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砍誰。
項心慈安靜的躺了一會,又軟綿綿的從榻上起來,束好的髮髻歪在一邊她也不在意,慢騰騰的往外走。
項逐元急忙收起書:“你幹什麼!”
她能幹什麼呀,一驚一乍的,她能跑了,府都出不去:“回家……”
“等等,我送你。”
幾息之後。
項逐元站在角門和正門的岔路口,堅持:“走正門。”
項心慈站在通往角門的小路旁,小身板立的直直的,指着前方也很堅持:“這邊近。”
兩個人站在燭光如晝的庭院裡,就這麼站了很久。
項心慈見他沒有要動的意思,自己向角門的方向走去。
項逐元跟上。
……
令國公府二房與江侯府心照不宣的婚事其樂融融的推進着。
凝六堂內。
令國公老夫人喝了一碗綠豆甜湯,聽完張麼麼的彙報,嘆口氣。
她不甚滿意的這門婚事,三孫女鎮不住江小侯爺,又是那面綿軟的性子,恐怕以後會被下人拿捏。
她不是沒有向二兒媳婦透漏過這麼個意思,但看二兒媳婦那架勢,是認準了。
江家的侯爵之位,當然值得嫁過去,可誰嫁過去也比三孫女要好,罷了罷了,有國公府在,家裡的男人又是立的住的,嫁了嫁了,量他們也不敢欺負了三孫女。
“老夫人就是太愛操心。”張麼麼爲老夫人捏着肩:“有這個時間老夫人不如也想想其她幾位姑娘的婚事。”
這麼一說,老夫人還真有一位看的入眼的孩子,現在想起來老夫人都忍不住眉眼含笑,真真是個好孩子啊。
大梁國四大國公,除了她們府上,就數莫國公府了,莫家這一輩的長孫,可是與她那孫子齊名的京中才俊。
那孩子她見過幾次,長的周正不說,人也有氣節,說話明理懂理,能力自不必說,據說最近一段時間要被外放了,等回京後前程還不是穩穩的,怎麼能不令人心生歡喜。
可惜啊,她們項家沒有合適的孫女佔這一席位嘍,二姑娘雖然還沒有定人家,可畢竟不是長嫡,也無甚名頭在外,中規中矩的姑娘家,莫家想來是不會同意的,她也懶得讓人去頂她這話頭。
到不是她們二姑娘不好,將心比心的說,如果柳家把嫡出二女兒嫁過來,她們家也是不同意的:“我呀,現在就只能看着別人爭了。”
張麼麼笑着開口:“老夫人就是不知足,咱們府上已經人傑地靈了,老夫人還想全佔了。”
“是,是,我貪心了。”
……
“聽說了沒有,江小侯爺與項二爺家嫡女的婚事定了。”
那人一驚,放下茶盞:“就這麼定了?!”聽說那天之後有意向提親的人家很多,這麼快就決定了。
“還能怎麼複雜,一個勳貴一個名門,門當戶對,沒有可週折的可能。”
宋宣當然也知道,但還是忍不住小聲問:“是那天咱們見的那位……”他沒明說。
那人點點頭,可不是嗎!哎,出身好就是好,江小侯爺那草包也能抱得美人歸:“子恆你怎麼不說話?”
明西洛沒什麼想說的,衆生入色的茶最近越來越沒味了。
宋宣突然來了興致:“子恆,那天只有你距離近,看的最清楚,真那麼漂亮。”
幾位朋友也立即看了過來,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一撇,嘖嘖:“把閱盡千帆的江小侯爺迷成那樣?”
明西洛突然皺眉。
衆人才反應過來說的是誰,立即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當什麼都沒問過。
……
“以前也沒見有人來提,最近總有人來問,哎,提親也湊堆的。”
“奶奶,那是咱們小姐人美心好,名聲在外。”
二夫人嗔笑:“就她,我天天最頭疼的就是她了,如今她的婚事定下,我也算放心了。”
崔姑怎麼會不知道自家夫人擔心什麼:“小姐就是性子軟和了些,是非都在心裡的。|
二夫人提起這些就頭疼:“她有什麼是非,人家換了她的簪子,她還傻呵呵的跟人當姐妹呢,以爲做了什麼好事!”
崔姑急忙幫着說話:“小姐年齡還小,夫人慢慢教就是了。”
“五房的那個年齡更小!你看人家腦子拐幾道彎,你再看看你家小姐!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二小姐心底善良。”崔姑是真這樣覺得,她們小姐是最好相處不過的一個人,是幾位小姐裡最赤誠帶人的,好人總有好報,這不,侯夫人的位置就來了:“夫人也別總想着小姐的不好。”
“我能想她什麼好,我不得事事看着她。”一不看着,花花草草都能欺負了她:“逐言呢,最近怎麼沒見他,是不是又去逞英雄了!”
“沒有,沒有,世子爺拘着他在學堂做學問呢。”
二夫人不相信:“你少夥同他騙我!讓我知道了——”
“真沒有,奴婢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少爺的學問跟奶奶開玩笑。”
“他也是個不省心,我也不求別的,他能有老爺一半我就安心了。”
“少爺定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憐貧惜弱是青出於藍,看着這個妹妹也可憐,那個妹妹也想幫一把,五房那位也是個眼皮子淺,到底是匆匆忙忙取回來的,上不得檯面,連前面留下的女兒都管教不好,還讓人爬到她的頭上,我要是她,我都沒臉出門。”
崔姑不好接這話,沉默着伺候。
與這樣的人做妯娌,她都覺得心累:“不說她們了,以前給小姐備下的東西,都要拿出來重新規整,還有我去年得的那對花瓶,也給她放進去。”
……
項家滿意侯府的世襲罔替,江家無比滿意項三姑娘的出身。
最主要的是江小侯爺喜歡,否則以江家嫡出本身,真不願給自己找這麼一位位高權重的岳父在頭上壓着。
可誰讓小侯爺就是中意呢,在家不依不饒的鬧。
到了月中。
江家正式請媒人上門,彼此的讚美瞬間放到了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