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逮住寧夏的小嘴,方時佑並不想那麼快的鬆手。可怎奈他的脣剛剛咬住她的,啃鴨脖子一樣的啃了沒兩口,方時佑就掙扎着擡起了頭,朝旁邊連吐幾口口水。
“你丫在嘴上擦什麼了啊你,清涼油麼!”
看見方時佑被捉弄了一樣黑着一張臉,寧夏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那種惡作劇之後的笑容,讓方時佑十分不爽。方時佑捏住寧夏的肩膀,伸出手就往她的嘴巴上招呼,寧夏急忙躲,“方少,方少,你幹什麼呀,我那時擦的潤脣膏好不好,難道你以前就沒吃過這種味道的?”說完,寧夏又不應景的‘哈哈哈’了幾聲。
寧夏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怪咖,喜歡奇怪的味道。比起以前那個含着樟腦成分的潤脣膏,這隻像清涼油一樣味道的潤脣膏一樣深的寧夏的心。同事曾經十分不確定的拿着這隻潤脣膏問寧夏,“小寧啊,你確定這東西是往嘴上抹的?”
答案毋庸置疑,只是苦了此刻依舊在吐口水的方時佑。他大少爺的一張臉拉的老長老長,好像她的卷福男神。只可惜,此長非彼長。
方時佑承認,如果脣膏脣彩的有毒,估計他早就中毒身亡了。他吃過的脣膏脣彩是不少,可那麼多各種味道,唯獨這個女人用的,用的這麼奇葩。那明明不是什麼脣膏,滋潤雙脣,引誘男人的,那更像是用來防蟲的。
“你丫的怎麼用這種東西,防臭蟲還差不多!”
方時佑低低的叫嚷着。寧夏卻一臉的得意,“方少,確實防了。”
“可方少,您這也太貶低您自己了,我都沒想到…”
寧夏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難得在較量裡佔一次上風,她就沾沾自喜,忘了自己是誰了。
其實讓方時佑臉綠,寧夏只需要一句話就夠了。黑暗的嚴肅的平板電腦的方時佑的臉,瞬間像連錯了電源。
方時佑看着寧夏,什麼風度,什麼紳士,如果可以都不要了,他恨不得伸手去掐這個死女人。敢說他是臭蟲,膽子還真是大!敢這麼拐着彎兒的罵自己,自己怎麼就這麼沒腦子讓她涮了!
見方時佑那張生氣的臉,寧夏無奈的聳了聳肩。大少爺就是心眼小。
寧夏轉身要離開,卻被方時佑叫住。
“你幹什麼去!”
侮辱了他,他是不可能讓她大大方方的走了的,怎麼能是他方時佑的作風。
“我可不想跟方少耗到胃疼,不奉陪了。”寧夏不以爲然的挑了挑眉。瞧着着男人半陰不陽的臉色,寧夏心裡又忍不住偷笑了。
方時佑聽到這話臉色不由的沉了沉。他打量了寧夏一眼,伸手就拉開了車麼,“那還不上車,我餓了!”
寧夏有些想笑,又有些無奈。這男人是在撒嬌還是在賣萌,怎麼聽都不像方少該說的。
寧夏嘆了口氣,沒有分毫要順從方時佑的意思。寧夏知道,再跟這個男人耗下去的沒有任何意義,不如直接一點。她當然沒有回頭的意思。
小短腿與大長腿直接是有天然存在差額的,所以差額加上步速計算後,就不難解釋身後的方時佑是怎麼樣毫不費力氣的追上了寧夏,又是怎樣一把抱住了她,將她拖到了車邊,又沒好氣的塞進了副駕駛。
這一次,方時佑沒有鎖車門,卻油門壓的很低。車子陡然提速,慣性的力道將寧夏翻動的身體狠狠的甩在了椅背上。
寧夏下了決心不再跟方時佑妥協,那股子犟勁兒也就上來了。被摔的七葷八素的她擡手就要開車門。
“你tm是不是不要命了!”看見寧夏要推開車門方時佑才氣急敗壞的罵了起來。這個女人不能給她一點兒放鬆,“你有病吧,爲了不跟我吃飯連命都不要了!”
迎面一輛車駛來,速度很快,高亮的車燈一下子將寧夏晃得眼冒金星。
對面駛來的車擦着方時佑的車門極速的通過,若是剛纔寧夏推開車門,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寧夏一抖鬆了手,仰在靠背上低喘着。
兩下無言,氣氛冰到了極點。
方時佑的餘光看見坐在副駕駛上的寧夏,她正望着車窗外的霓虹,靜的出奇。
後來,方時佑似乎心情突然好了一些,連堵車時候也脣角帶笑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跳躍。
晚餐去的是一家久負盛名的連鎖火鍋店,其服務和態度好到令人咋舌的份兒。路上堵車,兩人到的雖然晚了些,過了飯點兒,可是拿到的號還是一百好幾十以後的了。方時佑饒有興致的推着寧夏要她去店裡的美甲服務做指甲,寧夏沒心情,可看看他大少爺的那張臉,還是覺得去比較好,面對美甲師總比面對這張‘帥’臉好的多。
因爲是免費的服務,排隊的愛美女士也不再少數。椅子不多,方時佑不由分說就把寧夏按着坐下,還貼心的給她端了杯酸梅湯陪着。
“美女,你男朋友對你可真好。”
瞧着去找服務員要續杯的方時佑離開,做美甲的小妹一臉的豔羨。人家可是瞧見了,自己的這位客人,從坐這裡開始男朋友就在旁邊陪着,又是零食又是飲料的伺候着,呵護的那叫一個貼心。
“他不是的。你看他那樣子,哪裡是我能消受的起的。”寧夏半玩笑半認真道。方時佑的餘光看見坐在副駕駛上的寧夏,她正望着車窗外的霓虹,靜的出奇。
“那他也是對你有意思的吧。這麼貼心,我男朋友連一半都做不到。”美甲小妹給寧夏塗着底油,唸叨着自己的感情生活。“美女,話也別說這麼絕對。如果合適,就在一起唄,有什麼受不受的起的。”
寧夏苦笑。
方時佑回來的時候寧夏還在一邊晾着指尖上未乾的甲油,淡淡的裸粉色,圓潤的手指頭,可愛的讓人想咬一口。
看着寧夏百無聊賴的擺弄着手指頭,方時佑淡淡的笑了。他把杯子遞到寧夏的脣邊,“喏,張嘴。”
寧夏偏頭躲開,說了句‘謝謝,我不渴。’
他們,不該太靠近,更不該,太親暱。
終於等到位置,寧夏已經靠在等位席睡過一小覺了。被服務生用高八度的禮儀帶入座位,寧夏的覺才醒了大半。
寧夏向來是客氣有禮貌的,面對服務員的熱情也是習慣性的道謝,倒是方時佑在一旁瞧着她笑的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
方時佑也沒問寧夏的意見,上來就要了三鮮鍋,他知道如果讓她點一定會選個辣的來吃,想想還是不要問的好。
經歷了鄒婧雯的事情,面對一大桌子菜,寧夏竟有些食不知味,手下了重了,調了一碗辣辣的小料,不知道怎麼的一口氣嗆到咳了起來。方時佑急忙坐到了她的旁邊輕輕的替她撫着背,力量勁而不烈,溫柔的撫慰讓人難以消受。
寧夏擡頭透過夾雜着朦朧淚花的眼睛看向了身邊的男人,心中百味雜陳。
“怎麼,感動了?”
那種嬉笑,着實很不好,可是男人的笑卻並沒有影響寧夏的心思,她總是想起那天夜裡她也是咳起來他給她喂水時的小心翼翼和溫柔撫拍。只不過是轉瞬,寧夏便默默的推開了方時佑覆過來的身體,摸着桌邊小車上的一紮檸檬水給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方時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身體自在的往椅子靠背上一仰,挑起的目光盯着對面的女人,女人慌亂的手指正抹去溢出脣角的水。
其實,她是很可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