這樣換來換去的吧。
“說下去。”
寧夏的一番話似乎讓方時佑產生了興趣,饒有興致的挑挑眉頭,竟生出了笑意。
他的笑讓她有些發毛。寧夏搖了搖頭,定下目光看着方時佑,“就這些,我沒什麼可說的了,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了,如果方少沒聽明白,我倒是願意再重複一次。”
“陪我就那麼讓你爲難麼?你知不知道多少女人等着盼着,恨不得發生一次關係就不鬆手?”方時佑輕笑着靠在駕駛座的靠背上。他能給她的有很多,難道她不要麼?
“也許,她們天生就是你們圈子裡的人。方少,難道你就不覺得我們在一起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寧夏說話時總是帶着懶得解釋的無奈,無奈他大少爺怎麼就分不清他們之間的階級差別。她是穿短褲穿t恤的假小子,小市儈,而他呢,是闊少,是高幹,是帶了一切光環的鑽石王老五。和他登對站在他身邊的姑娘多多少少也得有個漂亮臉蛋、窈窕身材,穿的了八公分往上的高跟鞋,亦襯得起他們送的卡地亞,蒂芙尼。
“方少,包養,你也選一個能帶的出門的。雖然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但是我心裡還是感激你的,方少,就讓這點兒感激成全你的‘高大全’形象吧,你是個好人的。”
頭一次,有人這樣形容自己。
好人?‘高大全’形象?方時佑幾乎要笑出聲來了,他是要再說什麼的,可是卻看見旁邊的她掏出手機向自己晃了晃,提醒了,“方少,到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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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到底是什麼?自己叫這個女人來這裡又是爲了什麼呢?
方時佑自問,卻又找不到答案。
方時佑輕輕拍檔又把車開回到了寧夏的住處,寧夏不知道這算不算方時佑對自己的妥協。但當寧夏收拾妥當了下樓準備去上班的時候,方時佑的車子又一次衝到了她的面前。寧夏愣了片刻,垂頭就要繞道走。
“寧寧。”
他喚她。
寧夏頓住腳步,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揹包。
“上車吧,我順路,送你。”
寧夏比誰都明白,跟這個男人逆着乾的下場,她指關節都捏的發了白,彷彿最後一刻的垂死掙扎。
“這上班的點兒,那麼多人,你如果不想太出名的話……”
方時佑從容的瞧了眼窗外,寧夏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果然..寧夏實在是忘記了,這樣的車子,比一輛聚光燈還有吸引人目光的效果。
到了公司之前方時佑就提前在路口停下了車放下了寧夏。他似乎並不想逾越,也不曾有意要干擾她的工作生活。寧夏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她迅速跳下了車,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就算生活過的再不愉快,碰見最不該碰見的人,但工作是絕對不會考慮你的心情而適當的瘦身的。
寧夏忙起來並不得一絲空閒,偶然抽出空來喝水才只是發現自己鄰桌鄒靜雯的位置空着。細細算來那位置也好像空了有幾天了,寧夏便回頭問了問另一邊的同事。那同事似乎也不是很清楚鄒婧雯的情況,只說是請了病假。
鄒婧雯與寧夏的關係還算是不錯,畢竟都年齡相仿,話題也就多些。襯去洗手間的空檔子,寧夏就給鄒婧雯打了個電話,鄒婧雯只說自己沒事卻一直不說是什麼病。寧夏關心她就多問了幾句,可鄒婧雯在電話那邊說了沒幾句就哭了起來,寧夏被嚇到趕忙低聲的安慰着,“靜雯,別哭別哭,你怎麼了,快跟我說說……”
因爲擔心鄒婧雯,下午一上班寧夏就請了假,早走準備去鄒婧雯的住處看看。畢竟同樣是身在他鄉的女孩子,生病時候的孤苦伶仃寧夏最能體會。
令寧夏沒想到的是,鄒婧雯和自己的收入差不多,卻是自己一套房子,獨居。裝扮的很溫馨的一個小窩,讓寧夏心底一暖。但相對於小窩的溫馨,鄒婧雯蒼白的臉色,嚇的寧夏都變了聲。
“靜雯…靜雯,你別嚇我,你到底,到底怎麼了……”
電話裡問了半天,寧夏也沒問出鄒婧雯到底是得了什麼病。看見鄒婧雯的臉色,寧夏自然而然的把事情往不好的地方想。
“靜雯,你說出來啊,不要瞞我…”
夜晚的霓虹裝點着這個城市,絢麗多姿讓人迷醉,只是,這個城市也讓人淪落。在鄒婧雯哭哭啼啼的話語中,寧夏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與寧夏年齡相仿的靜雯,看似那麼耿直的女孩子卻傍上了金主,甘心做別人的小三。房子不用多說也知道是那男人給她租的,兩人濃情蜜意的時候,就連小到一個餐具也是男人陪她挑的。但當鄒婧雯發現自己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的時候,男人竟就再也聯繫不到了。而那個所謂的病假,是靜雯爲了去醫院打胎請的。
“靜雯,你該跟我說,跟我說,我陪你去啊,這種事情怎麼能一個人去醫院。”寧夏急的抱住了鄒婧雯顫抖的身體,而她這因情緒波動而不停顫抖的雙肩彷彿支撐不住這具正在流淚受傷的身體。同是年輕女孩,又是相處過一段時間的同事,寧夏怎麼能不替靜雯難受。
“夏夏,你知道麼,有些痛是要記一輩子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鄒婧雯恨道。她哭得淚水滿臉,像個淚人兒。有些錯,不到痛徹心扉時無法真正理解。“夏夏,我故意沒做無痛的,我得記住…記住…”
鄒婧雯身子軟在寧夏懷裡,寧夏眼睛一酸,也紅了眼眶。
“靜雯,別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你還年輕,還有的是尋找幸福的機會,何必,何必要這樣傷自己。”
寧夏終是控制不住落了眼淚。這個世界上,多少花好月圓,多少你儂我儂,最後受傷的卻都是女人。
“夏夏,我也有錯,不是嗎?我不是個好女孩,我是小三…”
方時佑給寧夏打電話的時候,寧夏正在鄒婧雯的家裡給她做飯。雖說烹飪寧夏會的並不多,可是煮個青菜面還是沒問題的。
小產也是要坐月子的,寧夏一再叮囑鄒婧雯要好好休息,再不能作踐自己的身體。鄒婧雯點頭答應,寧夏的心卻放不下。
電話響起時寧夏正端着面出來。放下碗,拿起手機看見是方時佑的電話,寧夏想也沒想就直接掛斷了。這種時刻,她是真的沒心情跟他大少爺逗悶。可是那邊人似乎格外的有耐心,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來。寧夏掛斷了幾次,電話又響,響的寧夏心裡發虛。
此時鄒婧雯也瞧到了寧夏的不對勁,小心翼翼的問道:“夏夏,你爲什麼不接電話呀。”
寧夏尷尬的笑笑,沉默了片刻,在手機鈴聲的尾旋律響起時接通了電話。那邊人顯然怒氣不小,“你在哪兒”幾個字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
寧夏剛想說在公司,就被方時佑堵了回來。
“別跟我說你在公司,如果你不想我上去找你,你最好實話實說!”
那腔調,像是教育犯錯小孩的爸爸,嚴肅,嚴厲,說謊就打斷腿。
寧夏噎住,支吾了半天才報了地址。
“寧寧,你最好說的是實話。一會兒如果我見不到你人…”
“方少,等一下,您,您能不能幫我個忙……”
寧夏喊住怒不可遏的要摔手機的方時佑。她柔了柔語氣,真的是在求他。
寧夏告訴方時佑是自己上次自己煲湯的地方,請他幫忙帶一份湯來。既然他大少爺要來,就讓他順路幫忙帶一份好了,鄒婧雯的身體吃寧夏煮的那些東西當然是不行的。
方時佑沒有拒絕,只是應了一聲就掛斷了。
方時佑的開車技術寧夏是見識過的,平穩速度,湯一丁點兒都沒有溢出外賣盒子。
寧夏怎敢叫那大少爺真的送上門,人還沒到,她就早早的下樓去等了。
瞧着寧夏微腫眼睛的樣子,方時佑皺了皺眉頭。
“下次見我,別這副樣子!”
寧夏不走心的應着,拿着外賣盒跑遠了。
看着寧夏回來帶着的東西,鄒婧雯感動的直哭,寧夏想安慰她,卻不知道怎麼安慰了一句就不由的罵靜雯是傻瓜。
陷入男人陷阱的女人,爲了男人傷害自己的女人,怎麼能不是傻瓜。
寧夏走時還是放心不下鄒婧雯,只是她想到樓下還有一個凶神惡煞可能還在等着自己,寧夏也不敢耽擱,交代了幾句才下樓離開。
而此刻,方時佑瞧見寧夏下來,便氣鼓鼓的扔掉手裡的煙,狠狠的踩了一腳。
“小東西,你敢騙我!”
身心疲憊的寧夏被方時佑扯了過來壓倒在了車門上。
寧夏瞪大眼睛不解的瞧着方時佑。“我就在這裡啊,我騙您什麼了方少?”
寧夏不明白方時佑是什麼意思。她厭惡的推脫開他壓住她的手臂,心中暗罵這個男人又抽的什麼瘋。
“那鴿子湯就是給病號吃的是不是,那根本就不是給什麼孕婦的!”方時佑揚起了腔調,企圖以壓倒性的氣勢讓寧夏低頭認錯。
寧夏怔了怔,半天才想起自己許久之前的那個惡作劇。她唔噥了一句,“孕婦不也是病人。”
真沒想到,大少爺竟然如此神經質,都什麼時候的事情了還拿出來說。而且看他那表情,還絕對的不依不饒。寧夏扁了扁嘴,敢怒不敢言。
“小東西,還嘴硬!”方時佑狠狠道。他頂着那張小嘴,愛說謊的小嘴,恨得牙根都癢癢。,
“哪裡硬,明明很軟?”寧夏戳了一下自己的嘴脣。寧夏覺得此刻自己根本沒必要用正常的思維來給他方大少爺解釋。說什麼,說當時自己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耍耍他,看他大少爺的晚娘臉?
寧夏自詡沒那個膽量。
可是寧夏偏偏沒想到,面對自己的答非所問男人竟然伸出手狠狠的將她拉住,直接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