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個木門嘛!”凌茜頗爲霸氣的揮了揮手,“來的時候能夠踹開,現在自然也就能夠踹開啊,我們踹開門,然後先走出去,最後把炸藥包一點。管它是個什麼梧桐樹不梧桐樹的,全部給我消失的乾乾淨淨,而且一點塵埃都沒有。”
是,你那是一點塵埃都沒有,但是最後的線索也就斷了。我還指望着從這裡找到去酆都的入口呢,要是炸得乾乾淨淨,那還怎麼找。再說了,裡面的廳堂就是人家的祠堂,你要是把這裡炸了,祠堂難免會被波及到,炸燬人家祖宗牌位的事情,還是少乾的爲好。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把凌茜這種不理智的行爲給制止下來了,女孩子家家的,玩什麼火。
凌茜對於火藥是有一定依賴的,畢竟他們長期從事非法的墓下工作,一旦沒有了炸藥,那身家性命都有可能不保。但是對我來說,自己的未來老婆喜歡玩火,還是炸藥這種高級別的火,未必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萬一哪一天她把我炸飛了,我找誰說理去。
“姜益氣,你有什麼辦法,”我看着皺着眉的姜益氣說道,趁着凌茜被我說服,我還是少和她說話的爲妙,免得她又要炸掉這裡。“姜益氣,你們高家擅長攝魂之術,要不你和道士合力看看。看能不能試圖收服這個怪傢伙。”
姜益氣搖了搖頭,“攝魂之術不是隨便可以用的,再說了,你起碼得先確定它是個什麼東西吧?如果它不是靈魂……小心!”
姜益氣一聲大喝,本來想要說的話頓時被打斷,但是他已經顧不得了。姜益氣用最快的速度把我推開,站在姜益氣後面的張化明反應也不慢,一個閃身就躲開了。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梧桐樹竟然開始挪窩了!我草,這逼還是棵樹嗎?明明沒長腳,但是這貨的移動速度這麼快。竟然趁我們不注意,偷偷的潛到了我們的後面,粗壯的樹幹瞬間變成最鋒利的武器,在空氣中發出呼呼地聲音,一把就對我們甩了下來。
還好,剛剛我和姜益氣說話的時候,姜益氣轉了一下頭,剛好看到了我後面梧桐樹的動作,不然的話,我就慘了。那麼粗壯的樹幹抽下來,指不定就是半身不遂。
啪!雖然粗壯但是不缺柔韌性的樹幹狠狠的抽打在我和姜益氣剛剛站立過的地面上,地面上鋪的青色板磚瞬間被打碎,一股磚塊的碎屑飄落在空中。
“咦咦!咦咦!”梧桐樹當中最強壯的樹幹左右搖擺了一下,然後拍打在最中心的樹幹上,梧桐樹發出氣憤的聲音來,似乎對自己偷襲行爲沒有得逞感到不爽。不過這梧桐樹大概也是個直性子,既然偷襲不成,那就明的來。
嗖嗖嗖!梧桐樹全身上下不知道多少根樹幹同時甩動起來,如同是懸崖上面的鐵索一般,甩動的時候帶着呼啦啦的聲響。
刷刷刷!梧桐樹樹幹頓時抽動起來,帶動着整個空間的空氣都是開始扭曲起來,彷彿是承受不住強大的力量。我被姜益氣推開之後,看到地面上瞬間被抽出一條溝壑來,心裡也是驚了一下。這逼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力量如此之大。
“道士!”我大喝一聲,“你趕快布個陣法,先困住它再說!”
彭永江反應並不慢,眼睛看了一下張牙舞爪的梧桐樹,然後嘴裡迅速的念着一些類似於咒語的東西,一道一道的符彷彿不要錢一般的灑向空中。
姜益氣和張化明也沒閒着,試圖通過自己的力量鎮壓或者是安撫下來這顆突然暴起的梧桐樹。但是看他們的臉色,取得的效果並不是那麼明顯。
姜益氣對我嘆了口氣,“唐安,要不還是讓凌茜用火藥吧。我看這逼明顯是不懷好意,炸了它!”
張化明也是深以爲然的點點頭,顯然他們對於自己對這顆梧桐樹無可奈何而感到不爽。張化明期間還掏出了幾根閃閃發光的銀針,大喝一聲,“臭梧桐樹,看招!”
我看的兩眼發直,帶着無限敬仰的神情問張化明,“老張啊,你這是什麼招數?”
張化明頗爲瀟灑的甩了一下頭,異常風騷的說道:“戳他檀中穴!”
我:“……”
對於這幫不靠譜的隊友,我幾乎都快絕望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幫逼崽子還不幹正事。也不用腦子想想,那梧桐樹有檀中穴嗎?你戳他菊花還差不多!
凌茜對於姜益氣的提議很是同意,甚至用表揚的眼光瞟了一眼姜益氣,頗有點英雄所見略同的味道。姜益氣一下沒提防,差點被嚇個半死,以爲凌茜又要揍自己了,小心肝受到了慘無人道的虐待。都怪姜益氣這廝以前作孽太多,活該有次報應。
“凌茜,你先聽我說,女孩子玩炸藥這種東西多不好,很危險的。”我苦口婆心的給凌茜解釋着火藥的危害性,以及這裡不能用火藥的原因,我說:“火藥的威力太大了,一個不小心就什麼都沒了。你看看,裡面那都是人家的祖宗牌位啊,你炸人家的祖宗牌位好意思嗎?”
“我和爸爸經常下墓,火藥的量我能控好的,”凌茜撇了撇嘴,對於我後面的話很不認同。“再說了,裡面的不過是木頭做成的牌位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好吧,這傢伙刨人家祖墳的時候,對人家祖宗的牌位一定沒怎麼善待過。
“靈魂封印!”彭永江看着天空中飛舞的符,心裡疼的直打哆嗦,這都是錢啊,拿出去給人賣了,那都是天價,而且有的還有價無市的。但是現在就這樣用掉了,彭永江內心裡第一次產生了愧對彭家列祖列宗的想法……
不過這些代價付出的還是挺值得的,隨着彭永江大喝,陣法終於也是顯示成形。一道綠色的光罩把梧桐樹狠狠的罩住了,令其不得動彈。
“唐安,要不要毀掉它?”彭永江看着我道:“這傢伙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我這個陣法只能困住它一會兒的時間,頂多十分鐘,它就又開始出來攻擊了。”
我四處看了一下,終於發現了不對勁,我說:“姜益氣,你還記不記得高七日記裡怎麼寫的,那梧桐樹下面有什麼東西?”
“梧桐樹下面?”姜益氣愣了一下,轉而露出沉思之色,“你是說那具太師椅?”
我沒好氣道:“當然不是,那太師椅不是在那呢嗎?我說的是太師椅旁邊的那個收音機!”
“關收音機什麼事?”剛剛戳了一棵樹檀中穴的張化明明顯是神清氣爽,他不解的看着我,“不過我好像的確是沒有看到那個收音機。”
“能不能快點?”彭永江的臉色都變綠了,只見那綠色的光罩光芒越來越弱,顯然彭永江快要撐不住了。梧桐樹巨大的身體在光罩裡面不斷的掙扎,粗壯的樹幹一次一次的擊打在光罩上面。隨着梧桐樹的每一次拍打,光罩就像是被投入石頭的湖面一樣,泛起一層漣漪。
我也知道彭永江快撐不住了,但是現在不找到一切發生的源頭,這一切根本就無法阻止下來。可是那收音機並不能代表什麼,因爲這裡除了佈置和高七說的一樣以外,其他的基本上就沒有一樣的。
廳堂裡面的棺材變成了祠堂裡面的牌位,外面的收音機消失不見,被踹破木門的院子根本就沒有找到。這一切好像都和高七見到的不一樣,所以用高七見到的來解釋,那根本就解釋不通。
我一咬牙,“凌茜,準備火藥吧,先過去把木門打開,隨時準備撤退。”
這梧桐樹很可能是個線索,但是現在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外面的房子還有那麼多,到時候再隨便找一間就可以了。
凌茜依言準備好炸藥,然後過去準備踹木門。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進來的時候被凌茜踹的飛起的木門,此時卻沒有任何的動靜。雖然說這具木門和剛剛進來的木門不是同一個,但是看外觀都是年久失修的木頭門啊。以凌茜的力氣,沒有道理打不開的。
“怎麼回事?”我也意識到不對勁了,走過去問凌茜。
凌茜咬了咬牙,似乎也感到很是疑惑。她不甘示弱,凝聚全身力氣,大吼一聲,再次狠狠的砸在木門上面。木門依然紋絲不動。
我心裡有了不詳的預感,連忙趴過去,順着木門的縫隙往外面看。外面黑乎乎的,上面都看不見,也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還是外面沒有光。
我嘆了口氣,就在我剛想把收回眼睛的時候,外面忽然閃過一道猩紅的光芒。那光芒雖然一閃而逝,但是我還是很快就辨認出來那是什麼東西。
我看到的,是一隻眼睛,一直猩紅的充滿殺戮慾望的眼睛!
當然,我害怕是因爲這隻眼睛的突如其來,一直怪獸的眼睛要想把我嚇到一般來說是不可能的。但是剛剛木門的門縫就那麼大,我又剛好把我的眼睛全部放在了那裡。狹小的空間裡,忽然出現一隻猩紅色的眼睛,是個正常人都要抖一抖的。
“我草,你們到底在幹嘛?炸藥呢!”彭永江忽然氣急敗壞的吼道,顯然他要撐不住了。
果然,隨着彭永江話音剛落,那個華麗的綠色光罩瞬間被擠破,梧桐樹的樹幹狠狠的擊打在上面的某一處脆弱的地方。只聽見砰地一聲,綠色的光罩瞬間土崩瓦解。
彭永江心疼的直打哆嗦,花費了那麼大的代價,結果就僅僅是困住這梧桐樹這麼會兒。要是剛纔我和凌茜趁着這梧桐樹被困住的時候,把它給炸了也好啊。可是現在,一切都白費了。那麼多的符只換來了這麼點時間,而且還被我們給耽誤了。
姜益氣看的眼角一抽,然後道:“道士,你還有符嗎?想辦法再困住它,我來把它炸了!”
現在這梧桐樹到底是不是和酆都有關,我們都已經顧不得了。先保住自己的命纔是最重要的,找不找得到的酆都那都是其次。
彭永江哭喪着臉,一副憤憤的樣子,“你當我是土豪啊,我身上就這麼多符了,剛剛都用的差不多了,我現在怎麼困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