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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入睡的容顏,你烏黑的髮梢,你如萬年冰封的眼眸,深深印在我的記憶裡。
我,明知道去觸碰一隻冷獸的心後果會很嚴重,可我還是義無反顧的觸碰了。
我,明知道試圖去愛一隻冷獸會被傷得一踏塗地,可我還是淪陷了。
我不希望能有什麼好的回報,只求--
若我的愛情註定是黑暗無涯,那麼,請爲我點一盞明燈,至少在我墜崖的同時,能看見光明。
若愛上你,註定會九死一生,那麼,請爲我種上一株雛菊,至少在我的墳上,能開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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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陽光照在兩具相擁的身體上,南宮殘歌幽幽轉醒,這是他睡得最舒服的一個覺。
想起她爲他織的毛衣,他薄脣輕揚,這個小女人,讓他拿她怎麼辦纔好呢?
木顏雪伸伸懶腰,清亮的眸子睜開無意間瞄見他健壯的身子,想起昨晚自己那麼“享受”的和他…臉下意識一紅。
“醒了?”雖然不是平時那樣冰冷的表情,但還是淡淡的。
木顏雪點點頭:“昨天歐陽如風來找過你,他說南宮老先生在醫院躺着,要你去看看…”想起歐陽如風,她不禁有些內疚。
南宮殘歌神色微微一凝,爺爺?前些天楓銀給他說過了,可是…看來莫斯科一行又要退遲幾個月了。
作爲“冰焰”的首領,地下教父,他的定居必須是莫斯科…
“我會去的。”南宮靳待他,終究是當成了親孫子,對於南宮家的人,他除了感激,沒有什麼可以言語的。
利索的穿戴好衣物:“你…你也和我一起去吧。”
“哦,嗯!”她其實很意外,他家的私事應該不讓她去纔對,可是他居然叫上了她,真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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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到了醫院,木顏雪不禁一驚,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歐陽如風,還有左流希都在這兒?另外還有一個看起來極爲年輕的外國女人。
“總裁,這是怎麼了?”楓銀一臉凝色的看着冷峻的南宮殘歌。
“走!過去看看!”語氣中緊張,還有些不安。
剛一走過去,歐陽如風就暴躁的一拳頭砸過來:“南宮殘歌你這算什麼!爺爺從樓上摔下來經醫生搶救已經快死了!你竟然還在忙着做你的土匪頭子,你這個混蛋!!!”怒吼如發怒的獅子。南宮殘歌沒有注意到歐陽如風的動作,被一拳揍偏了臉,頓時嘴角出了點鮮血。
“歐陽少爺,麻煩你對我家總裁尊重點!出了這樣的事我們也是不知道的。”楓銀忙過去扶住南宮殘歌,冷聲對歐陽如風道。
“不知道?該死的什麼事可以逃得過他的眼!這個冷血動物!連姨父姨母死了也不會掉一滴眼淚的冷血動物又怎麼會管爺爺?!你怎麼還是來了?不去做你土匪頭子?該死的--!”顯然,歐陽如風是激動過頭了,一拳又要揍上去。
“如風!!”那個年輕的外國女人走過去拉住他,極爲冷怒,用中文低吼:“他是你表哥,你給我冷靜下來!立刻!”
木顏雪站在南宮殘歌旁邊,看着他眼底的平靜,心裡一緊,歐陽如風怎麼會這麼激動?!而南宮殘歌卻是出了奇的冷靜!
看着他如此冷靜的樣子,她突然心裡尖銳的疼,突然就想衝歐陽如風吼:不,不是的!他不是這樣的!
“哼!媽咪,他配做我表哥麼!冷血動物也配麼?!”歐陽如風冷嗤一聲,看見木顏雪扶着南宮殘歌,心痛的呼吸一窒,原來心痛是這種味道…
“是!我不配!”南宮殘歌勾起一抹冷魅的笑,令人發寒:“我天生冷血,你不是知道的麼?!”
“你!”歐陽如風惱怒的看着他,又要準備用拳頭伺候他,卻被他冷冷的抓住。
用力一扭:“歐陽如風,要跟我動手你還不夠資格!收好你那招,否則我不敢保證你的手還在不在!”說罷,狠狠甩開!
歐陽如風怒瞪着他,被氣得不輕,冷吼:“爺爺在裡面等你,快點滾進去!”
終究,他還是不敢動他,這個冷血動物加混蛋,冷血起來可真不是人。
“歐陽少爺!再不放尊重點我想我會讓冰焰解決!”楓銀再次機械的開口。
總裁何時這麼容忍過人?若他不是南宮家的人,他早就死過一百次了!
“土匪窩麼?哼!來啊!你以爲我很害怕是不是--”
“如風!閉嘴!”艾麗絲終於沉不住氣了,冷冷出聲,拉過歐陽如風。
冰焰是他能惹的麼?看南宮殘歌手下那個樣子絕不是開玩笑的,這小子還不會見好就收。
左流希驚恐的看着南宮殘歌,她從沒想過,堂表哥這麼嗜血,早知道她就不來了,萬一傷及到她,可就不好玩兒了。
南宮殘歌冷睨他們一眼,徑直走進病房的時候,醫生出來了:“病人已經不行了,交代的那個人還沒來麼?他撐不過今天,希望家屬儘快通知!”
“什麼?!撐不過今天?”歐陽如風頓時衝進了病房,衆人也緊跟在後。
病房裡,南宮老先生奄奄一息的躺在病牀上,眼神有些渙散,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爺爺…”南宮殘歌皺皺眉頭,眼底一絲哀傷劃過:“抱歉,來晚了。”
南宮靳回過頭,無神的蒼眸有絲欣喜,虛弱的吐氣:“殘歌來了…”
看着年邁的老人成了這樣,衆人都忍不住紅了眼,堅持着最後一息,他到底在堅持着什麼。
“殘歌,這是南宮世家繼承人的…戒指…”南宮靳喘着氣,從手上取出那枚精緻的藍玉戒指:“親手交給你…我才放心。”
衆人大驚,他這是要把南宮世家交給他啊!正式把南宮家的繼承戒都拿出來了,不過,這也是衆人預料的事。
“你們…都出去吧。我有話要單獨跟殘歌說…咳咳…”他殘喘着,再不說,他就沒力氣說了…
歐陽如風一行人會意的走出去,木顏雪看了眼南宮殘歌,也不好留下。
見人都走了,他才虛弱的對冷騖的南宮殘歌笑着:“殘歌…想知道你母親和爸爸嗎?…你母親…是西方一個小國家的人…我不清楚她的來歷,你爸的前妻留下一女,就是鳶兒,自從前妻死後就再沒娶過,可自從遇見你母親,就動心了因爲來歷不明,又是西方女人,所以我不讓他們在一起,可是那時迫於他們竟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生下了你,所以我答應了。”
是麼?他在心裡冷笑,恐怕在之前她母親就已生下他才遇見他“爸爸”的吧?而他所謂“爸爸”恐怕只是出於好心要娶她。也或許,是真的愛慕他母親纔不嫌棄她有了孩子。
“告訴你這些…都只不過是希望你日後…可以查清楚你母親的來歷…殘歌,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爺爺…”南宮靳握緊他的手,顫抖着說,彷彿已快撐到極限。
“好,你說,我一定答應。”他眸子閃了閃,答應了下來。
“找到…鳶兒…一定要…”再也無力撐住,手無力的垂了下來,眼睛安心的閉上…
“滴!滴!滴!”儀器已正式宣佈了死亡。
“好,我答應…”他喃喃出聲…像是對死去的南宮靳承諾般…
“發生什麼事了!爺爺他…”歐陽如風也聽到了聲音,跑進來看見南宮靳緊閉的雙眼,也知道了結果…
木顏雪咬着脣,還是死了,看着他冷靜的眸子,或許,這一雙眸子下掩蓋着無法觸及的傷痛…
“啊!都是你這個掃把星!!昨天南宮老先生還好好的,今天你一來他就出事了!掃把星!”左流希尖銳的吼叫,一個重重的耳光打得木顏雪頭暈目眩。
她的指甲很長,幾乎打破了她的皮,捂着火辣辣的臉,掃把星麼?可能是吧…
“誰給你膽子打她了?!”陰沉的聲音如冰窖一般,南宮殘歌走過去,“啪啪啪!”三個耳光不是很響亮,但是力道絕對夠。
左流希被打得懵了,爾後是恐懼,後退一步,臉上的疼痛告訴她他是不敢惹的!
她不過是早就看不慣木顏雪那個賤貨,借氣打了她而已,沒想到…沒想到…
木顏雪也愣了,她沒想到他會出手,第一次他這麼護她,心裡說不感動是假的…
“夠了!南宮老先生還屍骨未寒,不要鬧得烏煙瘴氣的!命人安排後事吧!”艾麗絲沉穩的說道,再怎麼說,她也是這裡唯一的長者。
“後事就由你們安排了,我有事先走。”今天,是換眸日,他容不得差錯。
“混賬!!你來就是爲了送爺爺最後一程的嗎?!不孝孫,冷血動物!有什麼事比爺爺的後事還要重要嗎!”歐陽如風熄下去的火又燃成了熊熊烈火。
南宮殘歌抿脣:“是的!對我來說很重要。”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他轉身離開。
楓銀緊跟其後,今天是總裁的換眸日,每到今天,都是最危險的!
木顏雪也跟了上去,她說過,不會離開他半步的,可就當她要走的時候,背後的歐陽如風憂傷的問:“你也要走嗎?”
腳步頓了頓,她回過頭:“是,有他的地方就有我,冰冷的雪天,歌聲一片。”然後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歐陽如風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雖然他沒看清楚她的脣語,但是卻看清楚了她要伴隨他的決心,心一下像被撕裂開來,很疼,很澀…
艾麗絲冷若冰霜的眸子微閃,想來,如風對這個啞女上心了,可是作爲英國種人的她知道,那個女孩也非一般人,憑她中日混血兒的樣貌,她就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