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和池鎧約了幾次面後, 兩人之間就漸漸熟悉了起來,特別是在一起去過遊樂園後,兩人之間更是親密, 明明認識也沒多久, 感覺卻自然而然地就來了, 從最初的一見鍾臉以及生理上的反應, 到最後就是想見這個人, 只是見到他就高興,不見他就想他,特想——池鎧都已經成了他的預備男友了, 爲什麼不能想。
預備的。
他心裡又是高興又是緊張,每天都在想着池鎧要到什麼時候才告訴他自己已經考慮好了, 可以做他的男朋友了。
這一等便是一個星期。
池鎧這人愣是沒給他明確答覆。
沈熙等得心焦灼, 抱着手機不知道看了多少次, 暗戳戳地幻想了多少次池鎧答應他的畫面,幻想到最後, 還在夢裡思起了淫/欲,一晚下來整個人都腰痠背痛的,然而也是真的爽。
事實證明池鎧活兒是真好,那兒也是真的夠分量,就是可惜只是在夢裡的, 也不知真實的會不會是這樣。如此幾天, 沈熙每天都早上起來換洗內/褲, 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其實是個欲/望上頭的猥瑣男, 哪有人整天想這事的。
如此一來, 他就更加不好意思催池鎧問他想好了沒有,他就怕池鎧發現他原來是個這麼急色的人, 覺得他這個人不正經就只會想到這個,這樣真的不好,他不想在他面前留下這樣的壞形象,更怕他因此而否定他這個人。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池鎧心中的形象從一開始就是孟浪,騷,欠教訓。只能說,自欺欺人就是這點好,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本質。
曲佑再次看着陽臺正在滴水的褲子,看了一眼頭頂的藍天,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回頭同情地看了一眼坐在牀上的沈熙,說:“我有認識不少長得還不錯的男生,要不要給你介紹幾個看看啊,你這樣天天憋着也不是辦法是不是。”
主要是都是十幾二十的年輕小夥,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尤其在性這方面又是好奇又是食髓知味的,特別容易控制不住自己。
再說了,天天這樣也傷身。
沈熙冷哼一聲,想都不想就拒絕他:“不用了,我有喜歡的人了。”他說着伸出食指指了指天花板,曲佑就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映入眼簾的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頓時就是一陣無語,剛想擠兌他兩句,就聽見沈熙一臉驕傲地說,“他就是那皎皎天上月,哪裡是那些鴛鴛鴦鴦比得了的,你別說這些來玷污他。”
“……”
曲佑就很無語,一言難盡地望着他,說:“那你的天上月呢?”
沈熙嘆了一口氣,蔫了,說:“他還在考慮。”末了,砸吧嘴,又補充了一句,“都考慮了一週了,好折磨人啊。”
曲佑噗嗤一聲就笑了,覺得此時的沈熙有點像個哀怨的男人,悽悽慘慘慼戚的,忍不住嘴賤逗他:“說不定他說考慮只是在委婉的拒絕你呢,還真當他在認真考慮?你傻不傻。”
“哎哎哎曲佑你給我閉嘴啊,咱室友還要不要做了。”沈熙瞬間就坐直了身體,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他纔不是這樣的人,他人很好的。你沒見過他,都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可不能這樣隨便妄測他。”
曲佑見沈熙一臉嚴肅,隱隱有生氣的勢頭,便知道自己這話過界了,他收斂了笑:“知道啦,我錯了,我不說了,你別生氣。”
“知錯就好,下次可不許這麼說了,不好我真生氣了。”
曲佑就搖了搖頭,這才認識多久就這麼護着人家,沒想到沈熙也有被吃得死死的一天,他登時就有些幸災樂禍了,突然就很想見見沈熙喜歡的那個人,不知道對方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不過以沈熙的出身和眼光,能被他看上的人應該都不會差的。
在曲佑這裡受了氣,沈熙上課都沒心情了,好在他這個人平時就會裝,哪怕是走神也會認真地看着講臺,今天他還特意戴了眼鏡,平光的,光明正大地走神。況且老師說的內容也不難,能考上G大的學生除了家庭情況還要看成績,他記憶力好,平時學東西快,哪怕是三心二用,也不會影響太多。再說了,到時再看看書,考試就沒什麼大問題了,至於其他的主要還是靠實踐,畢竟實踐出真知,否則讀再多書也只是紙上談兵罷了。
一下了課,沈熙就打電話給自己的竹馬,陸禹澄在做了他的竹馬後又做了他的基友,如今還做了他的情感諮詢,明明是大好年紀的少男卻身兼數職,簡直不要太忙了。
沈熙在陸禹澄面前是一點羞燥之心都沒有的,兩人認識太久了對方什麼臭樣子沒見過?各種醜事也沒人看,說話也就沒那麼多注意:“我覺得我已經忍到極限了,他再不同意我就要殺去他學校當衆表白,我就不信在那麼多人的注視下,他會不同意和我在一起。”
可以,這真的很沈熙,之前那麼一本正經的傢伙去哪了?這是房子着火了還是怎麼着,怎麼這把火才燒起來就這麼燙?
陸禹澄無語極了,忍不住提醒他:“沈熙你冷靜點,這纔多久,是你太急了。”
沈熙很不要臉道:“都一週了,我哪裡能不急?想到他就忍不住,你說我要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要怎麼辦,我又沒有像你一樣瘋!陸禹澄聽了就笑罵道:“有你這麼不知害燥的麼,開口閉口就是想男人,一週而已,咱們認識十幾年也沒見你對我這樣。”
沈熙笑罵:“滾蛋!”
說得好像那個喜歡約人的不是他一樣,沈熙在他看不見的方向翻了個白眼,就很嫌棄,很不雅。
兩人傻乎乎地對罵了半晌,誰也沒吵出個輸贏。
“那你說怎麼辦?”許久後,沈熙沒轍了,開始破罐子破摔,把問題丟給陸禹澄,狗頭軍師不用白不用。
陸禹澄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說:“要不一起去喝一杯,就上次那家酒吧。”
不用他明說,沈熙也知道他說的是哪家酒吧,當時他就是在那兒見到池鎧的,當時還以爲他是調酒師小哥哥,哪裡知道根本就是代人兼職的,本以爲緣分盡了,好在有林鬱東這個神助攻,就那麼機緣巧合之下,就重遇了。
“行吧。”沒有什麼是醉一次消不了愁的。
市中心的NIGHT CLUB今晚依舊人聲鼎沸,音樂嘈雜,陸禹澄今晚穿得很規矩,一反往常,一點都不像之前穿得像個花孔雀,襯衣鈕釦也繫到最頂的一顆,看起來很禁/欲。反觀沈熙,鈕釦都解了兩顆,露出白皙的性感的鎖骨,哪怕陸禹澄這個零號,看了也不得不感嘆這人明明也沒怎樣,就解了兩顆鈕釦,怎麼就看起來這麼騷。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去,再加上又長得不錯,不少舞池裡的男女都注意到了他們,向他們貼來,陸禹澄躲開他們,笑着說:“不好意思,有伴了。”說完,摟着一臉鐵青的沈熙走向沒人的卡座。
那些人見狀,頓時一臉失望的退開了。
沈熙拍開他的手,坐下,沒好氣道:“騷。”
“騷的過你嗎。”陸禹澄笑着搖搖頭,沈熙盯着他的脖頸眯眼看,說,“今天怎麼穿得這麼保守,改性子了?”
陸禹澄笑容一僵,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要喝點什麼,我去點。”
沈熙眼睛一眯,陸禹澄身體一凜,頓覺被他看穿了似的,身體開始隱隱作痛,哪兒都不舒坦。沈熙收回視線,大發慈悲地放過他:“老樣子。”
陸禹澄就去點酒了。沈熙看了一眼他的方向,摸出手機,熟練地指紋解鎖點開熟悉的頭像,上面沒有新的信息,還是昨晚他發的晚安。
他撇撇嘴,發了一個定位過去:【來酒吧?】
半晌沒回復,他興味闌珊地收起手機,看向看向舞臺上扭腰擺臀的年輕男女,不禁地覺得有些無聊。
江陌給客人調好酒,終於得以休息一下,就看向舞池那邊,他喜歡在停下來時看男女們,這無疑是忙碌時的一種享受,視線飄着飄着就看見卡座裡的其中有一個人看起來有些眼熟,連忙趁着空閒的檔掏出手機看學校論壇上收藏的帖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人,可不就是照片上和池鎧那傢伙遊情人湖的小帥哥麼!
他就多看了那小帥哥幾眼,越看越篤定這就是論壇上那的那個帥哥,連忙給池鎧打電話,池鎧那邊很快就接起了電話:“有事?”
言簡意賅,兩個多餘的問候都沒有,簡直不能更冷漠了。
江陌毫不在意他話裡的冷淡,聽了這麼多年都習慣了,他目光落在座位上的那人身上,幸災樂禍道:“嘿,池鎧,我看到你家姘頭出軌了,就在酒吧和一個小帥哥在喝酒,兩人看看起來很親熱哦。”
池鎧冷不丁的問:“誰的姘頭?”
“你的啊。”江陌沒聽清他話裡隱藏的危險,繼續說,“就帖子上跟你遊情人湖那個。”
嘟的一聲,對面電話掛了。
江陌目瞪口呆地盯着被掛斷的手機,喃喃道:“不是吧,就這樣掛了?”他看向卡座裡還在喝酒的沈熙,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但願不用太謝我。