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安東森強烈拒絕了瑪格麗特的要求。
“爲什麼?”瑪格麗特搖着頭,“不……我要去!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安東森一把推開了她,臉色變得沉冷。
“瑪格麗特!你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森哥哥不希望你回去面對那樣的場面,你懂麼?”
狠態度放完,安東森又心疼的把她摟在了懷裡。
“瑪格麗特,我擔心……我很害怕你知道麼?那樣的場面,你一定會受不了的,我不能讓你去面對。”
“森哥哥……”瑪格麗特緊緊地攥着安東森的衣襟,淚水溼了她的臉,她當然清楚安東森在擔心些什麼。
“我在靜安兒童福利院生活了那麼多年,那裡也是我的家啊。那些孩子們,是我們的兄弟姐妹,我只想回去看一看,我只是想……”
話說到這裡,瑪格麗特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
“確定了又能怎麼樣呢?能改變任何事實嗎?”
安東森的心裡面,已經確定了很可能發生的那些事。
副管家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上前說幾句話。
“少爺,既然瑪格麗特小姐這樣堅持,就算你把他留在赫爾辛基,她也會是終日裡惶恐不安的。你想想,是不是這樣的呢?”
聽到副管家這樣說,安東森一下子怔住了。
是啊,既然心裡帶着那些擔心的事,又怎麼可能安安心心的等待在這裡呢?
“少爺,這樣對待瑪格麗特小姐,未免有些太殘忍了吧?”
副管家的勸說,終於讓安東森打消了這個念頭。
爲了表現出自己的決心,瑪格麗特一把擦掉了眼淚。
“沒錯,我現在已經是高中生了,那些事,我完全有心理準備去承受。”
“森哥哥,求你帶我一起回去吧。我寧願去面對那些很難面對的事實,也不想獨自一個人留在這裡害怕難眠。”
最後的一句話,終於說動了安東森的心,“好吧,咱們一起回去。”
“福伯,訂兩張機票,我和瑪格麗特一起回國。”
“是,少爺。”副管家畢恭畢敬的迴應着,然後離開了起居室。
就這樣,安東森帶着瑪格麗特一起回到了靜安兒童福利院。
……
聖武市,郊區的一處住宅區。
因爲不久之前的那場大火,原本居住在此地的這些居民,已經陸續的搬走了。
也對啊,發生了這樣的事,那還有人敢住在冤魂一片的地方呢。
路上,安東森拉住了一個路人詢問:“這裡的人,怎麼全都搬走了?”
其實這些事,他們也是心知肚明的,但是偏偏想要確定一下才肯甘心。
那個路人打量着他和瑪格麗特,猜測他們一定是從外地來此的人。
路人長嘆着氣,搖了搖頭道:“哎哎,如此邪門的事兒,那還有人敢住在這裡呀?”
“你說啊,好端端的,偏偏就發生了那麼大的火災。”
“不禁燒死了靜安兒童福利院的那些可憐的孩子們,就連他們的資助人安先生和夫人,他們也……”
後面的話,路人再也說不下去了。
“小夥子,還是別去了,你也趕緊帶着這個女孩子離開吧。”路人說完,一臉惋惜與感慨的嘆着氣離開了。
聽了路人說的這些話,就算還沒走到家門口,安東森和瑪格麗特也已經知道結果了。
瑪格麗特早已經驚愕得說不出話了,眉頭緊皺着,就連眼淚都已經流不出來了。
安東森倒是顯得無比冷靜,但是他眼底的神色,卻漸漸浮現出了一種叫做仇恨的種子。
他帶着瑪格麗特,沿着熟悉的路往家門走去。
原本漂亮的山水一色的住宅區,此時已經變成了毫無人煙的鬼蜮。
遠遠的,安東森就見到了自家的宅邸,以及庭院相連接的靜安兒童福利院。
往日的美景山色,全都變成了眼前燒落了架的殘垣斷壁。
蕭條的景象,還有那些燒得變成了黑炭一樣的枯枝爛草,要多淒涼有多淒涼。
安東森拿出了當地警方的調查報告——
經過仔細的偵查等工作,確認此次的靜安兒童福利院的大火,系電火所爲。
“森哥哥……”瑪格麗特心裡十分難受,依偎在安東森的懷裡哭泣起來。
“電火……真的是這樣麼?”她帶着滿臉的淚痕,擡頭詢問安東森。
“安爸爸一直都非常在意用電用火的安全,他也經常會給孩子們普及這方面的知識。”
“可是……就算如此,最終還是……”瑪格麗特再次泣不成聲。
“不會的,不可能是因爲這個原因。”
聽到安東森這樣肯定的言語,瑪格麗特驚詫的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不是因爲這個原因?那……那是因爲什麼?”
雖然她也不願去相信,可是安東森當時又不在國內,他怎麼就能這麼肯定呢?
安東森冷着一副面孔道:“因爲那次談話,恰好被我聽到了。”
……
時間輪轉,赫爾辛基的玻璃畫室。
見安東森話說到這裡,就不繼續往下說了,天真有些着急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談話?會讓你如此在意?而且還這麼肯定火災系他人所爲呢?”
安東森幽幽的嘆了口氣,復又拿起了畫筆。
“今天說的確實有些多了,我感覺有些累了,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了。”
一聽他不說了,天真急的拍了安東森的胳膊一下。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呀?”
“這種吊着人口味的感覺,真的是很不美妙。”
安東森笑了,“那麼讓人回憶起那些痛苦的往事,還要當做驚險故事一樣講給你聽,那種感覺就很美妙了是不是?”
“我……呃……”天真被反問得無言以對了。
確實,事情是發生在安東森身上的。
如果她總是這麼追問人家,豈不是太過殘忍了嘛?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逼你了。”
“等你什麼時候想繼續說的話,再找我來當聽衆吧。”
安東森微微點頭笑道:“好的,我一定會讓你來做我唯一的聽衆的。”
談話說到這裡,天真覺得她似乎應該回房間了。
可是,當她看到安東森繼續畫着的油畫時,又忍不住的想要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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