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滄藍滿臉鮮血,神智不清,但刺入神經深處的劇痛已經讓他意識到自己已經骨折,而獨眼怪人體質強健,已經砸開了車門,跌跌撞撞地躍到他跟前,後面一條蚯蚓般的尾巴翹起,發出響尾蛇的古怪聲響,前面探出一枚尖刺,頂在沈滄藍的腦門上。獨眼怪人低沉地說:“最後……機會:火種!到底……哪裡?”
沈滄藍眼角的餘光瞥了瞥門外的兒子,滿足地吸了吸嘴邊的血,強笑着說:“有什麼衝我來,別欺負孩子,我的確知道火種的下落,但我不會告訴你的……”
“你……死!”獨眼怪人這話似乎也隨着身體一樣陡然燃燒起來,他萬料不到黃雀在後,霍紫悠的龍鬚軟鞭如同電鰻般放出上千伏的高壓電,當即將其整個身體都劇烈燃燒起來。本來霍紫悠即便擅長格鬥,也不可能壓倒性擊敗這個怪物,但獨眼怪物被從汽車裡撞出,又被汽車狠狠入大廳,體力已經大大下降,而她手裡的軟鞭卻是一件強力的近戰武器,近處格鬥威力陡增。
獨眼怪人一息尚存,望着霍紫悠,呆滯地說:“還……還是被你……”
霍紫悠陰冷地笑了笑,一腳踏碎了獨眼怪人的腦殼,轉向沈滄藍,她的衣服破碎得不成樣子,看樣子儘管戰勝了對手,但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沈滄藍望着霍紫悠,努力做出一個微笑,費盡地吐着字:“謝謝……全靠你心焰纔沒事……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對你的心都不會變……”
霍紫悠沉默着走向心焰,她的側臉在黃昏如血的光暈下格外迷人。心焰主動擁在霍紫悠身上,霍紫悠蹲下抱起心焰,對沈滄藍真摯地說:“我也是一樣,我也很愛你。這可不是普通的祭品!你看清楚,火種確實需要一個奴隸用生命承受,才能用來祭祀神明,可這孩子不是被強行製作成祭品的,他是不小心吃進去的。如此完美的祭品,一般來說,一顆火種需要犧牲幾十個甚至幾百個奴隸的生命才能找到適合的身體承受,況且合適的身體在吞掉火種之後也只有幾分鐘的壽命,可這孩子已經和火種完全融爲一體了。這就不需要什麼寒冰來保存,火種就可以活出一個人類的壽命,也就是七十年左右。但是你的兒子和火種已經合二爲一,我答應你保護他十年,等十年之後,我會將他點燃……你不要難過,我心裡更不好受,但他的死有着重大的意義。”
沈滄藍面色劇變:“你……你說什麼?”這話不啻給了他世界末日般的絕望打擊,可他身受重傷,疲憊到了極點,想竭力掙扎着伸出手都難以做到。
他的視線漸漸趨於模糊,如同所有美好的事物一樣,霍紫悠先是短暫地停住,接着便幻化作無數個影子,然後像一去不復返的記憶碎片消散在風中……
霍紫悠一邊走,一邊撫摸着昏過去的孩子的頭髮,一邊凝然自語:“池師姐,我已經碰到過自己的愛情,嘗試過就好,不會因爲他忘記自己的任務……自從我找不到苦難島和環繞它的迷霧,我就知道你一定被害了……我從漂浮在島上的雷電鰈屍體上取下了這對魚須,製作了這件武器,如果面對安洪禹的時候,突然使出可能會出奇不意地製造一定程度的殺傷……我一定會爲你們夫婦報仇,安洪禹再厲害,也有懈怠的時候,我會用一生的時間尋找刺殺他的機會。但爲你們報仇是私,在此之前,我答應你的兩件公事已經做到了最重要的一件:天蠶火種已經到手,大會的主動權已經在我們手上!另一件事就是儘快找到寧家的後代……只要辦好這兩件事,我就去希臘投靠鋼谷!爲了拿到火種名正言順地代表整個母星文明,鋼谷高層非但不會拒絕,而且會保護我不受全統線的傷害……他們肯定沒有誰會猜到這個孩子就是天蠶火種,只要我不交出火種,他們也沒有辦法。張師兄、池師姐,我一定不辱使命!”
清潔工打扮的劉言憑欄遠眺,漠然望着霍紫悠的倩影,暗自想道:“一切按照預期順利進行,其他三派都輸掉了,本來被安排來這裡搶奪火種的全統派安洪波被我殺了,火種交給了鋼谷一派……接下來,在大會舉行前的十年內,一定要把所有的瑣事解決……!”
日暮西沉,冷風蕭瑟。煙州萊湖區東郊的一座老舊的棕灰色樓前,熱鬧了起來。白天這裡幾乎見不着人,最多也就停幾輛賣菜的三輪或者怕影響市容白天不準進市中心的大頭車。八點鐘一過,門前便陸續駛來一些稀奇古怪的車輛,要麼是某種品牌年度紀念研發的概念車和限量版,要麼是經過一流專家改裝的、性能極其優良的高速跑車,如價值千萬的布加迪等,再就是一些諸如勞斯萊斯、賓利、邁巴赫的頂級昂貴坐轎,如果你深更半夜從沒有經過這裡,那肯定不會相信,所謂唯有市內首富單覺金纔有的邁巴赫,在這裡居然有五六輛之多,牌子更多爲黑牌。奔馳和寶馬在這裡極爲常見,甚至顯得庸俗不堪。這些豪車白天都秘密地停在私人的車庫內不見陽光,等到黑幕降臨,它們的主人才會開出來,參加一個只屬於最上流階層的聚會。
那棕灰色大樓的地下室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寬大場地,這是一個內部圈子的特定高級會所,不是單純有錢就能進入的,vip貴賓卡只有軍界、政界的要人及其子女和極少數的明星企業家本人和子女才能擁有,而且絕不能向外透露。內部裝修與外部幾乎截然相反,其窮奢極欲的豪華程度會讓人覺得這裡不是煙州。儘管裡面人不少,可幾乎都安安靜靜,竊竊私語,廳堂裡也只播放優雅的鋼琴曲,節奏舒緩。
一輛c-clAss緩緩停靠在大門口,田志立樂顛顛地從前門跑出來,爲丁普開門。丁普下了車,全然沒有平日裡驕橫跋扈不可一世的氣勢,轉而悄聲對田志立說:“你給我聽着,從現在開始老老實實跟着我走,別到處亂看也別說一句話!本來這次帶你來這裡就已經違反規定了,一會兒見到大哥,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沒讓你坐下你千萬別坐,渴了也不準喝水,大哥允許你抽菸你才能抽。別看你是趙盛的外甥……我跟你說,也就是你是趙盛的外甥,我才帶你,不然你還想當咱們社團的幹部……別做夢了!你要是敢說話不經過腦子,用不着我懲罰你,大哥一槍*,直接拖出去埋了,也不會有人追究!你信嗎?”
“信、當然信!”見一向冷酷寡語的丁普今天這樣婆婆媽媽的囑咐,田志立更加惶然,忙不迭地保證,“我是丁會長提攜的,能見到大哥,三生有幸!絕對不敢亂講!”
剛一到門口,高大的保安伸手攔阻:“您好,丁少董我認識,丁董事長的公子。這位是……?”
田志立戰戰兢兢地舉着手上的貴賓卡:“我……我有卡……”
保安微笑着說:“對不起。這只是外卡,必須和電腦裡的虛擬貴賓卡對應起來。您這張卡……不是您的吧?”他順手拿過,在門口的電眼前刷了一下,電腦屏幕上頓時顯示出陳飛揚的照片及其檔案資料。保安客氣地歸還道:“我們的vip制度是一個人只能使用他本人的卡,決不外借。這位陳飛揚是當年陳卓星先生的公子吧?我聽說陳卓星先生涉黑被抓了,陳飛揚公子出車禍英年早逝了。就算沒有這場車禍,只要涉黑違法,就自動取消資格。”
丁普上前一步,森然道:“涉黑怎麼了?那秦伯乾被抓以前還不是出出進進自由得很?你敢不讓他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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