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不敢幹;走,心不甘;越看心越亂,越瞧眼越饞。
或許有人能抵禦住玉體橫陳的誘惑,但簡凡恰恰不屬於此類人等;或許有很多人能保持坐懷不亂,可簡凡恐怕這輩子也達不到那個高山仰止的水平。更何況這個媚眼如妖的楠楠,早在簡凡獨處的時候不知多少次成爲YY的對象。原本想着就是此生匆匆的過客,誰可知蒼天吶如此不公,又給了簡凡一個觸手可得的機會。
怎麼辦?辦不辦?
辦了肯定後悔,不辦會更後悔;平生早在這種後悔和更後悔之間徘徊的簡凡一般會選擇讓自己後悔的決定,一直就在不斷地犯錯誤和不斷改正錯誤的路上行進着,那句話叫什麼來着,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看着醉臥香牀的曾楠,簡凡開始蠢蠢欲動了。
此時無聲勝有聲,風姿萬千睡美人,曾楠保持着那個誘惑的姿勢,能聽到微微的鼾聲,能看到一側的臉,白皙如玉,嫩色如脂;能看到傾瀉一枕的長髮,如波平浪翻;能看到裸着的雙肩,如裁如削,如 璧如翠;沿着掩着雙峰向下平滑着,花邊蕾絲的絲襪,包裹着修長、緊實、玲瓏的腿,沒有了那雙妖異的媚眼搭配着,此時看上去是如此的靜謐、如此地迷人、如此地……讓簡凡獸血沸騰。
M的,不知道睡得死不死?
簡凡蹲在牀邊,心裡泛着惡念。惡念驟起壓抑住了心裡本來就不多的堅守,伸着右手,手伸着,人悄悄地起身,直觸上了那張靜謐的臉,輕輕地,輕輕地撫着,又輕輕地叫了一聲:“曾楠……曾楠……睡正點……”
這是當賊的投石問路,還好,睡的蠻死。
沒有回聲,只有鼾聲,那張臉如此如此地冰涼,觸手感覺有點特異,簡凡悄悄湊近了,看了看,睡夢中的曾楠很安詳,臉很端莊,比記憶中成熟和嫵媚了不少,不過也蒼白和黯淡了不少,看着人醉成這樣,突然間有股隱隱的不忍升騰起來。又壓過了獸血的沸騰。
母親早亡、父親罹難,還是小姑娘的時候就守在晉源分局門口見人就跪,乞求着有人來幫幫她,前前後後十四年,恐怕是那份掛念在支撐着她活着,曾國偉迴歸,兇手伏法、惡梟授首,或許對於這個執着的女人,也未必是什麼好事,就像報仇一樣,快意之後是漫長的孤 寂和永久的失落,心裡如果再沒有那份不捨的牽掛,那麼也意味着失去了生活的目標……否則,她就不會這麼醉生夢死了,否則她的臉上就不會帶着這麼多哀愁,一個幸福的女人應該帶着甜笑入夢的……
是孤獨!?是寂寞!?是迷茫!?在這個女人的臉上都能看到。
媽了B的,我是不是太卑鄙了,趁着人家酒醉XXOO……簡凡的手頓住了,輕輕地縮了回來,那張蒼白的臉和這個家裡的細節告訴了他很多。多得讓他不忍下手。這是一個遭人恨又惹人憐的女人,萬一和她那樣了,恐怕愧疚不止於男女姦情。
媽的,要做也得你情我願,要偷也得光明正大,不能這麼下流無恥!
簡凡站直嘍,終於給自己找了一個忍住的理由,或許說心裡還殘餘的那份惻隱之心,讓你不忍、不敢也不願對着這個醉酒熟睡的女人下手。
哎……算了。要這麼幹,她認了,我也不忍……
簡凡悻悻然地次第伸縮着有點僵硬地右手五指,心裡暗道着,終於開始恢復了常態,眼睛有點不捨地從睡美人身上移開來,咬咬牙,扭過了頭。
扭過了頭,閉上了眼,不過一片黑暗中閃過的影子,還是牀上那人。如此地清晰一直就在瞳孔裡晃悠,這隻迷途的羔羊呀,還是隻半赤裸的羔羊,可讓人怎生捨得!?
科學研究表明,外界的影像在人眼中可以保留三至五秒鐘的殘影,比如刑偵學上就有過類似的表述。不過簡凡閉上眼全是牀上那人的影子。足足持續到再睜開眼、再閉上眼,還是同樣的影子……
“完了……我淫到骨子裡了,今兒是他M中邪了……”
簡凡揉揉眼睛,擺擺腦袋,從來沒被酒醉過,現在被牀上這人看醉了,又一次徘徊開始,想走,腿像灌了鉛,走不動;想上牀,腿也像灌了鉛,上不動。
“對了……這丫揍過我,不能便宜了她……”
簡凡惡狠狠地給了自己第一個理由,而且腦海裡淫光一現,看着白格生生的玉體橫陳,又看看自己修長的神廚之手,眼睛亮了,想到了一個曲線救國的辦法。
“對了……反正我模過了,丫的再過過癮……既不算出軌也不算卑鄙。既保持了俺的貞潔,又可以聊以自慰,總不能白來一趟吧!?”
簡凡心裡暗道着,給了自己第二個理由,這個全新的途徑讓簡凡兩眼淫光四射,腿和胳膊加上那顆撲通撲通還在跳的心臟,終於找到最佳的平衡了。
俺不看光想、俺不幹光摸,不能算很卑鄙吧!?
於是,鹹手開始行動了,悄悄的伸到了曾楠的頸項上,狼眼色色的欣賞着,淺淺的肩窩,像粉雕像玉琢,細膩而白嫩……手輕輕地往下,迫不急待、急不可耐,划着環形直撫着渾圓、柔韌、彈性十足的峰房,摩娑了良久,手指跨越過淺淺的溝壑,把另一個也着實撫了遍、摸了遍、揉了遍,捎帶着捏了捏細細小硬硬地頭頭……
科學研究表明,男人的性感在眼中。其做愛基本是和自己的腦子在做愛,這也能解釋爲什麼美女能給男人性快感超乎尋常一樣,其實在沒做以前,在腦子裡已經做了無數遍了。
所以就有YY,其實YY的快感更甚於實戰。傳說手Y強身、意Y強國,多少還是有道理的。
比如現在,這份摸着的YY讓簡凡失落的臉上開始陽光燦爛,燦爛的一笑眯住了眼,燦爛得想起了黃老三教過的小調18摸……摸我娘子胸啊,娘子胸脯堅挺挺,好似兩座小山峰啊……摸我娘子手啊,娘子小手似蔥白,十指尖尖香柔荑啊……摸我娘子腰啊娘子腰兒如水蛇好 似楊柳風中蕩啊……摸我娘子腿啊,娘子小腿細又長,三寸金蓮下面長啊……
臉上得意的看着,心裡得意的哼着,手上得意地動着,從頸摸到了胸、摸到了腿、摸到了最後愣了愣,噢,不是三寸金蓮,不過挺漂亮。像一雙纖纖彎月兒。
此時已經從牀中到了牀尾,簡凡輕聲叫過幾次曾楠都沒應聲,現在更確定睡死了,膽子開始愈發地大了。又回到了牀邊中央,輕輕地,輕輕地,臉上帶着促狹的笑容,掀起了裙襬……
“哦喔……藍色的,沒錯……”
簡凡輕咦了一聲,對於自己這個色中老手,這地方倒不稀罕,上大學時候當時一室四友把這個當做專業課題研究過,黃老三是專家,費胖子是空談家,而簡凡是實幹家,薛老大呢,專門抄襲大家的研究成果。話說着這最大的誘惑和最大遺憾是那一次沒有真正確定是不是傳說中的白虎,現在的假貨太多,就藝術片裡看到的差不多都是剃了的,那是山寨貨。
真貨就在眼前,豈能不瞻仰一番!?
想着、鼓着勇氣,在即將接近的時候,又縮回手來,活動活動因爲緊張而有點僵硬的手指,然後,沿着縫隙輕輕地,伸進了鹹手……
“哇……貨真價實噯……”
小腹以下、大字交叉的地方,白馥馥、軟綿綿的地方果然是清潔溜溜,渾然天成,簡凡心裡驚呼着。
“哇……真他媽肥……”
揉捏着如同入手白肉的那種質感,簡凡心裡又驚呼了一聲。
“哇……真小真嫩,極品噯……”
簡凡一不做二不休,輕輕地扯下了褲邊,愣眼瞧着,手輕觸着,心裡驚訝和驚呼更甚了。
“媽的,那次真上了她,別說挨幾個耳光,挨他娘一槍也划算……哇…哇哦……真他娘長得鬼斧神工……”
簡凡咬着牙,眼如針,目如箭,手指輕彈,瞬間判斷出了這是自己迄今爲止見過的極品,所謂十大名器中的極品,排在九曲迴廊之後,名列第二的極品:齧根白虎。
傳說中九曲迴廊有九進褶紋、九重潮噴,能讓爺們欲仙欲死,即便是超級猛男也支持不過一刻鐘;而齧根白虎的傳說就更玄乎了,所謂嘴齧,就是咬,一咬沒根而入,據說能讓爺們死去活來而卻甘願就死、死而無憾。
失魂與落魄的感覺再起,猶如珍寶美璧陳於前而不可得的失魂落魄。簡凡看呆了、看傻了,看得全身騷熱,幾乎就要忍不住想嚐嚐死去活來的滋味了……
恰在這時,曾楠嚶嚀地哼了一聲。很不舒服地扭着身體,翻着身,背朝向的簡凡。
簡凡的失魂落魄又被嚇去了三魂六魄,一矮身一蹲,生怕牀上的醒來。不料越急越亂,一矮的功夫恰恰撞上了身後的牀頭小櫃,櫃頭放着相框噹啷響着摔下來,估計是簡凡此時腎上腺分泌極其旺盛的緣故,一伸手撈到了要摔碎的相框,手僵着、人如石化般不敢稍動,正揣度着,她要是醒了咋辦?……一閃念,不怕,咱啥也沒幹,咱是清白的……
轉念又在心裡哀嘆着:噯……誘惑這麼多,這清清白白活個人真難呀!?
過了很久沒有什麼聲音,什麼也沒有發生,就是翻了個身而已,良久簡凡才把相框放到櫃頭準備腳底抹油,心裡暗道着:算了,媽的,爺不摸了,心臟承受的壓力實在太大。
話說賊不走空路,簡凡這小賊沾了偌大的便宜,心裡早偷着樂開花了,而且呢,敢情摸摸揉揉捏捏的給他帶來異常的快感足夠慰籍那顆失落的心了,放好了相框,正準備爬着出臥室,眼睛的餘光落到了相框上。一下子把簡凡又看愣了……
不太熟悉這張照片,不過猜得出來,是一家三口的照片,夫婦倆身前站着稚氣未脫的小女孩,那男的認識,是曾國偉,另外倆個不用說,是曾楠和曾楠媽媽了,而照片上的女人,也和現在曾楠臉型有幾分相似。
不由自主地又拿起了照片,老舊的照片是手工裁的花邊,應該……應該有二十多年了吧?
泛黃的照片表明着它的年代已經是如此的久遠,照片的倆人都已作古……簡凡看着,不由得回憶着曾經在腦海裡縈繞了一年的懸案,落雨深深的夜裡,這個可憐、可敬的警察毫無防備隨着心懷叵測的唐授清下樓,上車,然後被埋伏着的仝孤山一擊敲昏,再被這夥人棄屍荒墳……罪惡的雨夜裡,這宗罪惡延續了長長的十四年,現在依然回憶得起黃沙彌漫的石樓路,警車在嗚咽;回憶起赫連圪臺的荒冢,戰友在嗚咽。
那輪昏慘慘的落日像世界的末日來臨一般,百十刑警的脫帽致敬,哭聲在風沙中警笛中嗚咽了一路。
簡凡記得自己那天爲這個素未謀面的警察前輩號啕大哭,那天很多人爲照片上這個人哭了。
長長一年的案子讓他了解這個未謀面的前輩比他的後人還清楚,上一輩曾居安矢志文物發掘和保護,被打成右派關了十年,溘然而去在平反不久之後。幾萬補發的工資交了黨費,兒子曾國偉又把珍藏的幾十年字畫古玩捐給了省博物館,甘心作一位普普通通的警察,而老天有時候像爲虎作倀的惡人,偏偏不眷顧這可憐的一家,妻子早亡,父女倆相依,最終連曾國偉還是沒有逃過那一劫。
就像張英蘭在追悼會上說的:兩代烈士,唏噓不已;父女之情、感天動地……
也像伍辰光在下葬時候的鞠躬悲慟:生以國名、死爲家國、蒙冤昭雪、兄弟走好……
“啪”地一聲重響,是簡凡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罵着自己卑鄙、無恥、下流,有點想剁了自己手指的衝動。
一聲不夠、啪…啪…啪連續幾聲響起,是簡凡自己左右開弓,扇着自己的耳光,爾後恭恭敬敬、端端正正地把這一家的照片放在桌上,站起身來,長舒了一口氣,看着曾楠依然沉睡着,此時再沒有什麼褻瀆之心了,輕輕抱着放正了,拉拉揉亂的裙子,找了牀涼被,給睡夢中的曾楠覆上。
“別再喝了,你喝成這樣,爸爸看了會不高興的……我現在知道我爲什麼不敢面對你了,是你爸爸的生平,一直讓我覺得我自己是個無恥卑鄙的小人,我不過是做了份內的事還向你索取了這麼多,我是沒臉見你……”
簡凡輕輕的攏齊了枕上秀髮。撫着曾楠雪白的額頭,秀美的面寵,輕聲自言自語着,躡手躡腳地關了燈。門聲開閉着,輕輕地,走了……
良久,樓下車聲已杳,樓上房間裡的黑暗中,靜靜的黑暗中,響起了輕輕的啜泣聲音。
…………
…………
車輪滾滾,急速地行駛上環城路上。四窗洞開,呼呼的風聲灌進車廂裡,酒味、香水味慢慢地消散了。腦袋慢慢地清醒了,而下身隨着腦袋的清醒也慢慢地冷靜了。
剛剛經歷的旖旎香豔,記憶中的血腥慘烈,交織着,讓簡凡的心裡充斥着一種異樣的感受,從來不願意看什麼仁人志士和勵志故事, 因爲看那些東西簡直是控訴自己。可偏偏還要知道曾國偉這麼一家子。好容易下定決心做個好男人,可今天差那麼一點點又犯老錯誤,偏偏準備把錯誤加諸的對方,又是自己最敬最佩也最不願談及的曾國偉的女兒。
嘎……一聲,車剎住了,停在環城路的邊上,一望無際的城市燈火在眼前,浩翰的夜空中掛着星星點點,微微涼意襲人的夜風吹拂而過。長舒着氣的簡凡安安靜靜地靠着座位,慢慢地驅趕走了腦海裡香 豔得忍不住讓自己再犯錯的情景,想着分水嶺的大鍋、廚房、想着接下來的生意、想着得儘快把寇莊場地整修一下,馬上大學城開學,學生一來,財源也跟着來了,耽誤不得……想了很多,想得最終心裡恢復到平常的時候,又想起多少有幾分愧意的杏兒。
看看手機上的圖像,是杏兒照片做的桌面,時間指向了二十三時……這個時候,睡了?還是沒睡?
想打電話再行問候的簡凡止住了,划着短信,沿襲着倆人以前的交流方式,如果……如果沒睡肯定會回信,如果睡了,那明天早上她就能看到……這一晚神魂顛來倒去讓簡凡心有所感,發出去的短信是:杏兒。我們結婚吧,我想成家了……
想,確實想,真的想……這麼多年在大原仍然是孑然一身,看到挺着大肚子的香香、看到娶妻養子的費胖子,看到今天孤獨悽然的曾楠,簡凡真的,想有個家了,有個自己的家了,即便沒有生意、沒有什麼錢。也想成個家了……
叮鈴鈴一響,簡凡拿着手機便翻看短信,居然沒睡,一看短信樂了:
“你神經了呀?洞房都提前過了。你大半夜拿這個感動我呀?”
簡存嘿嘿笑着,得意之色出來了。這口氣,如假包換的杏兒口吻,對於一切可能存在的陰謀挑逗,楊紅杏都會做出理智和理性的判斷 。
刷刷又劃了一條:杏兒,我愛你。
眨眼間短信回覆過來了:酸死你喲……
一看簡凡又樂了,楊紅杏那時常的訓你一句剜你一眼的樣子浮現在眼前,說我酸,我就更酸點,簡凡想着刷刷划着:杏兒,我要認認真真愛一回,只愛你一個人……
這下,總該被感動了吧?簡凡得意的摁了發送鍵,只等着後來的情話綿綿,其實早想說一句,不過要是當面說的話,又要被楊紅杏當成開玩笑或者別有居心了,而現在,簡凡有點不得不說、非說不可的衝動。
短信沒來、電話來了,一看是楊紅杏,簡凡接了起來,還沒說話電話裡連珠炮的訊問就來了:
“你是簡凡麼?……噢,是啊。我還以爲誰拿你的手機調戲我呢?這不像你會說的話呀?……是你發短信?不對呀,沒出什麼事吧?……懷疑你?我能不懷疑嗎?能不擔心嗎?你要不是有什麼事,或者良心受到嚴重譴責,這話你憋不出來呀!?……別騷擾了啊。我明兒陪媽去體檢,下午面試……”
摁了電話,苦着臉、咧着嘴。這丫的好容易純情和真情了一回,倒被楊紅杏一語戳破了心思,還真有點良心譴責的意思,本來就沒事了,又惹得解釋了半天才好歹把杏兒安撫住了。
“媽的,女人這第六感覺太敏感,以後得小心點……”
簡凡塞回了手機,悻然一臉,暗道了句與先前心很矛盾的話,發動着車,直回分水嶺了,還是那沒女人的地方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