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人如驚慌的小鹿,聽到了獵犬的叫聲一樣,失去了分寸,用力地拽着蕭九歌的衣袖,顫聲道:“蕭大哥,你趕緊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蕭九歌握住她那如雪一般的皓腕,輕輕從自己的衣袖上挪了下來,淡淡笑道:“幾條雜魚而已,無妨,若我要走,這連城無人攔得住我。”
他說話時,只是隨意一說,在月寒人眼裡,卻透露着強烈無比的自信和灑脫,一動一靜之間,自有其獨特的風範,那種傲視一切的霸道。
望着蕭九歌,月寒人忽然安靜下來,靜靜地站在他旁邊。
蕭九歌回首,掃了一眼那幾個年輕的修者,一副富貴公子哥的模樣,他低頭問了一句,道:“以你在月家的地位,不應該會畏懼這幾個人吧?”
這幾個人跑了出來,狠狠地瞪了一眼月寒人,然後飛速地向着那邊倒在地上的幾人衝了過去,急急忙忙將將他們攙扶起來。
月寒人瞥了那邊一眼,輕聲說道:“剛剛從我們月家出來的幾人是月家旁支,不知何時,他們與連城裡的幾個中等家族混在了一起,從此狐假虎威,在月家內部已經是不可一世了。”
月家旁支的人指着蕭九歌和月寒人,怒喝道:“你們兩個過來跪下道歉,否則後果自負。”
蕭九歌冷哼一聲,右手伸出,一隻十幾丈的金光大手從天而降,遮蓋住了蒼穹,在那幾人的世界裡,已經沒了天,沒了地,只有那一隻金光手掌。
那一隻手掌,便是整個世界。
那是一個掌中世界,將他們覆蓋於其中。
那幾人終於驚恐出聲。
蕭九歌冷聲道:“在整個大唐,沒有人敢跟我這麼說話,跟我這麼說話的,都死了!”
話音未落,他全身都被殺意籠罩,多天未見的殺戮忽然出現。
他自小就在顧山裡,與那些野獸進行最原始的殺戮。
在東海之濱那秘境裡,上古傳承的殺意進入了他的血脈之中,與他的元力融合。
後來,血霧森林裡,方圓五百里,盡被他屠戮。
從血霧森林到長安,十萬裡殺伐,六國無盡高手,被他殺了乾乾淨淨,一身殺意,到了極點,世間少有。
月寒人望着蕭九歌,忽然彷彿看不清楚,看不懂他了,彷彿蕭九歌就在這一瞬之間,變了個樣子。
她打了個寒顫,後退了一步,但是在內心深處,她還告訴自己,不可以這個樣子,然而蕭九歌身上盡皆爆發的殺意,讓他絲毫不敢接近。
“饒命!”
“饒命!”
“饒命!”
那些被蕭九歌手掌覆蓋之下的衆人,一下子慌了神,驚慌失措,慌忙跪下,大呼着爲自己求情。
然而,那隻金色的大手掌覆蓋了下來,轟然作響,那八九個人,就那樣,忽然便消失了,消失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