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使.
你是能把惡魔帶入天堂的翅膀,讓惡魔黑色的羽翼蛻化.
你雖然只是世俗塵埃只是冰山一角,但你卻是這個世界裡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冥冥中周遭改變了你,而你,也改變了周遭.
別忘了,你是天使.
最美麗的天使.
“該死的,爲什麼我要坐在這裡!”某人黑着一張臉靠在大巴軟椅上,全身上下都是一副賊不爽的樣子.
宜寶眯眯一笑壓低頭在他耳邊說道:“如果你想得到聞以澤與江荷娜的情報,那就安安靜靜的陪我去那裡,一個禮拜,這是交易!”
南無辰不可置信的擡起頭看着這顯然與過去不一樣的宜寶,只見她又笑着重複了一遍,“別忘了,這是交易!”
南無辰點點頭,指着她身後的某人說,“那爲什麼他也要跟來?是聞烈堂虐待你了嗎不給你吃還是不給你住讓你好好的一個千金公主不當跑到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烏龜不長毛的鄉下去?”
“喂,你嘴巴放乾淨點,我們聞烈堂對宜寶絕對是捧在手裡怕碎含在嘴裡怕化,哪像你!”
“好了以澤,坐好吧,大巴就要開了.”
聞以澤哼了一聲坐了下來,大巴緩緩啓動,而他們的目的地正是宜寶的故鄉—桃園村
經過大約兩個小時的路途,終於到達了目的地,車子在一處周圍很荒涼的而路面顯然就是沒有整修過的地方停了下來,因爲再往前車子根本就開不進去了,而桃園村正在這山裡的某處.
南無辰率先從車子上跳了下來,從剛纔起,車子越往前開他心裡不好的預感就越往上冒,左看看右看看,這哪是什麼狗屁桃園村?別說桃樹呢,連一小朵喇叭花都沒!
“這就是你開學第一天說的很美麗的地方?我還從來不知道你這麼愛撒謊,而且還是在全校師生面前撒了個彌天大謊!”
他們四周那條坑坑窪窪的小路旁雜草叢生,目光向遠處眺望是一顆顆沒有葉子的枯樹簡直像一個被洗劫過的地方,讓人不經想到一片蒼涼的枯黃樹葉被寒風吹得打個滾的畫面.
宜寶沒有理南無辰的抱怨,拎着行李和聞以澤下了車,其餘的乘客有些獨自走了有些跟着在站臺等候的人走了,最後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你不是說會有人來接我們嗎?”聞以澤問道.
“嗯,可能還沒到,我們再等等吧.”
“這裡哪有廁所?”南無辰問道,看來是在大巴上憋久了.
“你要上廁所?隨便哪裡就路邊上一上不就好了.”
南無辰也懶得跟宜寶計較,走到一顆枯樹後解決去了,過了一會人還沒有到,兩個大男人顯然是等得不耐煩了.
宜寶在他們還沒來得及發飆之前說道,“我去下廁所,你們在這等着哦.”
南無辰立刻回嘴,“你爲什麼不路邊上一上?”遭來宜寶的一個白眼.
待宜寶走後兩個敵對的男人周身的空氣一直處於極度的寒冷,誰都沒有說話也不屑把目光放到對方身上,但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傻愣愣的等候實在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於是宜寶成了他們唯一的話題.
“宜寶最近怎麼突然怪怪的,聞老一死打擊真的那麼大?”南無辰點了一根菸說道.
“我到覺得她的堅強很勉強,就像一個裝滿氣的皮球,慢慢的總有瀉掉的一天.”
路的另一端有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由遠及近慢慢的走了過來,然後停在南無辰和聞以澤旁邊拿眼角瞥了他們一眼隨後站定不動了,也不說話也不像同年齡的小孩那樣多動.
那兩人也沒了談話的興致,只覺得時間一直在流失而宜寶卻一直沒有回來.
“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聞以澤自言自語着,而這句話也讓南無辰的心懸了起來,他看了眼聞以澤然後蹲到小男孩旁邊問道,“喂,這裡附近的廁所在哪?”
男孩看着他沒有說話,南無辰剛要發火聞以澤一下子跨到他們之間帶着笑意說,“Hello,小弟弟你怎麼會一個人待在這裡啊?”
男孩仍舊面無表情,聞以澤繼續笑着說,“你不會說話麼還是有自閉症?”
“阿公說不能跟陌生人說話.”男孩終於開了口,而這句話聽在南無辰耳裡似乎有那麼點熟悉.
“那阿公有沒有教你要樂於助人?我們現在遇到了些緊急情況你能帶我們去這附近的公廁麼?”
男孩轉動着眼珠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他的腳步隨着他的點頭而邁了出去,聞以澤朝南無辰看了眼,似乎在炫耀有時候是需要頭腦而不是蠻幹的.
大約七八分鐘的路途男孩在一處破舊的小房屋前停了下來,聞以澤和南無辰互相看了眼然後一齊衝了進去.
“啊!!!”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吼叫從公廁傳出,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農村的公廁因爲太過老舊都是無門式的,而在靠近門口的一個坑裡正蹲着一個穿着花衣的胖大嬸,大嬸一下子提起褲子衝到驚得呆若木雞的兩個人面前就是一頓鄉村口音的唾沫說教.
“你們娘(兩)個大男生哦,小小年紀哦,好死(事)不幹就知道幹界(這)種缺德死(事)哦,俺知道俺確實有幾分姿色哦,但你們界樣實在是敗壞澀會風氣哦,助長不正之哄(風)哦……(往後省略一千字)”
腦袋上黑線冒了無數條後,宜寶才一臉恍惚的從最後一個坑裡走了出來,聞以澤急忙指着她說我們是來找她的!
“你來了!?”宜寶笑着朝他們跑了過來,聞以澤和南無辰心想得救了,誰知道宜寶一路跑着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到了門口停下腳步蹲了下來抱住那個小男孩,原來剛纔那句話和那個笑容都是送給這個小男孩的.
大嬸一看更加滔滔不絕起來,“你們娘個現在看也看過了哦,到底哪個要付責任哦,俺就委屈一下下哦……”
無數只烏鴉飛過……
那個小男孩名叫吳家福,大家都叫他阿福,是村長家的孫子,宜寶離開桃園村時最捨不得的就是他,雖然阿福的性格有點悶悶的不像同齡的小孩那麼頑皮不知是早熟還是古怪,但這一點不影響他和宜寶的良好關係.
宜寶和阿福帶着南無辰和聞以澤一路來到桃園村,桃園村雖然名字裡有桃園二字但其實村子裡裡外外根本連一顆桃樹的影子也見不着.
村長家是一房四舍的茅屋,村長的兒子和兒媳去了市裡打工,所以現在整間屋子只有村長和阿福住着,別看茅屋裡破破舊舊的這還是整個村子裡最好的了.
來了客人午飯自然是盛情款待了,窩窩頭,饅頭,蘿蔔乾,當然還有鹹肉土雞.
不過南無辰和聞以澤卻不怎麼覺得這番是盛情,嚥了咽口水還是沒有要下口的慾望,宜寶在一旁不緊不慢的說,“勸你們最好多吃點,等過了這一頓就吃不到白食了,忘了這次下鄉的口號了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即使聽了宜寶的這番話但兩人還是沒吃多少,要兩個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少爺吃這頓飯實在是困難至極.
“多吃一點多吃一點,聽說兩位是我們宜寶大學的同學,初次見面我是村長吳國福,大家都叫我吳伯.”
爺爺叫吳國福,孫子叫吳家福,南無辰和聞以澤倒是很好奇爸爸會叫什麼名字,難道是吳村福?
“吳伯,我沒什麼食慾還是先帶我去房間吧.”南無辰冷着臉說.
吳伯仍舊客客氣氣的起身說,“也對也對,一路上顛簸勞累了,我先帶你們去房間你
們好好休息一下.”
宜寶聽見立刻放下筷子說道:“吳伯,你幹嘛對他們這麼好,他們不是來玩的客人,是來下鄉體驗生活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是我們的口號!”
“知道知道,但人家畢竟第一次來,走走,我帶你們去房間.”吳伯領兩人來到一處寬敞的房門口,兩人只是稍稍往裡面看了一眼就停步不前了,吳伯疑惑的也愣在門口.
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兩人不願同住一房,吳伯拉過宜寶小聲商量了會最終決定把宜寶的房間讓給他們其中一個,而宜寶這幾天就睡在倉庫.
南無辰把行李放在都快散了架的木頭椅子上環顧了下宜寶的房間,牆上貼的是一些蠟筆畫的歪歪扭扭的圖畫還有各式各樣泛黃的獎狀.
"果然從小到大都是乖寶寶啊."他不經感嘆道.
目光從牆上轉移到書桌上,雖然已經差不多一年沒有住人但還是很整齊,所有東西都規規整整的擺放着,想象着小小的宜寶就是在這裡度過童年這感覺真是奇妙的難以言喻,她會不會一個人作課業作到深夜?在這小小的房間裡她還會做些別的什麼?南無辰想着想着坐到了牀邊,腳邊有什麼東西撂到了他,他低頭看去是一個小盒的一角,他剛要拿起來門外有了動靜,吳伯敲了敲門走了進來身後跟着聞以澤.
"去幫宜寶收拾收拾倉庫吧,那邊很久沒動過了東西很多很亂."吳伯說道.
聞以澤見南無辰仍舊坐在牀上沒動靜,補充了一句,"宜寶都把房間讓了出來,我們去給她收拾下倉庫也是理所應當吧."
吳伯不住的點頭,南無辰站了起來獨自往外走,靠近聞以澤的一瞬間他用眼角冷冷的瞥了眼他.
一開門一股重重的灰塵味瞬間涌了出來,宜寶一個人蹲在裡面收拾着東西,聞以澤嚇了一跳立刻跑進來拉起她說,"早知道倉庫是這樣的就讓我睡吧,你睡我那裡去."
"沒關係的,這邊收拾收拾能睡人的,還很大呢."
"不行!這邊的灰塵夠讓你得氣管炎了,聽我話睡我房間去."
"你都說灰塵多啦,我在這邊長大習慣了,你從小沒住過這樣條件的地方嘛."
"宜寶……"
聞以澤還要說什麼,南無辰冷哼了一聲嘲笑道,"你們兩個夠了沒,在這邊上演起八點檔的兄妹情深劇?"
聞以澤不理會南無辰繼續說,"要不然你跟我睡一個房間,反正我們在聞烈堂……"
"不行!"聞以澤還沒說完南無辰已經開口阻止.
"爲什麼!"聞以澤反問.
南無辰擡高下巴想了半天,支支吾吾的說,"這邊……又有老人又有小孩……對對,就是嘛,影響多不好!"
宜寶想了想也點點頭拍拍聞以澤的肩膀笑着說,"行了啦,別太小看來自鄉下的我哦,比這還不堪的地方我都睡過呢,想不想睡豬棚?如果想要體驗的話我可以安排哦."
聞以澤睜大雙眼露出饒了我吧的表情.
收拾倉庫的過程似乎是尋找童年記憶的過程也是尋寶和尋找驚喜的過程,宜寶時不時發出驚呼拿起某樣陳舊的東西揮舞着.
哆哆哆——有急急忙忙的腳步聲朝門邊靠近,三個人一齊向門外看去,吳家福從門邊慢慢探出半個身子,見三雙眼睛都盯着他看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聲說,"姐姐,我也來幫忙吧."
宜寶笑了笑說:"你明天還要上課,去把課業做完快點睡覺吧,姐姐有哥哥們幫忙呢沒問題的."
吳家福的眼睛從宜寶身上放到聞以澤然後是南無辰身上,然後用不大卻很堅定的聲音說道:"那姐姐就拜託你們了."隨後哆哆哆的腳步聲漸漸遠了.
待吳家福走遠後聞以澤才問道,"說實話這小屁孩是不是有幽閉症,我有認識這方面的醫生哦也許可以……"
"阿福纔沒有!他……只是比同年齡的孩子早熟點,如果你從小就必須什麼都自己面對你也會像他一樣,阿福的爸爸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了城裡打工,村長爺爺有很多村子的事情要處理還有家事要做,所以他從小就很懂事,可是隻有我知道他有了委屈只能吞進肚裡遇到開心事也沒人能夠分享,漸漸的他就變得不愛說話了,可是雖然我們不是親姐弟他還是會願意跟我聊天談心."
聞以澤馬上舉雙手投降,"我知道了,我錯了,我再也不說那小屁孩壞話了."
小屁孩不算壞話麼?
時間過得很快,收拾完倉庫差不多就到了晚飯時間,中午幾乎什麼都沒吃的聞以澤與南無辰其實早就盼着了,只是當他們提到晚飯這個字眼時宜寶像是早有準備一樣拍拍衣服上的灰塵讓他們跟她走.
廚房裡的長方形桌子上堆着很多東西,麪粉,白菜,豬肉之類的.
"這是……?"
"吃的."宜寶毫不猶豫的回答,只不過是生的而已.
聞以澤用食指與大拇指挑起一把白菜伸到宜寶面前說,"怎麼吃?"
"我們包餃子吃."
"我們?"
"對,我,你,還有南無辰."
"不要!"兩個男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
"這個就是晚飯!不要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宜寶也有些生氣,背過身不去理睬那兩個嬌慣的大男人,過了會廚房沒了動靜,兩人都各自離開回房了.
宜寶嘟了嘟嘴.
看你們能撐多久!
咕——
咕咕——
咕咕咕——
別懷疑!這些聲音正是從我們松山區堂堂兩大黑幫龍頭帥鍋的肚子裡發出的.
自作自受!
南無辰摸摸肚子,想想之後的六天嘆了口氣,又不是去災區他何必要受這樣的待遇!想着想着他又走回了廚房卻在那裡看到聞以澤早已和宜寶談起了判,不過看來還沒有達成調解協議.
"就沒別的吃的了麼,中午吃剩的也行啊."
"沒了,只有水餃!"
"我出生到現在就沒做過這種事,包水餃?你饒了我吧,太娘了!"
"包水餃哪裡娘了?"
聞以澤白了眼麪粉沒說話,心裡咕嚕着:要不怎麼有個大娘水餃呢.
咕咕咕——
聞以澤看看自己的肚子,不是他的發出的啊,他和宜寶一同回頭,南無辰尷尬的站在門口看着他們兩人.
"好吧,我認輸,我包!"南無辰饒了繞頭走到桌前.
"你不是吧,爲了頓飯就這樣屈服了?……好吧,我也包……"聞以澤說着走到南無辰旁邊.
宜寶小聲的笑了笑,走到桌子對面手把手教起這兩個門外漢來.
"先把麪粉放在碗裡……然後加適量的水……呀,聞以澤!你放這麼多面粉哪吃的光……然後把手掌張開用五指用力的抓捏麪粉……"宜寶做的得心應手,一個人把麪糰揉啊揉的,揉的好不開心,完全沒顧及到對面兩個的費勁.
"取些乾麪粉放在案板上,等麪糰揉好後放在上面."
"宜老師是不是這樣?"
"嗯?"宜寶一擡頭就被呼了一臉的麪粉,聞以澤彎下腰哈哈大笑起來,南無辰瞪着她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好啊你!"宜寶啪的一下把麪糰甩在案板上,伸手抓過一旁多餘的麪粉就朝桌子對面的聞以澤灑過去,聞以澤立刻躲到一旁的南無辰身後,麪粉不偏不倚的全部潑在南無辰臉上,宜寶憋着笑吐了吐舌頭低
頭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假裝繼續她的麪糰事業.
擡頭……南無辰仍舊瞪着她……
低頭……再擡頭……仍舊瞪着……
只能傻笑,南無辰也學着她的模樣呵呵一笑然後雙手抹滿面粉朝宜寶襲擊起來,宜寶"啊"的一聲在廚房裡四處逃竄起來,聞以澤也加入了這場追逐戰,很快宜寶就被南無辰擄獲,他從身後鉗制住宜寶讓她動彈不得,聞以澤則用抹着麪粉的雙手不斷的在她臉上使壞,三個人像孩子一樣玩的不亦樂乎.
玩也玩夠了,餃子也終於下鍋了,三張粉粉白白的臉挨個站在鍋前等待,不斷的朝鍋裡張望着,好像這一個個餃子是他們的孩子般.
不過確實,個個都是出自他們之手……
加了三次水餃子終於新鮮出爐了,聞以澤首先搶過大勺,宜寶不住的在旁邊捶他,"太貪心了!你盛太多了啦!!!"
"好啦好啦,賞你幾個."聞以澤說着挑了幾個到宜寶碗裡.
"嗯,好吃."宜寶哈了一大口氣滿足的說.
"你吃的那個是我包的當然好吃!"聞以澤從旁邊湊過來說.
"你怎麼知道?餃子上又沒寫你名字."
"我就是知道!"
"你不是潔癖的連餃子的褶子數也要數好吧!?"
"你滿腦子都什麼奇怪的思想!"聞以澤捅了捅宜寶的腦袋.
"啪!"南無辰突然重重的放下碗走到水池邊洗了洗臉不吭一聲的走了出去,廚房裡頓時灑滿了一層薄冰.
"南……"宜寶還來不及叫出聲他已經走了出去,她的頭慢慢垂了下去……
"別總在我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我也會難過……而你從來看不到……"聞以澤心疼的看着宜寶,而宜寶的眼裡卻不是他,她的悲傷也從來都不是因爲他.
宜寶回頭看着聞以澤,他苦澀的笑了笑,"你可以假裝忘了那天我在醫院裡對你說的話,可是我不會忘."
"以澤……"
"我吃飽了先走了,對了還沒有告訴你爲什麼我知道那些餃子是我包的,因爲我包的時候心裡想的都是你,所以每一個我都把它塞的鼓鼓的,想象着你咬下去充滿幸福的感覺."
就像他給的愛,小小的一張皮,卻塞的滿滿的.
宜寶望着碗裡滿滿的餃子說不出話來.
"起牀啦!!!!!!!!!!!"瞧瞧那分貝,宜寶從不知道自己竟然還具備世界女高音的資質.
"地震了!!?"聞以澤被驚得夠嗆,一下子從牀上彈起來掏了掏耳朵,眼皮半開着望着眼前的世界,顯然意識還沒有清醒.
"沒有地震,我們要起牀了!"
"天都還沒亮起什麼牀啊."聞以澤拉起被子堅決抗議.
不過還好宜寶有秘密武器,昨天剛從倉庫翻出來的——虎音鑼!
絕對震得你七魂八魄都出來!
看看宜寶那架勢,聞以澤覺得還是放下武器主動投降能有條生路.
"不過你爲什麼不去叫南無辰起牀!"偏心!!!
宜寶皎潔一笑,"南無辰?有更厲害的人對付他呢."
"哈哈哈哈哈——住!住手!哈哈哈哈!我起來了住手!"
南無辰掀開被子一下子跳起來,看着眼前跟他一樣面無表情的吳家福.原來吳家福早就得命來到南無辰房間,使出他最怕的大絕招——撓癢癢.
連五秒鐘都不用,南無辰就乖乖屈服了.
吃完早飯三人在門口的空地上集合,宜寶圍着南無辰和聞以澤兩個轉了幾圈搖搖頭說,"我們是去山裡砍柴,你們兩個以爲是去表演時裝秀嗎?"
十分鐘後,兩人煥然一新的從屋裡走了出來.
噗哧一聲,吳家福坐在凳子上啃着饅頭不畏兩個男人陰森的怒視咯咯笑起來.
看着穿着吳伯衣服的兩人宜寶也很想笑,她揮手讓他們過來說,"阿伯們,扛着這兩個筐,我們出發了."
"什麼!?"
"阿伯!?"
找死呢!!!
山裡的空氣似乎真的與城裡不同,格外細抒若絲,自然安寧,遠處公雞高亢的報曉聲劃破寧靜傳來,初春的天亮的晚,朦朦朧朧的卻別有一番味道.
"你看看,連公雞都比我們起的晚."聞以澤還在爲自己打抱不平.
"別抱怨了,你們不覺得清晨的山裡很美嗎?像童話裡的仙境."
"我沒弄明白大清早的砍什麼柴,童話?是描述兩個柴夫和一個小女孩的故事麼?"南無辰也記着早上的那頓癢癢之仇呢.
聞以澤笑起來,拍拍宜寶的肩膀神秘兮兮的說:"你知道麼,這山裡有你的味道."
看來聞以澤總算明白了她的用心,宜寶也開心的笑起來,"什麼味道?"
"土味."
"……"
找死呢!!!
看着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兩個人,宜寶嘟了嘟嘴狠狠的說,"小心點,這山裡有時會有熊出沒哦."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隔壁的地瓜阿伯就告訴我他遇到過."
"那你告訴我,遇到熊的時候我們是該跟它打聲招呼呢還是跑的遠遠的?"
"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啦!!!"
沙沙沙,身後的樹叢有些動靜,宜寶警惕的看了眼,聞以澤仍舊在笑,"也許是熊哦."
樹叢後的動靜越來越大,三人漸漸看清,然後一個個都傻了眼.
"不是也許.就是熊!!!"宜寶大叫了一聲.她本來也就是想嚇嚇他們,要知道在山上碰到熊的概率也就跟她去市集買菜有人說她漂亮的概率一樣微乎其微.
對面是一隻足有一米多高的黑熊,它看着三人咆哮了一聲,三人一見都慌了手腳,哪還有黑幫中人的霸氣,倒顯得幾分可愛.
"上樹,快爬上樹!"宜寶大叫着,她記得地瓜阿伯跟她說那次他就是爬上了樹熊見沒戲才走了.
聞以澤匆忙往最近的一顆樹上爬,爬到枝幹上後想要伸手拉樹下的宜寶上來,而這時南無辰也正打算託着宜寶上去,這幾乎同樣的默契即使熊在當前讓兩人也不免愣了幾秒.
宜寶在關鍵時刻甩開他們的手"啊"的大吼了一聲,然後像只猴子一樣靈活的爬上了樹,這一舉動讓兩個大男人都看傻了眼.
實在是太低估山裡來的孩子了!
南無辰最後一個爬上了樹,熊在樹下不停的轉悠,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它緩緩的離開了樹下.
"等會再下去,它也許還沒走遠."宜寶輕聲提議.
金色的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灑在宜寶的臉上,一縷微風拂過坐在樹梢上三人的發跡,南無辰和聞以澤靜靜的望着宜寶,宜寶脣齒微啓淡淡的笑着,溫馨的像暖冬初升的太陽,樹四周的景物似乎也突然變得鮮活起來.
只是……好景不長……
枝幹承受不了咔嚓一聲斷裂了,三個人從樹上一起摔到草地上,然後一齊哈哈大笑起來.
世界上最幸福的三個字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
那時候宜寶覺得她和他們都是幸福的,覺得她似乎正在慢慢改變什麼.
那時候……時間如果可以停留在那時候……
他們三個人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一齊向着陽光大笑該多好……
那些笑容都是幸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