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軍隊作好了各種準備,企圖在大路上組織起堅強T過道路到運河以西,他們把河堤變成了一系列的工事,有許多步槍和許多掩護壕,在這前距運河河岸約一公里地帶,完全是空曠的田野,連一條狗都無法隱藏。運河既深且急,水流速度最少五海里,峭峻的河堤憶變成堅固的防線。中國軍隊以無限的辛苦,把整個堤背築成了一個真實的要塞,運河彎曲的地方成爲自然的城堡,每隔二十碼就挖一個炮眼,頂上有低牆掩護步槍兵,在我們看來想要攻佔涌球防線而不付出巨大的代價,那是令人無法質信,但是歷史讓我們取得了一場輝煌的勝利。”
“十二時我軍開始攻擊,炮兵在三千碼距離上開火,但不久就開始前移到更近的地方。這時中國軍隊在工事上面或者是在山上安靜地坐着,好象是一羣毫不關心的觀衆。當三千名法國士兵展開陣勢準備攻擊,又有熱汽球在上空高懸的時候,必是一個很好看的場景。不久當一發炮彈在有白旗的部隊上面爆炸,他們最少有三分之一立刻逃走了。二十名士兵帶着四面旗幟沒有跑,並在極遠的地方發射來福槍(中國人稱爲鳥槍),但是不久,他們便退到山邊去,只留下一個人在後面。這個人停留了一些時候,在一千五百碼距離上猛烈射擊,雖然他槍的照尺或許只有一百碼。朝他發射了四發炮彈,最後一炮在他身後約三十碼的山上爆炸。他膽怯了,立即拿起兩面旗幟就跑,比他剛纔的同伴表現更爲慌亂,這可能是法軍在涌球陣地上所遭遇的最嚴重的抵抗。”
“炮兵轟擊村莊持續了二十分鐘之久,然後把注意力集中到山上的工事,法軍中的安南衝鋒兵居右,海軍陸戰隊居右,非洲遊擊兵居右,用一排排的排槍朝着村莊和山頂一帶的木疊工事射擊。但是他們只是把槍打在竹子上而憶,他們除了通過泥路走向山上,再沒有更困難的事。
不過中國人是迅速的,他們已經在大山前面主要工事的半路上,他們中間兩人一齊辛勤地放射擡槍,但是根本不能傷到我們的士兵。這就是敵人在涌球陣地上所有的炮火,但軍只要有幾根相當好用的步槍,那就是極難攻佔的陣地,只要用雷明頓步槍和勇氣來防守,其設計很好的交織火力,必然使我軍付出高昂的代價。”
“事實上,法軍未曾付出任何代價,就佔領了七座炮臺和二十來個村莊,早晨中國軍曾在那裡吃飯。我們的士兵對路上游散的人屢屢加以狙擊,他們有一些是中國人,但大部分只是村民,他們成了非洲遊擊兵無區別屠殺的犧牲品。下雨了,部隊在夜間屯紮,好幾個鐘頭聽到尼格里縱隊隆隆的炮聲。”
“尼格里少將,這位來自阿爾及利亞的將軍奮戰終日,佔領了一個又一個的高地,一座又一座的堡壘,攻陷無數的村莊與廟宇,但他仍然緊迫地前進,只是遭到比另一路縱隊多一點點的抵抗而憶,不過他進逼得太厲害了,以致踩到中國軍隊的腳跟就是。在向北寧進軍的最後一天,法軍死七個,並有三十名負傷。中國軍隊放棄了一切抵抗的念頭,只是想渡過江去。五點鐘時,炮隊從北山上轟擊北寧,但是中國軍隊業已撤出該時,六分時,我們正在縱列進入……”
……摘自桂林步兵學校一九一六譯敵軍戰史參考資料《最後的安南輓歌-一八八四法蘭西軍隊進軍越南記》
在九門火炮的致敬之下,孤拔少將摘下軍帽在歡呼聲中進入了北寧城,他幾乎是同士兵們一起進入北寧城:“士兵們,我向你們敬敬。”
士兵們以淚水來回報這位海軍少將,他們已經多久沒有見到勝利女神的微笑了?在這一時刻他們才恢復了信心,當站在北寧城上,他們覺得自己是不可戰勝的:“法蘭西萬歲!”
“向太原追擊,向太原追擊!”
清軍幾乎沒有進行過任何激烈的抵抗,雖然在法軍眼中,清軍築構的工事是高水平的,但是他們的士兵卻是根本不堪一擊。
一想到這。讓所有人都有一種熱血沸騰地感覺:“向太原追擊!”
撤退地清軍分成了兩路。一路向太原逃跑。另一路則是瓊山撤退。但是法國軍官更注意在太原決出勝利。
這一場輝煌地勝利讓他們找回了失去已久地信心:“少將閣下。我希望充當全軍地箭頭。把戰旗插上太原城頭!”
“進攻。進攻!”
與山
完全不同地感覺。讓這些法軍回覆了朝氣:“我們不T也不需要休整。我們可以立即開始進攻。”
雖然沒有號稱的一萬名法軍,但是孤拔少將這是還是投入了近九千名士兵,這是在目前情況下他所能集結最大規模的部隊。
他也同樣希望一舉攻克太原城,然後從側翼威脅到山西,但是他現在卻很清楚:“敵人在太原集結了大量的軍隊……”
而他要扣除一些守備在後方的部隊,預料如果立即發動進攻的話,他可以投入的兵力不到八千名,而在太原附近,黑旗軍據說集結了十個營以上的部隊,其中不乏有戰鬥力的老營頭。
“那我們的遠征就到此爲止了嗎?”從阿爾及利亞調來的尼格里少將是個標準的法國人,他只是長期統率土著部隊,以致整個人都變得阿爾及利亞化了:“我們需要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進攻,進攻,再進攻……”
“在進攻之前,我們最好清理一下戰利品。”孤拔笑了:“這是整個戰局的大轉折,我們可以略作休整,然後再發起新的攻擊……”
與此同時,如同螞蟻一般的人流正在朝着太原涌去,那是他們安全唯一的保障。
許多軍官要把部隊拉到瓊山去,因爲他們很清楚,到了太原就要被黑旗軍繳械,他們經營的一點實力也盡化烏有,但是更多的士兵和隨軍的商人都清楚得知道,太原是他們活下來的最好辦法。
四面八方都是槍聲,那是與法國人早有勾結的天主教教民在四處襲擊着這支近於崩潰的隊伍。
法國人的內應幾乎是與法國人的攻擊同時發動,這也讓清軍疲於應付,特別是一些對清軍一向恭敬的越南官員顯現他們的真實面目,在背後狠狠地捅了清軍一刀。
但是即便沒有這種內亂夾擊的情況,清軍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無論是徐延旭還是趙沃,都不是統兵之材,法軍在戰鬥中發現許多構築得十分精良的險要陣地,只要幾桿速射步槍就可以構成鋼鐵般的防線,但是這些陣地卻只有一些擡槍和鳥槍,被輕易地突破了。
但是在往着太原的人流之中,卻有不少人攜帶着一些先進的速射步槍,他們甚至還帶走成箱成箱的子彈和兩門克氏行營炮,在把鞋子都跑丟的情況下,他們仍然沒丟下這些笨重的傢伙。
他們之所以沒有扔下這些東西,完全清楚得知道,只要把這些武器裝備帶到太原去,就可以換得令他們心滿意足的一筆金錢。
他們甚至把入越兩路防軍的家底都帶來了,他們用人力、騾馬馱載着黑旗軍需要的各種輜重,準備拖到太原換得一個好價錢。
但是在人潮之中,也難得有幾個軍官的身影:“快點!快點!到邊境就可以安全了,唐大人已經允許派兵來接應我們。”
他們都是些中層的小軍官,隊官之類,不怎麼得意,因此和唐景那是一拍即合,他們只要把隊伍拉到太原去,唐景就能開出合理的價位。
是想把部隊整個出賣也行,是想混個職位也行,太原方面有足夠的本錢。
槍炮聲已經漸漸遠了,法國人仍在歡慶着他們的勝利,無力追擊着這支奪路而潰的軍隊。
成千上萬的軍隊就通過無數的小道朝着太原城進發,而在邊境上,同樣是一支具有銳氣的軍隊。
在戰鬥開始的那一瞬間,他們已經派出小部隊越過省境線,而現在已經有連排規模的部隊準備側襲法軍。
在各處已經佈置好了多個收容所,準備接收從北寧撤退下來的清軍,很快唐景就滿意地發現成羣成羣的清軍穿着號衣,攜帶着各種各樣的兵器撤退下來。
“這以後都是我的本錢了!”他得意洋洋地說道:“我估計着至少有五千人會撤入我們太原。”
與歷史不同的是清軍在撤退途中的損失減少了很多,因此有更多的人員和他們攜帶的武器裝備撤入了太原,在不同的道路都能看到狼狽不堪的清軍撤退下來。
只是一覺得安全,他們又有些神氣起來:“錢在哪裡?老子的錢在哪裡?”
唐景笑咪咪地說道:“我們至少可以多編兩個營。”
一個黑旗軍軍官脫口而出:“他們有這麼多裝備,這麼多人員,怎麼不打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